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颖咬了咬牙，赶紧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林经理，其实我没什么事，可以去的。”
林白凤满意了几分，看向徐岁暖：“小徐呢？”
徐岁暖看向赵颖，后者眼神哀求，她也只能轻叹一声：“林经理，我今晚也没什么事。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下班了我们一起过去。”林白凤收回了手，朝着门口走去，温和地道：“适当的摸鱼可以，但也不能把工作给忘了。”
“好嘞林经理！”
林白凤一走，□□就赶紧凑过来，一脸好奇：“小赵，你真去那饭局啊？”
赵颖欲哭无泪：“我能不去吗，我还没转正呢！再说了，不就是一次饭局吗，又不是龙潭虎穴。”
“哟，按照你的想法不就是看不爽了大不了辞职吗？”
“唉，我已经被生活磨平了棱角。”
“那就只能祝你好运了。”
徐岁暖拿出手机，给陈乐橙编辑了短信。
“岁暖姐，谢谢你啊。”赵颖一脸愧疚：“我，我真的不敢一个人去。”
“没关系，让你一个人去我也不放心。”徐岁暖温声安慰了一句。
给陈乐橙发去了消息，那头没有立刻回复。
徐岁暖把心思重新挪到了工作上，一晃下班时间也到了。
饭店定在了市中心一家出名的西餐厅，来的人有十来个。其中还有好几个，是徐岁暖见过的。
和唐铮谈恋爱的那三年，他们虽然从来不会去主动秀恩爱，但是唐铮也从来不忌讳把她带到自己的朋友客户面前。
这一场饭局，吃得还算是顺利。只不过，少不了要喝酒，快散场的时候，徐岁暖已经是有些受不住。
打了个招呼，便匆匆地往卫生间里跑。
“岁暖姐，等会你就装醉，我带你离开，你可不能再喝了。”赵颖担心得不行。
徐岁暖轻轻地点了点头。
她也不能再喝了，现在意识还剩下最后一点。要是过了这个度，怕是会出意外。
回到包厢，人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林白凤和一个中年男人在交谈。
赵颖上前，小声地道：“林经理，饭也吃得差不多了，我先带岁暖姐回去了。”
“小徐怎么了？”林白凤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回头看了一眼徐岁暖：“小徐来来来，过来坐一会。”
徐岁暖有些晃晃悠悠地走过去，刚要靠近，便匆匆忙忙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唔……”
“诶诶诶，小姑娘既然不舒服就赶紧回去吧。”旁边的中年男人很是嫌弃，举着酒杯冲林白凤摇了摇头：“林经理，你上次和我说那个合作，我看啊，有点悬。”
“李总，这可不能啊，我这边都准备好了。”林白凤此刻也没心思顾及徐岁暖了。
赵颖见状，赶忙拉着徐岁暖：“林经理，我们就先离开了，不打扰你们了。”
等到出了饭店，徐岁暖才微微直起了身，身形依旧晃晃悠悠的：“车呢？”
赵颖手忙脚乱地拿出手机：“我现在就打车。”
一辆白色的轿车停在了他们面前，车窗降了下来，露出秦渡那张好看得过分的脸。
“上车，我送你们回家。”
赵颖赶忙把徐岁暖扶上了车，系好安全带之后，才道：“秦学长，你怎么过来了？”
秦渡没回答，而是问：“她怎么样了？”
“我没事。”徐岁暖强撑着清醒，努力赶走睡意。可是那股晕乎劲，还是持续地卷上来。
赵颖的小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很是识趣地道：“秦学长，前面那个路口放我下就行了，我去我闺蜜家住一晚。”
“嗯。”
