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煦反应过来平昭允在不满他平时根本不会说这样的话。
“有些人单单拿出来就是无敌,你让他去打团队赛根本没用。如果每个人都想当主角没人当配角,这肯定是要输的,没有绝对的门派好坏。”杜可原先一直以为不吃葱就是单排无敌,团队GG那种人。
夏煦认可的说道:“嗯,不取决于DPS,奶妈和对面的配置。”杜可那话说的有些拗口,夏煦却是听明白了。
没想到,两人一起说了同样的话。“比赛的输赢很大程度是因为绝对相信队友。”
杜可和夏煦很少探讨游戏的,杜可既不喜欢PVP,也不喜欢PVE,完全就是咸鱼一枚。只不过那句绝对相信队友是当年陪夏煦看现场比赛的时候,夏煦说的。
汪际和学姐听的云里雾里。玩玄门的小哥倒是笑的奇怪,“平昭允,怎么以前没发现你那么喜欢和妹子讲解啊。不是一直都是一个劲儿吐槽。”
叶恒一直没说话,要是能看见叶恒的脸色,就已经不是用难看形容了。
这个默契是夏煦和杜可多年以来一直有的,一个人只要说一点,另一个立马能明白。一个人说上半句,还有个马上能接下半句。
当然他们并不知道。只觉得平时爱吐槽别人操作的平昭允,居然和没玩过几次的人那么融洽,匪夷所思。
“我明天还要上班,溜了溜了。”学姐感觉气氛僵硬找了个借口溜溜球。
汪际也跟着逃走。杜可倒是什么都没说直接下线了。
平昭允看着语音人一个一个走了。“你话那么多干嘛?”
“你不是叫我指挥吗。”
“我是叫你指挥,我叫你说了后面的话吗?”
夏煦眼睑垂下,灯光打在平昭允本身就很长的睫毛下照出了一片阴翳。“说都说了。”
“我拜托你平时做事说话过过脑子行不行,你脑子长在头上不是为了显高吧?”
“他们也就奇怪了一下,也没说别的什么。”
“要是在发现什么呢?嗯?”
平昭允一脸烦躁,掌心托着额头撑着桌子上。
“我知道你和那个什么可姐妹情深很有默契你也不用那么爱表现吧?”
夏煦盯着地板执拗的回着,“她叫杜可,我没有爱表现。”就感觉她一直都在被骂,被嫌弃。平白无故又不是她想换身体。他不用去面对她的父母,她的朋友。
凭什么要求她去应付他的父母,问要不要指挥的也是他,嫌弃多嘴的也是他。她都不介意每天洗澡身体被看光光了,她再怎么样也是个女孩子。怎么看都是她吃亏多了。
泪珠划落,滴在浅灰色的薄毯上,被吸收住晕成了深灰色。
看着毯子,平昭允微微张嘴,想让她别哭了。话到嘴边又成了不耐烦,“你哭什么啊,我没说过吗,这个样子真的很蠢喂。”
“是啊,我是蠢啊。我又不是故意把你手弄骨折的。”她抬起头,眼角的泪光在眼眶里打转,要掉不掉的。
你要是故意还得了,怕是我命都没了。平昭允索性觉得继续嘲讽算了,看着夏煦。他开不了口了,有些结巴的说道:“我,我…没有在,在责怪你的意思。”
平昭允用小手在擦拭他自己脸的泪珠。
“阿允,你那边什么情况?”
