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诱宠——金蕉子【完结+番外】
时间:2023-04-28 14:47:28

  谢路迎惩罚地轻捏了一下她后脖颈说:“嗯,去吧。”
第59章 回忆-程佑
  程佑
  ——承天之佑,前程似锦。
  这个名字是沈樱爷爷取得。
  沈樱爷爷是那个年代算有文化的读书人,娶妻生子后,做的最年长的工作就是教师。
  因为基因问题,夫妻俩婚后只育有一子。
  也就是沈樱的父亲——沈泊琛。
  沈泊琛和李静媛从小一起长大,亲如兄妹却不是真正的兄妹。
  李静媛出生在一个工人家庭,家里兄弟姐妹众多,上有四个姐姐,下有一个弟弟。
  有句老话怎么说的:爹不疼,娘不爱,生下来缺钙,长大了缺爱。
  说的就是李静媛。
  李静媛出生没几个月,母亲就又怀孕了。
  奶水不够,李静媛饿的奄奄一息,同一时期的沈家,刚好得了一个儿子。
  于是邻里邻间,沈家便一并帮李家养了这个女儿,两个孩子虽不是一母同胞,却是吃一个母亲的奶水长大的。
  沈家和李家有来往,但其实并不是多密切。
  李静媛长大后在家里依旧是那个没人疼的孩子,苦力活没少做,父母的打也没少挨,加上从小姊妹多谁也看不惯谁,所以她经常有事没事往沈家跑。
  而沈家老口子待人一向亲厚,更别提这个喂了好几年的孩子了。
  所以,他们拿她当亲女儿看待,吃的,用的都会偷偷给她备一份。
  沈泊琛长着一张文静秀气的脸,从小喜欢音乐,尤其是喜欢钢琴,沈老爷子举全家之力培养这个孩子。
  那时候李静媛每天放学回家先做一家人的饭,吃完饭就溜出去,然后去沈家听沈泊琛弹钢琴。
  兄妹俩关系很好,李静媛只有跟沈泊琛待在一起,才觉得这个世界是盛大而灿烂的。
  那时候她也有喜欢做的事,她喜欢跟着沈泊琛的钢琴曲咿咿呀呀地自创一些歌曲。
  每当她创出一些很有韵律的曲子或歌词,沈泊琛都会夸她很有天赋。
  童年的时光短暂又快乐,沈泊琛在老师的帮助下开始参加一些大大小小的比赛,而李静媛在家庭的重负下,却总是有干不完的家务和吵不完的架。
  两人的轨迹就此拉开距离。
  十八岁的沈泊琛想出国留学,而十八岁的李静媛在家里人的安排下开始谈婚论嫁。
  那时候沈家为了培养沈泊琛已经走到了穷途末路,出国的费用还差着好几千块钱,李静媛知道后提出要跟男方要七千块的彩礼。
  当年的七千块算一笔巨款,李静媛本来就不想嫁人,既然拗不过家人,便提出了高额的彩礼。
  然而没想到的是,迎娶的那家人还真拿得出。
  最后,李静媛给了家里两千,五千块给了沈家支持沈泊琛出国读书,而她作为那个时代的女性,就此一头扎入了婚姻中。
  李静媛嫁的这户人家姓程,她的丈夫叫程自强,是煤矿的一个工人。
  人长得不错,看着也挺机灵。
  李静媛觉得嫁给他不算亏,女人一辈子不就是寻求庇护,老老实实过日子吗。
  婚后几年,虽然也会打打闹闹,但也是床头吵架床尾和。
  只是,李静媛一直怀不上孩子,看了很多医生,都说她不容易受孕,直到25岁那年才突然怀孕。
  两家人都很高兴,李静媛也终于能在婆家扬眉吐气一回。
  加上那时候,沈泊琛已经出名了。
  娘家婆家知道沈泊琛出名后,对她从冷眼相待变得殷勤热切,连带着跟沈家的来往也密切了很多。
  可唯独她的丈夫程自强甚少巴结,甚至时不时的还会冷言冷语讽刺几句。
  说沈泊琛当年花的可是他们程家的钱。
  李静媛念在这么多年丈夫对她不错的份上,也懒得计较这些。
  她很为沈泊琛高兴,而沈泊琛也很疼爱他这个妹妹。
  程自强提出想买两辆半挂车时,沈泊琛也丝毫不犹豫,拿出了几十万支持他们这个小家庭。
  程佑三岁那年,沈泊琛结婚了,一年后,生下了沈樱。
  后来沈泊琛便定居在了北城,很少回去了。
  那年沈樱才八岁,沈泊琛参加完演出,在高速公路上几辆车连环相撞,沈泊琛因失血过多而死亡。