赵颖看了一眼耷拉着眼的徐岁暖，试探地问了一句：“那岁暖姐……”
“我送她回家。”
赵颖自然是乐意的，在路口下了车之后，又不放心地在徐岁暖耳边低语了一句：“岁暖姐，我就先回去了，你到家要是还清醒，给我发条消息。”
“发……什么？”
得，这估计是不清醒了。
赵颖索性放弃，不过想想有秦渡学长在，问题不大。
车子继续往前行驶，徐岁暖没能扛得住睡意，晕晕乎乎的靠在了座椅上。
再次有意识的时候，是被一道明亮的光给晃了眼。
男人的好闻气息在鼻间充斥着，徐岁暖察觉到自己被人动作轻柔地放在柔软的沙发上。不属于自己的温热气息落在自己的脸上一瞬，又很快地离开。
徐岁暖身体本能的警醒，强迫自己醒来。
第18章 我问你答
“睡醒了？”秦渡的声音有些微喘。
徐岁暖迟钝地点了点头, 不确定地问：“秦渡？”
“看来还没醉得彻底。”
秦渡把窗户给打开，隔着一层纱窗。
门铃声响起，他开了门, 从黄色衣服的小哥手里接过外卖。
“给你点的醒酒汤，先把热粥喝了。”
徐岁暖盯着面前的那两碗东西好一会，才慢吞吞地拿起了勺子。
现在她的脑袋仿佛像是浆糊一样，糊成了一片, 难以思考。
见她难得这么听话，秦渡的语气也好了不少：“林白凤让你们去的？”
林白凤……
徐岁暖吃粥的动作一顿, 呆呆地定着，很认真地在思考。
秦渡见状直接放弃：“喝粥吧。”
把热粥和醒酒汤全部吃下, 徐岁暖好受了不少。
只是困顿感一直卷来，和酒意一起。她把袜子给脱掉，慢吞吞地躺在了沙发上。习惯性地扯了扯一旁的毯子, 盖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闭眼，入睡。
秦渡定定地看着徐岁暖的一系列操作, 直到那呼吸开始平缓, 他才好笑地弯了弯腰：“徐岁暖？”
无人回应他。
真睡着了？
秦渡悄无声息地靠近了几分。
“滚。”徐岁暖忽而开口, 说了这么一个字之后, 便翻身背对着秦渡。
秦渡：“……”
把垃圾带走, 秦渡憋着一团火上了车。
大灯刚刚打开，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秦渡，我回国了！”何清扬在那头兴奋得很：“不过我还得隔离一段时间，你等我隔离完, 我们好好地喝一顿。我跟你说, 鱼岗巷那新开的酒吧是我投资入股的，以后你喝酒……”
“你就这么喜欢喝酒？”秦渡打断了何清扬的话, 语气十分不爽：“喝醉了不省人事还不得麻烦我。”
何清扬：“……？”
他被骂得呆了两秒，不确定地问：“秦渡，你确定说的是我？”
秦渡没说话，静坐在车上有些疲惫地靠在了座椅上：“回来了有什么打算？”
谈到这个，何清扬又开始眉飞色舞起来：“我投资了两家酒吧两家咖啡厅还有一家奶茶店，我一回去就当老板！”
“现在的娱乐场所并不好做。”秦渡好心地提醒了一句。
“我知道，所以那些老板出给我都是低价出的。”何清扬更嘚瑟了一些：“你说这管控迟早会放开的对吧，不然我们国家的经济可回不来。我呢，在低价的时候收购，等到一两年内，我们必定开放，到时候他们报复性消费，我就赚翻了！”
秦渡挑眉：“如果真是这个趋势，你的确能大赚一笔。”
何清扬自信满满：“放心吧，我这人就是天生自带幸运！”
“那祝你好运。”秦渡看了一眼时间，正想挂电话……
“等会秦渡，你先说，你刚才什么情况，莫名其妙冲我发火？”何清扬又拿捏住了精髓：“噢，心上人喝酒了还对你发脾气了？”
秦渡：“……何清扬，你有这能耐只用来经商，还真是资源的浪费。”
“哎呀，我这不是志不在奉献嘛。我就一俗人，赚钱才是我的志向。”何清扬嘿嘿一笑：“话说，是那个传说中的徐岁暖？秦渡，这姑娘有这么好？能让你魂牵梦绕这么久？”
“以你的品味，估计理解不了。”
