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拜别岳飞、张宪等人,遂去与李御真汇合了。
张白二人将前些事情告诉众人,众人大喜,又商议两湖地区既有岳飞等人协助查找白羽琳的下落,秦玉川负责襄阳路及河南,李御真与张乾元回贺兰山,下辖川陕一带也派人寻找,而白羽裳则向东寻找,分工完毕,便都动身了。
张乾元与李御真在回去的路上探讨这地狱鬼门此番劫持白羽琳,逼要剑谱的原因,李御真道:“倘若只是为了剑谱,他们大可不必劫持琳儿,依你之前所说,定是那些人将琳儿献给那个杨统领,可他们又有什么目的?”。
张乾元也是不知,说道:“既然琳儿现在已经不在他们手上,我们先回去处理好门内之事,顺便等消息吧。”。
李御真听他一说,冲他笑了笑说道:“不错,此番经历,令你成长了不少,我相信你能肩负起御剑门跟玉真门的大任了。”
张乾元呆了一下,遂即问道:“义父此言何意?”。
“哦,你与羽裳南下之时,我们已经商议过,也与山东诸路、两浙的轮值掌门通信过,他们都同意你全盘主持玉真门。”。
“这怎么行,义父,我既无功与玉真门,又没什么能力,怎能担负起这份大任。”张乾元皱眉道。
“哎,这个你不用担心,既然是我们决定的,便自有我们的道理,你前翻破金兵,救百姓,保白家村一众老少,已是功劳不小,虽说这一年多屡次受挫,但这不失是一种成长,你现在看到了,如今的形势不是我们眼前所看到的,像‘地狱鬼门’如此庞大的江湖势力能在金国、伪齐的地界上兴风作浪,你试想,如果他们没有勾结,单凭一个江湖门派能做到吗?还有,他们还勾结洞庭水匪,如果没有什么阴谋,会废这么大的劲来做此事?”,李御真款款道来。
张乾元听了李御真一番言语,细细思量,觉得义父的话十分透彻。
“那玉真门还有义父、秦掌门在。”张乾元回道。
“唉~你看我们几人都已经年级大了,哪里还有如此的心力去应付这些事,我们还是得让给你们年轻人来做这些事了。”李御真道。
“可我一人怎能应付的过来。”,张乾元道。
“这个你且放心,我们推选你上来,只是让你统领全局,具体的事情,我们还会安排好的,以后再有大事,也会帮你抉择。”,李御真回道。
张乾元听罢,心下稍安,说道:“义父,不是孩儿推辞,这个位子责任重大,孩儿还是怕承担不起,既然都是为御剑门、玉真门做事,那只要用心就好,何必在乎这个名分呢?”。
李御真哈哈笑道:“嗯,非常好,你能够看淡名利,我很欣慰,如你所说,这名分又有什么重要的呢,不管你是否成为玉真门的掌门,那又有什么分别,只不过有了它,以后你的行事会更加方便,御剑门不比玉真门,御剑门在于精,而玉真门在于广,此番你也看到了,我玉真门虽说门徒众多,但我们几个掌门的武功也是平淡无奇,这些年我们隐姓埋名,所以不涉争斗,因此这武修也渐渐荒废了,御剑门能出你这么一位青年才俊便是幸事,所以,以后有你执掌两派,岂不是天作之合吗。”。
张乾元认真想了半天回道:“既然这样,乾元就担下这份重任,孩儿一定不负义父等人的期望!”。
“好,待我们处理完身边的事,便齐集山东,将掌门一职传授与你!”,李御真笑道。
“对了,孩儿还有一事不明,想请教义父。”张乾元道。
“你且说来。”李御真道。
“上次与那‘酆都阎王’交手,我与白大哥服下‘天元无极丹’联手都不是他的对手,他为何还要抢夺‘八荒剑阵’跟风云万里图?”,张乾元问道。
“乾元,你自己认为这‘八荒剑阵’与‘风云万里图’学到了几成?”李御真问道。
“义父此话何意?”张乾元疑惑道。
“以我对‘八荒剑阵’的了解,你只不过学会了六七成。”李御真道。
“此话怎讲?”张乾元问道。
“那夜救我之时,你用这剑法随时纯熟,但我似乎觉得你没得其精奥之所在,因这剑法本身威力无比,所以在对阵一般的敌人,自能应付,但遇到像鬼使那样的高手,却会被自身限制。”李御真道。
张乾元想了半天,始终无法明白李御真的道理,又道:“还望义父多多指点。”
李御真摇摇头,屡屡胡须说道:“我也参不透这其中玄机,史老先生没与你讲明吗?”。
张乾元又思量一番说道:“我这一招一式都是跟着他学的,并没有什么不同。”
“既然这样,那以后你要多多留心,依我看来,这剑法并没有如此简单。”李御真道。
“对了,义父,我掉入谷底那次,见那司马前辈所留,有‘八剑合一’之说,可是并未提及一人使剑有何不同。”,张乾元回道。
“嗯,既然这样,待缘分到了,我想你到时候自然便会顿悟。”,李御真道,“‘八荒剑阵’与六合门‘六合剑法’并称当世剑法第一,他们抢夺,并非没有道理。”李御真道。
二人都陷入思绪,又过了几天,才回到了李御真的住处。
寒暄过后,见灵枢、素问两小童将住处收拾的整整齐齐,李御真心下十分高兴,休整了两天,两人便前往那谷底再探究竟。张乾元将李御真负到谷底,又依前法将那密室打开,李御真见了也是惊讶不已,只因莫舜华练习‘崖山游豹’将那天山雪宫的秘籍带走,他只将剩余的观看一番,想了半天,对张乾元道:“御剑门与六合门之前结了梁子,不妨将这些秘籍送还,解了双方的仇怨,至于其他的,若有缘与他们相见,不妨也归还便是。”。
