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舅舅!看手机!”优树坐在推车里,指着三川光的手。
“嗯嗯,舅舅看手机。”三川光把手机往优树面前凑了凑,“优树要看吗?”他刚刚将在家里和诸伏高明讨论的事情,编辑好发送出去。还有特别说明了一下,诸伏玲奈认为的和吸毒有关的事件。这种行为和思想不一致的犯人,确实有概率存在使用药物的可能。不过,真的会有那种药物,只是让人体在某一段时间内,表现出来的行为状态不一致吗?
“不看!”两只手手挡住眼睛,优树透过指间缝隙看着三川光,“不可以看!”手机是每个人的私人用品,不可以随随便便看别人的手机。如果看了,就好比别人偷偷玩了他的假面超人。会不开心~~
三川光将手机收起来,“那我们继续买东西吧!优树又什么想要买的吗?或者说有什么想吃的吗?舅舅今天全部满足优树。”
“满足!”优树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咬着手指头想了想。三川光将他的手指头拿出来,“优树想到要吃什么了吗?”
突然间优树像是看到了什么超级棒的惊喜,推开三川光的手, 伸出手指, 眼睛亮亮的看着手指的方向。“想要!”
三川光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巨大的假面超人立牌下,插满了足足有一个足球那么大的棒棒糖。将推车推过去,三川光抽出一根,外包装是举行棒棒糖,其实是用塑料扎起来的一包糖果。“优树想要这个?”
“要!优树想要!”
想要,那就买呗!三川光将手里的巨型棒棒糖放进推车。“接下来还要什么吗?”
推车的空间越来越少,沿着优树指挥的路线,沿路补充了一些必要物资。优树转头看着鼓到他位置上的东东,抱着开心极了。满足~~“优树是不是来过这个超市啊?每个地方都知道有什么。”还能准确给他指出肉和蔬菜的区域位置。
“妈妈带优树来。”优树抱着有他半个人大的棒棒糖,摸摸包装纸上的假面超人,马上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是到这里的第一天吗?优树隔了一天还能记住,真是厉害!”
“嗯呐!优树,厉害!”拍手手,不仅得到了喜欢的东东,还有表扬,开心~~
“和妈妈来的时候,棒棒糖也有吧?优树有没有缠着妈妈给你买啊?”三川光将装满商品的篮子拎起放在结账台上。
“有!”优树松开怀里的棒棒糖,让三川光拿走结账。“叔叔给优树,妈妈拿走。”
“嗯?什么叔叔啊?”
“叔叔就是叔叔。”他也不知道怎么说,想了想,很肯定地点头。三川光没听明白。
“哦,这些我应该可以说明。”正在扫码结账的收银员开口,“只从店里的假面超人棒棒糖上架后,总有一个奇奇怪怪的男人将货架上的棒棒糖拿下来塞给走过的小孩子。小朋友遇到的应该是那个怪人吧。”
“还有这种事?”
