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这样子,Zero,就有哥哥姐姐了。”
“姐姐?”诸伏高明一皱眉,“是玲奈吗?”
“是啊!”三川光笑得眯起眼睛,安室透跟着点头。
“既然叫我哥哥的话,还是叫玲奈嫂子吧。”诸伏高明纠正了这个称呼,之前被三川光姐姐姐姐叫个不停,弄魔障了,还是改改吧。“你们先坐,我去换身衣服。”
“诸,哦,不,哥哥他…”安室透小声开口。
三川光拍了拍他的肩膀,完全没有像他一样压住音量,“放心吧,Zero,哥哥他只是一想到我们要喊嫂子姐姐,他就吃醋了啊~”
“……”诸伏高明回头,在瞪他…
三川光就像是没看到一样,见安室透有些呆掉了,将笑容对着他,“哥哥和Zero一样,特别别扭。难得怼怼他,很有趣。”
你管这叫有趣!安室透有些不可置信,问:回长野后的驯幼染到底经历了什么…
“我听到声音,是不是高明回来了?”诸伏玲奈将碗筷拿出来,每个人的碗筷都是配套的,因为忘记给安室透洗一套出来,所以她在里面多花了一些时间。
“嗯,爸爸!”优树用力点头。
“是啊,嫂子接下来的就交给我吧。”三川光接过她手里的碗筷,“哥哥的脑袋好像受伤了,嫂子不放心的话,先回房间看看吧。”开玩笑归开玩笑,诸伏高明有些惨白的脸色不假。三川光收回嬉笑,和诸伏玲奈把自己的看法说了一下,诸伏高明估计伤得蛮严重的,等等出来了她还是会担心,不如趁着吃饭前先去看看。
“Hiro,是觉得和这次的行动有关吗?”三川光能想到的,安室透也能想到。他们的计划取得了完胜,但是不可否认,在不注意地地方或许会留下被人背刺的空挡。
“不,我并不觉得是这件事,Zero,觉得呢?”
“是这次的案子。”
很好,他们俩还是这么默契,想到一块去了,“呐,我和Zero想得一样。”
……
听完三川光的话,诸伏玲奈立刻走回房间,打开门的时候,诸伏高明正在换衣服。头上裹着的白色绷带先不提,那敞开的白色衬衫上,带着红色的痕迹。
是血吗!
“玲奈,你怎么进来了。”诸伏高明解开纽扣的手微微一顿,然后继续,把沾上异物的白色衬衫脱下,换上了干净的长袖。带血的衣物粘在皮肤上的感觉不太好,在加上他还在外面套了一件西装外套,闷在里面一直是黏糊糊的。
“我听小光说,你受伤了,所以过来看看。”诸伏玲奈走进,衬衫上的血迹,干掉的地方呈现很褐色,有半个肩膀那么大一块,“高明,是头上流血了吗?”
“是的。”诸伏高明并没有打算隐瞒,即使现在没有注意到,晚上他们一起睡觉的时候还是会发现。“并不严重,只是擦破了皮。不必担心,玲奈。”伸手将诸伏玲奈拉过来,摸摸她的脑袋。因为知道她会这样,所以当进屋的时候,发现诸伏玲奈并没有在客厅的时候,诸伏高明还是暗暗松了一口气的。想着只要把沾了血的衣服背着她处理掉,应该就不会让她看到这…有些触目惊心的一幕了。
“是车祸吗?”
