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地府当销冠——霂止【完结+番外】
时间:2023-04-26 14:52:33

  “什么叫泼脏水!不是你先说我的!你往我身上泼脏水的时候怎么不说?”
  “我不想和你吵。”白烛抽出手臂,“你想留在这里找什么人都随你。”
  “你干什么去?!”言姽见他要走,作势就要拦他。
  “不想和我纠缠就别问。”
  一眨眼,原地只剩下言姽一人。
  黑无常有本事让人找不到,他白无常同样有这个本事。
  “烦死了!”言姽破口大骂,“有本事别出现在我面前!”
  同在一处客房,言姽和白烛的吵架声青玉听得一清二楚。
  天一亮,言鹤行就发现白烛不见了。
  “白公子呢?”
  青玉扶额,“他有事。”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言姽挑眉:“我一个人还能住你府里了?”
  言鹤行琢磨出不对来,“当然不是,你想住到什么时候就住到什么时候。”
  好家伙,这俩人气还没消。
第206章 箱笼里的头颅
  坐在国都的城墙之上,言姽身后飘着祸心。
  “去找,找沈北竹。”言姽吩咐道。
  她昨日看到的绝不是假的。
  “是。”祸心颔首,“我去沈王府的事,是陆侍郎做的,背后有言家插手。”
  “陆侍郎?”言姽皱眉,“他不是和小竹子关系不错?”
  祸心顿了顿,“知人知面不知心。”
  朝堂中没有真正的朋友,但陆侍郎杀害沈王府一人却是鬼眼蛊惑的。
  它找了京城中所有人的身上,都没有鬼眼,唯独忘了一直和言姽在一起的陆侍郎。
  它不将这件事说出来不是为了它自己,而是为了言姽。
  言姽肯定会将鬼眼的事归责于她自己身上,甚至会觉得是她害沈王府被灭府。
  “京城动荡,陆侍郎如今的处境生不如死,不值得老大您出手。”
  “嗯,都行吧。”言姽随意道。
  她对京城的事不感兴趣,知道沈北竹还活着,就更不愿再去想三年前的事。
  祸心正要退下时,被言姽唤了声。
  “等下,这城里有个叫凌槐的真人,我在他身上感觉到青面的气息了。”言姽看向祸心,正巧祸心闻言看向她。
  “青面?那小子在这里?”
  “去找沈北竹的时候留意一下。”
  “是。”
  -
  国都主街上。
  言姽再次来到花汤饼店里,又遇上之前那个箱笼里有鬼气的书生。
  花汤饼店里,他不吃花汤饼,只要了碗稀面汤,从怀里拿出一张饼子吃着。
  言姽见他吃得津津有味,也要了一碗稀面汤,再加上一块肉饼。
  稀面汤确实不错,普通的面汤里加了点花香味,回味无穷。
  吃完后,书生背着箱笼离开,言姽闲着无事就跟了上去。
  来国都考试的书生大都住在客栈里,言姽却跟着这个书生到了一处城隍庙外。
  城隍庙里没有僧人,就只有和他一样凑活来住的书生,一旁还有几个叫花子。
  言姽扫了眼叫花子。
  叫花子里的破碗里还有半只鸡,吃得倒是比书生还要好。
  她一来,庙里的人看了她一眼,随后从箱笼里拿出书来背。
  叫花子吃完饭,在破碗里扔骰子玩,叫喊声一声比一声高,庙里的书生厌恶地看了眼吵闹的一团,拿上书起身去了外面。
  而言姽跟着来的书生在庙里找个地方坐下后打起盹来,叫花子声音再大,他都没睁开眼看过。
  言姽踱步,在书生身旁坐下,挨着他那个沾着鬼气的箱笼。
  她在旁边坐下的时候书生没有睁眼,在她伸手想要碰箱笼时,书生抱着箱笼和言姽拉开距离。
  “姑娘,莫要手脚不干净,我这里没有姑娘想要的东西。”
  书生以为她是扒手,是来偷钱的,甚至觉得言姽来这庙里偷他们的钱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在庙里歇着的,不是叫花子,也比叫花子好不到哪去。
  “我想要的东西?你知道我想要什么?”言姽搭话。
  书生趴在箱笼上继续打盹,没有搭理她。
  “你听过用邪术来作弊的书生吗?”
  “你说他们会邪术,为啥还要考试?”
  “又是什么邪术,居然能用来作弊!你说会不会像是五鬼搬运术之类的?”
  “再说了他们是从哪知道的邪术?”
  “其实呀,我觉得……”
  “考试这事吧……”
  “但是吧……”
  ……
  书生趴在箱笼上,眉头越皱越紧,在言姽还在不停说的时候,猛地抬起头。
  “你……”书生的话在嘴里过了几遍,只说得出,“姑娘好生聒噪。”
  言姽睨着他:“你不是不理我吗?”
