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笑他。
祁萻：“……”
尴尬的感觉更严重了。
女人赶紧拉门，捂着脑袋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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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洗手间，祁萻还没摆脱掉刚才的困窘情绪。
上完厕所后，她站在洗手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额头红了一小块，不由得，眼睛一闭，她又替自己丢脸起来
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女人长舒一口气后，她才气定神闲地走出洗手间。
出来时，前面有三名女职员，怀里抱着资料一边走一边小声八卦着什么。
“诶诶诶，听说了没，总裁今天带女朋友来公司啦。”
“啊，女朋友！？”“可是总裁不是要和林家的哪位千金小姐结婚吗？”
“啥呀，结不了。总裁根本就不喜欢那位林千金。一直以来，都是那位林千金缠着总裁。结婚的事情，也是家里逼的。”
“所以今天来公司的女人真是总裁的女朋友？”
“肯定是啊。你什么时候见总裁亲自带女人到公司来过？”
“嗯，确实没有。”
“那总裁公然让自己的女朋友出现在公司，这不是故意和家里面唱反调吗？”
“谁说不是呢，我感觉总裁就是故意的，故意闹这么一出，让全公司上下，以及家里面的人知道这位才是正牌女友。”
“而且，你们不知道吧，总裁今天中午已经和家里闹翻了。”
“啊！？”
“这事儿你们可别到处乱传啊，我都是听付临说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行行行，我们保证不乱说。你快说吧。”
“就是呢，本来董事长是让总裁今天晚上回家聚餐的，但是总裁中午就回家了，而且还亲自打电话把林家人召到了家里来。由此，这乔家和林家便坐在一起吃了一顿中午饭。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哎呀你别买关子啦，赶紧说吧。”
“就是，你快点往下说。”
“行行行，我说。结果就是总裁当着两家人的面，直接提退婚的事情了。”
“啊！”
“我的吗呀！”
“不是，那这林家能同意退婚吗？”
“林家同不同意退婚我不知道，但是总裁现在是铁了心了，肯定是不会和哪位林大千金结婚的。”
“这么看来，林家人不得和咱总裁闹翻天啊？”
“肯定啊，下午的时候，你们没看见总裁回公司时左脸上有一道红印子啊？”
“这意思是，总裁挨巴掌了！”
“可不嘛，而且还是董事长扇的。”
大家一下沉默了。
祁萻听完所有，愣站在了走廊里。视线里，一直议论纷纷的三位女职员不断走远，最后消失在了电梯那头。
她们坐电梯走了。
祁萻还站在原地，胸口很闷 ，脑袋里嗡嗡的。
女职员的谈话声一直在她耳畔回荡。
“总裁就是故意的，故意闹这么一出，让全公司上下，以及家里面的人知道这位才是正牌女友。”
“总裁当着两家人的面，直接提退婚的事情了。”
“总裁回来时左脸上还有一道红印子呢。”
“意思是总裁挨巴掌了！”
“可不嘛，而且还是董事长扇的。”
呼吸艰难起来，心口还隐隐作痛着。
祁萻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回乔子鸷办公室的。
推开办公室的时候，乔子鸷忙完工作，正在穿外套。
看见女人进门的一刻，男人手上动作一顿，双眸微眯。
“祁萻？”他试探地喊她。
他看出了她情绪不对劲。
此时此刻的祁萻，站在办公室门口，完全如同一具行尸走肉。
她呆呆地站在哪里，脚下停止了走动，眼眶是红的，神色无光地望着乔子鸷这边。
看得乔子鸷眉心一拧，走过来问她怎么了。
啪嗒一下，眼泪流出来了。
祁萻没管它，由着眼泪肆意流淌。
乔子鸷皱眉，沉不住气了，大手按住她的肩膀，勾起身子，凝视着她的眼睛，着急地问：“你到底怎么了？”
语气并不好，甚至有点凶。
他是真着急了。
祁萻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哑声喊道：“乔子鸷。”
