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的天色阴沉,书房里冥烛烧到了烛台上,忽就熄灭了。
白烛在昏黑的书房里坐了会儿,下一瞬身影便消失不见。
孟婆山旁,白烛一出现,孟婆就瞧见他了,见是稀客,将手中的水瓢扔给小六。
“呦,七爷居然大驾光临我们这小破山的地儿。”
白烛环视一圈不见言姽的身影,对孟婆微微点头示意,便要再去找言姽。
“七爷等等!”孟婆急忙唤道,“我有点事想问你。”
孟婆与言姽关系好,这点地府内的鬼差都知道,见他有事找,以为是关于言姽的。
白烛顿足看他,“是何事?”
孟婆问:“我记得七爷也曾喝过孟婆汤却没有忘却前尘,为何这次却能轮回转生?”
“当你不想再忘记那些事时,孟婆汤就会起效了。”白烛淡淡道。
这世间的一切,总会与内心所想背道而驰,因此执念最不该有。
白烛在去找言姽的路上,想到孟婆的事,突然发觉对他来说,言姽便是执念。
正是执念过深,两人之间才会变成现在这样生疏的样子。
言姽向来对他示好,他便真觉得是言姽的错。但错的是他,他却从未服软过。
忘川河畔,遍地彼岸花。
其中被人压倒一片,铺地的彼岸花上是言姽不停翻滚的身子。
墨色衣袍、雪发上沾着点点暗红的花瓣。
言姽左右滚着身子,却撞上一个东西。她一抬头,就见白烛正倾身坐在她身旁。
这下她也不滚了,老实盘腿坐着,眨了眨眼余光看向白烛。
下一瞬,便被带着再次躺在了花坛上。
等她转头看去,白烛已经双手环着她,闭着双眼假寐。
“嗯?你说什么?”言姽静静躺在他怀里,隐约听到他出声。
白烛只紧了紧握住言姽的手,任言姽何如问,他就是不再说。
“你到底说了什么啊!”
言姽气笑,眼瞳微动,悄声在他耳边低语。
白烛抬眼看她,言姽挑眉一笑。
“我猜对了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