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婆婆睁开眼,见躺在田婉的怀里,伸出手抚摸着她的脸说虚弱的说道:“婉儿,姐姐对不起你,姐姐以前不敢告诉你。”,边说边不住的咳血。“你在骗我,我不相信。”,田婉激动的说道。“婉儿,我就要死了,又怎能会骗你,你错怪了白家少爷,他没有辜负你,只是他早已成家,他离你而去却是要回家告诉他的妻子,我肚子里的孩子真是老爷的,你生性执拗,以为白家少爷跟我私通,我怎么说你都不信,我又生怕坏了老爷名声,只得自己一人偷偷跑了出来,可怜孩子刚生下来就死了。”,钟黎眼神里充满了悲伤,接着道:“婉儿,事到如今,我都对你说了,希望你不要怪老爷跟白家少爷,你的孩子,你的孩子。。。咳咳咳”,话未说完,门便被人踹开了。
白羽琳抬头一看,原来是那挟她来此地的白衣女子,女子见了白羽琳便道:“哟,可容我们好找啊,走吧白姑娘。”,田婉见她如此,也不客气,一鞭子便抽了过去,白衣女子连忙躲过道:“你这鞭子挺厉害啊,老娘陪你玩几招。”,一个翻身便跃了上来,田婉又是一鞭将她逼退,钟黎见状,抓着田婉说道:“婉儿快带白姑娘走,一会他们都来了就走不了了。”,她使尽力气站了起来,推开田婉冲向那白衣女子,女子未及反应,已被她死死的抱住,田婉拉着白羽琳道:“走。”白羽琳喊道:“还有婆婆。”田婉见钟黎已有求死之心,便说道:“再不走,我们两个也都走不了了。”,“白姑娘,快跟婉儿离开,不要让我白死了。”,钟婆婆喊道。那白衣女子一个绊脚,将钟黎放倒在地,刚想上前追赶,脚却又被钟黎抱住,田婉一鞭挥去,那鞭子擦着白衣女子的脸掠过,白衣女子脸上一阵生疼,心下恼怒,另一只脚狠狠的踢在钟黎的腹部,回头再看,二人已没了踪影。
白羽裳跟张乾元汇合又沿途打听,查看刘大留下的标记,待找到水寨,白羽琳已然离开,二人却是不知,来到那水寨查探,见侧房有一面目狰狞的老汉,二人刚想离开,殊不知已然被他发现,老汉双掌拍出,掌风如排山倒海一般冲向二人,二人见状,连忙闪身躲过,落到院内,老汉自房内走出,审视二人一番,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御剑门的张公子跟白云涧的少庄主。”,“琳儿被你们藏在哪里?”,张乾元开口问道。“你说的是白姑娘吧?想要救她,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说完如风一般攻到二人面前,两人用出全力相博,那老汉却是游刃有余。斗了二三十合,水匪便都赶来,杨太见那两人武功了得,心下也自佩服,又见苗门主十分从容,也是胸有成竹,苗门主见众人已至,想是二人插翅难逃,自思道:“擒了此二人,再放出消息,不怕白羽琳不回来。”,于是手里发力,接连拍出数掌,掌掌皆有开山裂石之力,二人不敢硬接只得闪避,那苗门主抢攻上前,一掌拍向张乾元,白羽裳连忙挡在他的身前,二人被震倒在地,门主哈哈一笑,似是稳操胜券,却不料二人却又站起身来,门主思道:“这二人中我一掌,小命没丢便是好的了,怎么却似没有受伤。”,原来他却不知白羽裳自降了那‘赤火寒玉龙’后,知那‘乾坤护心镜’乃人间奇宝,从那时起便将它带在身上,以防不测。
“门主武功盖世,这两人便是手到擒来啊。”杨太得意道。“杨统领过奖。”苗门主抱拳道。“门主不必过谦。”杨太转身又对他二人道:“两位谁是张乾元?”“是我,琳儿在哪?”,张乾元急道。“哼,不必多问,你们很快就会团聚的,苗门主,看你的了。”杨太不屑的看着张乾元又对那老汉说道。
张乾元二人自知不是他的对手,对方人数又多,想起李御真的话,便掏出‘天元无极丹’服了下去,少顷,便觉体内真气爆膨,精力充沛,张乾元不再保留,将那‘八荒剑阵’施展起来,自觉威力比以前大了不少,又有白羽裳从旁协助,可等‘乾、坤、坎、离、艮、兑、震、巽’八式用完,却丝毫未能伤他半分,二人心下大惊,此人武功当真深不可测!