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哭腔。
“嗯。”乔子鸷点头，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祁萻却望着他，又喊道：“乔子鸷。”
喊完，一下抱住了身前的男人，然后一遍一遍地喊他的名字。
刚开始乔子鸷有些堂皇失措，后来心情慢慢平复了下来。他轻拍祁萻的背，然后一遍一遍地“嗯”声回答她。
她喊：“乔子鸷。”
他回答：“嗯。”
她再喊“乔子鸷”。
他还是耐着性子回答：“嗯。”
……
十分钟后，祁萻还在哭。
落地窗外，天空黑得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
女人换了一个战场，此时整个人蜷缩在沙发上，双手抱腿坐着，抽噎抽噎的，像个孩子。
乔子鸷坐在旁边，负责给她递纸巾。
男人脸上的神色，早已从最开始的心疼变成了现在无可奈何的笑。
“哭好了吗？哭好了我们去吃饭了。”他哄她道。
说话时，从抽纸盒里抽出一张纸再次给某位哭到不能自已的女人递过去。
祁萻接过纸巾，抹一把眼泪，哽咽道：“没有。”
乔子鸷摇头，再次无奈地笑了
祁萻抽抽噎噎着，又说话道：“再，再给我两分钟，两分钟后我就不哭了。”
乔子鸷扯动唇角，忍不住想笑，又怕被祁萻看见，赶紧压平唇线，点头“嗯”声，当做是对她的回应。
2分钟后，祁萻的情绪确实稳定了很多。
“我，我听到大家的议论了。”她主动说起。
因为哭过的原因，声音里还带着明显的哭腔。
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情，乔子鸷陪着她闲聊：“议论什么？”
“议论…”
说到这里，祁萻哽咽了，吁一口气后，才重新完整道：“议论你被董事长打了。”
闻声，乔子鸷愣了一秒，他没想到祁萻会知道这件事情。
看乔子鸷不答话，祁萻知道这件事情肯定是真的了，突然的，女人的眼眶里再次积满泪水。
乔子鸷回神时，看见女人眼睛鼻子都红红的，忙安抚道：“我没事。”
祁萻擦了擦眼泪，没说话。
安静几秒后，她又扭头望向乔子鸷，问道：“乔子鸷，你今天为什么让我来公司啊？”
乔子鸷扬眉，这是祁萻第二次问他这个问题。
见他不说话，祁萻把刚才听到的事情说给他听。
“她们说你是故意的，故意让我出现在公司里，这样全公司的人，还有你家里面的人都会知道我才是你的…”
顿了一下，她红着耳稍继续说：“你的正牌女友。”
说完话，祁萻不禁抠起手指头来，害怕是大家想多了，害怕乔子鸷并没有这个意思。
她的话乔子鸷全听见了。她紧张的小动作乔子鸷也看见了。
乔子鸷敛眸思索了一会儿，思考着怎么解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最后他的解释是……
他把女人缓缓地拉进怀里，认真道：
“乔祁萻，我们结婚吧？”
第85章
祁萻一下感觉脑袋都空白了。
她从没有想过结婚这件事情。
在澳洲的时候, 身边的朋友相继结婚，而她却觉得结婚是一个很遥远的梦。
遇不到对的那个他，她对婚姻自然也没有了期待和奢望。
现在, 乔子鸷向她提出“结婚”两个字。
祁萻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但是她不敢百分之百的肯定, 于是傻傻的，犹犹豫豫地反问身前的男人：“你现在是...在向我求婚吗？”
乔子鸷还抱着她, 听到问话时, 并没有立即做出回答, 他将头往她的颈窝里埋去。
她好瘦, 乔子鸷将她抱得紧了再紧。
可是无论怎么用力都觉得不够。
公司里，大家传的事情是真的。
他确实是故意的, 故意让她来公司, 还故意下楼去接她。
他就是想要全公司的看见, 这才是他爱的女人。
他要娶的人，也一定是这个女人。
无论用尽什么办法, 他一定会让她成为他乔子鸷明媒正娶的妻子。
只要她愿意, 他可以为她反抗一切。
“乔祁萻, 嫁给我吧？”他再次开口道, 嗓音低哑, 像是哀求。
比起欣喜和高兴, 祁萻突觉心口一疼, 这一次, 她确信了, 乔子鸷是真的在向她求婚。
眼泪不听使唤地涌上来, 她用力地抱住面前的男人。
9年，他们在彼此的世界里消失了整整9年。
以后, 那就用余生来补偿彼此吧。
......
