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扭头冷冷看向她:“天后,这门亲事是你极力求来的,太子,当初本尊可曾问你,是否要娶木族公主白无垢为妻,你是如何答本尊的,你亲口答,愿意!本尊可曾有逼迫于你!”
天翊握紧双拳。
这一切,都是天后要他――
天帝双目威仪,厉声说道:“婚旨送到木族,天下皆知!你却先纳了灵侧妃!若非你母后替你遮掩,你如此公然羞辱木族,你以为你如今还能安然当你的太子!”
天翊死死握紧双拳一言不发,亦不肯认错。
天后急忙求情:“陛下,这都是我的错!”
“自然是你的错!你想要他稳固太子之位,所以求娶无垢助太子增长修为,却又妇人短见,私心作祟先纳灵姝入宫。”
天帝负手,他深吸一口气,双目沉沉看向天翊:“太子,回你的羲华宫去,今日之事本尊不愿意再看到第二次,太子妃,你可以不爱她,但是你不能不尊重她,你以为自己委屈,却不曾想过她亦是不情愿,天翊,你记着,太子妃永远都是太子妃,她是你的妻。”
――
白无垢向前走去。
灵姝加快脚步上前:“姐姐!”
白无垢在廊上停下脚步,她回头微笑:“灵侧妃,可是有事?”
灵姝见她叫自己灵侧妃,不由地轻咬红唇:“姐姐不肯叫我妹妹,可是怪我,是妹妹的错,太子要留宿在双栖宫,妹妹也劝了他去姐姐那里,可是太子他不肯走。”
白无垢听完她说的话,只微微一笑:“无妨。”
白无垢也未与灵姝多聊,说完便离开。
灵姝身边的仙婢云莹不满地撇嘴道:“公主,你看太子妃与你说话的态度,骨子里都透着股高傲,她分明没将您放在眼中。”
灵姝轻咬嘴唇。
“她是太子妃,自然高高在上,我却只是一个侧妃。”
――
也不知姑射怎么样了。
她尚且如此难,姑射嫁的永寒宫,无极帝君据说,并不是个好相处的人。
白无垢回到羲华宫,便坐在窗前发呆,心里担忧着白姑射。
月笙匆匆进屋,她脸上掩不住的惊喜:“公主,太子来了。”
白无垢眼睫一垂,太子来,也是应付了事罢了,定是天帝要他来的,否则,凭他新婚之夜都能留她一人,何况是此时。
白无垢将手中的白梅插入瓶中,她起身淡淡道:“我知道了,请太子到外殿说话。”
天翊刚要走进寝室,便听到白无垢的话。
天翊不由地抿嘴唇,怎么,如今他连自己的宫殿都进不得了么?
天翊挨了训斥,此刻心头窝火,却也并没有发作,他退步折回外殿。
“太子。”
白无垢走到外殿,一身轻薄的白衣,肌肤雪白,宛如水中白莲,轻灵出尘。
白无垢问道:“可是有事。”
天翊冷冷看她:“我来自己的宫殿,都不行了?”
白无垢说道:“羲华宫原本是太子宫殿,若是太子觉着不方便我便搬离,不过太子与我既然已经成亲,我搬离羲华宫终究是不好,不如这样可好,羲华宫内外几处宫殿,我与太子分殿而住。”
“……”
天翊盯着她看了片刻,淡淡说道:“不必了,你是太子妃,入主羲华宫是天帝的旨意,何况我以后也不会住在这里。”
白无垢也未有旁的话,转口便问:“明天回门,请太子与我一同回族里,我一人回去终是不好恐怕引人非议,也不需要多少时日,只需要太子陪我回去,到了木族太子若有事,可以先离开。”
“该做的,我自会做。”
“多谢太子。”
白无垢柔声说道,“日后,太子若有为难之处尽可来羲华殿与无垢商量,我与太子虽无缘没有夫妻的情份,却希望能与太子成为朋友,守望互助。”
这是白无垢的真心话。
天翊盯着她看了片刻,淡淡嗯了一声。
白无垢心中松了口气便朝他一笑,眉眼弯弯的。
――
“2002年的第一场雪!”
“比,以往来的时候更晚一些――”
白姑射扎着高马尾,穿着改良过的衬衫,短裤,人字拖,手上夹着一根甜草棒当烟,她停下炒药的动作,深情地闭目朝天,扯开嗓子唱:“停靠在八楼的二路汽车――”
灵兔小白竖着毛绒绒的兔耳朵蹲在灶下烧火,天真无邪地大眼睛崇拜地看着白姑射。
一年罚期已满,冰霜终于求得雪无极释放白姑射,她和雪无极一起来到桃源仙境,便看到白姑射不穿裤子,衣衫不整!
冰霜震惊地盯着白姑射雪白的两条长腿!然后修行万年的冰雪心臊得波澜起伏,羞得她满脸通红。
雪无极:“……”
冰霜先发怒:“你!你怎么衣衫不整,连裤子都不穿!”