  一个幸福的家庭就此破碎,之后李乐珍改嫁嫁到了陆家。
  沈樱第一次见程佑是在他们家里。
  李静媛姑姑带她去家里吃饭。
  程家并没有因为那两辆半挂车而过上好日子,反而让程自强沾上了赌瘾。
  两辆半挂车,程自强开一辆,另一辆雇了别的司机,他们从一个地方运煤拉到另一个地方,一出门就是十天半个月甚至更久。
  路上难免寂寥,吃喝嫖赌,司空见惯。
  沈樱回到老家的那一年,程家刚卖了一辆车给程自强还了赌债。
  家里气氛压抑沉重,但李静媛为了迎接她的到来,还是给她备了很多好吃的、好玩的。
  程佑放学推门进来,看到沈樱时,自然认出了她是谁。
  他们在葬礼上见过。
  那时候的沈樱失去了父亲,母亲又不要她了,极度缺乏安全感,导致性格大变。
  吃饭时,怎么都不对,饭盛多了哭,饭盛少了也哭。
  青菜不吃,胡萝卜不吃,咸了不行,淡了也不行。
  把李静媛折腾的人仰马翻,程佑放学回来坐在餐桌前,看着沈樱这么闹了会儿。
  终于他一摔筷子,转头训她:“不想吃就一边玩儿去。”
  沈樱一激灵,顿时被这个高大又满身戾气的哥哥吓得眼泪汪汪。
  程佑端着碗,进了房间,转身摔上房门。
  从那以后沈樱就特别地害怕程佑。
  程佑很少笑,永远都是绷着脸一本正经的样子,不过,他在他们住的那一片挺受欢迎的。
  大家提起程佑,都是——哦,程佑啊。
  尾音上翘,俨然一副“别人家孩子”的语调。
  可提起程佑的爹,就是——切,程佑那个不靠谱的爹。
  沈樱第二次觉得程佑真吓人,是程自强出车回来,没拿回钱,反而跟家里要钱的时候。
  李静媛不给,夫妻俩准备干架。
  那天沈樱提着一袋西红柿去给静媛姑姑送,刚上楼就看到程佑拿着一把刀站在门口指着程自强说:“再动我妈一下,你这辈子都别想进这个门。”
  沈樱吓得发抖。
  后来,她从静媛姑姑家出来,发现程自强没走。
  他站在楼下,看到沈樱出来了,跟沈樱说:“你知不知道,你老子当年出国留学,花的还是我跟我老子的血汗钱。”
  “不是我,他沈泊琛能有出人头地的一天?”
  他伸着脖子朝楼上骂:“操你妈的,拿着老子的钱给沈泊琛,我现在缺钱了,你他妈一个子儿都不出。”
  他啐了一口说:“活该他短命。”
  沈樱气得拿起地上的石头就朝程自强砸过去,程自强用胳膊挡了几下没挡住,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直接砸在了程自强脸上。
  程自强本来就在气头上,沈樱眼看着就要挨揍了。
  突然,一根成年人胳膊那么长那么粗的棍子从楼上飞了下来,直冲着程自强的脑袋。
  程自强迅速躲开了,朝楼上骂:“小兔崽子,白眼狼,你给老子等着。”
  程自强和程佑这一对父子,就好像天生的冤家仇人。
  程自强很怕他那个儿子。
  后来,人人评价程自强是个混蛋,却也不忘摇头说程佑。
  那孩子啊,心可硬的很。
  把自己的亲生父亲都送进牢里了。
  沈樱回到老家的第一年,就把李乐珍千辛万苦给她搬回去的钢琴卖了。
  她趁爷爷奶奶不在家的时候让人上门收走了,卖了的钱给了程自强。
  她也说不清为什么要这么做,那时候就觉得只要把钱还给了程自强,程自强就再也不会骂她的爸爸了。
  然而那笔钱,却差点成了程自强的送命钱。
  程自强拿着那笔钱又去赌了,赌注压得大被人设了局。
  除了输掉本钱外,还欠了十几万。
  十几万利滚利数目越来越庞大,很快他们家就被放高利贷的人逼上了门。
  他们管李静媛和程佑要这笔钱。
  程佑当时放出狠话,要钱没有,要命程自强一条命你们随便拿。
  后来程自强被高利贷的人按在野外捅了两刀,恩怨就此一笔勾销。
  程自强因为这个事虽然没死,却也半死不活地在医院躺了半年,从医院出来后,他消停了几年。
  当然,这都是后来的事了......
