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自己好心倒是办了坏事。
晚晚对她们这么好,做多了饭都给送来,她怎么好意思。
“没事。”
应晚从桌面上抽出一张纸巾给贺婶擦眼泪,嗓音也很清柔:“贺婶婶,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你要记得,以后做主之前,要先过问别人的意见,这样比较好。”
贺婶知道是自己的错,接过她递来的纸巾,忙不迭的点头:“是是是,对不起晚晚,我不应该随便做主的。”
应晚点点头,村长也摆摆手:“好了贺婶没什么好哭的,应晚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只是你这次是做的有些妥当,这个女人可是出了名的泼妇,生个儿子读了大学就以为多高贵,咱们村子里也有不少大学生啊,你看晚晚也是大学回来的,年轻人想法不一样,你们别用你们的想法去套牢他们。”
贺婶敬畏村长,跟着应声:“是,村长您说得对。”
村长不外乎是村长,总是有些区别的。
应晚抿唇笑了笑,拿着村长给办理好的手续就回到了家。
在门口时,就看见村长口中那个可俊的小伙子,正在篱笆门前站着。
他今天换了件深蓝色的衬衣,袖口微微挽着,露出腕上一块钻石点圈的表,点着一根烟,站在山坡上,望着远处的风景,颇有种孤峰不自傲的感觉,说不出的贵气。
这说是在拍摄画报,别人都信。
应晚见了,却瘪了眉:“你怎么又来?我要考虑,难道你连考虑的时间都不给?”
司律回过头来,看见她,将烟给掐了,扔应晚门口的垃圾筐,笑的邪气:“我许你考虑,还不许我在这边玩?”
第24章 村子里需要平静
农村地方,不知道大少爷有什么看得上眼的。
不过这周围还不算她的地盘,她也懒得管别人的行为。
打开门要进去的时候,司律的声音又徐徐传来:“我听说你姐找过来了?失散多年的家人?”
应晚:“嗯。”
她打开门就要进去,司律见她要关门,闷笑一声:“好歹我也算个未来的合作人,不请我进去坐坐?”
应晚拧了拧眉:“随便你吧。”
反正她要忙事情。
篱笆门没关,里面还有工人在动工,应晚将手续资料摆回卧室里面以后,出来就看见司律坐在凉亭里面。
凉亭已经放好了石桌石凳,风雅清净,他坐在上面倒也不违和,倒是硬生生拔高了这清雅的档次。
他撑着自己脑袋,眼神打量着四周:“真不知道这里有哪里好的,出门买什么都不方便。”
应晚不吭声。
司律又道:“你家人不仅来找你了,你那姐姐还是个大明星,我听说你还答应了她一起录节目,你想进娱乐圈?”
应晚抬起头来,眼神很淡的看着司律:“有没有人说你是真的话多。”
司律顿时又笑了起来,好看的不得了偏又带着邪肆的味道:“我对别人没什么话,对你倒是话挺多的,你不喜欢说话,我再不说点话,岂不是能闷死?怎样,你嫌我话多?”
见女生不大爱搭理的偏过头去,司律嗤笑了一声:“别人求我说两句话我都不说,倒你这反倒还嫌弃。”
可又怎么样了,他就喜欢她这股调调。
这可不是换成别人这个性格他就喜欢了,谁让应晚太聪明了。
要到中午,应晚要做饭,他却还没有离开的意思。
她虽然不喜欢人靠近,倒也不会随便赶人。
好歹他那家族有可能就是未来的合作伙伴了。
村长给应晚送了一尾鱼过来,站在篱笆墙外面喊:“晚晚,镇子集市上卖的海鱼,没有刺的,吃了不卡喉,我给你买了两条来,快拿进去。”
应晚打开门,看见村长的鱼,就要从兜里拿钱。
村长见她动作就拦下,将装着鱼的塑料袋塞她手里:“别别别,就是一条鱼而已,值不了几个钱,你拿去吃,别让我生气啊。”
应晚闻言,沉默了一下,倒是将鱼接了:“谢谢村长爷爷。”
村长一个劲摆手:“不用不用,你那么客气干什么,都是乡里乡村的。”
说话间撇到了屋内有个特别的影子,再一看,有个穿着精致时尚的男人正站在那里,脸上带着一丝深意的笑看着这边,眼眸转动间就是流光溢彩,看着就跟人在发光似的。
村长眼睛都亮了。
“晚晚,这不是我昨天见到的那个……”
他见对方突然出现在了应晚家中,顿时想到了什么。
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应晚,不等应晚解释,就道:“东西给你送来了,村长爷爷先回去了,再见。”
应晚:“……”
村长爷爷好似误会了什么,然而不好说司律的身份。
村子里需要平静,她不大想被别人知道什么。
第25章 真是一个小坏东西
她提着鱼进去,司律微微瞄了一眼:“你会做饭?”