收银员偷偷瞄了一眼三川光帅气逼人的脸颊,低头继续扫商品的二维码。“是啊,给其他带着孩子的客人,造成了不必要的麻烦。”碰上有陌生人一个劲地给自家孩子塞东西,作为父母亲,肯定不乐意啊。脾气暴躁地直接会破口大骂几句。
“这算是影响公共秩序了。有报警吗?”三川光将扫过二维码的商品放进带来的手提袋里。
“没有,对方虽然有点不正常,但也是来买东西的,而且最后也没闹出什么事。”收银员将找零递还给三川光。“谢谢。”提起袋子,抱起优树,三川光往三川家走。
……
三川家里,诸伏玲奈和诸伏高明坐在沙发上,一个在看书,一个在进行还没有交付的翻译工作。安静的客厅,只有纸张翻过和键盘敲响发出的声音。
随着优树从玄关处喊出来的声音,屋子里热闹了起来。
抱着巨大棒棒糖的优树,围着沙发转了一圈,展现他的新宝贝。诸伏高明放下手里的书,到玄关处接手了三川光手里的袋子。“辛苦了,小光。”
“妈妈!棒棒糖!优树的棒棒糖!”诸伏玲奈无奈,将电脑关上,俯身抱起了优树,……小身体抱着巨型棒棒糖一晃一晃的,她是真怕他磕着碰着。“舅舅给你买的?” 就知道会这样,上一次她带优树去超市,没有买成棒棒糖,这次换成三川光,只要优树开口,不出意外绝对会搬回来。
“姐姐,上次带优树去超市的时候,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三川光换上拖鞋走进来。
“发生事情?”诸伏玲奈想了想,当时没有出现警察啊。“没有啊。优树,有吗?”听三川光的语气是有的,但她想不到。
“棒棒糖,叔叔!”优树将手里的棒棒糖举起,差点打到诸伏玲奈脑袋。
诸伏高明将袋子放进厨房间,走出来,“小光,你是听到了什么事情吗?”
“嗯,听结账处的收银员说的。”三川光在最右边的沙发上坐下,朝优树拍拍手,看过来的优树立刻从诸伏玲奈身上下来,跑到他这边。空出来的位置,诸伏高明靠着诸伏玲奈坐下。
“前几天,超市有个奇怪的男人,站在假面超人棒棒糖的边上,看到有路过的小朋友,就往他们怀里塞棒棒糖。”
诸伏玲奈点头,“那天去的时候我看到的是这样。优树也被塞了一根棒棒糖。不过我们家优树很听话,我说不能买棒棒糖,他就自己放回去了。”小孩子的牙齿不好好保护的话,很容易长蛀牙。家长一般都不太愿意给自家孩子买大包大包的糖果。那个假面超人棒棒糖里面足足包了一斤糖果,小孩子又喜欢,很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买回家的话,牙齿就要受罪了。“有一个小朋友不愿意放手,还在地上哭哭啼啼,他的爸爸妈妈生了好大的气。”
“嗯!优树乖~”夸起自己来一点都藏不住开心。优树抱着棒棒糖,他不哭不闹,最后还是得到了。开心~满足~~
那个哭哭啼啼的小姑娘的父亲还对着那名男子大声斥责了几句,并且警告他离当时在场的小朋友们远点。其他孩子的家长见状,都领着自家孩子绕道走,有些人也附和着那位父亲,对着那名男子指责了一番。“当时他好像还说着什么,既然孩子喜欢,为什么你们都不肯给他们,这类的话。”
原本在那名男子第二次给优树塞棒棒糖的时候,诸伏玲奈也是打算张嘴巴说两句的,但是看到那人很失落又有点可怜的样子,就忍住没说。抱起优树,和其他家长一样绕路走开了。
“你是觉得这件事情可能和这次案件有关?”诸伏高明顿了顿,“其实也并不是毫无关系,有机会的话,调查一下那名男子也是有必要的。”在超市里做出此类行为,又正好和本次案件中的两项线索有联系,一是假面超人,二是孩子。即使没有问题,也不应该轻易地放过。
“我也是这么觉得,所以赶着回来问问姐姐,当时的情况。我打算和目暮警官他们联系一下,把这件事说一声,也算是我们家属提供相关信息了。”!