两人身体一僵,机械的同时去看电脑屏幕。
语音里还有个人没走,叶恒一直在。
且他们一直没闭麦……
“这,这不关我事啊。”夏煦往后退了退从椅子上站起想去床上躺着,平昭允还在拿小手擦眼泪。就一起被带到后面,脚下被拖鞋一绊。往后仰去,后脑勺磕在床沿。夏煦还来不及叫痛。只觉得嘴上一软。
两唇相贴,不偏不倚。能感受到彼此呼吸间的气息,夏煦只觉得平昭允身体的心脏都要跳出去了。一手推开平昭允,手放的位置恰好是有些尴尬的地方,也不知道夏煦怎么一想,还捏了捏。
娇媚的嘤咛,从平昭允的嘴边呼出。开口不饶人,“怎么,自己玩自己好玩吗?”平昭允脸颊似火烧,那种恼羞成怒的感觉更像想引起面前的人注意而故意作态。
夏煦老实木讷的回了一句,“从别人手里捏好像更柔弱。”
“你,知不知道羞耻怎么写?”
叶恒调侃了一句。“听戏收门票吗?”
夏煦堪堪回忆起还有人能听见,头撇到一边。
平昭允站起来回到电脑桌面前,直接退了语音。
【好友】不吃葱:回头和你说。
叶恒都想砸鼠标了,每次都回头说,那次真的回头解释了!
平昭允走回夏煦身边,站在两腿之间居高临下的看着夏煦。
蹲下身子捏着她的脸颊抬起她的下巴轻声问她,“你脸红什么?”
坐在地上的夏煦脸被强制转回抬起直视平昭允的眼睛,“没,没有啊。”
平昭允小手贴着自己身体的胸膛,“那你心跳那么快?”
好,好羞耻,不敢继续看着平昭允的眼睛。闭上双眼,“就吻,吻到了啊。”
“嗤,那叫亲不叫吻。”夏煦瘦下来的脸和清秀变得没什么关系了一路往妖媚方向奔去,人的灵魂也许是真的能影响容貌。夏煦若是自己在壳里,那眼睛是秋水无尘,眼神干净清澈,觉得楚楚可怜透着无辜。现下这杏眸透着邪气,漫不经心勾起的嘴角透着狡黠。
夏煦退无可退,背后抵着床,右手骨折起不到任何作用,左手撑在地上。她知道平昭允只是半蹲着一手勾着她下巴。这不是封闭的环境吗?那不然她怎么脸红的都快滴血,烫的她心跳加速要昏死过去。
把重心放在背后靠着床沿,平昭允不让她动脑袋,她只能把左手举起自己捂住半张脸。
她不敢面对他。
平昭允被夏煦这个举动心被揉了一下,眼神幽暗了下来。
声音带着蛊惑的语气,像是询问却容不得拒绝。“它还能跳多快?”
夏煦来不及出声。
两唇再次相贴,夏煦把头往右偏,平昭允双手直接捧着夏煦的脸,不让她躲避。撬开了嘴唇,吸吮着舌头。夏煦想要坐起。平昭允腿压着夏煦坐在了夏煦身上,霸道的不让夏煦离开。
夏煦喘不过气,平昭允放开了她,嘴角液体波光粼粼。
平昭允手捧夏煦侧脸,大拇指划过夏煦嘴唇,附身上去。不同于之前两次,平昭允亲啄嘴角,夏煦没有在反抗了,用舌尖勾勒出唇形,试探性的往里探去,夏煦没有躲闪任由平昭允掠夺,在口腔里追逐嬉戏。
良久,平昭允放开了夏煦。夏煦看着眼前这个人,明明是自己的脸。此刻,她认不出那个人是谁?
