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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姝册封太子妃之日,四海八荒来贺,天界铺了万里锦绣祥云。
灵姝盛妆贵冠,比当日白无垢更华贵,六十四族天族族长更是全都隆重出席。
册封太子妃要到昆仑台拜祭混沌天树,名字刻入混沌天树方才算得天认可,得入天谱。
四海八荒仙神都在台上观礼
灵姝在昆仑台上三叩九拜。
可是那混沌天树却毫无反应。
灵姝跪在台上枯等了片刻,心跳开始慌乱,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没有反应?
她记得当初白无垢在昆仑台上,混沌天树金光耀眼,万丈璀璨,树身上清晰的刻着白无垢三个字!
混沌天树毫无反应。
六十四天族全都变了脸色,观礼的仙神也都开始窃窃私语。
灵姝急得,她顶着高冠,只怕自己心不够虔诚,她又急忙重新三九拜,她重重地磕头,咚咚咚很大声。
混沌天树依然毫无所应。
灵姝额头开始冒汗,她急得六神无主,急忙再拜!
所有人都看到她在台上慌乱无措地不停叩拜,天翊看不下去了,他上去扶她低声道:“别再叩了。”
太难看了。
灵姝焦急地抓着他,哽咽道:“怎么会没有我的名字?混沌天树上没有我的名字,是不是树坏了?”
灵姝说着便眼泪直掉。
场面十分的尴尬,六十四天族的脸色十分难看,他们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台上南华帝君转身道:“天帝,太子妃是天选之子,得上天认可,方可印名于混沌天树,得入天家神谱,如此看来,灵姝公主封为太子妃,天不认可,并不适合。”
灵姝猛地扭头――
“你胡说!”
她急得冲南华帝君喊!
天翊急忙低斥道:“别说了!”
灵姝失智崩溃,抓着天翊的手臂急得哭道:“一定是我叩得不够虔诚,我再拜,天翊,你也和我一起拜,你和我一起拜肯定就行了。”
灵姝在台上拉扯着天翊,逼他和自己三叩九拜,天翊难堪的恨不得扭头便走,却被她扯得离不了身。
灵姝在台上又哭又闹,完全失去了理智,六十四天族的人都觉着颜面扫地。
最后是天后沉下脸厉声道:“好了!都别闹了!灵侧妃,你也冷静一下,先回去吧,既然天不认可,此事就此作罢。”
灵姝一路哭着回到双栖宫,一进殿里她便瘫坐在了地上!
闭上眼睛,她手捂着胸口,伏在地上嘶叫一声,然后哭得撕心裂肺!
灵姝册封礼成了四海八荒的笑话。
消息传到木族,白姑射当时正在吃饭,当场笑喷了,然后她便发颠一样笑得打跌!
他么的,太爽了,这神转折,她爱作者!!
“有这么高兴么?”
白无垢递水给她,无奈的真摇头。
白姑射拍桌子:“我当然高兴,这下灵姝成了四海八荒的大笑话了,可得给她请个心理医生,不然我怕她想不开自杀啊!”
灵姝这次,丢人丢大了!
白姑射擦掉笑出的眼泪笑讲:“我第一次知道这混沌天树是真的。”
白无垢却端起茶,双眸沉沉:“只怕这事没完,六十四天族这次大大失了颜面,定会将罪定在我们头上,怕以后是不死休了。”
晚上,白姑射拎着一只大肘子,一壶梨白酿去找雪无极唠嗑庆祝。
“我要去一趟天界。”
雪无极萘艘豢谇寰疲与白姑射讲。
白姑射顿时紧张:“你去天界干嘛,你不会被天帝佬儿策反了要背叛我吧?”
雪无极便笑,斜她一眼:“只是去办点事,很快就回来。”
雪无极也没有对她说实情,便将话题转开了。
待他回来,定会让她大吃一惊,只怕到时候她会兴奋的就地打滚抱着他猛亲。
想到那画面,雪无极不禁心动,白皙的面容染了红。
白姑射酒量很差,喝了两杯就倒在雪无极身上,雪无极搂着她好一会儿,才将她抱起到床上。
雪无极给白姑射盖上被子,然后留了张字条。
我去天宫了,待我回来,定会让你不在被人欺压。
天宫。
清莲台。
雪无极现身,天帝扭头:“帝君来了。”
雪无极道:“你带我去和真身合体吧。”
天帝来找过他,说了会让他与真身合体。
天帝点头:“帝君随我来。”
雪无极随天帝一起,天帝竟带他去了永寒宫,天帝直飞上天,一挥长袖!
永寒宫的上空居然出现一个巨大的结界,结界四面有八个封印,一重一重!
