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儿他跟璐璐说了这件事,她肯定高兴,对他的印象肯定能好上点。
第5章 未来老丈人
◎你们谁要犯法,就甭认我这个老大◎
“王姐,您能不能帮我个忙?”
沈梦璐到了供销社,见到王大姐,便赶紧走过去低声求帮忙,王大姐笑道:“什么事?能帮的,我一定帮。”
沈梦璐等的就是这句话,闻言也不再客气,低声说道:“王姐,您这边有瑕疵的手电筒吗?”
王大姐还以为什么事儿呢,原来是想买手电筒,她瞅了瞅周围,在沈梦璐的耳边低声道:“有,上次来的新货里,有一个磕了一个小坑,你要的话给你。”
沈梦璐解决了一件心事,笑颜如花地道谢:“谢谢王姐,回头我请您吃饭。”
说完便又低声问道:“王姐,您知道谁家有照相机吗?我想借过来给我姥姥拍张照片,我姥姥年纪大了,又腿脚不好,去不了城里拍照。”
王大姐:“谁家会买那金贵玩意,不当用,还死贵,我回头帮你问问,不过你不要抱太大希望。”
沈梦璐感激地抱住王大姐的胳膊,:“王姐,您就是我亲姐。”
王大姐故作嫌弃地抽了抽胳膊,“腻歪!”
这边跟王大姐买了手电筒,又去找张兰香买暖壶,张兰香可不好说话,“没有,暖壶可不是布料,有瑕疵还怎么用。”
沈梦璐再求告,“张同志,张仙女,您就帮帮忙,我姑奶奶的孙子结婚,需要一对暖壶,我牛都吹出去了,要拿不回去暖壶,我的脸就丢大了。”
张兰香很享受沈梦璐的讨好,但却不准备帮忙,“做不到的事,就不要轻易许出去,丢大脸能怪谁。”
沈梦璐瞧她这样油盐不进,瞟了眼柜台上的暖壶,最后说道:“兰香,你不是一直喜欢我头发上的香味吗,如果你能匀我一个暖壶,我就给你做一瓶,怎样?”
张兰香心动了,沈梦璐也不知道用什么洗的头,头发上永远有一种淡淡的香味,头发还又黑又亮,比县城供销社的洗发香波还好用,不像她的头发枯黄,还毛燥,她今年年底结婚,自然想要美美的,于是道:“我那边有个暖壶,壶身磕了个小坑,你想要,一个暖壶,两张工业券,两块三毛钱。”
沈梦璐爽快地答应了,把钱票递给她,让她开票,先把暖壶拿手里,就怕一耽搁,这女人变卦,另外还用正常价格买了一个好暖壶。
接着沈梦璐没再去捣腾东西,她着重开始挨个儿跟同事打听照相机的事儿,照相机又贵又不常用,一般人家还真是没有,最后自然没有打听到。
中午下班后,沈梦璐用一个麻袋装下,她花了大半个月的工资买的东西,一对红色的金属壳子暖壶,一个手电筒,还有两块绿色的尼龙方巾,提着出去递给了她爹,沈启新见都是好东西,心里松了口气,这些东西铁定能换来稀罕山货,到时候借照相机也能容易点儿。
不过还是担心地问道:“璐璐,这么些东西人情不少吧,甭一个人扛,家里头没你想得那么困难。”
沈梦璐心一暖,老天待她不薄,虽然穿成了女配,但却给了她梦寐以求的亲人,于是笑着道:“爹,您甭担心,这些东西,就这一个手电筒欠了人情。”
沈启新见闺女神情轻松,这才放下这件事,看了看四周,又歉疚地跟闺女道:“你娘今儿上午去找你大舅,他不认识有照相机的人,璐璐,爹娘没本事,帮不了你。”
说完这话,他的腰被跟着驼了一截,都是他没本事,闺女被人欺负了,连给她讨公道都不能。
这个结果在沈梦璐的意料当中,见老爹难受,便劝道:“爹,您说啥呢,是我给家里添麻烦了,您不怪我,还为我东奔西走,在我心里,您就是天下最了不起的爹。”
沈启新的脸一热,腰身挺直了几分,说道:“你是我闺女,我不帮你谁帮。”
说了这句话,接着又问:“你那边打听的咋样?”
