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还说喜欢我的脸。”
将自己怀疑的事一一说了出来后,义勇越说越自信,讲到最后,几乎将确信写在了自己脸上。
鳞泷左近次师父,您看到了吗,我因为太过受欢迎而感到苦恼呢,您不用再担心我了。
和义勇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锖兔越来越沉默压抑的气场。
他了解义勇,对方不是会撒谎之人,既然他说出了这些事,还将细节概括的如此具体,那其一定是真实的。
也就是说,见月暧昧地嗅闻对方,和说喜欢义勇的脸之事,一定是真实发生过的。
锖兔抬眼看了看义勇,确实是极为标准的美男子长相,在现如今的鬼杀队中,和宇髓天元可以并称为鬼杀队两大美男子了。
只不过二者完全是两种风格,也难以相比较到底谁长的更受女孩子欢迎。
不过……锖兔可疑地沉默了一瞬,若是算上其他方面,比如说话的方式,做人的情商,即使不愿承认,义勇大概是完全比不过宇髓天元的。
对方毕竟是有着三个老婆的人生赢家,在讨女孩子欢心方面,可谓是专家中的专家了。
简而言之,他相信见月说过这些话,却觉得他所说的这些事,必定有所隐情。
他是怎么也不会相信,见月真如义勇所说,已经喜欢上他了!
但是……看着面前一脸笃定的义勇,锖兔沉默了,若是发现这一切都是一场误会,总感觉自家师弟的身心会受到重创。
“我觉得。”
毫不留情压下心底那微小到忽略不计的愧疚,锖兔扬起了一个温柔和煦的笑来,
“你可以去问一问见月,是否真的有这么一回事呢。”
*
蝶屋。
见月窝在蝴蝶忍的实验室内,在一旁观察着忍正在做的实验。
祢豆子身为鬼,虽然暂时不清楚她是否已经全然摆脱了鬼舞y无惨的控制,但她成功克制鬼对血肉的渴望,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在意识到祢豆子不同寻常的那一刻起,见月便征求了灶门家人的同意,取了祢豆子的一管血来做实验。
看着忍眼底下的一抹乌青,见月在心底叹了口气,有些心疼对方,却也无可奈何。
阿忍同她的姐姐香奈惠比,习剑的天资并不算十分出众,她的身材太过娇小,力气也不足,甚至无法砍下鬼的头颅。
可在医疗的领域,她却聪慧的惊人。
蝶屋本是花柱香奈惠领导的鬼杀队医疗机构,只是几年前香奈惠与童磨一战,过度使用【彼岸朱眼】,视力受到影响,难以长时间使用眼睛,才渐渐把蝶屋移交到了忍的手里。
而她如今又是鬼杀队的虫柱,既要负责一地的警戒,又要管理蝶屋,救治重伤的剑士和遭遇袭击的平民。
现在还要研究恶鬼的奥秘,每日里忙得团团转,时常一日只睡两三个时辰。
见月有意替她分担,可事实证明,医学这东西,比高数更加直白,你不会就是不会,天生没这方面的才能。
她虽然粗浅地学过一些医理,但也就止步于跌打损伤和人体解剖方面了,高深的药理学和现代医学,她便只有两眼一抹黑。
就在见月思考着该怎么分担蝴蝶忍的压力,别让她小小年纪就要面临脱发的烦恼之际,实验室的门忽然被叩响了。
紧接着,门外传来了蝶屋的女孩子小声的呼唤,似是很担心自己会影响到他们的实验进程。
“竹之内大人,有人来找你。”
见月看了一眼忍,对方正沉浸在实验的世界中无法自拔,完全没有留意到屋外的动静,便悄悄站起身,准备先行出去看看。
义勇站在蝶屋的鱼塘边,出神地望着水塘里快活游着的鱼儿,面上无波无澜,似乎与平时并没有什么两样。
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他已经紧张过头了。
握着腰间日轮刀的手,止不住地轻微摩挲着刀柄,虽是看着水塘,心思却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义勇只觉得脑子已经乱成了一团浆糊,浑浑噩噩,连平常最爱看的鱼儿游水,都让他没了兴致,甚至有想转身跑掉的想法。
只可惜,锖兔就呆在他的身边,没有给他逃避的机会。
要是竹之内见月承认了她喜欢他怎么办,他要不要回应对方的感情,拒绝了的话,见月会不会伤心生气?
可是不死川喜欢见月,他会不会因此备受打击?
恶鬼还没有除尽,他还没有想过成家立业这种事,要是她能再等等,等到把将恶鬼尽数灭杀之时……
“锖兔,义勇,你们找我有事吗?”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身后忽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义勇身子一僵,不自觉地挺直了脊背,以一个极其僵硬的姿势,转过身去。
至于锖兔,则是微微一笑,朝着义勇的方向看了一眼,示意是他找见月有事,自己只不过陪同而来的。
收到暗示的见月,狐疑地打量了义勇一眼。
他今天怎么怪怪的,修炼水之呼吸的时候脑子进水了?