张乾元也是赞同,便将‘六合剑法’带在身上。李御真二人对那石棺拜了三拜,将密室大门落下回去了。
此后张乾元又回到御剑门,将先师遣散的弟子尽皆召回,御剑门又重新恢复了生机,只是未见小师妹,他也连忙派人四处寻找。
莫舜华与李鸿渐一行人来到天山之下,见一座大山笔直的矗立在眼前,山顶上有一座宫殿立在那里,那女子便差人前去传信,少倾见一男子奔袭过来,直到那女子面前拉起手道:“宁真,你回来了。”。
那女子甩开男子的手厌恶道:“恬不知耻。”,说完便往前走,男子连忙赶上,温柔的说道:“我派人去景云宫找你,他们说你出门去了,你去了哪里,我好生担心。”。
“这个不用你管,你不要烦我,我要去见宫主。”,女子道。
“好,我这就带你去见父亲。”,男子高兴的说道。
李鸿渐听他喊那女子“宁真”,又知这男子的父亲便是宫主,小声对莫舜华说道:“这个宁真姑娘怎么这么冷漠,那男的对她那么好,她却毫不领情。不过一个景云宫,一个天山雪宫,他俩也倒是门当户对。”。
莫舜华听他所言不差,也才肯定这女子并未骗她,于是放下心来说道:“这姐姐并未骗我,我们跟他们一起进去吧。”。
“哦,好。”李鸿渐说完,也跟了上去。
“哎,你们二位是何人,何事来到此地。”,男子见他二人也尾随过来便问道。
“她是我的客人,那男的你把他请到别处吧。”,宁真说道。
“好,我把他安顿下便来寻你。”,男子话语间满是柔情。
“我不想见到你,我有事要找宫主。”女子却是极度厌烦。
男子听她尽是嫌弃,有些失望,便对女子说道:“好,那我就先不打扰你了,等你有什么需要了,你便派人来喊我,我随叫随到。”。
女子也不理她,哼了一声,便往那山根走去,莫舜华也跟了上去。
“唉~我要跟莫姑娘一起。”李鸿渐喊道,刚想挪步,却被那男子拦下,“唉~我说你没听懂宁真的话吗,她让我把你安顿下来。”。
“你们把她单独带走是何用意,我要去保护舜华。”,李鸿渐急道。
“唉~我说你听不懂我的话吗?”,男子也有些烦闷。
“李大哥,你先跟这位公子走吧,等事情办完我便去找你。”,莫舜华回头道。
“听见了吗,这位姑娘也说了。”,男子拍了拍他道。
李鸿渐无奈,只得跟他走了。
四人分开,分别走入两个石门,进了石门却有两个铁箱,那铁箱能容下四五人,待人进入,那铁箱却缓缓的升了起来,直到山顶。
“哎呀,这是什么机关?”李鸿渐惊道。
“这个叫天阶,是我们这的一个阿伯发明的,厉害吗?”男子傲娇道。
“厉害厉害。”,李鸿渐假意奉承道。
到了山顶,又将他领到殿前,李鸿渐看那殿气势宏伟,瞬间怔在那里。
“敢问公子如何称呼?”李鸿渐边走便问道。
“你是谁?”,男子却反问道。
“在下李鸿渐,山东人氏。”,李鸿渐回道。
“山东人氏?”,男子有些纳闷。
“正是。”,李鸿渐道。
“那你为何不远千里,跑到这里来?”,男子问道。
“实不相瞒,我是陪舜华前来的。”,李鸿渐回道。
“哦,原来如此,想必你是爱上那位姑娘了吧。”,男子笑道。
李鸿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笑了笑。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也喜欢宁真,为了她我也可以做任何事。”,男子挺胸说道。
“是啊,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可是舜华却有心上人了。”,李鸿渐低声道。
“哦,那你比我还惨,虽然她假装不理我,至少宁真只有我。”,那男子得意道。
“你这人,难怪那位姑娘不喜欢你。”,李鸿渐愤道。
“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宁真不喜欢我。”,男子吼道。
“那位姑娘美若天仙,而你却是轻浮无礼,她怎么会喜欢你。”,李鸿渐戏道。
“哼,来人,把他给我关到柴房里。”,男子怒道。
“我可是客人,你怎能这样对我。”李鸿渐却是有些着急了。
“谁让你说我轻浮无礼的。”,男子腆着脸说道。
李鸿渐听他并未真的生气,又想起莫舜华还在此,便忙陪着笑脸说道:“公子你气度不凡,又温文尔雅,那姑娘怎能不喜欢你呢,只不过你得讨她芳心才行。”。
那男子听他这样一说,连忙附到他的身边问道:“怎样才能讨她芳心?”。
“嗯,这个嘛。。。。。。”,李鸿渐抬起头,四处观望。
“你快说呀。”,男子焦急的问道。
“哎,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李鸿渐反问道。
“我,我叫李仁丰,你快说。”,男子越发的急躁。
“你着什么急啊,我们连续赶路,又饿又累,容我填饱肚子,好好的睡一觉才能把办法给你讲明白,你说是不是。”,李鸿渐笑道。
“也对也对,来人,给李公子安排住处,要最好的,还有赶紧设宴,我要跟李公子好好的喝一杯。”,李仁丰道。
“这就对了,以后我慢慢的教你,保证让你抱得美人归。”,李鸿渐挑眉道。
李仁丰听罢心下大喜,接着问道:“哎,李兄弟,你今年多大?”
