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地府当销冠——霂止【完结+番外】
时间:2023-04-26 14:52:33

  “柳子彦从宫中出来,当是收到了大小姐的书信,属下调查时被大小姐知道了,她让公子您去找她。”庆旺低头道。
  他本就用的是沈王府的暗卫,且不知道这件事与大小姐有关便没有隐瞒。
  “还没听说过你大姐。”
  “嫁人了,嫁给了一个皇商。”
  言姽挑眉,青玉抿着嘴。
  ——既然嫁人了,还能将柳子彦带走?
  “你是世子,那你们大小姐不该是郡主吗?”言姽好奇。
  青玉第一次无奈于言姽。
  难道不该先问大小姐和柳子彦的关系吗?
  “世子和郡主之位要皇上下旨,大姐和二姐都无作为,皇上也没由头封赏她们。”
  “哦。”
  随后一路来到沈西琴的夫家,言姽也没再问关于两人和柳子彦之间的事。
  “大姐。”
  三人来到沈西琴夫家府上,见到他们,沈西琴起身朝他们走过来。
  沈北竹疑惑。
  以往他们相见,也不见大姐起身相迎。
  沈西琴直接越过沈北竹,站到言姽面前。
  “大姐,她是……”
  沈西琴牵起言姽的手,将她领到厅堂椅子上坐下。
  “我听祖父说您喜甜喜辣,不如边说边吃?”
  沈西琴女儿家要心细得多,桌上的吃食也都是言姽从没在京城里见过的。
  但各个味道上称,言姽一时都忘了问关于柳子彦的事。
  沈西琴面上宠溺地看着言姽吃东西。
  独留沈北竹和青玉坐在一旁很是无奈。
  “大姐。”
  “说。”沈西琴看向沈北竹,脸上的笑已经消失。
  姐姐对弟弟,永远有一种特别的血脉压制。
  这沈北竹都唤了三声,才见沈西琴搭理他。
  “柳子彦的事……”
  “他来找过我,和我说了一副秘戏图的事,之后就离开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沈西琴说道,“不过,他可能永远都回不来了。”
  “这是什么意思?”
  “他说他活不过新年。”
  “也就是现在已经死了是吗?”言姽开口问道。
  活人她不好找,死人的去向也就是翻一翻阴阳册的功夫。
  沈西琴颔首。
  “那秘戏图中的女子是谁?”
  “三弟,你可知道满春楼二十年前的花魁怜娘吗?”
  沈北竹深吸一口气,“怜妃?!那画上是怜妃!”
  言姽嚼着糕点,青玉后背再次冒冷汗。
  这知道了沈王府小大姐的秘事就算了,居然还听到了皇宫里的。
  二十年前,正是当今皇上上位的一年。
  皇上上位是从先皇手里篡位得来的,而在皇上篡位前,先皇正好将当时满春楼的一位花魁纳入后宫。
  也是这件事,让皇上的篡位不被百姓议论。
  先皇不算荒庸,也算不上明帝,当时因蛮疆的事本就惹得天下议论。
  后又不顾群臣反驳收了一名青楼女子入后宫,导致朝堂上先皇已经没了威望。
  当时,更是将怜妃称之为妖妃。
  在新皇登基后,那怜妃也被赐死。
  “柳子彦也不过双十年华,怎会知道怜妃?”
  沈西琴饮了口茶水,沉默不语。
  “那和许易缘欢.好的,莫非就是怜妃?”沈北竹震惊道。
  言姽放下手里糕点,莫测说道,“今晚就能知道那画中鬼到底是谁了。”
第70章 鬼中鬼
  临走前,沈北竹转身问道,“大姐,柏儿呢?”