哦,不对,这个憨憨本来脑子就常年积水,才总是冒出那些没有情商的话,要不是她带着他玩,在鬼杀队不知道要被孤立成什么样子。
而此时,被见月怀疑脑子进水了的义勇在想什么呢?
遭!
她在看我!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喂,你怎么回事。”
见对方久久不说话,见月忍
不住了,走到义勇的身前,拿手掌在他面前晃了晃。
“到底找我有什么事?赶紧说呀?”
白皙柔软的小手在眼前晃来晃去,玫瑰色的指尖像是点缀了日出时第一缕的霞光,生机勃勃。
鬼使神差的,义勇伸出手,将见月的小手攥住,在她惊讶的目光中,神情严肃地说道:
“再等等,现在还不是时候。”
见月???
我刚刚是有漏掉什么对话吗?
还没等她问出“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句话,打斜里又冒出一双手,轻柔却强硬地握住她的那只手腕,想要将其扯回来。
“义勇,你还是先问问清楚,是不是你想的那样吧。”
锖兔不知何时来到了二人的身边,笑容温和,却又带着一丝僵硬。
见月看着三人交叠在空中的三只手,陷入了沉思。
能不能来个人,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水呼剑士集体脑子进水?
嘶,有点担心鳞泷先生和炭治郎了怎么办。
就在见月的耐心即将消耗殆尽之际,义勇抿了抿嘴,眼神一沉,将刚刚向着锖兔列出的一系列的证据,又再次复述了一遍。
最后,眉目内敛,纤睫低垂,对着见月问道:
“所以,你是不是,喜欢我?”
熟悉的沉寂在一次出现在了这片天地间。假如天地有心,此时也该尴尬的不忍直视吧。
短暂的沉默过后,见月定定看了义勇良久,确定了对方是认真的,没有开玩笑。
才借着巧劲儿,解救了自己被两人束缚着的小手。
随后,她转过身,默默蹲下了身子,肩膀开始小幅度的颤抖。
渐渐的,这种颤抖的幅度逐渐变大,她浑身有如筛糠般,伴随着一声终于忍不住的“噗嗤”声,笑声响彻云霄。
“哈哈哈哈哈哈哈,义勇,你,哈哈哈哈哈哈,对啊对啊,我可太喜欢你了。”
义勇有些发懵,虽然对方承认了喜欢自己,可是他情商再低,也明白了当前场景的不对劲。
等到见月终于笑够了,颤颤巍巍地站起身,义勇也明白过来,大概是自己误会了,此时正面无表情地站在那儿,浑身气场,写满了生无可恋。
“抱歉啊,噗,那时候被鬼舞y无惨的鬼血冲击,一时上头,做出了无礼的举动。”
见月一只手揉着笑得发酸的肚子,另一只手擦拭掉眼角流出的生理盐水。
“不过你也别放在心上,别说之前演戏时,我对杏寿郎、不死川和锖兔耍的流氓。连香奈惠,阿忍他们,我也少不了抱抱贴贴。
我可不姓宇髓,能娶那么多老婆。”
第九十九章
蝴蝶忍从实验中回过神来之时, 屋内已经没了见月的身影。
她有些有疑惑地环视四周,嗯?见月什么时候出去了吗?
有些疲惫地仰了仰头,她长舒一口气, 接下来的实验结果,需要一定时间的反应才能得出,这段时间, 她就可以出去放松一下精神, 小憩一会儿了。
刚走出门口, 蝴蝶忍一眼就瞧见了院中的三人。
不过此时, 三人之间的氛围, 有些奇怪。
见月和锖兔站在树下, 小声说着些什么,时不时偷看不远处的富冈一眼,看起来鬼鬼祟祟的。
至于富冈那家伙,则一个人蹲在水塘边上背对着众人, 看不清神情。
但是那个背影, 几乎被肉眼可见的低气压笼罩着,阴气森森的。
蝴蝶忍不禁好奇起来了,对方虽然总是摆着那副臭屁脸, 可这么情绪外露的低落,还是第一次见。
是哪个牛人可以让富冈露出这种表情, 她一定要好好拜访学习一下!
“他那是怎么回事?”