“在下今年刚满二十。”,李鸿渐回道。
“哦,我今年二十一,长你一岁,以后咱们就以兄弟相称吧,反正你也姓李,我也姓李,你就叫我大哥吧。”,李仁丰笑道。
李鸿渐见他有些呆傻,却是没什么坏心思,又对那位姑娘用情很深,便思道“也好,来到这人生地不熟,没人照应,他又是这宫主的少爷,以后可能还需要他帮衬,既然这样,那就认他做个大哥又何妨。”。
“好,承蒙大哥不嫌弃,那我就认下了,以后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李鸿渐也笑着回答。
“好好好,我在这雪宫天天无聊至极,只有宁真来的时候才会开心,那你现在来了这里,我也就不再闷了。”李仁丰开心的道。
“那大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李鸿渐躬身拜道。
“哎,咱们不必这么客气,既然是兄弟,那你以后在这里有什么需要就告诉我,我会替你安排好的。”李仁丰拍着胸脯仗义说道。
“多谢大哥,唉~,对了大哥,你说的宁真姑娘她是何姓氏?”,李鸿渐问道。
“她复姓耶律,叫做耶律宁真。”,李仁丰回道。
“耶律宁真?”,李鸿渐瞪大眼睛重复道。
“对啊。”
“据我所知,这耶律不是辽国皇族的姓氏吗?”,李鸿渐疑惑道。
“她本来就是辽国皇族,她的姑母便是西夏皇帝,也就是我的伯父李乾顺的皇后耶律南仙,不过可惜她早已仙逝了。”,李仁丰显摆道。
“怪不得舜华说景云宫的人喊她做公主,原来她真的是公主。”,李鸿渐低声道。
“你说什么?”李仁丰问道。
“哦,没什么,我说难怪这位姑娘能让大哥痴迷,她不仅人长的美,连身份也是极其尊贵,你们两个简直就是门当户对,天生一对。”,李鸿渐捧道。
李仁丰听他一说,心里十分得意,说道:“好兄弟,你们这一路行来很是辛苦,你吃完东西好好休息,等你休息好了,你就教我怎么让宁真开心。”。
“那是自然。”,李鸿渐说完又自思道:“唉,这可怎么办,本来是想骗骗他,让他对自己好点,可这人也是直爽,不过我们两个还挺像的,既然这样,那就只好自己多动动心思,说不定能想出好办法来,也能让舜华开心。”,他想完不自觉的笑了出来,李仁丰见他呆笑便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想到好办法了。”。
“还没有,不过大哥,你喜欢宁真姑娘,我喜欢舜华,我帮你可以,不过你也得帮我啊。”李鸿渐说道。
“当然当然,我们这叫一条绳上的蚂蚱。”,李仁丰笑道。
“什么一条绳上的蚂蚱,我们这是互帮互助,共同奋进。”,李鸿渐嫌弃道。
“啊对对对,互帮互助,共同奋进。”,李仁丰赞道。
李鸿渐见他傻傻的,没奈何的摇了摇头,埋头吃饭了。
耶律宁真带着莫舜华去见天山雪宫宫主,那宫主头戴白鹿皮弁,穿皂地圆领窄袖团蟒纹袍,腰束白革带,上系蹀躞七事,脚登白毡靴,身形宽阔,脊背挺拔,时刻露出极为尊贵的气度,莫舜华从未见过这种场面,却显得有些胆怯。
“王爷,给您请来了一位贵客。”,耶律宁真将右手放在胸前俯身说道。
“哦,这位姑娘是?”,那人问道。
莫舜华听耶律宁真说这是位王爷,更加拘谨,不敢说话。
“她叫莫舜华。”,耶律宁真道。
“你好,莫姑娘,宁真,你们前来所为何事。”,那人问道。
“她有事找您,还不方便告诉我。”耶律宁真漫不经心的说道。
那王爷也有些不知所以,便连忙说道:“莫姑娘,有话但讲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