第12章
地面、墙壁、吊灯…已经变成褐色的红血泊。站在门口“柿木” 的牌子下,浓浓的血腥味从屋内飘出来。饶是经历过多场案件的众人也被眼前的场景惊住了两眼。
卧室床上,顺着被单滴落的血液已经凝固,呈现出一层一层的分层现象。这样的情况,是犯人让躺在被单上的被害者先留了一次血,等血液渗透被单后,又划破皮肤流了一次。褐色波纹的中央,被单掀开,下方的床垫吸饱了血液。这是柿木太太断气的地方。
杀死柿木太太后,犯人没有隐藏自己足迹。占满血的鞋印从卧室走出,到达通往阳台的拉门前,犯人走到这里是要干什么?血色鞋印的大小,可以推断出踩下的人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
拉开拉门,从站定点往外看,是一条单行道,对面是四栋单元复式楼。跟着血色脚印继续走,从阳台到达玄关,然后再走回卧室。
曾有研究表明,不擅长交际且有暴力倾向的人,更可能犯罪,他们大脑的额叶前部皮层的灰色物质比一般人少11%。更进一步的研究也表明,额前叶皮质层是能够有效制止人们在生气或被人激怒时所产生的难以控制的冲动。也就是说,从额叶前部皮层的原因来考虑犯罪的话,犯人很多都是由于一次或多次的刺激,并且无法控制自己的表现出或者是隐藏的冲动,最后造成了犯罪。
地上血色脚印之间的间距稳定,没有明显的或大或小的区别,也就是说踩下脚印的人当时很镇定,没有因为脚上染上鲜血而感到惊慌失措。同时他也没有得逞的兴奋,慵懒的感觉,仿佛自己是一个烹饪大师,刚刚不过是宰杀了一只小羔羊。他晃晃悠悠地往前走,满足地在餐桌前停下,桌上的高脚杯盛满的红色物质,还散发着阵阵铁锈味。
站在桌前的江户川柯南脸色一白,这个犯人,该不会!!
“高脚杯上没有检测出唾液痕迹。” 高木涉放下和目暮十三汇报的小本子,他的脸色同样也不太好。这可能是他从业几年来,头一次遇到这种看着瘆人的凶案现场。
没有唾液痕迹,也就是说犯人没有喝装在高脚杯中的血液。但既然都做到这一步了,像是艺术品一样,特地将盛满鲜血的高脚杯摆在餐桌的正中央,这种犯人说不定真的有在杀人的时候舔食溅出的血滴。
瞬间毛骨悚然…
“柿木先生被发现的时候,倒在隔壁房间前,不到两米的距离。”主卧室旁边的房间,推拉的移门上印着四五个血手印,根据指纹比对是柿木先生留下的。
门前还有拖拽的痕迹。江户川柯南目光锁定,“毛利叔叔!你快看!”
“你这臭小子又有什么事…”刚刚出去呕吐完的毛利小五郎还很虚弱,今天之后,除了恐高,他可能要多一个恐血了。
“这边有拖拽的痕迹!”江户川柯南指着地上的血痕,再结合印在拉门上的手印。柿木先生是被犯人从次卧的门前拉走的。
“又拖拽就有拖拽!和你有什么关系!赶紧出去,别影响警察办案!”毛利小五郎直接把江户川柯南提了起来。
“不是!叔叔你昨天自己说的,诸伏大姐姐也有被拖拽过,那是犯人想在下刀子的时候,防止伤害到优树小朋友。那这次拖拽…哎呦!”一拳头打在头顶上,红色的包包亮闪闪。
“没错,昨天毛利老弟你联系我们的时候确实是这么说的。”目暮十三蹲下来仔细观察地上的痕迹,“高木,这间次卧住得是?”站在一旁的毛利小五郎一脸迷茫,他说的?
高木涉翻开小本子,“是柿木家今年刚满五岁的小女儿。”柿木家有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大儿子今年十三岁,因为社团活动这几天正好不在家。
“那犯人拖拽的目的,估计也是为了不让孩子受到伤害。”目暮十三站起来,拉开了印着血手印的次卧拉门。次卧内干干净净,只有床上略显凌乱。一道拉门隔绝了两个不一样的世界。
前三起案件,犯人都是闯入独立的一户建房子,这次却是公寓楼。前三起案件犯人的表明目标都是男孩子的假面超人,这次变成了女孩。所有昨天归纳的相似点,都在一一被推翻。不过好在,犯人有意保护孩子这点,目前是成立的。
这几个孩子是有什么相同点吗?