此时,蝴蝶忍已经行至见月和锖兔身边,朝着义勇蹲着的方向微抬下巴, 好奇问道。
见月强忍住笑意, 搭住她的肩膀, 在她耳边小声嘀咕了一阵儿, 将刚刚发生的大乌龙简单概括出来,转述给她听。
短短几句话的时间,蝴蝶忍的表情从疑惑到震惊再到不可思议,表情变化之丰富,令人咋舌。
“嗤。”
听完故事的起因经过,她忍不住嗤笑出声,再看义勇之时,眼里已经全是幸灾乐祸。
“富冈先生他,还真是……扑哧。”
她宣布,这是本年度,唯一能够和无一郎被错认成女生,还被对方带着小伙伴们一起过来表白之事相媲美的鬼杀队大乌龙之二。
真好,这次的柱合会议又有谈资了。
见月深有所感地点点头,确实,当时听到这句话时,她也曾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现实生活中怎会有如此离谱的剧情。
“好了,不要再嘲笑义勇了。”
锖兔那被强行摁下的兄弟情谊,此时终于冒了出来,忍不住出来为义勇打圆场。
他看着笑得一脸灿烂的见月,目光一闪,有些拿不定是否现在就要将自己的心意说出口。
索性,蝴蝶忍接下来的问题,给了他答案。
“不过……”
蝴蝶忍重新回忆了一遍方才见月转述之事,上上下下扫视了她一遍,目光颇为奇异。
“你真的说了喜欢富冈的脸这种话?还调戏了他?”
闻言,见月毫不心虚,并且理直气壮。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确实长得好看啊。至于调戏这种事,可别瞎说,我那时只是被鬼舞y无惨的血冲昏了头脑,一时不察而已。”
蝴蝶忍回想了一下义勇如花似玉的脸,颇为认可地点点头,富冈确实长了一张极为俊美的脸(ps:不说话的时候)。
“可是见月,你也有16岁了吧。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找个志趣相投之人,好好谈一场恋爱的事吗?”
忍的这一句话,让在座两个人,都呆愣住了。
锖兔默默竖起了耳朵,极为快速地瞥了一眼见月。而当事人竹之内见月,则是被问住了。
她第一世时,曾听闻过一个说法,人若在18岁到28岁之间,都没有一个异性来陪伴的话,那她/他已经在最需要陪伴的黄金成长周期内,学会了孤独,往后余生,大概都不需要伴侣来陪伴了。
她对于这种说法的准确性不置可否。
人是一种极为复杂的生物,人的心,更是难以揣测,时时刻刻都在变化着。
见月唯一能够确认的是,在这一段最需要陪伴的时间里,她先是忙于学业,后又阴差阳错去了流星街,别说陪伴了,吃口饱饭她都能开心许久。
而现在,她也确实享受这种无拘无束,快活恣意的生活,对谈恋爱这种事,不抵触,却也没多大向往。
今后将会怎么样,她也不清楚。
因此,她思索了片刻,严肃了神色,认真说道:
“在不可预知的未来里,我希望先能终结恶鬼同人类这可悲交缠的历史,再去考虑自身之事。
其他的,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听到见月所言,忍柔和了神色,长年累月疲于斩杀恶鬼、救治伤员以及做实验的疲惫,也在此时消去了大半。
她目光温和,竟有一瞬,同她的姐姐香奈惠重叠在了一起。
“未来如何,与君共勉。”
她如是说到。
*
柱合会议的日子就在今天。
见月独自一人,从分配给自己的宅邸中走出,孤身前往召开会议的院落,背影分外萧瑟,宛若孤寡老人。
自从前段时间,把无一郎从知识的海洋中解放出来后,他就一头扎进了道场,整天早出晚归,练剑都快练傻了。
就连柱合会议的日子,他也是一大早的就不见人影,大概是天还没亮,就起床去连修行了。
不过,见月有理由怀疑,无一郎是害怕撞见自己,又被拉去学习,才躲着她的。
可恶,这孩子怎么就不知道,“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这个道理呢!
小黑站在见月的肩头,昂首挺胸,同它主人丧气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精神到竟然能在它那张鸟脸上,看出期待的神情。
雪白的鸦羽被梳理的一丝不苟,服帖地向后倒去,更衬托得这一身白犹如绸缎般晶莹润泽。
一顶精致的红宝石黄金小皇冠就这么卡在它的脑袋上,做工精巧的黄金锁链自两边垂挂而下,颇有异域风情。
见月有时候会觉得这只鸟已经成精了,嗯,可能还是按着宇髓天元的性格样子成的精。
从前初见对方时,还对着人家爱答不理,一副“愚蠢的人类,休想靠近本大爷”的臭屁样子。
这才过了多久啊?!
不过是宇髓天元总是拿着鸟类爱吃的食物和那些形形色色的小首饰来看它,小黑就被这糖衣炮弹所腐化,除了见月,整个鬼杀队最亲近之人,就是这位音柱大人了。
连见月这般厚脸皮的人,看到对方的鸦时,都有些不好意思。
小黑本来就不受其余鸦的待见,宇髓天元的鸦从前见到小黑受自家主人宠爱时,还由于看不顺眼,特意飞过来和小黑单挑。
然后……就被干翻了。
现在打又打不过,自家主人还一个劲儿给对方送好吃好玩的,整只鸟都不好了。
每次一见到见月和小黑,就拿那种极为幽怨的眼神盯着他们,委委屈屈的小样子,让见月都不禁心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