沈梦璐摇头,“没有打听到,不过我想好了,真打听不到,我就托人去城里的照相馆借。”
沈启新接着又问:“你昨天提到的那个后生,他那边什么章程?”
沈梦璐:“我正准备去见他呢,他说今儿中午在公社的废品收购站等我。”
沈启新立马道:“走,我跟你一块去。”
沈梦璐求之不得,她前世今生总共也就活了十八岁,阅历有限,正好让老爹替自己掌掌眼。
而在废品收购站的朱棋,今儿打扮得人模狗样的,板寸头就不提了,没啥可收拾的,主要是他今儿的脸,出来的时候,竟然抹了他娘的蛤蜊油(主要家里没雪花膏),盒子里的蛤蜊油,几乎让他给糟蹋光了,把他娘心疼的,差点抄起棍子揍这个不孝子的屁股。
另外今儿的着装也正常,一身九成新的绿军装,脚上蹬着一双解放鞋,经过一晚上的调整,戾气也收了,往那儿一站,绝对是一个精神的棒小伙儿。
这会儿他正和自己的俩铁兄弟国强、贵林在废品收购站的值班室打扑克牌,国强瞅着值班室墙角的麻袋,肉疼道:“哥,那些货,你真要送出去,不留点吗?”
朱淇甩出一张牌,道:“废话,不送,别人能卖我照相机跟胶卷吗。”
贵林跟着出了一张牌,接着说道:“哥,其实你想要退婚,也不用非要借照相机跟胶卷啊,咱们把那个小白脸,还有那个贱女人,凑一堆儿,来个抓奸在床,多利索,干啥绕圈子,整麻烦事儿。”
朱淇斜了他一眼,“那样犯法,知道吗?咱们虽然没啥大本事,但就一点,要遵纪守法,都给我记着,你们谁要敢犯法,就甭认我这个老大。”
贵林和国强对视一眼,他们以前咋没发现,他们老大还是一个好公民,但还是答应下来了,他们虽然混,可也没胆子去犯罪啊。
朱淇这才满意,好容易重来一次,他只想和璐璐一起好好过日子,可不想出什么岔子,而且璐璐胆子小,思想又正派,他不想她对他失望。
把手里的牌打完,他看了看表,中午下班的时间到了,便站起身,伸了伸懒腰道:“不玩儿了,你嫂子该来找我了,你们赶紧去整点好吃的过来。”
国强和贵林对视一眼,答应了一声,把桌子上的牌收拾了,又把桌椅都擦了一遍,这才转身出去。
等他们一离开,朱淇就快步走到值班室的镜子处,整理衣裳领子,这次见面,他得让璐璐重新认识下他。
而他刚刚整理了下衣裳领子,国强就去而复返,一进门就说道:“哥,嫂子来了,身边还跟一老头儿。”
朱淇面色一变,快步走了出去,站在废品收购站门外定睛一看,那老头儿不就是他未来老丈人吗,他头皮有些麻,上辈子未来老丈人可不大待见他呢。
不过这都是上辈子的事儿了,这辈子见面,他一定要给未来老丈人一个好印象。
第6章 翁婿初见
◎这叫心有灵犀一点通◎
朱棋看到沈梦璐和自己未来老丈人,并没有立刻马上迎上去,而是把脚步收回来了,回了刚才的房间。
对着墙上的镜子好好地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裳,又扯开嘴角笑了笑,看着镜子里笑容僵硬的人,他伸手抹了把脸,打算重新对着镜子笑,可惜笑容还是僵硬。
国强在一边看不下去了,“哥,我觉得吧,你不笑,比笑起来更舒服。”
朱棋一个冷眼甩过去,国强吓得赶紧闭嘴,老大这两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气势变得这么强,就一个眼神,就能够让人心惊肉跳的,他还是赶紧出去吧,不过一秒钟就再次去而复返,“哥,嫂子来了。”
朱棋对着镜子整理了整理衣裳后,便不紧不慢地迈着步伐走了出去,国强撇嘴,老大不仅气势变强了,也会装模作样了。