带着点探究的意味。
他可从来不知道这位大天才还会做饭。
她这个级别都是有各种助理伺候,全身上下每一处都是宝贵的,国家怎么舍得让她自己动手做些粗活。
应晚:“啊。”
应晚提着鱼进去,她当然会做,每年回来看爷爷的时候,都是爷爷教的。
她悟性又奇高,厨艺这种事,没几下就摸透了。
做事情又注重数据,调料该怎么放都安排的井井有条,火候更是拿捏的一丝不差,做出来的东西总是比别人的好吃。
爷爷常说如果应晚将来退休了,去开餐厅,可能都要开成大富豪。
爷爷战场上下来,没有别的事情做,几十年的人生就钻研厨艺,村子里的人都知道爷爷做饭手艺好。
每家每户有什么席都请老爷子掌勺,这也是老爷子很有名望的原因。
他帮忙从来都不要报酬,村子里的人怎么不好好对待他唯一的孙女。
司律倒是得了个稀奇。
他这人,别说看这些原食材了,就是厨房都没进过。
他对厨房从来都没什么感觉,也不喜欢,现在看到应晚会做饭,就来了兴趣。
跟着应晚钻进了厨房里面。
厨房的面积到也不小,他站在一边也不妨碍应晚,应晚懒得管他。
今天中午本来是打算炒小菜吃,正好村长送了这鱼来,可以做个酱汁蒸鱼。
她杀鱼的动作非常利落,刀子一拍那鱼便没了,海鱼不需要特别处理,主要是没刺就方便多了。
掏空不干净的内脏,做去腥处理,又拿了特别的料酒腌制,放一下,腥味便去了个干干净净。
有很多特别的调料,应晚在脑子里面飞速想着,要到哪些地方去买。
一边想着,手面上动作不慢的处理其他煨鱼的小菜。
司律看着眼睛都不眨,一直到应晚将锅里烧好水了,又加了特别的葱进水里,再将鱼放锅里蒸,一套操作当真行云流水。
别人做饭那肯定是枯燥许多,看应晚做饭,司律却觉得颇有兴趣。
正想着,应晚拿了几个蒜过来,又递给他一个白瓷碗。
司律:“做什么?”
应晚:“剥蒜,我要炒菜,你总不能吃白食。”
司律:“……”
他从来就没做过这些,哪怕是他爹要求他这么做还不客气,他早翻脸了。
可应晚说了以后,他就挑了挑眉,端着碗坐外面小凳子上,盯着那蒜仔细研究。
蒜他当然知道是什么东西,就是――怎么剥?
好在他悟性不错,剥蒜本来就不是麻烦事,研究两下倒也弄清楚了,只是等他剥好几个蒜,应晚都将剩下的食材处理好了。
除了鱼,再弄一个茶树菇小炒牛肉。
切的时候,她问司律:“吃辣么?”
司律:“不吃。”
然后司律看见应晚顿了一下,接着还是将那红通通的辣椒切了几颗扔进了锅里。
一点都不避讳司律在旁边。
司律看着心中哼笑一声。
真是一个小坏东西。
第26章 白蹭一顿饭,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一切弄好以后,那翻腾着的香味早就让司律都有些侧目了。
他吃过无数山珍海味,倒也不说特别稀奇,就是应晚这做饭手艺的确不差。
就那香味,不差于他以前吃过的那些著名大厨做出来的美食。
当然,他看应晚炒菜的时候,连火候都要时不时调小调大来控制,显然是个行家。
他本来是想卖应晚一个面子,就算一般般也要夸好吃,没想到她是真的做的好。
因为抽了两双筷子,都是崭新的消过毒的,司律接过来时,只问了一句:“你家就你一个人吃饭?”
应晚反问他:“不然呢?”
司律这才满意的坐下来。
说明这筷子没别人用过,应晚用过的,他能忍。
白米饭蒸的松软适中,上好的特殊培育的珍珠米,是特地给她送来的,别的地方想买都买不到。
两个人坐在凉亭里面,鱼是蒸好以后用的特质的酱汁淋下,鲜嫩的鱼肉都被烫的翻开了,一口下去,美味的无以复加。
就是牛肉她加了辣椒,是她自己的口味。
司律一口不沾。
因为他不能吃辣。
应晚倒也没管,本来就是她自己吃的开心,司律纯粹是个外来者。
司律不吝啬夸赞:“你厨艺真好,不比我吃过的名厨差。”
应晚不说话。
司律饭相斯文,即使再好吃吃到刚合适的地步也不会吃了。
当然,毕竟是在应晚家吃饭,一碗米饭还是吃完了,此刻看着应晚沉默寡言的样,司律放下碗筷不禁笑道:“你们这些经常做实验的,是不是很久不接触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和正常人交流了?”