白姑射手上夹着甜草棒,看到她们她呆了呆,然后提起衬衫:“谁没穿裤子,这不是穿着短裤的么。”
这短裤长裤中规中矩,不算短了好吗。
她这一撩,露出一截纤细雪白的腰,还有小巧的肚脐。
冰霜:“…………”
“帝君你来了。”
白姑射嗖蹦到雪无极跟前,她两眼放光,“您真守信,我算着今天正好是我刑满释放一年整!”
雪无极目光在她腰上,腿上,扫了一圈,然后移到她脸上:“把裤子穿上。”
白姑射羞涩地搓手:“帝君,没裤子了,你把我关在这也没给我送几套囚服,我就一身衣服,都改成了裤衩。”
不然她没得换啊,她总不能洗澡后光着身子在桃源仙境里裸奔吧。
白姑射手指握住雪无极的手臂,身子软绵绵地朝雪无极身上一靠,她趁机吃豆腐:“帝君,人家没裤子啦,要不你把你的裤子脱给我吧。”
狗男人!
看我够浪了吧。
受不了了吧。
受不了赶紧休了我把我送回家。
冰霜倒吸一口气,她脸都绿了!
雪无极缓缓说道:“本座给你现做一件。”
……
“靠!”
白姑射怒不可遏!
她身上被冻出了半尺厚的冰她被成了大号老冰棍,这‘裤子’忒冻屁屁了,她肯定要宫寒了!
“你不讲武德!”
白姑射被冻在冰里,她蹦到雪无极跟前,对他怒目而视,雪无极一指戳过去,白姑射倒地上蠕动再也爬不起来了。
“帝君,我错了,我以后再不敢不穿裤子了,求你了,给我一个穿裤子的机会吧。”
白姑射躺地上冻得嗷嗷叫。
雪无极一挥袖子呵了一声,一挥手将她带出了桃源仙境。
……
寂寒宫。
白姑射依旧被冻着,她费力地蹦到雪无极跟前。
雪无极正在看书。
白姑射谄媚地笑:“帝君,帮我解封呗。”
雪无极翻过一页书,好似没听到,并不理她。
那冰直封到白姑射的肩,她只有头能动了,像根大号的老冰棍,白姑射挪到雪无极跟前用脑袋蹭他:“帝君,帝君,亲爱的帝君,求你了,放我出来吧。”
雪无极扫了她一眼:“不是能耐,自己出来。”
白姑射:“我出不来啊,你把我冰成这样我怎么出来。”
雪无极看她:“自己想,怎么,脑袋也光秃没穿裤子。”
白姑射:“……”
操你大爷!
作者是个死变态吧,才会写出你这样的男主!
白姑射咬牙呵呵呵,她这21世纪的灵魂会困在这冰里?
白姑射使吃奶的劲,蹦跳着朝柱子那去,然后加速蹦过去,奋力一撞。
雪无极:“……”
白姑射左撞,右撞,跳起来撞!她累得气喘吁吁,她想要把身上的冰撞开,最后累得瘫在了地上。
雪无极看够了,这才慢悠悠开口:“本座的寒冰你想撞开?你当本座是什么?”
“帝君,咱不能不讲理吧。”
白姑射躺地上扭动转了个圈,面对着雪无极和他理论,“我没穿裤子,也没碍你什么事吧?你要是觉着我玷污了你的眼,大不了你也脱裤子让我看,把我也玷污不就行了!”
“本帝君从来不讲理。”
雪无极起身走过来居高临下看她。
白姑射:“……”
狗日的,这仇她不报。
她不叫白姑射!
半夜的时候,白姑射坚持不懈,她终于破开了寒冰挣脱了出来,她二话不说飞奔过去扑上了雪无极的床,毫不犹豫地钻进他的被子里!
冻死了冻死了!
白姑射紧紧抱住雪无极。
他身上虽然不热但是比冰暖和多了。
雪无极睁开眼睛,他面无表情缓缓问:“你干什么?”
么的,看不出来么,我在占你便宜,恶心你啊!
你不是装纯么,你不是清高么,我偏要玷污你!
白姑射扯着嘴角,邪恶一笑,嘴上一面喊冷,一面八爪鱼似地抱雪无极抱得更紧!
来啊,互相伤害啊!她节操不要了!
雪无极抱着她坐了起来。
白姑射坐在他怀里,她是真冷,身体瑟瑟发抖,她头发上开出一朵朵雪白的小花,小花上都结着薄冰,小花蔫了,看,冻得她都维持不住人形了。
“下去。”
雪无极皱了下眉。
“帝君,下不去了,冻僵了,动不了了。”白姑射呼哧呼哧吐着白雾,理直气壮。
雪无极便抬手――
揪掉了她发上的一朵小花,食指一弹,将花弹了出去!
