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动的？”
谢萌萌被吓到了。
认识祁萻5年，她从未见过祁萻这么紧张失态过。
反应过来后，谢萌萌忙道歉道：
“对不起啊安安姐，我不是故意偷看你东西的。”
祁萻轻沉一口气，见小姑娘一脸愧疚的样子，她也不好继续责怪什么。
抱着照片，祁萻走到梳妆台前坐下。
心情仍旧无法平静下来。
这张照片，如同那个秘密，被祁萻藏了整整9年。
今天突然被谢萌萌翻出来，心跳陡然加速跳动，祁萻无法形容此时此刻的自己是什么心情。
很复杂。
好一会儿后，见祁萻没发火了，谢萌萌胆子大了起来，走到祁萻面前，乐呵呵地笑：
“安安姐，那是你的初恋男友吧。”
祁萻没回答，低头凝视着照片，有些失神，曾经的回忆涌了上来。
…
那天，南月山下雪了，雪景比市里还壮观，上山的路上，一大片一大片的树木因为雾气遇冷凝华，变成了一棵棵晶莹雪白的雾凇。
祁萻拿出手机，忍不住想拍照，结果还没打开相机，一只手伸出来，直接把她的手机夺过了。
“站那儿去，我给你拍。”少年的声音干净又霸道。
女孩并不想给自己拍照的，嘴里呐呐道，“我只是想拍雪景。”
这时“咔嚓”一声，乔子鸷按下了快门键。
“……”
低头看一眼照片，某人还丢出一句“丑死了。”
“……”
祁萻抿紧嘴巴，不想和他多说一句话。
那个时候的乔子鸷不是嘴巴毒，就是喜欢说反话。
“来，摆个姿势。”乔大摄影师又发话道。
她直接拒绝：“不要。”
说话时，乔子鸷突然凑过来，一只手揽住她的肩膀，另一手拿着手机，“咔嚓”一声响，他又按下了快门键。
没给祁萻任何反应的机会，画面一秒定格。
他揽着她的照片，永远保留在了祁萻的手机里。
那个时候，两人都不知道，这张随手一拍的合照，竟是证明他们在彼此生命里存在过的唯一佐证。
这天，天空飘着小雪。
他们站在雪白的雾凇下，靠得很近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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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睡觉，谢萌萌说自己一个人怕鬼，非吵着要和祁萻睡一块。
祁萻觉得奇怪得很，这丫头在澳洲时，从来都是一个人睡的，怎么一到南城就怕鬼了？
到半夜时，祁萻找到了答案。
小姑娘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身子偷偷摸摸地不断往她这边挪动。
“姐，你睡了吗？”小丫头问道。
祁萻闭着双眼，却一直都没睡着，闻声睁开眼睛，“没有。”
明明到酒店时，觉得很累很累，累到倒头就能睡过去，结果真躺床上的时候却睡不着了。
难道…是因为他吗？
因为他在这座城市？
这时谢萌萌好奇地问道：
“姐，你的初恋是不是在这里啊？”
祁萻没接话。
“那就是啰。”小姑娘自问自答道。
“光看照片就知道，安安姐你的初恋男友好帅啊！”
小姑娘不仅八卦，而且还花痴。
“安安姐，你们怎么认识的啊？”
“他怎么样，对你好吗？”
“你们现在还有联系吗？”
听完，祁萻看出来了，小丫头吵着和她睡觉，根本不是因为怕鬼，纯纯就是因为八卦而已。
“行了，都以前的事情了，睡觉吧。”她叹气道。
祁萻不太想说自己和乔子鸷的事情。
谢萌萌却不甘心，继续加大攻势道：“他现在还在这里吗？”
“要不要我帮你去找他？”
这回祁萻急了。
“不能去找他。”她一口咬定道。
谢萌萌翻坐起身子，生气了：“为什么啊？”
“你保留着他的照片，就说明你还喜欢他呀。”
祁萻静默了一会儿，最后翻身，背对着谢萌萌，淡淡地回答道：“他已经结婚了。”
谢萌萌：“啊！”
小姑娘一脸的心如死灰，她磕的cp，才磕这么一小会儿，居然就be了。
祁萻闭上眼睛，再没说话。
算起来，乔子鸷今年已经27岁了。
27岁，应该是结婚了。