  “那孩子跟你小时候一样,下了私塾人儿就没影了。”沈西琴抬眼看向沈北竹,“三弟,我与柳子彦并无关系,我心里只有你姐夫一人。”
  沈北竹抱拳离开。
  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沈西琴喃喃道,“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沈家。”
  “你大姐和二姐的性格差的挺多的。”
  沈南画刁蛮,沈西琴温婉。
  沈北竹撇了撇嘴,“大姐她以前和二姐一个样子,这是成亲生子后才变得温婉的。”
  沈西琴还在沈王府时,那可比沈南画还要任性,全府上下没人管得了她。
  想起以前的时光,沈北竹脸上不由地带了笑意。
  回了丞相府,言姽直挺挺地趴在贵妃榻上,将沈北竹赶去厢房里。
  往日里画符打坐的青玉也都躺在榻上,呼吸平稳看样子是已经睡着了。
  一时间沈北竹也没事做,躺在厢房的床榻上。
  床榻比贵妃榻更加软和,许久没躺着这么舒服了,一闭眼人就睡过去了。
  迷迷糊糊中,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包裹在他四周,整个人像是躺在一片花海一样。
  细腻的轻纱从他脸上滑过,沈北竹不自觉就寻着香味过去。
  带着幽香的气息逐渐靠近,他迎合地伸出手将面前的女子抱入怀中。
  “咔——”
  在附身前倾时,后颈突然一阵剧痛。
  沈北竹缩了下脖子,感觉脖子都要断了,一睁眼就是言姽看着他不争气的眼神。
  “你还想抱多久?”言姽阴恻恻地问。
  闻言,沈北竹眼里片刻迷茫,定睛看向怀里的……东西。
  “咦——”倒吸一口凉气。
  沈北竹将怀里的东西扔出去。
  一个看不出男女的鬼物,散发披着,浑身长满了毒疮和毒瘤。
  如癞蛤蟆背上的疙瘩,长满了整个舌头,鬼物伸出这样可怖的舌头,流着哈水魅.惑地看着沈北竹。
  沈北竹跟在言姽身边,本来已经看过世面不再害怕这些长相恶心的鬼物。
  但他在看到这个鬼物魅.惑的眼神后,还是忍不住胃里的翻滚。
  捂着嘴弯下身子开始干呕。
  “刚刚你不还是一副沉迷的样子?”言姽走到沈北竹身边冷冷地看着他,“作为我的乖孙,你也太不中用了,难道一点不对劲儿都察觉不了吗?”
  “我,呕,我以为,呕,您,呕,在身边,呕,所以我,呕……”
  “行了行了。”言姽嫌弃地摆摆手。
  身后的鬼物已经被青玉控制住,瑟瑟发抖地缩成一团,在言姽走向它时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言姽低垂着眼,睨着鬼物,皱眉道,“这么弱?”
  “我也觉得。”青玉眉头同样皱起,“还以为会是厉鬼,看它的样子连怨鬼都不算。”
  “可它敢挑衅我们。”言姽走近鬼物,见它将魂体越发缩成一团的没志气的样子。
  既然死后不愿去地府选择做人间幽魂,就别一副胆怯的模样。
  像它这种幽魂,和人人过节喊打的老鼠有什么区别?
  青玉拿出长剑便要驱鬼。
  根本不费功夫,那还缩成一团的幽魂便魂飞魄散。
  转世轮回的机会,只有在死的那一刻。
  成为幽魂野鬼后,再想要去地府投胎就要看机遇,遇得上好心的鬼差会带上一程,遇不上就只能魂飞魄散。
  刚刚只要在青玉动手前言姽上前阻止,那只鬼物就会有转世投胎的机会。
  可她并没有。
  她觉得对其他死后的鬼魂不公平。
  而他们身职阴官,不老不死,代价就是公平,不然到最后只有天罚等着他们。
  沈北竹呕得胃都要呕出来了,在鬼物消失后才发现他们此时正在许易缘的卧房。
  想起白日里言姽所说的“今晚就会知道画中鬼的样子。”
  看来言姽和青玉一早就下了套。
  秘戏图画卷上的枕巾已经被人取下,沈北竹怎么都不觉得是他取下的。
  想了片刻,应当是双茂。
  昨日言姽将所有人都叮嘱了遍,就是没和双茂说不能揭开画卷。
  沈北竹也不想问他是怎么到这卧房里的,反正言姽和青玉一个比一个神通广大。
  “领着沈北竹出去。”言姽将秘戏图画卷拿下,语气冷得比外面的雪还要冰冷。
  青玉拿起长剑什么都没有问,带着沈北竹出了卧房。
  “阿姽她为何生气了?”沈北竹和青玉走到院子外。
  “大概是起沈公子你。”
  “我?”
  “那只鬼物只是寻常野鬼,连厉鬼都不算,沈公子你跟在言姑娘身边,居然还中了招,这让言姑娘如何不气?”
  “原来是这样。”沈北竹失落道。
  “这个给你。”青玉将白绫纸还给沈北竹,“沈公子还是将这个东西好好收起。”
  卧房内。
  言姽看着手上的秘戏图,眼神冰冷地将这副画卷收起来卷成一束。
  脚步一顿,转身,猛地将画卷扔出去。
  “叮——”
  画卷砸在软尺铜镜上,后掉落在梳妆台上。
  走上前,看着软尺铜镜里扭曲的自己,言姽的眼神阴沉如一片死水。
  伸手,一柄巨大的镰刀出现在手里,尖锐的刀尖立在镜面上。
  片刻后,在言姽不耐烦将镰刀再往前伸去时,铜镜的镜面如水面一般泛起涟漪,将镰刀刀尖吸了进去。
  只是在将刀尖吸进去后,镜面突然出现了裂痕,裂痕展开直到最后整个铜镜都变成碎片。
  “我这可是夺魄,你咋想的?”言姽无奈地看着铜镜。
  手中一动,镰刀的刀尖钉在梳妆台上。
  霎时,刀尖下飘起一缕黑气,在触碰到夺魄刀后便消失不见。
  “费了一堆事,原来是你作乱的。”
  话落,她将夺魄拔起,再用力砸在梳妆台上。
  顷刻间,梳妆台四分五裂。
  躲藏在其中的厉鬼拔腿就往外离开,言姽手中的镰刀一挥,便刺穿了它的心肺。
  挂在夺魄刀上,它还在不停地嘶喊,片刻后就没了动静。
  言姽瞥向房门,房门外正对着的院子外,正站着青玉和沈北竹。
  将手中的刀柄在地上轻轻磕了一下。
  一道阵法展开,包围了整个卧房。
  地府之门打开后,将厉鬼踹下去,合上门,她又将阵法收回来。
  以青玉的本事,若是不展开阵法,肯定就会知晓她的身份。
第71章 倒数第一
  言姽收起夺魄,正要出门去,余光瞥见倒塌的梳妆台下压着什么东西。
  沈北竹和青玉听到屋里的声响后担心言姽出事,一进屋就见她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东西。
  “这是什么?”沈北竹看着言姽手上的东西,“看着像是个字,这是什么字?”