结界内有一座悬空的宫殿。
雪无极看到那结界,他吃了一惊,他从不知道永寒宫上空会有这么一个地方。
天帝施展辰龙之息,带雪无极从一处封印中进入。
雪无极进了结界,便打了个寒噤,他只感觉从未有过的寒冷,好像浑身血液都冻僵了,骨头都冻成冰似的。
这里,明明一点冰不见,却那么冷。
那宫殿昏暗,殿风有星雾般的蓝光透出来,说不出的孤寂,冰冷。
雪无极走进殿中,他便看到殿中悬着一把蓝色的断剑,断剑只余一半,还有几块碎片,一起悬在殿中,蓝色灵光涌动,断剑周身被一层冰雪结界包裹。
不过一把断剑,这殿中却有上百道结界。
雪无极看到那结界中,依稀有两颗元神在涌动。
天帝神情哀伤,缓缓道:“你的身体,就是帝君本人,只是你的元神魂魄只是帝君的一些碎片,帝君的元神便在这结界中,用来封印魔尊。”
魔尊的元神,是蓝色的,半颗?
雪无极道:“魔尊的元神,为什么只有半颗。”
天帝叹气道:“别外半颗被封印在别处,若不将魔尊的元神分成两半,便封印不住,那毕竟是魔尊,创世始祖魔。”
雪无道扭头道:“那我要怎么样才能与元神相融?”
这时,天帝却忽然出手,一剑刺入雪无极的心房,雪无极睁大眼睛倒在了地上!
天帝吁气,扭头道:“进来吧。”
凤羽忽然现身,他向天帝行礼,天帝问道:“你当真可以让帝君真身苏醒?”
凤羽点头:“用不死心的心头血,方能愈合帝君的元神,令他苏醒,只是耗时久些,怕需要千年之久。”
天帝点头:“千年,天界耗的起。”
凤羽扫向地上的雪无极,道:“只是陛下,当记得答应过我什么。”
天帝淡淡道:“你放心,朕是天帝,何止月战神也是天界的神将,朕自然希望她能醒来。”
第49章
一晃, 半个月过去了,雪无极还没回来, 白姑射急了, 她饭都吃不下了成天胡思乱想。
一想,雪无极不会被天帝策反了吧?二想,他么的雪无极不会是抵死不从被天帝软禁了吧。
白无垢也没有从天宫打听出什么消息来。
这天白姑射正急得打算潜上天, 天宫却来人了,喊她上天去, 说天帝要见她。
白姑射急匆匆上天。
“你什么?”
听了天帝的话,白姑射呆住了, “帝君被人捅了?捅哪了?菊花吗?”
白姑射握紧拳头怒吼!他么的,哪个瘪三干的?她都没把帝君前面撸起来呢!居然有人捷足先登了!还直接捅菊花!
天帝顿了顿:“为何捅菊花?”
白姑射:“……”
白姑射冷静下来立刻就反应过来, 是她这OPEN的现代思想龌龊了。
白姑射急忙问道:“帝君被人捅了一刀?捅哪了, 他人呢?”
天帝道:“你随我来。”
白姑射随天帝去了永寒宫, 一进北天门白姑射就发现, 永寒宫冷得可怕!雪无极一定受伤了!而且是伤重!白姑射记得雪无极和永寒宫是有感应的, 他一受伤永寒宫就冷得失控。
雪无极身在寂寒宫,紧闭着双眼, 嘴唇都是雪白了。
白姑射看到他胸口穿心的那一剑, 她手都在发抖, 话都讲不出来了。
“怎么、怎么会这样?”
白姑射抬头问道, 她脸色变得惨白。
天帝道:“他被魔界所伤, 他伤得太重元神碎裂, 帝妃,帝君的伤需要你每日用不死心的心头血来喂他一千年, 方可救活他。”
白姑射猛地扭头:“……!!”
要、要她剜心头血?一、一千年啊!
白姑射心底一股寒气冻得她几乎要站不住, 这, 这剜一次两次还好,可是要她每天剜心头血!剜一千年啊!听着她都绝望的想死啊……
白姑射哆哆嗦嗦:“天帝啊,没别的方法了吗?你看,这要我天天剜剜一千年,有点太强人所难了吧?其实吧,帝君就这样躺着我肯定他总有一天会醒的,你相信我,真的。”
作者是这么跟她说的……
白姑射眼泪都要流出来,他么的,干嘛非逮着她这一只羊毛薅啊,她这心都剜了多少次了!
天帝脸色微变:“帝妃不愿意?”
白姑射眼泪含泪:他么的,她、她……
她愿意的……
白姑射听到自己心里这样说,然后她捂着额头,垂头丧气地坐到床边。
不争气啊,说好了欢天喜地当寡妇的,怎么就恋爱脑了呢?白姑射心里恨自己,可是看到雪无极昏睡的模样,苍白的脸,她猛地闭上眼睛。
栽了栽了。
唉……
白姑射垂头丧气,然后很快打起精神,跟天帝讨价还价:“那个天帝啊,咱来谈谈条件,你让我求帝君可以,但是呢我不能白救啊是不是,这样吧,我放一天血,换回――”
白姑射举起一只手,赶紧又举起另外一只:“一天,换十个族人!直到换完为止!