“嗯?”诸伏高明没想到她会先问这个。“是的。”他们根据已经调查出来的资料,锁定了四个有嫌疑的人。吃过午饭,便分组去了解情况,实地询问也是他们的日常工作之一。因为上原由衣带着脚伤,所以下午她的行动,她暂时缺席,大和敢助就和诸伏高明一辆车。
当他们询问完第一号嫌疑人后,在会警察本部的路上,被左转来的车子直直撞上。好在坐在驾驶座的诸伏高明有察觉到,稍微避开了一些,被撞到的只是车身的后半部分,没有直接撞上坐在前排的他们两人。但是,这也避免不了被波及到。破碎的玻璃片,划伤了他的额头,裂开的口子里,鲜血一下子涌了出来。大和敢助因为坐在另一侧,没他伤的严重。
“所有的检查都已经做过了,我是得到了医生的批准才回家的。”诸伏高明牵着诸伏玲奈在床边坐下,见她一眼不发,还是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后背。然后,他起身,走到桌椅旁,把下身的裤子换掉。
“高明…”诸伏玲奈的脑袋里刚刚经历了一场说与不说的较量。“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提前知道你是出车祸了吗?”
“什么?”诸伏高明将换下来的衣物挂在椅背上。“玲奈,你怎么了?”
诸伏玲奈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角,现在的她,表面上有些冷静的反常。
“我做梦了,我梦到你出车祸,脑袋上全是血。车窗也碎裂…”
“玲奈。”诸伏高明在她面前蹲下,伸手摸着她的脸颊,“只是做梦而已。”人做得梦,当有一天在现实生活中真实发生的时候,有些梦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但其实这不是什么神奇的现象,也许只是一种巧合,或者是人们合理化心理的衍生。
对于梦,人们只是拥有模糊的概念。人的一生会做很多梦,数量数不胜数,涉及的范围就会变得十分广阔。所以有一两个梦与未来的某一件事能够对上的概率,也是十分大的。
当然这里面不排除,有一些没有办法用现在科学解释的联系存在。
“可是,在小光回来前,我梦到他了。”诸伏玲奈抬头,她的这个能力,她从来没有和诸伏高明说过。今天看到他受伤,便忍不住想要说出来。
“梦到他怎么了吗?”
“梦到黑夜里,他拿着□□,然后…”诸伏玲奈将手比划出来的□□对准自己,用来表示枪口的食指尖抵着自己的胸口,“像这样,砰!他对着自己开了一枪…”
诸伏高明没有说话,三川光回来的原因,他知道的只是因为受伤与卧底工作失败。具体是怎么受伤的,到底受伤多严重,诸伏高明不知道,回来时候的三川光已经处于康复阶段。但是他知道,三川光的胸口,确实有一个像是被子弹打中的痕迹,只是三川光那天发高烧,下午诸伏高明帮他擦拭身体时看到的。
诸伏玲奈不可能看到三川光的身体,更不可能知道那个痕迹是子弹没入后留下的。那…
“我知道你可能没办法接受,但是我真的好想有预知的能力。”诸伏高明可是一个相信科学的人,这么多年她不说这件事也是因为反正说出来了,他估计也只是以为她压力太大,才会做这类梦。
“不,我能接受。毕竟这个世界上,科学尚不能解释的事物还有太多太多。”诸伏高明站起身,“如果玲奈真的有预知能力的话,小光身上应该有子弹留下的痕迹。我们先找他证实一下吧。”
“好…”
既然决定了,诸伏玲奈立刻跟着诸伏高明走出房间。已经坐上餐桌的两大一小,齐刷刷抬起头。
“发生了什么吗?”原以为要在对面坐下的两位,表情严肃地朝他走近。
他干坏事了?
Hiro,干坏事了!
安室透也转身,对着三川光。
三川光环顾四周,大家都盯着他,有些小压力啊…“哥哥,我…”是真的干了什么坏事吗?
诸伏高明拍了拍诸伏玲奈的肩膀,让她先坐下。“小光,我可以问一下你胸口的痕迹是怎么回事?”
“胸口的痕迹?”
安室透脸色一变,脑袋里自动排版出了几十章家庭伦理纠纷剧集。然后赶紧收回,hiro不可能是这样的人啊。想到了什么的他,立马开口提醒懵掉的三川光,“应该是在说上次打进去的子弹,留下的伤口。”
听到是子弹留下,诸伏高明眼睛一沉,方式和诸伏玲奈梦里的对上了。“我和玲奈想要求证一个事实…”!