应晚:“你看起来不像是个正常人。”
他听了也不生气,只嗤笑,“你是真要录那节目?”
应晚:“我答应过的事情不会反悔。”
司律:“行吧,我倒是想看见你那帮教授同事看见你出现在电视上该有什么表情。”
他说完,看着应晚,有些深思,手指在石桌上敲了敲,蓦然道:“是你姐姐来见的你,你父母没有来?”
应晚吃了一口饭夹了一筷子鱼肉:“不来不是正好么?”
她图个清静。
司律对于她父母的事情倒是不太了解,主要是林家都不够等级让司家注意到,以前从未听说过。
司律是收到手下的消息,加上关于应晚的事情官方一向会压制,所以他不太好大张旗鼓的调查。
可林家就不一样了。
看见这态度司律就知道林家那边有猫腻,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你那父母该不会以为你从小在农村长大,觉得你太丢人了,不想找你回去?”
应晚:“这种事你该去问他们,问我做什么?”
司律也算是极为敏锐的,几句话的功夫就摸到了林家的一些门道。
想到那场景,他觉得自己今年就指着这笑话过了。
应晚却开始赶人了:“吃完了,你也该走了。”
司律:“你就这么没良心,我才来多久你就要赶人了?”
应晚:“白蹭了一顿饭,还是我做的,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第27章 别吵到应小姐
司律想说仅仅是一顿饭?
他恨不得住这。
当然,这种话他是不会说出口的。
恐怕会被当场轰出去。
他虽然也有保镖,但比起国家特别安排给应晚的人,对付起来还是有些不靠谱。
他站起身,动了动自己的脖子,又正经的看向应晚:“行吧,你哪天要是考虑好了,给我回个信息,我的号码,没有变,你肯定记得的。”
曾经的司律,做过一段时间应晚的学生。
哪怕他年纪比应晚大。
不过这并不丢人,他已经足够出色,是应晚不是正常人。
当年负责教导他们的老教授,不是成为了她的同事,就是成为了学生。
不过,神仙这种存在,还是需要凡人供奉的,他就愿意当这个供奉的凡人。
应晚开始收拾碗筷,没有丝毫挽留:“走吧。”
司律还在心中闷哼,心想这女人可是冷漠无情。
对谁都不假以辞色。
然而看到她收拾这些的模样,又想起了她以前高高在上的冰冷脸庞,实话实说,现在的应晚,多了人间的烟火气息,看着更显得乖巧了。
如果不是知情者,谁会想到她已经拿到的成就,是无数的人一辈子都赶不上的?
司律最后瞄了一眼应晚,转身离开了。
***
当晚,应晚家的山坡上,出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这鬼祟的身影正是白天秀婶的儿子。
他白天看到应晚精致娇嫩的脸庞便有些把持不住,农村人没见识他还没见识,在城里面也没见过几个能够像应晚这样天然漂亮的,他打听到了应晚都是一个人住在后山村,就自己一个人,大晚上的,也没别人,便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农村女孩都脸皮子薄,他今晚来强上了生米煮成熟饭,还由不得应晚不同意?
心里面想的美的,加上大晚上,四周一片寂静,没有人声,放大了人心中掩藏着的丑陋的欲望,秀婶儿子望着在后山孤零零的一栋瓦房,此时亮着的灯光,更显得孤寂。
他来到篱笆门前,看见里面隐隐约约走动的人影,刚刚心神一荡要强制撬开篱笆门,忽然就感觉到自己后脑勺像是被顶上了什么东西。
有些坚硬,冰冷,抵在他的后脑勺上。
他浑身都僵住了。
眼角的余光,看见四周的黑暗里,出现了三个高大挺拔的身影,都是统一的身高,穿着便服,却都是统一的肃杀气息。
他们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从其中一个人手持的角度来看,他拿了什么东西抵在了秀婶儿子头上。
秀婶儿子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那一刻,他想到了一种平民百姓根本没见过的东西――枪。
简直尿都要被吓出来了。
他哆哆嗦嗦的:“你……你们……”
其中一个人开了口:“什么地方都敢来,现在的人胆子都这么大?”
另一道声音有些不耐烦的响起:“应小姐要休息了,快点解决了他,别吵到应小姐。”
秀婶儿子只听见这句话,便感觉后脑勺突然遭到重击,接下来,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