天帝脸色顿时冷下来:“帝妃倒是真会做生意,只是未免太贪心了些。”
“随便你,不然不救,反正不死心只有自愿的那心头血才有用。”
白姑射假装淡定,跟天帝比定力。
天帝却淡淡道:“一年换十名木族人,每年年底结算,否则,朕便不得不将你做成傀儡,自己取血了。”
白姑射幽幽道:“天帝,你祖上是资本家吧?”
人家砍价有按头砍的,拦腰砍的,天帝倒好,一刀下去砍得就剩下脚后跟了!
……
太狠了,太狠了。
白姑射到了也没砍过天帝,论狠,她自愧不如,要不然人家能当天帝呢。
反正天帝嘴上全是天下苍生,心上谁的命也不在乎,白姑射不行,她的软肋是族人这天下皆知。
……
“帝君受伤了?”
白姑射回木族,见了白无垢,白无垢知道雪无极重伤她吃了一惊。
“什么人能把帝君打成重伤?”
白无垢脑海中不由想到丹青玄,她不由蹙眉,在魔界也只有丹青玄能伤雪无极,当真是他吗,他要攻天界了吗?
“所以我要去永寒宫照顾帝君了。”
白姑射蔫头耷脑的,他么的,每天剜心头血,剜他么一千年,她想想都觉着人生一片黑暗不想活了。
白无垢不知道她心中的苦,说道:“那你就去吧。”
白姑射又打起精神来,笑着道:“不过有一件喜事,我和天帝死嗑,他答应了,我救帝君一年,他就愿意放十个木族人回来,接什么人回来你去和天帝说,我就不管了。”
白无垢一怔:“陛下居然肯?姑射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事?”
白无垢总觉着此事有些不对,天帝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白姑射不愿意告诉她真相,怕她担心,无垢肩上的担子已经够重了。
白姑射道:“真没事,这不是我医术好吗,我可是尖端人才,天帝指着我救帝君呢,你要是有事就去永寒宫找我,你自己要小心啊。”
……
永寒宫。
大雪纷飞。
白姑射回到永寒宫,大雪茫茫,到处漆黑一片,冰霜被天帝派去守鬼画兽了。
这永寒宫,连个点灯的人都没有。
白姑射摸黑找到宫殿,心里那叫一个凄凉,她是最怕孤单寂寞的,她去把宫殿里所有的灯都点亮了,这时心时才好受一点,她站在雪下笑得像个二百五,笑着笑着又抑郁地叹气。
白姑射去了寂寒宫,雪无极躺在床上,脸色冰雪一般,丝毫没有醒的意思,他浑身冰冷。
白姑射握着他的双手在掌中搓了搓,见搓不暖,她又去抱被子给他盖上。
“唉,雪无极,以后这永寒宫只有我自己了,还有你这个植物人,你快点醒来吧。”白姑射坐在床前小声讲。
要她这样成天呆在冷冰冰的漫天大雪的冷宫里,还是一个人,这不比坐牢还惨?她这样的性子,真比杀她还难受。
白姑射手托着腮,捏着雪无极的手叹气:“呐,我这人很自私的,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守你多少天,但是我肯定守不了你一千年,要是有一天我跑了你也别怪我,我真的尽力了。”
“没事没事。”
搬来一张床,白姑射铺上被子,她搓了搓冻得发疼的手,然后叉腰给自己打气。
“多好的上进考研机会吗,我要好好进修学习先进的医术,争取医霸天下,到时候拳打凤羽,脚踢巫神山,哈哈哈!阿嚏!哎哟我去。”
白姑射打了个喷嚏,擦了下冻出的清水鼻涕,赶紧钻被子里:“我还是先保暖吧我。”
第二天一早,天帝就派了人来监督白姑射剜心头血了。白姑射龇牙咧嘴地放了小半碗血,疼得她一身的汗,嘴唇全白了。
雪无极昏睡不醒,他连吞咽都不能,白姑射草草给自己的伤抹了把药,然后忍着痛坐到床边,嘴对嘴喂雪无极喝了心头血。
他么的,她还是当寡妇吧,她明天就毒死雪无极,去他的爱情,去他的族人!瘫坐在床上,白姑射咬牙切齿地想。
第二天,温扶仙官又来监督白姑射,白姑射还是呲牙咧嘴地剜了小半碗心头血。
……
时光流逝,一千年以后――
千年过去,魔界并未进犯过天界,好似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却足足宁静了整整一千年!
木族与六十四天族的矛盾日益加深,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千年里,天界发生了几件大事。
先是太子妃白无垢七百年前飞升渡劫成功,成为小神,而后再五百年再次渡劫成功,飞升成了上神,成为天界第十一位上神,天界数万年来第一盛事。
再是,小天孙在太子妃胎中千年未出世,又成了一件奇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