第42章
“我梦到的是,黑色的塔楼上,小光拿着手/枪对着自己胸/口/射击。那时候,他的正前方,好像还站着一个人,一个黑色长发的人…”
一旁的三川光定住了,安室透有些不自然地咽了咽喉咙,“这…”
诸伏玲奈盯着安室透的脑袋,“在梦到高明出车祸的时候,我有梦到透君,你坐在白色的车里,脑袋上在流血…”
咔嚓一声,安室透也定在了原地。
“是这样吗?Zero。”三川光有些僵硬地转头看向他…
安室透点头…
……
倒在沙发上,安室透还未从饭前的不可思议中反应过来。原本他是不信的。三川光胸口上的伤口已经有三年多了吧,或许是诸伏玲奈不小心在什么时候听到了,有或者是一些其他的原因,三川光自己不小心说漏嘴了…但是…安室透摸了摸自己脑袋上的伤口,他不得不相信,诸伏玲奈是不是有什么超能力。因为,脑袋上的伤口是他来长野前刚刚撞的,他那辆白色FD目前还在汽车修理厂中呢。这件事,他还没来得及和三川光细说,所以诸伏玲奈应该不知道才对…
“喂,Hiro…”安室透喊了声坐在地垫上,和优树拍手手玩的三川光。
“Zero的消化能力变得不好了吗?”三川光没有抬头,跟着旁边图画本上展示的发音节奏,继续和优树拍手手。
“这不是接不接受的问题,实在是…”安室透坐起身,“真的有魔法少女这类生物存在吗?”
“魔法少女?”三川光停顿了一下,“Zero,使用的名词还真的是…”抬头看向安室透的眼神变得一言难尽,该不会真的相信,三十岁还是**,会变成魔法师吧?
“你那是什么眼神!”安室透的双手抓着弯在沙发上是左腿,“我只是以前在某个卷毛的房间里见到过类似的书!才会…”知道的,好吗!
“这样的啊~”
“你不相信!”
“但凡你换一个人…”三川光学着某人的样子,眨了一下眼睛,“我都信。”
优树拍了两次手手,三川光都没有回应,立刻抓住他的手呼叫。“抱歉抱歉,舅舅把优树忘记啦!”低下头的三川光继续和优树拍手手。
“Zero。”
“嗯?”
“没什么不好接受的。”三川光只在一开始稍微惊讶了一下,之后便回归平静。他是在死亡边缘徘徊过的人。都说只有真正见过死亡的人,才会对人生有不一样的解读。这个世界很神奇,科学开发出来的也不过只占其中的冰山一角。“应该只是直觉比较准吧。嫂子不也说了吗,她只会偶尔梦到。”
“我也没有不好接受的意思,只是,我有些惊讶,Hiro,你都不感觉惊讶的吗?”当听到诸伏玲奈把他撞车后的模样形容出来的时候,安室透都怀疑是不是她在他的车子上装了监控。他们这些人,最敏感的就是被人知道自己没有说出口的事情。而三川光好像接受的不错,照样该吃吃该喝喝。
“说完全没有是不可能的,有一点吧。”三川光揪了揪优树的小脸蛋,“不过,能把高明哥哥这个寡淡到我都替他担心的人拿下,嫂子说不定真的有什么超能力哦~哈哈~是不是啊优树?”优树咯咯咯地笑。
“妈妈棒!”
“嗯嗯嗯嗯,优树也很棒!”