思绪到这里的江户川柯南第一个想到了优树,这四个孩子里,只有他是近期才到达东京的。如果吸引犯人注意的条件就在这些孩子接触的事物中的话,优树的接触范围是最小。但苦恼的是,昨天对诸伏玲奈到达东京后的轨迹进行摸查,根本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真的要命,顶着一个刚鼓出来的包包,江户川柯南用力甩了甩脑袋,肯定是他漏掉了什么细节。
“目暮警官,上一个案子受害人的家属打电话来说是有相关线索可以提供。”千叶和伸拿着行动电话从外面走进来。“是那位姓三川的先生。”
“三川先生,你好,这边是目暮…”接过电话的目暮十三仔仔细细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随后眼睛越来越亮,“好的,非常感谢三川先生给我们提供的信息!”
放下电话的目暮十三深吸了一口气,隔着口罩,大家都可以看出他压抑的激动。“千叶!”
“是!”
“你现在立刻通知佐藤,带人去距离这里大约一公里的一家超市。查那里的监控,还有找超市里的工作人员,询问一个给小孩子塞棒棒糖的男人的线索。动作要快!”目暮十三语气有些急促,一个多星期没有任何实质性线索的案件突然有一个大线索丢在面前。行动要快,以防发生骤变。
“目暮警官,这是?”毛利小五郎盯着就接了一个电话后,脸色的阴郁少了一半的目暮十三。这都做多久警察了,他很少见目暮十三这种样子。
“三川先生今天带他们家的孩子去了之前诸伏小姐去过的同一家超市。在那里,得知了前段时间,新的假面超人棒棒糖开始销售。有一个行为古怪的男人,往走过他身边的小孩子手里塞棒棒糖。”三川光的说词是,当时超市里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所以诸伏玲奈没有当回事。今天听他提起,才感觉有点不对劲,这才让他这个弟弟打个电话给警察,说一声。
目暮十三将三川光告诉他的情况,讲给两人听。突然间想到什么事,目暮十三转头叫来了高木涉,“高木,联系一下侧写师,我们去一趟三川家。”
“是诸伏小姐看到了那个人的模样吗?”毛利小五郎跟上目暮十三的脚步,几人脚上的塑料鞋套嚓嚓作响。
假面超人,对孩子的偏执性照顾,两条都和目前犯案的犯人对上了。一起跟上的江户川柯南有预感,这会是条突破目前不利情况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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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
“你是朋友吗?”
“你看妈妈!”
“为什么?”
“妈妈好看~吗?”
“给你~”
“谢谢…”优树的小嘴巴说个不停。被毛利小五郎赶到边上去,和优树一起呆着的江户川柯南,满脸的不乐意。但是人家小朋友出于善意给他糖果,江户川柯南还是态度不错地说了声谢谢。
转头看向不远处正在讨论超市的神秘男子的几人,江户川柯南叹了一口气,放着糖果的手掌握起。“优树,我可以问你一些问题吗?”虽然优树是和神秘男子接触的关键人物,但他毕竟只是一个一岁多的小孩子,想要在他身上问不出点有用的东西,不太可能。
“问问题?问!”优树停下努力扣着彩纸边缘的手指,乖乖站在江户川面前,等待他的问题。
“你和诸伏小姐一起去的超市,对吧?”反正呆着也是呆着,干脆问问吧,小孩子的视角说不定有些不一样的发现。江户川柯南强行安慰了自己两句。
“诸伏?”优树的手指头抵着下巴,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诸伏是谁。
果然不太行…江户川柯南深吸一口气,“就是优树的妈妈。”
“优树的妈妈…”优树伸出手指向坐在不远处椅子上的诸伏玲奈,“妈妈!妈妈!”
江户川柯南拉住优树的手指,“对,就是她,你不要喊了啦,他们在工作不可以吵。”优树马上捂住,工作等于不能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