杨太在旁一看,见张乾元二人攻的猛烈,苗门主虽是毫发无损,却未占的优势,心下思量半天,突然高声冷笑道:“张公子,你们慢慢在这玩,我去跟白姑娘成鱼水之欢了。”,张乾元一听,便乱了心神,那苗门主也听出杨太的意思,也不在有所保留,二人瞬间落了下风,杨太见言语奏效,更加肆意的说道:“白姑娘美若天仙,乃人间极品,哎呀呀,想想便让人觉得沉醉。”,“你好卑鄙。”张乾元怒道,此时的他,已然乱了方寸,手中的招式渐渐露出破绽,白羽裳见状说道:“乾元,守住心神,不要被他骗了。”
张乾元哪里还能稳住,没几回合,便被苗门主拍了一掌倒在地上,口吐鲜血不止,白羽裳见状,不敢再恋战,使出‘摘云手’第四式,因‘天元无极丹’的功效,他这一掌威力不小,苗门主硬硬的接下,趁此良机,白羽裳踢翻两人,扶起张乾元逃走了。
白羽裳此时真气尚足,不敢懈怠,接连跑出数里才停下休息,见张乾元已然昏厥,没做停留,便回了天星楼。此时江北的李御真、秦玉川等一众人已经赶来接应,见张乾元伤得不轻,李御真便亲自为其诊治,诊罢众人询问他的伤势,李御真摇头道:“他这次所受的伤比上次还要严重,伤他的人武功之高天下罕见,且这人的内力既霸道又阴寒,如果单靠药石,恐怕需要很长的时日。”。
话刚落音,却听到外面传来打斗的声音,众人出来查看,竟是苗门主率人赶来,他见到一行人全部在此便哈哈大笑道:“不出我所料,今日就将你们一网打尽!”众人见是中计,也有些慌乱,李御真却神态自若的说道:“你便是‘地狱鬼门’的门主‘酆都阎王’吧。”,“眼力不错,如果我猜的没错,阁下便是‘长生者’李御真。”,苗门主道。“哼,你们这些武林败类,平日里无恶不作,今日我等即便不敌,也要与尔等玉石俱焚!”,李御真凛然道。“就凭你们?还不束手就擒!”,那门主显然是有些怒了,说完便示意手下人上去抓人,不久之后,除秦玉川与白羽裳跟那白衣女子斗的平手,其他人却皆败下阵来,那群人见李御真只身一人站在原地,便要上来擒他,孰料身后两人腾空架住,几下便将那些人击退,‘酆都阎王’见状自行攻了上去,双掌未至,突觉身后有道劲力袭来,他一脚踏在地上,一招‘太极圆转’,似鬼魅般闪开,又稳稳的站在原地,那来袭之人双掌拍出,‘酆都阎王’也立刻迎了上去,四掌相对,天星楼里的物什尽皆被掌力震得稀碎,二人各退几步,都自暗道:“好强的内力!”。
两方各自站住阵脚,那‘酆都阎王’思道:“如今他们来了帮手,眼前这人与我功力相当,而他带来的也不是泛泛之辈,如果打下去恐会吃亏,还是先走为上。”,想罢,便示意众人后撤,气提丹田,掌力发出,似是无数幽魂袭来,众人连忙躲避,再一看时,那些人已然没了踪迹。
“幽冥遮天掌!”那人说道。众人定睛一看,来的那人正是岳鹏,他身边一人连忙上前道:“将军,他们跑了,还追不追?”,“不用了,此人武功极高,他的手下也非等闲,没想到‘地狱鬼门’竟然有如此高手。”,岳鹏担心道。“他就是地狱鬼门的门主‘酆都阎王’。”李御真回道。岳鹏与众人叙过话,却不见了张乾元,便问道:“张公子何在?”,李御真引他来见,岳鹏方知他受了重伤。岳鹏又一次将他救醒,张乾元想要起身谢他,却是难以支撑,只得在床上说道:“蒙岳兄三番五次搭救于我,乾元何以为报。”。
白羽裳却道:“乾元,以后你要改口了,岳兄可不是我们随便叫的,他便是大名鼎鼎的岳飞岳将军!”,张乾元一听十分惊讶,原来几次救他的竟是大英雄岳飞。岳飞望着白羽裳笑道:“白公子如何得知。”,“哦,在下也是推测的,民间都传岳将军天生神力,能开三百石弓,几次出手便是证明,又加之在这长江之畔能够调动大船引我们过江的必是非凡之人,即便江湖上的几个大派恐怕也无法做到,而让我笃定的就是‘希鹏举以抟天,蹶青云而奋羽’二句,试问,这岳姓加上鹏举二字,除了岳将军,还能有谁?”,白羽裳回道。“嗯,羽裳你心思缜密,所料不错!”,李御真赞道。