第60章 回忆2-程佑
  沈樱以前觉得程佑挺烦她的,或者说,她觉得程佑看谁都挺烦的。
  所以,她很少麻烦程佑什么事。
  在学校跟人打架了,他也不会告诉程佑。
  只不过,第二天,那男生被人打了后,她才知道原来是被程佑教训了。
  沈樱回到老家的第二年,开始学画画。
  爷爷奶奶听说,镇上来了个画家,长得很帅,开一辆皮卡车,车斗上拉的都是画画的工具。
  两个老人暮年失去独子,于是就拿出了当年培养儿子的心血开始培养孙女。
  沈樱喜欢画画,于是爷爷就去找了那个画家,雇佣他当沈樱的启蒙老师。
  画家立刻就同意了。
  那个画家叫刘艺,三十出头。
  他不像很多电视剧里演得那样,蓬头垢面不修边幅,反而,他打扮的很精致。
  穿干净整洁的衣服,梳锃光发亮的头发,戴眼镜。
  跟人说话时,非常有礼貌且温和。
  沈樱很喜欢刘老师,就好像爸爸那样,斯文儒雅,给人的感觉如沐春风。
  刘艺在他们那个地方待了大半年后,开始有女人不停的上门找他。
  每次有年轻漂亮的女人来,刘艺都会打发沈樱去别的房间或者提前下课。
  沈樱渐渐地摸出一个规律,只要有女人来,第二天刘艺家到处都会出现女人的衣服。
  沈樱开始隐约感觉出一点不同寻常。
  只不过当时年幼,刘艺骗她说,那些都是他请来的模特,她就相信那些女人真是他请来的模特。
  直到有一次,沈樱撞见他和一个女人赤裸着在房间......
  当时门半开着,沈樱坐在客厅,刚放下书包就听到了声音。
  她好奇地走到刘艺的卧室门口,顿时吓得不敢言语。
  刘艺抱着一个长发女人,大声喘着气,却还不忘回头看她。
  嘴上勾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得意又满足。
  沈樱吓得立马扔下书包逃回了家,第二天,她以生病为由拒绝再去学画画。
  可爷爷却以为她是偷懒不想学,沈樱不敢开口告诉他们这些事,害怕他们担心。
  而且,她有点羞耻,无法开口。
  爷爷将她送到刘艺家的时候,刘艺站在窗前,手里拿着调色板,回头冲老爷子笑着说:“沈爷爷来了?”
  笑容温暖灿烂。
  爷爷说:“刘老师好,这孩子偷懒不想学,我给您送过来了。”
  刘艺笑着摇头:“偶然偷懒一天没有关系的。”
  爷爷很信任他:“麻烦刘老师了。”
  送走爷爷后,刘艺没有跟她主动提昨天的事,他们照旧上课,只是刘艺给她上的东西变得不一样了。
  刘艺告诉她,艺术是疯狂的,就像性能让人上瘾一样。
  刘艺告诉她,从古至今,画家是离不开人体结构的,你看看他们的作品。
  会有人觉得肮脏吗?
  不会。
  沈樱逐渐被说服,被洗脑。
  没过几天,又有一个女人来到了刘艺家。
  这次刘艺没把她支开。
  甚至要求她,将他们最美的画面画下来。
  沈樱无法拒绝,颤抖地拿起画笔。
  而那个漂亮的女人最初还很抵触,后来这种抵触就变成了兴奋。
  沈樱脸变得越来越红,身体一会儿发冷一会儿发热。
  女人的表情扭曲而狰狞,可她却让刘艺对她再狠一点。
  沈樱很费解,却也不敢打断。
  一幅画画完,沈樱扔下画笔仓惶逃走。
  路上,她甚至都不敢看那些行人的眼睛,就怕他们发现,她不太正常。
  回到家,沈樱发现程佑也在。
  她满脸通红,大喘着气,连招呼都没打就直接躲回了房间。
  门外,爷爷跟程佑说:“这孩子,这几天这是怎么了?慌里慌张的,又是不想学画画,回了家也不知道叫人。”
  程佑目光幽深看向沈樱的房门问:“她刚学画画回来?”
  爷爷说:“嗯,那个刘老师教的不错,你看墙上那些画,都是樱樱画的。”
  第二天,沈樱真的病了。
  发了一场高烧,梦里说胡话。
  医生说,小毛病,受了风寒吃点药就好了。
  沈樱在床上躺了三天,终于缓过来了。
  第四天,生活依旧。
  经过这一病后,她反而变得没有以前那么害怕了。
  画画依旧在继续,她越来越喜欢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好几次刘艺看着她画出来的东西,兴奋地直夸她是个天才。
  刘艺家还是会有女人来,只是来的不再是光跟他睡觉的女人。
  还有来让他负责的女人。
  刘艺每次都能把她们好好地送出去,至于后来怎么样了,沈樱不清楚。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沈樱跟刘艺也学了快两年了,这两年里刘艺也收了其他学生。
  吾家有女初长成,亭亭玉立,肤如凝脂。
  可沈樱去刘艺家,却从来不穿短款的衣服,永远都是长衣长裤。
  镇上很快传出了闲言碎语,说刘艺谈恋爱搞大了女人的肚子却不想负责。
  只是这些话,街里街坊只敢背后说。
  在刘艺的众多学生里,他对沈樱最为重视。
  常常会留她到最后,复盘今天画的东西。
  冬天,天黑的很快。
  那天,沈樱一整天都感觉不对劲,果然她被刘艺以画的不用心为由,留到了天黑。
  刘艺站在她身后,以一个虚抱的姿势手把手教她,该怎么画。
  沈樱仿佛惊弓之鸟,立刻站了起来说要回家。
  刘艺说,今天的课还没上完。
  她拉着沈樱坐下说:“你要不要看看老师是怎么画的?画出来就知道差别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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