自己搂着平昭允的腰,夏煦有些懊恼舍不得放开。
平昭允倒是淡定的把缠着夏煦脖子的手松开,没放下还搭在夏煦的肩上,能感觉到什么东西抵着自己。
平昭允拍了拍夏煦的脸颊,扭动着身子。“放手,我要起来了。”
不断的撩拨,闷哼了一声。夏煦名为理智的弦被轻易的烧掉了,右手虽是手腕骨折,还能用手肘撑着。
第53章 河蚌与刺猬(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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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点起来,别装死了。”平昭允一脸无奈的推动埋在被子里的脑袋。
夏煦死活就是不动。
“刚刚胆子不是很大吗?”平昭允拽着被子,想要把夏煦拖起来,却发现男女的差异不是一点点。“快起来重死了。”
夏煦羞耻爆棚,觉得刚刚肯定不是她本人。
不过,真他喵的刺激。
“你起码收拾一下吧?”平昭允见趴在身上的人不肯动弹。
“对不起。”夏煦声音和蚊子叫一样,觉得很是后悔。“等一下,我好累休息一下”
平昭允把她当自家狗子疯狂揉着那颗脑袋的头发,“那你等一会去洗澡。”
“嗯……”
平昭允看着天花板,心情复杂。时间上休息的有一会了,打算把夏煦叫起来。“醒醒,快去洗澡换床单啊。”
奈何夏煦睡得太死了,平昭允推都推不动。
废了大半天力气,也只是挪动了一点。平昭允也不愿再折腾,昏昏欲睡的闭上了眼。
次日,张开眼有点神清气爽。平昭允趴了一晚上脖子动一下就像被几千根针扎一样。面上的柔弱,脸不由得多蹭了一下。
就听见头顶叮咛声,不安的扭动。
是又换回来了?
平昭允迅速撑起身体,右手因动作猛烈手腕处的疼痛提醒他骨折。咬着牙,把力气放在左手从夏煦身体上移开,下了床。
沉默了一会,不知道为什么事情往诡异的方向发展,他控制不住,确切说他也没有想控制而是任其发展。
调了水温温度适宜,拿了毛巾弄湿。右手使不上力,废了好半天把毛巾弄得不滴水擦她脸,直接把她冰醒了。“去沙发上睡。”
她迷迷糊糊抱着枕头乖巧的走向沙发,继续补觉。
凌乱不堪的床单,他看着就头疼。换上了干净的床单,昨天的床单全部扔进洗衣机。
艰难的脱了衣服去冲了凉。脱衣服靠一只手还行,身上的水渍一只手另外一边也不能照顾到,就把夏煦的浴袍拿来穿了。雾气在玻璃上,平昭允用左手胡乱的摸了两下,镜中的自己倒真的像女装大佬了。
客厅沙发上,夏煦皱着眉不知道梦见了什么。他一屁股坐在地毯上沙发边,左手撑着头,右手搭下来。
心情复杂,昨天的事情是他先挑的头,最后是夏煦干的但是用的是他的身体,这要怎么算呢?
洗衣机洗好的声音响起,平昭允正打算站起去晾床单。沙发上的眼睛睁开了,有一丝丝迷茫,随即清醒了。侧过脑袋看见了自己身体的脸,头发湿的,水珠还会顺着脸滴到衣服上。
平静的接受了换回身体的事实,挣扎着身体平昭允扶着坐到沙发上。
坐了一会,夏煦去给他拿了套衣服。“你把我浴袍脱下来吧,我帮你换。”
帮平昭允把浴袍脱了,让他抬手给他套T恤。若是平时夏煦早就笑他穿这件粉色小浴袍了。但她什么都没多说。
气氛低迷,“我去晾床单。”
要去洗衣机拿床单,夏煦抓住了平昭允的衣角,拍了拍沙发空出的一边。平昭允以为夏煦想要谈一下,坐了下来。夏煦就离开沙发从卧室拿了吹风机和干毛巾。
“头发不吹干会头疼的。”刚睡醒的她声音低沉又沙哑。
插上插座,先拿干毛巾对着平昭允的头一阵猛搓。说不上温柔,也不算用力。擦了一会,随手扔到一边,打开吹风机的开关,手感受风的温度。开始给平昭允吹头发,手指柔软的的穿过微湿的发梢。
平昭允正襟危坐。手不知放在哪,只好放在膝盖上,像小学生一样。
夏煦往前走了一步,腿被膝盖拦住,微微弯腰。“你腿挪一下,我吹不到后面的头发了。”
夏煦本意是让平昭允侧坐,沙发的另一边是书架没办法绕过去。
平昭允把腿分开,左手拦过夏煦的腰,脸就贴在胸前。身体下意识就行动了,似乎是身体对身体的迷恋。
背一僵,一会儿。
只是一会儿。
夏煦还是拿手当梳子继续给平昭允吹头。
“吹好了。”夏煦垂眼就能看见吹好的头发。也不见他放手。
默默无言的保持了这个动作。“葱葱,我手酸了。”
闻言,平昭允手滑落下来。夏煦退了一步,把插头拔下来。
等夏煦去卧室放吹风机,平昭允才站起去洗衣机拿床单。抱着床单去阳台,夏煦接过床单。蹙着眉,“你手不想要了?”