岳飞见自己已被认出,便不再隐瞒说道:“之前没有告之二位实是因在下身份特殊,所行多为军务,故不便亮明身份,还望两位兄弟见谅。”,张乾元听他亲口说出心里大喜,却又转念想起白羽琳还在洞庭湖内,心里又是十分悲伤,岳飞见他如此便安慰道:“张兄弟不必多虑,朝廷已经派兵剿灭杨幺一伙,想必不久便能救出白姑娘。”,“岳将军,我所担心的不是这个,琳儿身处险境,那杨幺又垂涎她的美色,倘若琳儿被他~”,张乾元用拳狠狠的砸在床上,众人已明白他要说的,便都担心起来,“琳儿虽生性活泼,一旦发生那种事情,我怕她会想不开。”,他再也忍不住,又失声痛哭了起来。“好了,乾元,其实大家的心情都是一样的,但生死有命,我们也已经尽了全力,现在你要好好的养伤,这样才能救出琳儿。”,李御真安慰道。“我只恨自己无能,救不了她。”,张乾元道。“张兄弟,你且不要伤心,我们在他们水寨还有内线,可以让他送出白姑娘的消息。”秦玉川道。“周同长老之前结识了一位叫刘大的,此人原本是‘地狱鬼门’的人,后来弃暗投明,周长老便让他留在那些人的身边,我会尽快安排人跟他见面,打听白姑娘的消息。”,“那就有劳秦掌门了。”,张乾元谢道,说完再也坚持不住,昏了过去。“琳儿,你快回来。”张乾元在梦中说道。“元哥,快救我。”白羽琳伸手朝他喊道。
梦里,张乾元见白羽琳离他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
第6章 相思深种难已矣 自是留情不留芳
相思深种难已矣 自是留情不留芳
李御真见张乾元又晕了过去,又替他把把脉,把完宽慰众人道:“他只是这一年多来经历两次大伤,身体虚弱,但没有性命之忧,只能等他醒来再用冰火石为其疗伤。我们先出去吧,他需要静养。”。
来到厅堂,见天星楼已被打扫干净,李御真对白羽裳道:“羽裳,你是不是觉得奇怪,我们为何于岳将军是故交吧。”。
“正是,而且我曾听先生说过,玉真门的弟子都已隐姓埋名,为何?”,白羽裳有些疑惑却没说出口。
“你是说为何会结识岳将军吧?”,李御真道,“这得从两年前说起,你应该知道岳将军收复建康的事情吧。”。
“当然,高宗四年五月岳将军于牛头山以百人大破金军,后又历时半月收复建康。晚辈虽处北地,但也是汉人,闻此消息,亦是大喜。”白羽裳道。
“不错,当时金兵统帅完颜兀术凶狠残暴,他自知建康不保,便下令于城中烧杀抢掠,大肆破坏,企图给宋廷留下一座废墟,而我玉真门见生民涂炭又岂能坐视不理,于是地处两淮区域的玉真门门下弟子得令而行,与金兵展开对抗,无奈我们还是势单力薄,寡不敌众,就在此时,岳将军率部赶来,大败金军,随后玉真门又协助岳将军安抚百姓,收拾残局,此间岳家军严明军纪,爱民如子,事事都为百姓着想,不像其他的将帅一般,等我派四位轮值掌门聚齐,商议以后便作出决定,以后玉真门当于暗处协助岳将军,因此便结下了深厚的友情!”。
“原来如此,岳将军,你真是大英雄!”白羽裳朝岳飞拱手拜道。
“白公子过奖了,我本是大宋的将领,爱惜大宋的百姓理所应当,如若不弃,望诸位以后能助岳某一臂之力,助朝廷一臂之力,共驱金贼,还我河山!”,岳飞激昂道。
“岳将军数次救我跟乾元的性命,我等的性命早已是岳将军的,但凡岳将军以后有用的上的,白某义不容辞!”,白羽裳坚定道。
