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墨止忽然眼神狰狞,情绪激动起来!他咆哮道:“我被封印了几万年,元神与身体分隔,师父觉着我如今还有什么实力!”
墨止说罢化作巨龙飞天,身体却被缠满了长生枝硬生生将它从天上拽入海中!他发出困兽般的一声怒吼,拍起惊滔骇浪然后潜入了深海再没有了踪影。
雪无极真的拿到了聚魂珠。
白姑射回到水行宫,她坐在桌前发呆,蓝凌皇看她愁的头上的花都不开了,便用水晶萧敲了下她的头,“愁什么,既然在月降雪手中,抢回来便是。”
“哪那么容易。”
白姑射手托着腮叹气。
“有什么难?她不给,就把她关起来,酷刑轮流上,她自然就开口了。”
“人家是女主角。”
女主角都是骨头比石头还硬,宁死不屈的,何况人家还有作者光环加持。
“还是想法子治好雪无极吧。”
白姑射看他说道。
蓝凌皇脸倏地一沉,他用萧抵着桌面,只看着白姑射不说话。
他眼神冷酷,跟平常像变了个人似的,白姑射被他看得莫名其妙,不自在地问:“你说话啊。”
“你要我说什么?”
蓝凌皇一辙手,呵了一声讥诮道:“终于把真心话说出来了,救他是你的事,与我何干,你爱救便救,不必来问我!”
说完,蓝凌皇一旋身没了踪影。
白姑射睁大眼珠子,嘴巴张大:“……”
什么毛病啊,吃错药了吧他,她招他惹他了?
当他是自己人她才跟他商量的,他倒好,给她脸子看,什么人呐!
“白姑射。”
月降雪再次来找白姑射恳求她:“我求你救救帝君。”
雪无极的气息越来越弱了,倘若他的真身被魔气继续侵蚀,听怕他会身殒。已经半个月过去了,她不知道求了白姑射多少回,白姑射一直狠心绝情不肯帮忙。
“……”
白姑射端起茶杯抿了口茶,她暗暗叹了声气,“行了,我救他,不过你再等等。”
白姑射特意把蓝凌皇支开了,支开他的方法很简单,她扔了一本乐谱给他,蓝凌皇就托着琴去海面上燃香弹琴去了。
到了龙吟宫,白姑射看到雪无极,他果然快不行了,浑身结了厚厚的冰。
他么的……
白姑射闭了闭眼睛,只感觉憋屈。
仇深似海啊,她还得豁出命再来救他,她咋这么倒霉呢。
白姑射抱着一盆花过来的,这花大拇指粗,灰扑扑的像一截枯藤,这是她培育出来的新物种叫食魔藤,以魔气为食。
站在床前,白姑射让月降雪搬个凳子过来,她把花盆放下。
“这是什么?”
“别问,专业知识你不懂。”
白姑射确实也没空和月降雪解释,她深吸一口气,默默地扒开衣衫,然后拿刀子往胸口插了一刀。
月降雪站在一旁,她一下握紧了手!她其实也猜到一二了,白姑射有不死心,要救帝君只怕只有用不死心的心头血了。
“呃――”
刀子扎在胸口,白姑射疼得受不了,她弯着腰站都站不起来了,“啊――”
她咬牙嘶叫一声,忍着疼喊:“拿碗给我!”
月降雪急忙捧了碗给她,白姑射用碗接了自己的小半碗心头血,先浇了几滴在雪无极口中,雪无极浑身泛着柔白的光,身上的寒冰立刻被化开消失了。
白姑射快速划破雪无极的小指然后压在食魔藤上,食魔藤立刻被魔气唤醒藤枝扭动从藤茎中抽出一截嫩绿的藤芽缠着雪无极的手指,从他指上的伤口钻进去吸食魔气。
“喂他一勺血。”
白姑射吩咐月降雪。
神魔相克,她的血灵力足,是魔气的克星,魔气碰到便会逃窜离开雪无极的血体更加速食魔藤吸食掉魔气。
过了有一刻钟,食魔藤已经吸饱藤条粗壮长满了半个宫殿。
“好了。”
白姑射脸色苍白,声音透着疲惫。
“这样便好了?”
月降雪不敢相信,心中着实佩服白姑射,巫神山的神医几番都束手无策,白姑射竟这样轻易便治好了帝君。
“他身体里的魔气已经被吸食完了。”
白姑射话气虚弱,她扶着床,感觉头有些发晕。
她跟在蓝凌皇身边,多少年没吃过这种苦了。
“还差最后一步。”
他么的,补雪无极的琉璃心,白姑射晃了晃头,让自己清醒一点,她用神墟之术探入雪无极的身体里。
雪无极的心,是一片琉璃般的雪花。
白姑射灵识靠近的时候几乎要被活活冻僵在他心里,她深吸一口气,将含在口中的心头血哺在他的冰雪琉璃心上。
血立刻被吸收,琉璃心泛着灵光耀眼夺目,那道裂缝慢慢愈合上。
“……”
雪无极猛地睁开眼睛。
白姑射灵识被弹回身体,她踉跄一步一口血吐出来,眼前一黑昏死在地上!