她在心里默默认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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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祁萻放弃了原本规划好的休息时间，一大早直接去了公司。
kala在南城的分公司大楼，直接屹立于商业大街街头，公司大楼并不高，总共5层楼。
不同于一般建筑，这是一栋极具复合功能的商业大楼。
一二三楼用于展览销售商品，四五楼是办公区。
整栋楼分左右两步电梯，左侧通向办公区，右侧联通购物区。
第一次到这里，祁萻差点坐反了方向。
公司同事很热情，祁萻到办公室时，个个朝她打招呼：“Good morning， Joan！”
祁萻挺意外的，大家竟然认识她。
估计在她的委派信息下来时，大家就偷摸做了不少功课。比如她长什么样子，学历怎么样，设计风格是怎样的……
正式入职介绍时，祁萻只召集了设计部的人到会议室，客套话她难得多说，就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经历，然后希望大家在一起好好工作，遇到困难时一定要互帮互助。
至于其他部门的人，祁萻管不了这么多，那些人也不归她管。不过打理好设计部的事情后，她拎着小礼品去见了一下各部门的负责人。
虽然各部门是分割开的，难免以后有需要他们协作的时候。
跟所有人搞好关系，是入职第一天最首要的任务。
这一点，祁萻做得很好，底下职员也对此颇有评价。
“我滴妈呀，我们这新来的总监好温柔啊，温柔的同时又…又好自信。”
“真的太绝了。”
“感觉和这样的领导在一起工作，会非常舒服。”
“对对对，你们不知道，刚才她自我介绍的时候，我一直盯着总监看，看得我前所未有的心情顺畅和宁静。”
“你那是贪恋总监的美貌吧？”
“去去去，虽然我们总监确实很漂亮，但是我说的意思是，我感觉我面对总监这种人，连生气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反正就是，总监身上那股气质很独特，让人感觉很舒服。”
拜访完各部门的负责人，祁萻正好听见大家的聊天，议论的对象还是她。
“行了，别夸了。”她戏说道。
众人一惊，纷纷回头看过来，见到祁萻的瞬间，不说话了。
以为祁萻会说他们工作不认真，擅自开小差。
结果祁萻对着他们笑道：“你们再夸我，我都要飘上天了。”
大家抿动嘴巴笑起来。
祁萻笑着摇头，然后进了自己的单独办公室。
这时，有位女职员在小群里发消息道：【真神仙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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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祁萻主要在看报告熟悉公司业务，得空时，开始分析手下几位设计师的设计风格。
李敖的设计作品，线条简洁利落，颜色喜欢用暗淡深沉的大色块。
祁萻透过玻璃窗，往外面看去，坐在集体办公室最里面的那男孩便是李敖，小男孩20岁，长相干净，穿衣打扮跟他的设计风格一样，简洁大方。
这男孩，很适合做男式西服的设计和剪裁。
下一页，祁萻拿起高丽的设计稿，这篇设计稿线条卷曲夸张，色彩斑斓又明艳。
透过百叶窗，祁萻再次往外面看去，坐李敖旁边的便是高丽，算是一位比较资深设计师了。
高丽的设计异常大胆，适合新潮流行服饰的设计。
正想着，办公室外面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门是磨砂玻璃门，祁萻看不清门外是谁。
“请进。”她应声道。
随即一个身材高挑打扮精致的女人走了进来。
女人是李娜，祁萻早上见过，运营部的总监。