站在原地的平昭允迷惘的望向夏煦抖开床单拿着衣架,外面阳光正好,窗户打开,风吹动着她没有扎起的头发。瘦了下去的她脸蛋下巴微尖。视线上移,翕张的小嘴,饱满红润,昨天他就是用这张小嘴亲吻自己的。
“过来帮我拿下衣架。”
夏煦的话打断了他的浮想联翩,抬脚大步走去,举着衣架帮她晾到外面。
平昭允破天荒没有开电脑,坐在床边。“你……”
“你今天回去吧。”
平昭允开口就被夏煦打断。皱了下眉头,不解。
“就算明天再换回来也没关系。面对你妈,我会努力的。”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呀。”夏煦不由得笑了笑,笑意未达眼底,“这才是正轨啊。”
越想越肯定自己的想法,夏煦就去整理平昭允的衣柜。“我帮你收拾。”
不多时夏煦就整理好了平昭允的行李箱,雪团子似乎感受到主人的心情,也没有太闹腾。安静的窝在门旁边瞅着小奶牛和主人。
平昭允几次三番说出口的话,一次又一次在张口的时候被夏煦躲闪的目光压下。
“我送你。”夏煦拉着行李箱。雪团子的狗绳在平昭允手里拽了又拽。
好不容易找到一辆愿意带宠物的出租车。夏煦给平昭允开门,让狗子和平昭允一起带着后座,自己坐了副驾驶。
相顾无言,怎么会是相顾呢?夏煦根本就不愿去看他。
一直拖着行李箱走在前面的夏煦和跟着夏煦牵着雪团子的平昭允。
在单元门楼下停住了脚步。
“我就不上去了。”她给他立定行李箱,转身就打算走。
平昭允念头闪过要是不拉住她,可能以后都拉不住了,伸手抓着夏煦手腕。
“不能做我女朋友吗?”他还是开了口。
夏煦转过身小嘴翕张,惊讶的说不出话。
他在等夏煦的回复。
她短暂的笑了一下,快到让平昭允以为自己眼花了,她低下头垂着眼眸看着他们交织的倒影闷闷说道:“不用了,不需要。”
“为什么?”他今天第二次问为什么。“你这不是渣女行为吗?”
明明做两条平行线就好了,可以很远也可以很近。为什么要做相交线呢?一旦有了相交点就往不同的方向去了。不知该怎么解释。夏煦张了嘴正要说话,旁边的声音打断了他们。
“宝贝?”一个女人匆匆的走了过来。看见自家儿子攥着一个姑娘。
“妈?”平昭允本想放手,却因夏煦抽回去的动作,更加用力拽着夏煦,反倒把夏煦拽回了自己胸前。
夏煦抬头尴尬的喊了一声,“阿姨好。”
“上去坐坐吧。”诡异的看着儿子和姑娘,就帮着儿子拖着行李箱进了单元楼,按着电梯等他们过来。
夏煦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见阿姨拿着行李箱拖着狗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单元楼里。穿那么长还那么细的高跟鞋,还真是身轻如燕。
跟着平昭允一前一后进了家门。在电梯里平母就看着儿子一直不肯放手,细细打量着夏煦,直到把人家小姑娘脸看红为止,收到儿子警告的目光揶揄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