“……”
简愉眼睫颤了两下，愣愣地顺着他的话说：“你是说，你最喜欢我？”
“……”
从乔胸口猛地郁了一口气，强绷着脸否认：“没有。”
简愉的眼睛却瞬间被点亮，忽然就有了跟他闹的底气。
身体一下子蜷进沙发，死乞白赖地贴近他说：“你就是这个意思！我听到了！”
“……”
从乔仍睨着她，可此时的冷眼却已然丧失了威慑。
“知道了知道了~”
简愉嬉皮笑脸的抱住他的脖颈，膝盖弯曲垫在他的腿上，认错认的走心却不正经：“你说的都对。”
“之前是我的认知有问题，我的错，我都改。”
“你别生气了，行不行？”
她越凑越近。
每说一句，距离就要缩短三分，到最后，呼吸就这么迎面洒在他的唇边，鼻尖也被不经意地轻碰了两下。
“……”
从乔双手抵在身侧，却古怪地有种快支撑不住的感觉，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一时之间，连自己为什么生气都记不得了。
简愉见过他这个样子。
上回在颜顷办公室，被自己逼退到诊疗床上时，他也是这个状态。
紧张、无措、招架不住。
她自然而然地想到了那天的事，忽然起了点挑逗的心思，就学着那天的样子，垂着眼在他的唇角啄了一下。
轻轻的。
碰到了，又似乎没有。
在感受到他浑身僵硬，像是强撑着身体准备迎接什么的时候，突然退开。
又在看到他染着□□的茫然眼底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
从乔一脸愕然，失焦的眼角恢复一丝清明，却也堪堪只够支撑恼羞成怒这一种情绪。
而身体，就跟着这种情绪，骤然欺了上去。
简愉还来不及惊呼完一声，唇瓣就被堵住，撕磨间被报复性地咬了一下。
不过是受不住地启唇呜咽了一声，就瞬间被人攻了城防。
他的唇很凉，舌尖却滚烫，在她的唇齿间蜿蜒挑逗，肆意地撩起一片又一片地灼热。
她不知何时跨坐到了他身上，双臂盘旋在他的耳尖发梢，体温随着他的动作而炙烫，心跳因着他的热烈而攀升。
身心皆被占据，直至不能、也不想思考。
电视广告仿佛自动消了音。
满室寂然，除了氤氲水声，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简愉才因为呼吸困难，而被迫从忘我里抽离，双手瘫软地垂在他的肩上，虚弱地喊他：“……从乔。”
从乔咬着她的下唇，用鼻音应道：“嗯？”
简愉呼吸不稳，视线还有些涣散，捧着他的脸拉开了一点距离，毫无征兆地说：“……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最喜欢、只喜欢你。”
“所以你能不能、跟我在一起啊？”
这些话，她原本是想等自己把毛病改好，等他彻底原谅消气再说的。
但她现在，一刻也不想等了，一点变数也不要再有了。
她只想要他点头。
为此，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
从乔整个人都僵住了，连呼吸都被收回。
不怪他意外。
虽然她时常打嘴炮，说喜欢也是常有的，可像现在这样郑重其事地告白，认认真真地询问他的意见。
还是第一次。
她惯常玩味的态度，让他根本就没想过有一天会发生这样的一幕，以至于他居然都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什么心情。
情绪在哪里，往往就会勾起一些关联的回忆。
她的告白，是认真的吗？
是真的喜欢，还是觉得好玩？
他和别人真的不一样吗？
会不会再一次突然决绝离开？
他又能不能受的住这一切……
他的面色越来越沉，沉到不足以交出一个纯粹的答案。
简愉的心快如擂鼓。
一半因为刚刚的吻，一半是在不安他的决定。
她等了很久，久到自己都已经把自己安慰好。
或许这个要求是有点过分了。
她都没有改好，坏毛病还那么多，怎么能逼他现在就跟自己好呢。
虽然还是忍不住地有些落寞，可她还是懂事地松了手，正要从他身上下来，可箍在后腰上的力道却忽然变得警惕。
不仅没给她丁点撤退的空间，似乎还起了点莫名的火气。
她总是这样，丝毫不知坚持为何物。
想进便进，想退便退。
只要有一点阻碍，随时都可以放弃。
这对于被告白的一方来说，未免也有点太被轻视了。
从乔是真的有点火了。
火到怒气上脑，转瞬就摒弃了那些杂乱的思绪，只余下一句报复般的、破罐子破摔似的：“是你非要招惹我的！”
是你先来招惹我的。
是你非要招惹我的。
要放弃，也不该是你来放弃。
“……”
简愉被这突如其来的火气吓到，愣了半天，才后知后觉理解这话的意思。
像是从中读出了一点转圜的意思，而后也没管理解的对不对，就忙不迭应道：“是，是我！”
她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又说：“是我非要招惹你、非要喜欢你、非要你跟我在一起的。”
“所以，你是……答应了吗？”
从乔这才有了一点被放在眼里的珍重，可适才的火气却也没有消得那么快。
他没有回答，只是眼底着了火一般地盯着她，很快又像是要惩罚她的退缩似的，重重地吻了上去。
带着一丝暴虐的味道。
“……”
简愉瞪大了眼，下意思攥紧了他的肩，却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
这是。
默认了？
还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紧贴着他的腹部就忽然被什么顶住，与此同时，从乔的亲吻骤然顿住。
他迅速退开一点距离，声音在一瞬间冷却：“下来。”
？
简愉感觉到触摸着的肌肤变得滚烫，视线本能地往腹部扫了一眼，在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时，脸一下子就烧了起来：“……”
从乔已经扶着她的腰，正要动手把她弄下去。
简愉惊恐地瞪着眼，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唯一能肯定的，就是她还不想走。
他都还没说答应呢就想赶她走！
刚刚不还因为她想走生气来着？这又是闹哪出啊？
还想拒绝她啊？
门都没有好吗！
这么想着，她又哆哆嗦嗦地凑近了些，死死地抱住他的后颈，壮着胆子表了态道：“……我、我我我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