何清扬来兴趣了：“哟，承认了还喜欢，上次你可是否认的！”
秦渡：“行了，我挂了。”
“别啊，我最后说一句！”何清扬语速飞快：“哥们你放心，以前你单身是因为我不在。现在我回来了，我保证让你一年脱单两年结婚三年生……”
秦渡直接挂断了电话。
微信还显示几条未读短信。
陈乐橙：【她怎么样了？】
陈乐橙：【岁暖酒品不错，你放她睡觉就行了。】
陈乐橙：【今晚真的谢谢你了，还有，麻烦你帮我保密，我改天请你吃饭。】
酒品不错？
秦渡不置可否。
【她没事，吃饭就不用了。】
……
宿醉后的中午，徐岁暖是被电话吵醒的。
“岁暖姐，你没事了吧？”那头是赵颖的大嗓门：“我昨晚在我朋友家住了一晚，现在准备回家。你要是难受的话，我过去照顾你！”
“没事……”徐岁暖一开口，嗓子沙哑得难听。她咽了咽口水，调整好才继续道：“我自己在家休息就好。”
“那就行，等周一了，我们还真得好好感谢秦渡学长。”
秦渡？
徐岁暖一懵。
是了，她怎么把这号人给忘了。
直起了身体，徐岁暖回想了一下昨晚的事，不确定地问：“小颖，是你让秦渡过来的吗？”
“不是啊，我当时都准备打车了，我还以为是你喊秦渡学长过来的呢。”赵颖说：“岁暖姐，你说秦渡学长不会是白天上班，晚上兼职开车吧？”
“……”
“不过也不像啊，秦渡学长当时还穿着睡衣呢，估计是匆忙出来的。”赵颖开始进入分析：“会不会是……”
“小颖。”徐岁暖打断赵颖的话：“我还有些头疼，想要再睡一会。”
赵颖连忙道：“噢噢噢好，你再好好休息吧，昨天替我喝了这么多酒，谢谢你啊岁暖姐。”
结束了通话，徐岁暖才开始回复昨晚的消息。
基本上都是陈乐橙发来的，问她情况。
回了陈乐橙的消息后，徐岁暖起身洗漱，属于昨晚的记忆也慢慢回笼。
“徐岁暖。”
“在。”
“接下来是有问必答环节。”
“那是什么？”
“我问你答。”
“哦。”
“讨厌秦渡吗？”
“不。”
“那……喜欢吗？”
“以前很喜欢。”
“……”
因为这事，后来的感谢徐岁暖都避开了。
和赵颖一起出钱买了不少吃的，再由赵颖送过去。
而徐岁暖，为了避开和秦渡的碰面，除了上卫生间都在办公室里，就连下班也得错开高峰期，以免正好出门的时候撞上。
陈乐橙：【没事，你再忍忍，他们不是就来两三个星期吗，差不多也要走了。】
徐岁暖：【应该是这周五就结束了。】
赵颖也问过进度，说是十分顺利，版本也兼容了，不出意外这周就可以全部搞定。
“岁暖姐，林经理让你过去一趟。”赵颖从外面走了进来，小声地道：“放心，叶宁姐也在。”
徐岁暖点了点头，起身去了林白凤的办公室。
“小徐啊，这两天恢复得怎么样了？那天你喝成那样，还真是把我吓了一跳。”林白凤端起了面前的茶，那双目光依旧在上下打量徐岁暖，不过这次倒是收敛了不少。
“谢谢林经理关心，现在已经好了不少了。”徐岁暖客气地回话。
“那就行。我听那个李总说，你之前和华盛的唐总还有过一段感情？”林白凤眯了眯眼睛，一脸意味深长。
“的确有过，不过林经理，这是我的私事。”徐岁暖没想到这件事会被林白凤提起。
“小徐啊，我瞧那个李总对你态度还算不错，要不你找找唐总，牵个线，毕竟……”
“林经理，您这不是在岁暖心窝上撒盐吗？”叶宁有些看不下去了，笑着道：“这分手的两人，就应该不联系，各自安好。您这还让岁暖找前任牵线搭桥，是不是不合适了？”
“这倒是我考虑不周了。”林白凤盖上杯盖，语气温和得很：“小徐啊，我也是随口一说，你别放在心上。”
“都是为公司考虑，岁暖自然是能理解的。”叶宁帮腔道，然后看向徐岁暖：“岁暖啊，程序兼容的问题，你去看过了吗？明天的推文里，投资方那边点名要有，你可得抓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