“白姑娘!”
月降雪惊叫!
――
白姑射睁开眼睛。
月降雪又惊又喜:“白姑娘你醒了。”
雪无极方端了药过来,他快步过来将月降雪拽开坐在床头:“你醒了。”
月降雪看他眼里只有白姑射,心中不由的黯淡,又打起精神走过去。
“……”
这里是雪无极之前躺的房间。
“蓝凌皇呢,他知道我受伤了吗?”
白姑射急忙问,一定不能让他知道,不然那货肯定要骂死她了。
“他一直没回来。”
“那就好。”
白姑射松了口气,他是魔尊,肯定不会有什么危险。
白姑射撑着手臂要坐起来,胸口疼得要裂开一样,她嘶嘶叫,疼得脸上都冒汗了。
“降雪为你敷了药,只是不见什么效果。”
“把我药箱拿来。”
白姑射喊,月降雪急忙将她的药箱拎过来,白姑射打开来取了两颗小佛心莲丸吞下。
“水。”
白姑射又喊。
喝了一杯水,白姑射吐了口气,对月降雪道:“我已经帮你把雪无极救回来了,你该把聚魂珠给我了。”
她伸出手。
月降雪脸色微微一变。
雪无极却神情一怔,说道:“我并没有从墨止那里抢回聚魂珠。”
白姑射猛一睁眼!
整个脸色都变了――
“你再说一遍!”
白姑射扑下床一把薅住雪无极的衣襟!她这一激动伤口顿时崩裂,鲜血迅速染红了胸口,雪无极快速封住她的灵脉让她动弹不得将她抱回床上!
“怎么回事?”
雪无极扭头看月降雪,脸色肃寒!
月降雪不敢看他的眼睛:“……是我,我骗了白姑娘说你已经拿到了聚魂珠,否则她不肯救你。”
“你骗我?”
白姑射情绪激动!
满怀期待换聚魂珠希望落空,忍着恶心救了自己的仇人反被利用,她心里憋屈愤怒到了极点,躺在床上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白姑娘!”
月降雪慌乱无措!
她,她不是成心的,她只是想救雪无极!
雪无极急忙坐下要为她注灵疗伤,白姑射挣开他的灵脉束缚,她一把推开雪无极赤红着眼嘶叫:“滚!你们这两个骗子!”
她忍着痛从药箱里翻出药往嘴里寒,然后立刻盘腿坐在床上凝聚灵力给自己疗伤!
――
“帝君,是我的错。”
雪无极站在廊上一言不发,月降雪脸发白,她忍不住开口,她心中很慌,也很愧疚。
“不关你的事。”
雪无极手在背后,慢慢捏紧。
他嗓音低沉略微暗哑,“她不是心甘情愿救我的,从前那次不是,这次也不是。”
“上一次,我逼迫她剜心,这一次又是,难怪她喜欢的人不是我。”
雪无极闭了闭眼睛,脸色黯然,他心里沉的像塞了一块巨大的石头,没有一丝可以呼吸的空隙,好像要窒息了一样。
“我可以为她拿回聚魂珠的,只要从封神境天拿回元神就可以,可是我不能。”
他的元神在封神境天封印着蓝凌皇的元神,他若拿回元神蓝凌皇便封印不住,他不能为白姑射一人置四海八荒的安危不顾。
“帝君……”
月降雪轻声唤他。
她从未见过他这样难过的样子。
他从前那么清冷高傲,高不可攀。
她从来没见雪无极伤心过。
――
白姑射坐在床上,怀里抱着药箱,一面掉眼泪,一面把一包包毒药都摆出来。
“么的,让你烂肠子,烂眼睛,烂鼻子,全身烂,两个骗子,狗男女。”
她一面擦眼泪一面骂。
她要把这些毒药全混一块,把雪无极和月降雪毒个八百遍!
“我回来了。”
蓝凌皇手托着琴叫了一声,走进殿中。
白姑射急忙擦掉眼泪,然后低头查看胸前的衣服,她怕渗血让蓝凌皇发现了,他要是知道她剜心头血救雪无极他肯定要骂到她血崩!
“你回来了,你跑哪了,我以为你跟人私奔了。”白姑射吐槽他。
“你那本《笑傲江湖》的乐谱确实不错。”
蓝凌皇放下琴,他忽然吸了口气蹙眉,“怎么有血腥味,你受伤了?”
他转身走过来。
白姑射紧张的不敢动,她反应迅速急忙喊道:“我那个我那个月事来了,量大,呼拉呼拉的,所以血味重了点。”
蓝凌皇伸手摸她的头发:“头上的花都不开了,这么不舒服?”