“好,那岳某就交定你这个朋友了,哈哈哈。”,岳飞大笑道。“哦,对了,我这里有件重要的事告诉各位,我此次前来是接朝廷号令,清缴游寇曹成,眼下金国立刘豫为伪齐皇帝,西北方的辽国虽然实力大不如前,但也让金国感觉如芒在背,而西夏与金国虽是表面和平,实则暗地里也是各怀鬼胎,又兼刚刚平定李成,军队士气正旺,所以圣上下令,借此良机先平定游寇,肃清内患,再图北上。秦掌门、李掌门,我神武右副军还要仰仗贵派的情报跟善后,万望多多支持。”,岳飞道。
“岳将军请放心,我玉真门必当全力以赴。”,秦玉川回道。
“好,那岳某就先行谢过了。”,岳飞抱拳道。“诸位,岳某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好生照顾张兄弟,告辞。”。
众人送走岳飞,李御真与秦玉川商议转移到玉真门一处安全的落脚点为张乾元疗伤,趁张乾元养伤期间打探白羽琳的消息。没几日,刘大传回消息说白羽琳被一位神秘人救走了,众人且喜且忧,只得再寻。
一日,张乾元已是醒来,李御真将白羽琳的消息告诉他,他才稍微的安下心,白羽裳催动‘冰火石’为其疗伤,却是比之前效果还好,过了三日,已是恢复如初,二人大喜,遂将此事告诉李御真,李御真思量半天对二人道:“你二人功力相当,以后试着用‘冰火石’合力修习,看看效果如何。”二人遂用此法,过了半月,竟觉内力大涨,二人又将此事告知李御真,李御真点头笑道:“哈哈哈,我明白了,这‘冰火石’竟有如此神效,它内含自然之力,威力巨大,你们用内力将其唤醒,这股力量便进入体内帮你们提升功力。事不宜迟,按真经心法,加紧修炼。”。
白羽裳跟张乾元不敢懈怠,勤修三月又加之正道法门,却似常人修习三年,这日,正值到了紧要关口,二人体内真气旺盛,游走于周身大穴,白羽裳知这险境过了,二人的修为便会提升一个境界,便坚定意志,屏气凝神,孰料张乾元满头大汗,神色紧张,他体内气血翻涌,思绪紊乱,嘴里不停地喊着琳儿,白羽裳见状连忙说道:“乾元,稳下心来。”,张乾元却不为所动,依旧惊悸不定,白羽裳知他挂念白羽琳心神不稳,便接着说道:“紧要关头,不要胡思乱想,倘若过不去这关,我们的努力就白费了,到时候你就再也见不到琳儿了。只有去除杂念,把武功练好,才能护她周全!”,边说手里边加重力道。
张乾元听到最后方才静下心来,过了两个时辰,二人睁眼,相视一笑,出去见李御真了。
“义父!”张乾元笑道。
李御真见他俩面有喜色,便知二人已经成功,也笑道:“嗯,不错,看来这真经你们已经过了一层了。”。
“那我们现在去找琳儿吗?”张乾元道。
“你们两个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李御真道。
“何事,义父?”张乾元问道。
“刚才你们练功的时候,岳将军派人送来消息,说他的部下韩顺夫以及胞弟岳翻被曹成的部将杨再兴杀害了,此人极其骁勇,岳家军统制王径、张宪等三将合力都无法胜他,因此岳将军传信来希望我们能够帮忙。”。
“哦?连岳将军也无法胜他?”白羽裳问道。
“这倒不是,只是岳将军还有军务在身,无法前去,所以才来找我们的。而且你们此次前去,一是协助他们擒拿杨再兴,二是可以沿途打听琳儿的下落。”李御真道。
“如此甚好。”张乾元回道。
“乾元,我知你跟琳儿情深义重,但遇到事情再也不能为情所制,适才你们练功的情况我都看到了,倘若不是羽裳及时提醒,你恐怕要闯下大祸了。”,李御真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