  这时候,她也品出点她不理白烛时,白烛的心情了。
  书生被噎得哑口无言,无奈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她要做什么?
  她刚刚说了那么多考试作弊的事,这书生就没点反应?
  “我想知道你箱笼里有什么。”
  书生护了下箱笼,“什,什么也没有,就两本复习用的书籍。”
  “我能看看吗?”言姽嘴上问着,手已经伸向箱笼。
  书生连忙去挡,言姽见他挡下意识就下手重了点,不仅将箱笼抢了过来,还不小心打开了箱笼。
  “啊——”
  “杀,杀人了——”
  箱笼里的东西掉出来,滚到叫花子脚边。
  其中一个叫花子当场昏过去,其他几人都被吓尿了。
  一颗头发凌乱的头颅,半耷拉着眼皮掉在地上。
  书生被官兵抓走了,掉在地上的头颅谁都不敢碰,被书生平静地放回箱笼里背着。
  言姽还在想回长公主府让人带着她去找书生问清楚带着头颅的原因。
  就被官兵当做是书生的同党一起抓到了牢里。
  又一次被抓到牢里,言姽忍不住破口大骂。
  这些官兵不分青红皂白就抓人坐牢的臭毛病能不能改改!
  这下言姽也不用去找长公主了,她就和书生被关在一个牢里。
  那个装着头颅的箱笼也跟着他们一起待在牢里。
  “你胆子挺大啊,带着个脑袋敢在城里晃悠?”
  书生不吭声,抱着箱笼蜷缩在一角。
  “不害怕吗?那是颗人头啊?”
  书生依旧没吭声。
  “你知不知道人头的姓名和生辰八字?”
  书生还是不吭声。
  “那我可要抢了,你应该知道我的力气,我想要抢人头你可拦不住。”
  书生终于抬起头看向言姽,双眼带着怨恨,“我和你有仇吗?为何不放过我?”
  “你和我没仇,但是你和箱笼里的人头有仇,我要为这些被杀害的人讨回公道。”
  书生动了动嘴唇,“不需要。”
  不用等言姽抢,官兵已经派人来将箱笼带走。
  书生更抢不动言姽,更别说这些人高马大的官兵了。
  被带走的不光是头颅,言姽也跟着被带了出去。
  “你怎么被抓进牢里去了?”言鹤行驾着马车等在大牢外面。
  一上午没见到言姽回长公主府,言鹤行就派了人去找,结果找到了牢里,连忙驾着马车来接她。
  “说来话长。”
  因言姽掺和在其中,书生的案子被送到了长公主府里。
  书生名叫仲和泰,并不是来国都考试的书生。
  头颅是他弟弟仲和远的,只有一个人头,暂时还查不出死因。
  “仲和泰在牢里什么都不说,就一直坐着发呆,给他用刑他也什么都不说。”宁阳手下的士兵说道。
  “那奇了怪了,带个人头瞎晃悠。”
  仲和泰这边什么都不说,便派人去了他的老家去问。他老家不在国都附近,来去要两日才能得到消息。
  言姽本来待在国都也不是为了书生的事,见没什么进展就又去了城墙上等祸心的消息。
  “老大,确实有沈世子的气息!”
  言姽愣了下,连忙问道:“那人呢?”
  “找不到寻踪。”
  言姽皱眉:“怎么会!”
  祸心找人找魂找尸体,在世间它排第二,没谁敢称第一。
  更不用说能察觉到气息,却发现不到寻踪的。
  “那青面呢?”
  “青面……找到是找到了。”
  “找到了?它怎么不出来?”言姽歪头不解。
  “它说它现在会跟着凌槐真人,直到找到阻止您成为天道的法子。”
  “……”言姽无奈道,“行吧,随它去吧,魂还在就行。”
  虽说青面现在的行为和叛变了没啥两样。
  言姽不再出声,但也没让祸心退下,它看着言姽想问又拉不下脸的样子。
  “老大,我还在城里见到一个人。”
  言姽挑了下眉,“还有我认识的?”
  “您见过的,在落枫山下坟地里,走马灯出现的那位紫衣女子。”
  言姽缓缓转头看向它。
  祸心颔首:“我没看错。”
  言姽磨磨牙,“我又不认识,关我屁……”
  “她现在就在七爷身边。”
  -
  饭桌上,青玉、凌阳,还有言鹤行手里扒着饭,眼睛不时瞥向言姽。
  不知道言姽在外面又受了什么气,一回来周身冷得像冰块。
  本以为是因和白烛吵架了,但这次白烛人都不在,为何又有气了?
  “阿姽,你心情不好?”
  言姽放下筷子,“我看着像是心情不好的样子?是不是我看着不够温柔?”