白姑射鼻子一酸:“特别的不舒服。”
蓝凌皇点点头,辙手道:“我给你弹一曲安神曲吧。”
白姑射激动得差点没当场血崩:“哥,我还没死呢,你别急着给我弹哭灵堂,回头再真把我送走了。”
蓝凌皇恼火,捏她的脸:“给你脸了是吧,敢侮辱我的琴音。”
白姑射眼泪汪汪。
您那琴音还用侮辱么。
一生都刻在耻辱柱上了。
蓝凌皇离开殿中便往南边的厨房去,他记着白姑射曾经念叨过很多次,月事腹痛又叫宫寒,要熬姜糖水喝可缓解。
她那般难受,他姑且辛劳一下照顾她,也不是头一回了。
迎面见到雪无极走过来,蓝凌皇淡淡一点头,客气地打招呼:“你醒了。”
两人擦肩而过。
蓝凌皇忽然停下脚步:“站住!”
他转过身,脸色变得酷寒:“你怎么会醒来?”
“是天界的仙官治好了我的伤。”
雪无极垂眸道,白姑射用刀指着他,不准他将实话告诉蓝凌皇。
蓝凌皇却眯着眼睛,他一扭身,快步折回贝雪宫!
“你怎么又回来了?”
白姑射急忙提起被子遮着胸口,她强装镇定咧着嘴笑。
蓝凌皇一把扯下她胸前的被子!
“……!!”
看到她胸前缠着白布,布上渗血,蓝凌皇一下就全明白了,她真的剜心头血救了帝雪无极!
蓝凌皇的脸色瞬间冷到可怕:“你真的剜心头血救了帝雪无极。“
白姑射终于明白什么叫魔尊了,他那种毁天灭地的威压之势,让她吓破胆了快。
“你你你别生气,你听我解释。”
白姑射爬过去跪在床上小心地拉着他的手,“我真的是为了聚魂珠。”
“是为聚魂珠,还是为帝雪无极,舍不得他那张脸?有那么好看那么恋恋不舍吗,至于你被剜了心一次还不够还要主动再剜给他一次?”
蓝凌皇语调缓慢,话里含着淡淡的嘲弄,白姑射本来就憋屈不痛快,被他这样嫌弃更加受不了,当场崩溃了!
“我贱么我为他?他配吗?配吗?我就是为了聚魂珠,是月降雪说我治好雪无极她就把聚魂珠给她,我寻思这也不要命,不就剜点心头血么,我就剜给他了。”
白姑射跪在床上呜呜的嚎,委屈的伸手抱住蓝凌皇的腰,“结果我治好了他,不要脸的说他没有聚魂珠,我被骗了,妈的一对狗男女,我都气吐血了,你别骂我了我已经蠢得够丢人了,怄心的我晚上睡不着觉了都,啊啊啊!”
提起来白姑射就气得要吐血,怄的要命!
“谁跟你说剜一次心头血不要命的?”
蓝凌皇又气又心疼,恼的用手掌用力揉白姑射的脑袋,“你蠢的跟猪一样,你不如去当猪吧,你以为不死心是永生不灭的?它是用一次弱一次,不然你的伤怎么会到现在都不好!就你现在的不死心,剜了又剜,扎了一刀又一刀,千疮百孔的,就算你想给白无垢铸魂都没用了。”
“啊?”
白姑射仰起头,更加痛心的用脑袋猛磕蓝凌皇的胸膛,“他么的就是说唯一的一次机会我还浪费给了雪无极,我靠我靠我靠!!!”
蓝凌皇一把抱起她放到床上,板着脸道:“以后就当猪吧你,别用脑子了,别人用脑子是害别人,你用脑子都是害自己。”
白姑射:“……”
蓝凌皇坐在床边,他取了药,倾腰过来要解白姑射胸前的白布给她换药。
白姑射急忙用手拦他:“那个,我自己来吧。”
她伤在胸口,多不好意思啊。
蓝凌皇不耐地打掉她的手,理都不理她,动手解开她胸前的白布。
白姑射趁他不注意悄悄地挺起胸。
“别挺了,再挺也就那么大点。”
蓝凌皇头也不抬,嫌弃她道。
白姑射唰一下脸暴红恼羞成怒:“谁挺了,我本来就大,有种我们比比看谁大!”
蓝凌皇一句话不说,用手沾了药抹她的伤口上。
“嗷嗷嗷啊啊啊――”
白姑射发出一连串凄惨的叫声!
“你,你这绝对是嫉妒,报复。”
白姑射瘫在床上,小香肩雪白,头发汗湿披散,浑身虚软,那场面一度十分的香艳,让人误解想入歪歪,蓝凌皇呵了一声,给她一个嫌弃的眼神。
给她盖好被子,蓝凌皇收拾了药,起身离开。
白姑射躺在床上扭头咬被子,心里忿忿不得劲。
他么的,她好歹也是C的胸,虽然不是波霸但是胸型完美,蓝凌皇给她上药居然从头至尾不为所动,当她是根木头。
太侮辱人了!
蓝凌皇去西侧宫殿厨房中小火熬了一碗补血的仙果粥端给白姑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