“你这么说真的好吗?”厨房距离这里不远诶,会被听到的。安室透觉得自家驯幼染,已经在朝着某个不可思议的方向发展了。
三川光把优树从地上拎起来,理理衣服,把小家伙因为在地上爬过后,有些掉下去的裤子,往上提一。优树的个子和三川光坐着的高度差不多。“放心吧,哥哥他需要时不时的提点一下,才能在嫂子面前收起那副不管怎样,我都不为所动的模样。况且,Zero,不说,哥哥怎么会知道。”
“我有听到。”
诸伏高明出现在转角,再一次被抓包的三川光将优树放开,从地上爬起来,讪讪一笑。次数多了,脸皮也厚了。“哥哥,速度还真快,不用陪嫂子清理了吗?”吃过晚饭后,诸伏高明便和诸伏玲奈收拾碗筷。现在才过去一十几分钟,加上他们两个可能要说说话的样子,照理说没这么快。
诸伏高明将手里的水果盘放在茶几上,“玲奈让我出来,和你们先把事情解决了。”
“优树,妈妈在找你。”诸伏高明挡住扑向他的优树。最近三川光住在这儿,优树被带得,好动起来。能跑就不走,能扑就不跑…
“优树…优树…”优树连着说了几遍了自己的名字,还是没有把之后的话说出来。
“妈妈准备做优树的小点心,优树过去看看。”诸伏高明让开道。
“小点心!”优树往前走了一步,又转回来,一只手抓住诸伏高明的裤脚,另一只手对着沙发旁的两人小幅度地挥手手,“拜拜!优树…找妈妈…”
“去吧,记得要听妈妈的话。”诸伏高明拍了拍他的小脑袋。
“嗯!优树听话!”
三人看着优树的小小身体在拐角消失。
诸伏高明走到架子旁,将自己带回来的这次撞车案件的资料拿出来。然后走到沙发旁,在三川光和安室透所坐的另一边坐下,“这是我们今天调查出来的最新情况,为了方便,我提前将每条信息标号排版。”
三川光翻开手中的文件,从第一页的第一行开始,序号一路往下,一共有四页纸…
首先是第一起事故,三辆被撞车辆A、B、C。A车的两名乘客双双死亡,B车的患有心脏病的孩子,被抢救了回来,保险起见目前还在医院住院观察。孩子的父母,也是B车的两外两名乘客,正在医院陪同。
上午,派去征询的警察并没有问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孩子的父亲说了,因为孩子的心脏不好,所以他们基本上每周都会去一趟中心医院。在检查完孩子心脏之后,会就近找个饭店吃顿午饭,然后离开,回家。这是他们家每周必定的行程,已经连续五年这样了。
“相比之下那位早弓…”
早弓元,C车的车主,虽然被撞到了但,很幸运的是他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当天上午,发生车祸后,因为需要工作,对方先签字走人了。
诸伏高明将手里的文件放下,“因为小光说你要来和我说些案件信息的缘故,我在想或许这次的事件同东京有什么联系,于是将这几人和东京有关联的事情都一一排查过。发现这位早弓…”
早弓元,男,37岁,目前是长野县内一家平面设计公司的小职员。但在他35岁之前,他一直都是在东京工作。也就是说,他是在这两年内才回的长野。
会每天开一个小时左右的车程上班,确实是因为目前与父母同住的早弓元,住址距离公司有些远。“在东京的时候,他是一个人租住了一间单身公寓,因为一些原因,两年前,从原来的公司辞职,回到长野工作。”
“有具体的原因吗?”
“他本人给出了两条,一是想回家陪伴年迈的父母,一是东京的生活节奏太快了,有些适应不了。”
三川光将手里的文件预览一边,听诸伏高明这么说,便再次翻到了早弓元的那页上,仔细看看,“想要陪伴父母与生活节奏的不适应,这两条理由都很平常。不过…”
三川光指了指文件的中央位置上,早弓元辞职的时间,“这两条原因应该都是有计划进行的。”毕竟已经工作了十几年,想要陪伴爸妈的话,应该早就有想法了。更何况是生活节奏问题,这种东西,在工作一两年后早就有决断了。“但是,他在原公司辞职的时间,在六月三十号,照理说,一般有计划的人是不会选择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