  此话一出,饭桌上所有人将停下动作,一同看向她。
  温柔?
  这个词为何会从言姽嘴里说出来?
  凌阳咽了咽口水:“你,是不是被附身了?”
  “啪!”饭桌被狠狠拍了一下,碗筷都震了下。
  凌阳缩着脖子等死。
  言姽放在桌面上的手捏紧、再松开、再捏紧。
  “我要是被附身了,第一个把你噶了!”字字从牙缝里挤出来,言姽语气极其温柔。
  夜晚,在卧房里,言姽拿出阴阳册找仲和远的名字。
  门被敲响。
  “阿姽,是我。”
  “坐,这么晚找我有事吗?”言姽给青玉倒了杯茶水。
  青玉看着此时言姽,她面色平静,是她平时的样子。
  “阿姽,你是我见过的最温柔的人。”
  言姽愣了下,笑道:“行了,我知道我啥样,白天的事是在开玩笑。”
  “与白公子有关吗?”
  言姽轻笑:“为什么觉得会和他有关?”
  “只有碰上白公子的事,阿姽你才会这么阴晴不定。”
  言姽如羽毛般的睫毛颤了颤,眼睛里的泪光闪了下。
  “可是我现在好难受。”
  “不碰上他的话,也不会这样难受。”
第207章 涂泽鬼王
  言姽冷眼地看着面前的一男一女。
  昨晚青玉开导她之后,说让她遵循内心的想法。
  她不是别人,她是言姽,洒脱直率的言姽。她和白烛之间不能这样僵持下去,她的性子就是让她主动出击。
  但是!
  “白哥哥,这位姑娘是谁呀?”乌姝姝挽着白烛,样子柔弱,眼神里满是对言姽的挑衅。
  言姽只是来找白烛的,碰上这姑娘也在预料之中。
  可这姑娘第一次见她就这么大的恶意,她要是再给好脸色真是对不住她自己。
  “找到沈北竹了?”白烛再看向乌姝姝,“松开。”
  这要是对言姽说的,就她那反骨肯定挽得更紧。
  而眼前这紫衣姑娘,狠狠地给她上了一课。
  被白烛说了后,乌姝姝依依不舍地放下手,从挽着到只捏着一点衣角,恬美的脸颊微微低下,楚楚可怜的杏眼抬起看着白烛。
  她咬着樱唇,柔柔说道:“我知道了,白哥哥别生气。”
  言姽额头上的青筋暴起,“白,哥,哥?白烛!你这还不是在和别的姑娘纠缠不清!”
  “她……”
  “这位姐姐好凶啊。”乌姝姝躲在白烛身后。
  言姽怒道:“我又没凶你!我们两个说话,你一边去!”
  “呀!”乌姝姝小声叫了声,躲在白烛身后更是贴近她,“姐,姐姐,是姝姝的错,你不要生白哥哥的气。”
  她水汪汪的杏眼里蓄着泪水,像是受到了天大的欺负。
  别人一看,肯定都以为是言姽欺负她了。
  “别闹了。”白烛无奈地将乌姝姝拉开。
  动作和语气哪还有白无常生人勿近的感觉?
  言姽第一次抱小白烛的时候,可看到他脸上嫌弃的表情了!
  “行,白烛,你俩,百年好合。”话落,言姽转身就走。
  老娘不受这气了!
  一眨眼,言姽就窜得没影儿了,白烛想去追,被乌姝姝缠上来。
  他还没开口,乌姝姝先说:“她肯定吃醋了,指不定现在已经抛弃你去找别的男人了。”她白嫩的食指点着樱唇,“像是涂泽那位,可跟着我来了国都,言姽要是知道他还活着,哪里轮得到你?”
  乌姝姝话说了一半,白烛的身影就已经不见了。
  白烛着急去找言姽,没超过一段距离,就听到一旁的树上有声音唤他。
  他抬头一看,言姽正坐在树干上冲他招手。
  白烛愣了下,翻身落在她身边。
  “你……”
  “那个女的没跟来吧?”言姽冲着白烛身后看了看。
  “没。”
  刚刚乌姝姝只是想气言姽,言姽不在了,她当然不会跟上来。
  “那是谁?为啥跟你那么亲近?”
  白烛顿了下:“我小妹。”
  “我当然知道她是你的好妹妹,刚刚还叫你白哥哥呢。”言姽撇嘴,“你怎么还有个小妹?没听你说过。”
  言姽还想问,突然感知到祸心在唤她,并且在向她求救?
  “走!”言姽拉着白烛就去找祸心。
  国都郊外。
  言姽沿着祸心传来的气息飘过去,在看到祸心时身子一顿。
  祸心被一个人掐着脖子。
  那人的背影熟悉且又陌生,是她这三年来不敢面对的身影。
  “老,老大!”祸心艰难地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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