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表哥看向监控,全玻璃是最难的,一般也是另外两个出来,全玻璃都没出来。第一关是用对讲机提示最多的。
不免看着最黑的屋子,他是不是应该说一下,最后一个最好有男孩子?算了,辻一说有许心蕊在,没关系的。
但是玻璃房里的三人组,用了五分钟已经串联了好几个。大表哥嘴角抽搐。他们之前是玩过吗?大表哥立马否决,这是这个月刚出的,只针对老客开放,都没放出去,不然也不会想到要他们拍照宣传了。
在上面显示00:21:32的时候玻璃房的人出来了,时间也定格住。
两人组,宋怦怦看着墙上的涂抹痕迹,江可铭其实已经拿到钥匙了,但是他就想多待一会,哪怕就是无话可说。
全黑的地方,姚动斯发现墙上也有荧光痕迹。但是她不敢站起来,她从听见呼吸声就一直蹲在地上,整个人蜷缩起来。“心心墙上有星星。”
许心蕊听着她颤抖的声音,委屈又可爱,但是她看不清她们两个在哪,“好,我来看吧。”
“你们要帮忙吗?”诸笙经过二楼的房间。
宋怦怦早就想出去了,“嗯,你们有什么提示吗?”
“不用了。 ”江可铭低着头,往前走。把门开了,时间定格00:19:01
江可铭神色不明,走在最后。最前面的是宋怦怦一路跑到最深处的房间。
“你们三个还好吧?”宋怦怦拍着木门,耳朵贴到木门上。
“没事,我们在看萤火虫。”许心蕊的声音透过木门出来,闷闷的。
“萤火虫?”辻一怪异的大呼小叫,“你搁这儿搞笑呢?星际哪来的萤火虫。”
“哦,那就是看星星。”许心蕊的声音不在很远,像是靠着门说的。她双手抱胸靠着木门,瞧着屋里一开始很害怕,现在却玩得很开心的两个人。她之前发现的,为了让她们不害怕。注意力被转移了。
姚动斯和金然拿着身份牌在挥动着,墙上的星光就会一起动。当注意力被转移,毛骨悚然的感觉就消失了。
“我们不出去,你们就出不去吗?”许心蕊觉得让她们再玩几个小时都不会腻的二人组。
钟刍面无表情地说着:“理论上是的。”
“嗐,真是可惜。”
第12章 少年与玫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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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心蕊拿着自己身份牌,往墙摸索了一阵,一个角落亮起。姚动斯和金然疑惑,“你怎么做的?”
许心蕊眼神示意了一下,姚动斯和金然拿着身份牌往不同的两边走去,摸索了一阵把身份牌插了进去。屋子里开始震动。
“啊!”姚动斯惊呼了一声,金然抱着姚动斯。空间里本来没有的声音,突然变多了。此起彼伏的抽泣声,呼吸声,东西跑动声音。
许心蕊倒是没动扶着墙,看着头顶星星一闪一闪,还挺有规律的。还想让她们继续分散注意力。看着她们像尖叫鸡的表情,抱歉,她没忍住,实在太好笑了。
“杳杳,怎么了。姚动斯!”宋怦怦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只听见姚动斯的尖叫。猛拍门。
明知道里面不可能伤到,“你们还好吗?”钟刍一成不变的语调,难得有了起伏。
“没事,里面就是在晃。”许心蕊解释了一下,她都怀疑宋怦怦的手抖拍红了。“你们出来的时候,关着的地方没有任何动静吗?”
“没有啊!”宋怦怦喊道。
“没。”钟刍抿着嘴,早知道他应该来这间的。
木门喀拉一声,像是锁开了。
宋怦怦让开了,木门是自己打开的。
就看见三盏灯有规律的忽明忽暗,姚动斯和金然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
宋怦怦觉得很好笑,再看向许心蕊。
她背靠着墙,牛奶色的露脐短款衬衫,下身是黑色牛仔包臀裙,穿着黑色长筒靴,一脚撑着,另一只虚虚的靠着。侧着头看向进来的人,高高在上的感觉,就像是一座冰山,只可远观不可亵渎。她盯着一个人看的时候,会让人觉得凉飕飕的,又像是透过皮囊,直视灵魂。
她盯着躲在最后面的丁辻一,勾了一下嘴角。
他们先到的时候,是让辻一去选密室,有两个。当时他笃定要选这个,还说没有对外肯定是好玩的。
玩之前,还一直问大表哥这个密室剧情什么的。
她不信,他为什么一开始就拉人去什么第一个房间。她对他老是像小学鸡的行为能理解,但是她无法忍受,他要拖别人下水。
诸笙和钟刍是后面一部车来的,并不知道他们前面发生了什么。
屋子里同时开了三扇门。
广播传来,“现在请各位分成四组,进行逃跑。”
“你最好赶紧告诉我,还有没有这种吓人的。”许心蕊一边说一边走到丁辻一身边。“要是你知情不报,我就去告状了。”
“你知道的,你们家再宠你。我去给你爸打电话,你就不是被送回去那么简单了。”丁家老来得子,全家宝贝的不得了。就养成了这种无法无天的性格,他爸发现已经太晚了,每次出错就是打完送进部队训练一段时间。但是许心蕊在家长面前装的很好,一般她也不告状,她自己能解决。但是她一旦告状,丁辻一通常能被他爸打进医院。
丁辻一往后退了两步,钟刍和诸笙都反应过来了。要不怎么直接拉他们进第一个房间。“辻一,你这次有点过分了。”诸笙不赞同的开口,“电影院就闹成这样了,你是个男孩子。”
空间里的广播又响起:“在紧要关头,大家逃出来了结果遇上了时空缝隙,被分成了四组去了不同地方。”
此时,门同时开启了三扇。
“其中两个人被留在时空站。”
钟刍把诸笙手里对讲机拿了过来,没有再看丁辻一一眼。“大表哥,前面还有恐怖元素这种吗?”