走到外面,朱棋绷着一张脸,用平稳的声音说道:“沈叔,沈同志,请屋里坐。”
沈梦璐却站住脚,拒绝道:“朱同志,不用客气,在外面说就好。”
沈启新也跟着拒绝:“是啊小伙子,不用麻烦,在外面说就好。”
朱棋却道:“外面人来人往的,不方便说话。”
沈梦璐看向了她爹,沈启新点了点头,几人才跟着一起走进了房间,房间并不大,只有一间房,不过里面却堆着半屋的废品,还站着一个个头高大,皮肤黝黑的青年。
朱棋不等沈梦璐问,便主动做了介绍,“这是我好兄弟张国强。”
张国强赶忙问好:“沈叔好,嫂,沈同志好,你们跟我哥说事,我去干活。”
张国强?原著里反派朱淇的左膀右臂,她瞅了瞅,瞧着挺憨厚的一人,就是不知道怎么就成了,道上让人闻风丧胆的张二哥。
“沈同志,沈叔,喝水!”
张国强一离开,朱棋赶忙拿了两个搪瓷缸,倒了两杯热水递了过去,沈梦璐和沈启新父女俩接过捧手里。
沈启新直接说道:“小伙子,你不用客气,直接说章程吧。”
朱棋不敢怠慢,坐下后,腰板挺直,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自己的打算,“我哥有个战友在省城百货大楼工作,还是个干部,我找他,肯定能弄到照相机和胶卷,到时候拍到王成瑞和刘惜月的亲密照片,他们不想退婚也得退,而且休想把脏水泼到我和沈同志的身上。”
说完这些后,他接着问道:“沈叔、沈同志,觉得我的办法咋样?”
沈梦璐很意外,她还以为这家伙会直接简单粗暴地把俩狗男女,凑一个小屋,然后来个抓奸成双,再理所当然地退婚呢,没想到他竟然跟她一样的办法。
“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是想要搞照相机拍证据,不知道朱同志对于弄到照相机的把握有几成?”
朱棋嘴角扬了扬,这叫心有灵犀一点通才对,心情好,再说话时语气便带上了温度,“八成。”
沈启新和沈梦璐父女俩压在心头的石头重量顿时轻了一半,不过沈启新还是问道:“小伙子,可以看出来你很有能力,即使不跟我们家璐璐合作,你也能跟你未婚妻把婚给退了,不知道你为啥还要找我们家璐璐合作?”
这个问题问得好,沈梦璐在心头给自己老爹比了一个大拇指,朱棋内心苦笑,不愧是他老丈人,果然英明神武。
他抿了抿唇,回道:“叔,我和刘惜月是娃娃亲,她找其他男人,只要说成反对包办婚姻,就没人能指责她不说,还能给我们家头上扣帽子。”
说着就想起上辈子退婚,他们家因为包办婚姻,被打成黑五类,父母被送去农场改造,因为年纪大了,受不了高强度的劳动,先后离开了人世,他哥被迫退伍,带着嫂子和侄子侄女一起去了西北农场,后来他哥救人牺牲,嫂子和侄子侄女因此平反回到了老家,可是灾难并没有放过他们,铁蛋感染了肺炎,可家里没钱治,铁蛋没了,嫂子垮了,最后抑郁而终,侄女也因为家里大人照顾不周而走丢了。
眼睛里逐渐开始聚集戾气,就在这时候沈梦璐说话了,“朱同志,我还是不明白你跟我合作的目的。”
其实她心里清楚得很,但就是想要朱棋说出来,要不然他这么有能耐,她在合作里没啥份量,一点话语权都没了。
朱棋眼里的戾气瞬间消散,放在腿上的大手抠了抠动了动,抿了抿唇,这才继续说道:“找沈同志合作,自然是因为沈同志的身份,沈同志是王成瑞的未婚妻,刘惜月千不该万不该勾搭别人的未婚夫,她这样就不是反对包办婚姻了,而是品德有问题,到时候咱们两家一起使力气,无论王家,还是刘家,休想再给我们家头上扣帽子。”
沈梦璐和沈启新对视一眼,继续问:“那需要我做什么?”