  黑色的符纸上用朱砂画着一个符咒。
  青玉上前看了眼黑符,视线移到言姽脸上。
  “这是个‘言’字。”
  青玉说道,“这是言家的符纸,应该是用来驭鬼的。”
  沈北竹和青玉的视线都落在言姽身上。
  “看我干什么?我又不是言家人。”言姽随手将黑符扔给青玉,“这玩意你处理了。”
  沈北竹想起沈南画曾给他说的关于言家的事,想了想还是不再提言家的事。
  “那是怜妃的鬼魂吗?”
  言姽摇摇头,“不是。应该就是青玉说的,是从言家出来的鬼,不过柳子彦为啥要跟沈西琴说画上怜妃的事?”
  沈北竹将掉落在地上的画卷捡起,就感觉言姽的身子一顿,然后就被她拽着衣裳拎了起来。
  “从柳子彦去找你大姐到现在,过去多少时日了?”
  “有半个月了吧,怎么了?”
  “没过七七四十九天……”言姽自言自语后,跟两人说,“我先走了,改天再找你们玩。”
  话落,人就跑出了卧房。
  等沈北竹和青玉出了屋门后,就不见她的身影了。
  入了地府后,言姽连无常殿还没回,就打开阴阳册。
  “柳子彦。”
  “柳子彦。”
  “柳子彦……”
  前后翻了十几次,言姽将阴阳册收起来后就呆呆站着。
  文判官刚好路过,从言姽身边飘过去,没一会儿就又飘回来。
  来来回回三四次,终于忍不住开口,“黑无常,你在这儿站着干什么?不着急攒你的阴德了?”
  “判官,呜呜~”言姽哭丧着脸,拿出阴阳册来到文判官身边。
  文判官:“……有事说事。”
  “我这阴阳册是不是有毛病?为啥每次都找不着想找的魂?”
  阴阳册上根本没有柳子彦的名字。
  “你确定那人死了?又确定他被带回了地府?若是已经确定还没找到,那就要去人间看看这魂是否被做了手脚。”
  文判官语重心长道,“人间生生死死,我们管得不光是人魂,还有家畜草木的灵魂,总会有出错的地方,这才需要我们这些阴官。”
  “地府真的很忙啊!”所以你们就不要偷懒了!
  “我只听说那人会死,但没亲眼看到肉身。”
  “你瞅瞅,会死就说明还没死,这怎么可能会在阴阳册上出现?”
  “好吧,那我再查查。”
  文判官欣慰地点点头,后小声说道,“黑无常,给你透漏一下,人间过了新年,我们也要结算下阴德,如今你和白无常的阴德排在第七第八。”
  “第七第八?!”言姽尖声道,“阎王下管事的不就八个?!”
  “是。”文判官点点头,“所以你和白无常排在了最后。”
  “为啥?凭啥?我不服!”
  “你新来的,白无常他……也算是新来的。”
  “阴德是每年叠加还是重新算的?”
  “叠加。”趁言姽发火前,文判官及时说道,“前年黑白无常排第一,这攒阴德很好攒的。”
  “那去年谁排第一。”
  “我和武判官。”文判官眉梢都带了笑。
  可算是轮到他们两个了。
  言姽阴恻恻地看着他,“明年第一肯定是我和白无常。”
  文判官笑笑不说话。
  “我们差了你和武判官多少阴德?”
  “三千九百五十八亿阴德。”
  “多少?”言姽怀疑她肯定是听错了。
  “三千九百……”
  “五十八——亿?!”言姽翘起兰花指扶着额头。
  她堂堂十方鬼王差点昏倒。
  “你再多数一位,我都不知道咋念了。”
  文判官谦虚一笑,“不多不多。”
  回到无常殿,言姽直奔小白烛的院子。
  见小白烛端坐着在写东西,直接将他抱起放在膝盖上坐下。
  然后将文判官所说的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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