“两个没有,最左边的那扇涉及到冥婚。还有就是留在这里一组最好体能好点。”大表哥通过监控,看到僵持这里,他见怪不怪,老客里面也有带新客的,就会抱成一团,过会就好了。
“我去冥婚的吧。”金然指了指最左边的门,怦怦怕黑,姚动斯都和她抱成一团了。金然看着许心蕊,她以前就说要站在别人的立场考虑,在不委屈自己的情况下。
许心蕊对她笑了笑。“不怕吗?”
金然想了想如果是知道恐怖的情况下,就还行。刚刚是不知道的情况下突然多了呼吸声,才被吓到的。“不怕。”
“那你去陪你姐吧。”宋怦怦推了推江可铭。
江可铭没有挪动步子,但是眼神看着金然,他也不能不管他表姐。正要往金然方向走去,钟刍过去了。
“一起吧。”
许心蕊懵圈,她本来想陪金然的。
他们就看见金然和钟刍一前一后去了左边的门。
还有两个门,“我不想反串,怦怦姐能陪我去吗?”江可铭转头看向宋怦怦,却挡住了宋怦怦能后退的路。
“我和辻一留这吧,毕竟我两体能比较好。”
辻一抿着嘴没说话。
诸笙对姚动斯笑了笑,“那我们走吧?”
广播响起,“请留在原地的这组,往大厅跑去,倒计时30s。”
诸笙和姚动斯一进去,门直接关上。一开灯,是童话风的森林背景纸。
姚动斯有些好笑,这里的布置看上去实在太像幼稚园的教室了。只是没有座椅板凳。
“你们因为时空缝隙,来到萌宠星球。安抚动物才能出去。”
姚动斯拿出一颗糖塞进嘴里,“你那颗不吃吗?”
“香菜味的?”诸笙从口袋拿出。
“你以前吃过啊?”姚动斯愣了一下,不可能吧。他们家开食品厂,因为她口味独特,所以有一个小车间,她爸给她让她自己拿去玩。这个独此一家,绝无分号才对!
诸笙把糖放进嘴里,手指像上好的瓷器,拿着宝石。“很小的时候。”
姚动斯记得他现在大一,很小的时候。估计是国外的吧。姚动斯不去纠结了,开始研究这个房间怎么出去。
金然在前面走着,钟刍亦步亦趋跟在身后。
是一条逼仄阴森的走廊。
“我走前面吧。”钟刍看着金然义无反顾的样子,宠溺中带着无奈,奔赴黑暗而迎面的光,他是光下的影子,而众所周知,影子是无法离开光的。
金然顿住脚,没拒绝。
在黑暗里,所有的感官被无限放大。
走廊过于狭窄,他身上有好闻的味道,像阳光洗衣房,清新又很温暖。他们同桌也快一年,也不是进出位置之间触碰,但是现在情况又不太一样。
在学校里进出,最多碰到后背。
而现在,她背靠着墙壁,他撑着墙。
金然想,这就是壁咚吗?