白姑射嗷一声喊痛!
雪无极继续揪她的花。
么的,这是真的辣手催花啊,操他大爷!
白姑射痛得死去活来,脸上挂出了两行面条宽的泪。
疼~
……
靠。
雪无极真的把她一头的花揪得一干二净!
白姑射盯着满地残花,她震惊了。
这样的男主,作者是有多变态,才会写得出来!
“还冷么?”
雪无极靠在床上,冰雪莹白的指尖捏着一朵小白花,他慢悠悠问她,表情饶有趣味。
“……”
白姑射默默下床,她捧起地上的残花,幽幽说道:“菊花残,满地伤。”
说完抱着自己的花,她头也不回地朝外走。
雪无极喊住她:“你去哪。”
白姑射:“……葬花。”
回到桃源仙境,白姑射蹲在小溪边把自己的小花朵们葬在水里。
“小子。”
白姑射坐在水边抽出怀里的匕首,照袖子上磨擦,她对着皎洁的月光呲了呲白牙,猥琐地笑,“既然你不遵守男主人设,那就别怪我辣手摧花了。”
她穿越前号称娱乐圈女流氓。
江湖人称流氓果。
回到房中,白姑射连夜赶工,把自己的白衬衫扔了,给自己赶制出了露脐一字肩的T恤衫。
男主。
你不是为女主守身如玉么,你不是纯洁么,我一定要凭我绝世的容颜把你拉下神坛。
第二天,白姑射穿着露脐一字肩短T恤,露出双肩,配一条短裤,踩着人字拖,闪亮登场。
冰霜正在院中修练,看到她这身打扮,冰霜已经很淡定了,淡定地先把白姑射喊过来。
“帝妃,你是不是,精神上有些问题,是从小就这样吗?我去天界请神医过来帮你瞧瞧吧。”
白姑射讲:“也没什么病,就是天生热情如火,不说了,霜,我去照顾帝君了。”
冰霜一把拉住她,冰霜不忍心,对她说了实话:“帝妃,其实,史书上对帝君的记载,有些偏差,帝君本人,性子不是很好。”
白姑射:……看出来了,外界对无极帝君的流传全是放屁,没一句是真的。
没有听进冰霜的话,白姑射扭着小细腰,斗志昂扬地跑去找雪无极。
“帝君,我来了。”
白姑射一掌拍开门,她手往门上一拍,妖娆地靠在门边,冲雪无极抛了个媚眼。
雪无极手里的书光当掉落在地。
“你在干什么?”
雪无极坐正了,盯着她问。
白姑射冲他眨了下眼睛:“我就是那冬天里的一把火,熊熊火焰来温暖你的心窝。”
雪无极:“……”
恶心吧,想吐吧。
赶紧休了我啊,把我送走啊。
嫁妆我也不要了!送你了!
白姑射心里得意地呐喊,她就不信了,身为一个正能量的男主,能忍受她这样一个风骚的帝妃!
“你过来。”
雪无极捡起书,阖上,丢到一边,看着她说。
白姑射也不怕,她始终坚信,身为一个男主,雪无极可能性格恶劣,小有瑕疵,但绝不会杀好人的。
白姑射跑过去,嗖地爬上寒玉塌,兴奋地挑眉。
受不了了吗,要休了她吗?
雪无极把她朝跟前拽了拽,伸手摸她的头发,然后说:“开花。”
白姑射眼神发懵:“啊?”
雪无极又说了一遍:“开花。”
白姑射一下明白他要干什么了,他又想辣手摧花了。
她赶紧捂住头:“花都让你揪光了,没有花了!”
雪无极照她后脑就是一巴掌,打得白姑射几乎脑震荡,眼泪夺眶而出。
雪无极:“快点开花。”
靠,居然还家暴。
这男主人设简直无敌了。
白姑射就要战术性辙退,赶紧要跑。
雪无极一把将她扯怀里,他非常的坚持不懈:“开花,快点。”
他一面催,一边弹白姑射的头,白姑射怕自己脑袋被弹飞了,她赶紧投降,颤巍巍地开出几朵发育不良的小花。
雪无极手指一捏,揪下一朵。
白姑射疼得嗷一嗓子,她白眼一翻,直挺挺地倒在寒玉榻上――装晕!
雪无极嘴角一扯,他抬手撩起她的头发,慢吞吞说道:“这头发,拔起来一定比揪花有意思多了。”
白姑射吸一口气,嗖坐起来,她呆呆看雪无极,然后低头看看自己,她急忙用双手捂住胸口吓得花容失色地朝后缩,“我、我的衣衫呢,我怎么会穿成这样,帝君,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她真机智,装失忆这法子放在现代像傻逼,但是放在仙侠世界里天衣无缝。
白姑射眼泪唰唰往下流,紧紧抱住自己哭得无助凄然,“流氓!帝君,你怎么可以欺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