李娜一上来就不太好意思道：“Joan，真是非常抱歉，早上我忘记告诉你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了。”
祁萻虽是疑惑，但是起身笑着招呼道：“没事没事，你先坐下来慢慢说。”
几句交谈后，祁萻得知，原来今天晚上有一场宴席需要她参加。
“这次我们运营部搞这个活动，就是想把那些VIP顾客聚在一起，通过晚宴活动展示我们的初夏产品，同时也达到与VIP顾客联络关系的目的。”
“而你正好是咱们kala初夏时装秀的主设计师，所以这次晚宴可不能缺了你啊，Joan。”
如此说来，这晚宴确实不能缺了她。祁萻没犹豫，直接问道：“晚宴几点开始？”
运营总监心中一喜，“这么说来，你答应参加了？”
祁萻笑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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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7点，祁萻准时抵达晚宴会场。
会场的布置很是别致，晶莹剔透的水晶灯，优雅的音乐，透明的高脚水晶杯重叠在一起，最亮眼的当属宴会厅最前方那块巨大的LED屏幕，播放着kala的初夏时装秀。
里面一半是祁萻的设计，在这么大的LED上播放，视觉效果尤其好。
这一瞬间，挺感慨的。
5年，这是祁萻五年拼搏来的结果。
“姐，你的设计真是每看一次都觉得好看呀。”
谢萌萌也被祁萻带到了晚宴会场，此刻小姑娘跟在她旁边，盯着巨大的LED屏幕惊叹道。
祁萻笑笑，没说话。
在她们驻足看秀时，周围的嘉宾不断多起来，祁萻没特别注意周围的嘉宾是谁。
主要是，她刚来南城，业务不熟悉，对嘉宾们自然也不熟。
这时前方突然传出一道熟悉且突兀的声音。
“卧槽，祁萻？”
光是听到“祁萻”这个名字，祁萻就心口咯噔一下。
她的注意力一下从时装秀上抽离回来，寻着声音，祁萻看过去。
看清对面站着的人时，心脏再次咯噔跳。
离她三四米远的地方，总共站着四个人，从左至右分别是林子潇，乔子鸷，赵小亮和秦伊伊。
第一眼，祁萻注意到的人是乔子潇，心跳陡然加了速，有一瞬，祁萻想扭头直接逃跑。
因为太紧张了，紧张到不知道该说什么，紧张到不知道如何面对他。
紧张的同时，还有兴奋，惊讶，和慌乱不安。
祁萻从没奢望过，她能再次遇见乔子鸷。
万万没想到，回国第二天，他们就遇上了。
但其实，昨晚他们已经相遇过了一次，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所以比起她的慌张无措，乔子鸷一脸的淡然。
和9年前相比，乔子鸷更高了，脸上的骨骼感也更重了，整个人变得稳定沉敛许多。
祁萻不敢看他的眼睛，那双眼睛漆黑又冷漠。
他就站在哪里，如同一位高高在上的审判者，居高临下地端摩着她。
而其余三人，各有各的面部表情。
林子潇看到祁萻时，就差把后牙槽咬碎。
巧的是，两人还穿了同一款香槟金礼服。
都是吊带款，束腰，包臀，鱼尾，长摆。
两件晚礼服，所有的设计细节都撞在了一起。
祁萻虽然瘦，但是该有的地方一点也不含糊，这样一对比，显得祁萻比林子潇更丰满，腰肢更纤细。
旁边，赵小亮和秦伊伊则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一遍一遍地打量祁萻。最后，赵小亮一边望着她一边捅乔子鸷的胳膊，发懵地问：“这确定是祁萻吧？”
结果乔子鸷冷眼扫过来，丢话道：“与我无关。”
话落，男人带着林子潇，从祁萻身旁擦肩而过。
那淡漠的态度，连带着走路带起的风都是冷的。
祁萻有些失神，目光不受控制地，顺着乔子鸷离开的方向看去。
视线里，乔子鸷带着林子潇不断往前，遇到熟人时，才稍稍停脚，秉着谦和的态度与人含笑交谈。
期间，祁萻注意到林子潇的手一直挽着乔子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