朱棋看了眼沈启新,再飞快地扫过那张他日思夜想的俏脸,回道:“只要你拿着证据找王成瑞退婚就成。”
沈梦璐不可置信道:“就这么简单?”
朱棋点头:“你是王成瑞的未婚妻,这身份在计划里很重要。”
沈启新接着开口道:“小伙子,我听的意思,退婚的事,你打算闹大,王家不是一般人家,如果闹大了,肯定会影响王成瑞的前程,到时候王家肯定会报复,你想好怎么应对了吗?”
朱棋抬头,看着沈启新的眼睛,认真道:“叔,您放心,王家那边,我有应对的法子。”
沈启新见他说得胸有成竹,可心里还是不踏实,又问:“我能知道什么法子吗?”
朱棋却摇头:“叔,不是我不跟您说,而是这事儿,越少人知道越好,您放心,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人,王家如果要报复,我也逃不掉。”
沈启新见朱棋不说,也没继续追问下去,起身打算告辞,他今天下午还打算去山里换稀罕山货,虽然朱棋说能够搞来照相机,但他们却不能把全部希望放在他身上。
朱棋见人要走,客气地留人,“叔,沈同志,已经到饭点了,在这儿吃了再走吧。”
沈启新摆手:“谢谢小伙子,不用了,家里人还等着我们爷俩回去吃饭呢。”
朱棋见他们去意坚决,只能送人离开,而沈启新和沈梦璐父女俩刚走,王贵林就提着几个饭盒回来了,“哥,今儿运气好,有红烧肉呢。”
朱棋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王贵林头皮发麻,赶忙问国强:“强子,老大这是咋了?”
国强唏嘘道:“嫂子和老丈人不留下吃饭,他心里头不舒坦。”
贵林跟着啧啧道:“老大这次真栽嫂子手里了,不过嫂子比刘惜月强多了,也值得老大惦记。”
而沈启新和沈梦璐也在说朱淇,沈梦璐问自己爹:“爹,您觉得朱淇咋样?”
沈启新想了想道:“这小伙子有能耐,还有些邪性,其他的不好说。”
说完又继续道:“璐璐,咱们不能把所有希望寄托在朱棋身上,咱们该怎样还得怎样,你回头记得跟高校长去封信。”
沈梦璐心里苦笑,面上乖巧,“爹,我心里有数。”
上次被刘自强逼迫,她就给高校长写过信,可是无论在公社邮局投递的,还是在县城投递的,以及拜托朋友在其他公社,甚至市里投递,无一例外全部被拦截,后来她和王成瑞处对象后又写了几次,全没有回音,不知道是老校长没收到,还是又被拦截了,这次写信,她只能说试试。
而朱淇不知道沈启新和沈梦璐不信任他,他随便吃了几口饭菜,就开始打包行李,他要出发去省城。
去省城得先去安远县城坐车,他在路边等公社去县城的公交车时,看到了王成瑞和刘惜月,俩人并排走着,肩膀挨着肩膀,有说有笑的,那股子亲昵劲,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俩在处对象呢。
朱淇冷笑一声,尽情地笑吧,等他从省城回来,就是他们哭的时候。
第7章 打渣男
◎你打了王成瑞,小心他妈给你小鞋穿◎
“惜月,没有想到你的基本功这么扎实,有什么秘诀吗?”
王成瑞由衷地夸奖着面前的女子,今天他们信用社技能大比拼,刘惜月拿了第一,要知道刘惜月可是刚到他们信用社一个来月呢。
刘惜月娇羞一笑,不吝分享经验:“把废报纸剪成跟钱币一样大小,每天晚上睡觉前练习几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