这个拥抱抱了很久很久。
不知疲倦。
到最后，空气里传出一声“咕噜咕噜”的响声。
有人的肚子响了。
祁萻把头埋进乔子鸷的怀里，不敢抬头了。
因为是她的肚子在叫。
乔子鸷看着怀里的女人，一下笑了。
“走吧，该去吃饭。”他说。
......
最后乔子鸷订了一家西餐厅。
一进去，熟悉的感觉袭来。
祁萻记得这里，那年圣诞节的时候，他带她来过。
那是她第一次吃西餐，原本是想答谢乔子鸷的，结果到最后，乔子鸷偷偷结算了账单。
时隔多年，祁萻没想到这个西餐厅竟然还在。
装修还是和当年一样，墨绿色的窗帘与桌布，脚下是棕色的方块地板。
置身其中，仿佛进入了上世纪的欧洲宫廷。
乔子鸷预定的是靠窗的位置。
入座后，服务员拿着菜单过来点餐。
和当年不同的是，这次祁萻不再需要乔子鸷的帮忙，她完全可以独自完成点餐。甚至对红酒颇有研究，点了82年的拉菲。
乔子鸷坐在位置上静静地看着，眼底有熹微的光亮。
9年，她已经从当年那个怯弱的小女孩变成了现在谈笑得体诺诺大方的模样。
点完餐时，祁萻发现乔子鸷一直盯着她看，有些走神。
她把手伸到男人面前，挥手问他：“想什么呢？”
乔子鸷立马回神，尴尬地低咳了一声，回答：“没什么？”
祁萻笑：“是不是觉得我太好看了？”
她和他耍俏皮。
乔子鸷微弯唇角，没答话，却仿佛是在默认她说的。
......
用餐的时候，乔子鸷问起：“有没有心仪的钻戒？”
祁萻：“啊！？”
她连结婚都没提前考虑过，对钻戒自然也是不了解的。
从她的反应里，乔子鸷大概能估摸出她是个什么情况了。
“空了我陪你去挑吧。”男人再开口说。
说话时，将切好的牛排推到她这边，然后将她没切好的拉了过去。
祁萻看看面前的盘子，又看看乔子鸷，心里暖暖的，回答道：“好。”
后来，乔子鸷还说了很多东西。关于婚纱穿什么，婚礼定在那个酒店，将来他们又住哪里…
祁萻听愣了。
她根本没想这么多的，而乔子鸷似乎专门调查过这些，又或者是其实在他的心里，他已经演练了无数次和她结婚的事情。
说起来挺惭愧的，他说的这些事情，祁萻一句都接不住，所以只能乖乖地听乔子鸷安排。
聊到中途，电话突然响了，是乔子鸷的电话。
接通电话的一刻，赵小亮的声音窜出来。
“子鸷，你在哪里儿啊？赶紧出来喝酒。”
赵小亮一副盛情邀请人的样子。乔子鸷却直接拒绝道：“有事，不过来了。”
赵小亮：“啊。”
一声惊讶的叹息。
两人打的是视频电话，透过餐厅背景，赵小亮猜出乔子鸷在吃饭。
他眯着小眼睛仔细瞧了瞧，西餐厅环境那么优美，要说是乔子鸷是和男的去的，赵小亮不信。
他越瞧越觉得不对劲。
“还有其他事情？没事我挂了。”
见人东看西看的，乔子鸷略微不耐烦起来，说着就要挂电话。
赵小亮偏不让他挂，“说说看，你和谁在一起吃饭啊？”
本来准备挂电话的男人，忽然眼尾勾起，视线直直落向祁萻。
这一望，望得心里紧张起来，她冲着乔子鸷直“嘘”声。意思是不要告诉赵小亮其实和他吃饭的人是她。
赵小亮的性格，祁萻是知道的。要是知道了她和乔子鸷的事情，待会儿肯定又会说很多不着调的浑话。
乔子鸷脸皮厚，不怕调侃，可是她脸皮薄，不经逗的。
“嘘——”
女人紧张得整张脸都挤在了一起。
看得乔子鸷眉眼带笑起来。
见状，祁萻心里松一口气，她以为乔子鸷这是理解她“嘘”声的意思了，结果男人含笑地看着她，冲电话里的人回了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