停留了几秒,他已经在她前面了。对任何人都没有的欲望,唯独对这个人,对这个心动的人。是排山倒海的占有欲,是永无止境的吞噬感,是空白的脑子被涂满了乱七八糟的歇斯底里。黑暗很好的隐藏起他眼里所有的情愫。
几秒的壁咚。金然感觉自己心口有什么东西快撞破了。
钟刍又闻到了玫瑰的香味,金然用的东西很少不是玫瑰味,是浅薄的若有若无,而不是浓重扑面而来。
他不敢多停留,哪怕是再几秒,他怕没办法控制内心的野兽。
在撑住墙壁,把她囿于在狭小空间的时候,他很想低头去闻她发间的香味。
可,他不敢。
郑重的把她放在天上,是一轮皎月,哪怕一丝丝的想法都是玷污。是什么时候改变了他的想法,他不知道。明明之前被抛弃的时候,他恨极了她。
钟刍差点左脚绊右脚,金然以为他被什么绊了。想也没想,手拉住他的衣角。
“是害怕吗?”他稳住身体,感觉到衣服被拉住了,回头问她。
“才不是!是怕你摔跤。”金然牵住了他的手,她感受到他们的双手过于嵌合,又觉得自己的说话过于傲娇,磕巴的又小声补了一句,“听,听说..人在不安的时候,就..就会想要触碰。”
他轻笑了一声,“嗯。”回握着她。
手心的柔软,摸黑前进中谁都没再说话了。
能隐约开始听见古筝和二胡的声音,不响,缥缈。
她的手并不热,在夏天捏起来还挺舒服的,冰凉又滑,像母亲的丝绸的衣物。
他的手还挺热,在夏天牵着也不是很黏腻,宽大又厚,却和父亲的手不一样。
谁说话就会打破这份旖旎。
手交握在一起,紧张的保持这同一个姿势,手心全是汗,却分不清是谁的。
再长的走廊也会走完,是仿古的牌坊,牌匾上是开颜镇。两边的红灯笼不显喜气,只觉得诡异。配合若有若无的背景音乐。
“气氛渲染真好。”金然捏了捏手里的手。
钟刍转过头看向她,忍不住笑了一下。“嗯。”
背景音乐变成了女子的抽泣,金然的身体僵了一下,钟刍靠近她。“别怕。”
“嗯。”金然放松了下来,明明就两个字,给了她安全感。文字有那么大的力量吗?在红灯笼明暗光的交接下,她看着他的侧脸。
文字有没有她不知道,但给她安全感的,是眼前这个人。
女子抽泣声停止了,开始讲起来故事。
她有个青梅竹马,家里人不同意。他们决定私奔,那天雨下的很大,她等了很久,她的郎君也没来。
金然顿悟了,这不是性转版的尾生抱柱吗?
第13章 少年与玫瑰(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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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答应我的啊,他答应我的啊。”
女子开始笑,笑的尖锐又凄凉。“为什么我以为我穿上嫁衣要嫁他了,新郎却不是他。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在哭吗?她在笑。
她在笑吗?她在哭。
女子声音顿住,背景音乐变了。
“正月十八,宜下葬。”
“哈哈哈哈,原来我已经死了。”
“原来嫁衣,是家里给我配的冥婚。”
投影仪里地上倒映着死人与死人结婚的“喜事”,“婚礼”的迎娶仪式夜间举行,人在安睡之际,忽被街巷里的鼓乐吵醒,抬着一顶纸轿子,由单鼓、单号、单唢呐吹奏前引。
金然松开了钟刍的手,这个空间里,墙壁上画的是挨家挨户紧闭的门,只有一个栅栏的小屋子,贴满了囍。全是用纸糊的衣服、首饰。一瞬间寒毛俗气,鸡皮疙瘩在全身。
她刚送开的手,有些后悔放开太早了。听见身边的动静,机械又凝滞的头往旁边看去。
金然表情呆板,除了眼睛眨了眨,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吐槽自己毫无游戏体验感还是吐槽他原来和她玩冥婚主题,是他真的很想玩,不是想和她待在一块。
钟刍脑子思考手也不停,他察觉她的害怕只是想带她赶紧离开这里。做完之后,又听见女子的声音。
“黄道吉日。”
“起灵。”
“他们泼了一桶水,扔了苹果,扬起花红纸钱。”
女子的声音像隔着一层厚重的纱,背景仿佛还能听见别人的大声嚎哭,和追出屋外的声音。
院子里是两幅棺材,她摸索了半天没有任何机关,棺材也推不开。
“好像没有提示?”金然不确定的看向钟刍。结果发现钟刍一直在动手,什么也没和她说。
钟刍指了指,墙上挂着两套衣服。“前面说同性反串,应该是要换衣服的。”
衣服不难穿,直接套在自己衣服外面就可以了,两边只需要系绳子。
金然为难的看着不像嫁衣的红纱外套,“我像穿男装。”
钟刍拿着男款的衣服手悬在空中,看向金然。
“对不起,但是我有点害怕。”金然看向钟刍。
钟刍把男款拿下来,和金然互换。“没事,我穿。”
金然穿起男装把多余的长的部分折起捆在里面,扭头看向钟刍。明白了一句话,真正好看的人,是经得起衣服的考验,无论男装还是女装。
钟刍把眼镜又带回去了。
她的美人,又隐藏起来了。
金然看向钟刍,“然后我们要做什么?”可靠又能给予安全感的人,总是忍不住想要去依靠,不自觉的听从他的安排。
钟刍推开了,两口棺材。“可能要进来躺着。”
金然嘴角抽了抽,她倒也没觉得不吉利反正是玩,但是在密闭空间说不害怕那是骗人的。
钟刍以为金然是不相信他,就解释道:“故事里面正月十八,宜下葬。这里的日历挂着就是正月十八。”
“那我们刚刚不换衣服是不是,直接进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