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路迎看得呼吸一滞。
片刻,他一把夺过,动作粗暴直接把烤肠扔到了碗里,沉声道:“别吃了。”
“干嘛?”沈樱不满。
谢路迎咬着牙说:“回家吃。”
第91章 那我想你了怎么办
天还没黑,这个世界就已经变得疯狂起来了。
谢路迎做了两次还很意犹未尽,抱着她洗完澡回来,天终于黑了。
上了床,两个人裹在被子里,谢路迎从后将她抱住,沈樱小屁股立刻挪了挪躲开了,谢路迎报复性地又紧紧贴了上来。
沈樱:“......”
其实他们平时只有周末的时候才会在一起,遇上忙的时候,比如最近,就会间隔好多天。
沈樱被他按着做了两次,虽然次数不多,可时间却是一点都不短,她现在犹如被掏空一样全身都在放空。
开始的时候有多急不可耐,现在就有多狼狈。
沈樱怕他不上心她下午说的那件事,于是又提醒了一遍:“你记得问你爸妈那个公司的事,万一被查到就晚了。”
谢路迎没吭声地摸了摸她的蝴蝶背,沈樱被他摸得心猿意马,只好转过身。
结果,谢路迎得逞地又换到了前边。
......手感很好,他下意识嗟叹一声。
沈樱也懒得管他了,说:“我想回一趟家,看看爷爷奶奶。”
谢路迎抬眸对上她的眼神:“怎么了?”
“没事,就是好几个月没回去了,想他们了。”
“那我陪你。”
“不用。以后总不能我次次回家都要你陪吧?”沈樱说:“那成什么样了?”
“你还在意这个?”谢路迎忍俊不禁。
沈樱气得拍胸前的手:“我又没嫁给你,当然在意了。”
“那你娶我也一样的。”
刚洗完澡,两人身上用的是同一款沐浴露,已经分不清谁身上的味道更好闻一点。
只是男性具备天然的优势,身材比女性健壮,尤其是这样侧躺在一起,他胳膊一伸就能把她整个人包住。
谢路迎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眼底都是缱绻温柔的爱意。
他头发蓬松随意地搭着,眉宇之间少了几分人模狗样的严肃。
脸上胶原蛋白满满,离得太近能看到下巴有刮完的胡子茬印,他皮肤很白,灯光下显得整个人又嫩又欲又慵懒,同时又很有男人味。
沈樱被这张脸帅的有点晕,手从被子里伸出来,不知道在数什么,嘴里还念念有词。
“嘀咕什么呢?”谢路迎含住她手指,痴缠地看她。
他嘴唇不干只是有点微涩的燥感,沈樱不敢再盯着他看了。
“我在算我有多少家产。”沈樱呢喃着说:“算了一下,你这尊大佛我家好像搁不下。”
谢路迎轻轻咬着她手指,哑声道:“不用那么麻烦,你把我喂饱,就能换一个免费长工。”
“这不好吧?”沈樱抬眸。
他反向调侃:“划算吧?”
沈樱想了想,点头:“还行。”
谢路迎说到做到翻身覆在她身上,食髓知味的感觉让人上瘾。
人前他很少暴露自己的欲望,甚至显得有些清心寡欲,沈樱记得A大论坛里谢路迎可是公认的十大禁欲帅哥的榜首。
后来沈樱就发现谢路迎跟禁欲完全不沾边,说他闷骚还差不多。
每次兴头上他都显得不紧不慢,会问沈樱体验感好不好,怎么样更好,会捂着嘴不让她发出任何声音,看她眼神迷离,憋的全身粉红,也会让她大声喊他的名字,沈樱好几次都想问这里隔音应该还可以吧,可事后却总是一觉睡过去什么都忘了。
他也不会很过分地无度索取,每次都是在沈樱奔溃的边界见好就收。
所以造成了沈樱总是一次一次的纵容他。
沈樱抬头看着他,哭笑不得地摇头说荤话:“我真的、一滴、都没有了。”
谢路迎抱着她,抿嘴轻笑,慢条斯理的一直往下亲。
“你这样可不行,就给几口饭,长工哪来的力气上工?”
“......谢路迎,你正经点。”
沈樱气息不稳,同时感觉到他身体很烫,不是生病,完全是生理变化的烫。
谢路迎笑了下,两人各干各的,却也不妨碍他们聊天。
沈樱看着房顶上漂亮的水晶吊灯,是一个含苞待放的花朵形状,每一株花朵上还有漂亮的水钻。
沈樱刚住进来的时候,还问过谢路迎为什么他一个男孩子的房间用这么漂亮的灯。
谢路迎说:“我妈选的,说我这个房间太单调了。”
也是,谢路迎的房间除了一个一体的衣柜书桌外,别的什么都没了。
投影仪还是沈樱来过几次后安的,沈樱想着睡不着的时候两个人躺在一起看电影也不错,结果电影是看了,还看了很多禁忌片子。
他们搞艺术的审美常常有些别具一格,禁忌,尺度在他们眼里反而有一种别样的美感。
谢路迎刚开始还吐槽,后来也习惯了,觉得用来做前奏也不错。
导致沈樱常常怀疑是不是把他喂得太饱了,所以才让他口味一次比一次大。
屋顶的水晶吊灯晃动着,绽放的花朵阴影落在白色的墙壁上,像飘在天上的云,柔和似絮,荡漾散去。
沈樱微微眯着眼睛,耳边像有一只小猫在饮水,一口一口地舔着,水源充足却解不了它的干渴。
片刻,一团阴影落下,挡住了飘在白墙上的花朵。
谢路迎亲她,沈樱不悦地躲开了。
他声音像火燎过一样,轻笑道:“你自己的还嫌弃啊?”
沈樱不说话,手下意识搭在他脖子上。
谢路迎捏了捏她腿问:“回去几天?”
“一、星期。”
“那我想你了怎么办?”他问。
沈樱微微发颤:“视频、电话都可以。”
“那他想你了怎么办?”
“嗯?”沈樱睁开眼睛,意识朦胧,反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
“那就、等我回来吧。”
谢路迎居高临下睨着她的反应,胸腔漫出几声笑,哄着她:“下学期大二,要不要出来住?”
“不要。”
“为什么?”
沈樱手从他脖子上滑下来,在他眼前展示:“你看我瘦的。”
谢路迎抓着她的手亲了亲说:“那不正好,我帮你养养肉。”
沈樱摇头:“只会更瘦。”
手机在枕头下震动了几声,分散了沈樱的部分注意力,沈樱想拿手机,身体也跟着动了动。
一动,两人都别了一下。
另类的刺激感,谢路迎按着她直接翻了个身,恶狠狠地说:“专心点。”。
......
谢路迎去洗澡的时候沈樱才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是吴斌发给她的,说那个公司背后的老板很可能就是陆成业。
吴斌是做房屋中介的,他们跟很多物业都有联系,甚至都认识。
吴斌也是辗转托人打听,说在那栋老破小的旧楼里见过陆成业的车。
这个公司的法人不是他,而他名下也确实有一家贸易公司,那家贸易公司刚成立,一切合法合规还没有正式开展业务。
第92章 上东监狱
程自强这个人沈樱是没法搞定的,沈樱回家前去找了他几次,想让他一起去看程佑。
可她刚一提程佑,他就吹胡子瞪眼,说死都不会去。
骂人的时候中气十足,完全没有濒死之人的虚弱。
沈樱也不跟他发火,只说:“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带给他?”
程自强沉默了,烟抽了两根才说:“让他出来以后好好过日子。”
沈樱眼底泛出酸涩,又问:“你不跟我回去吗?回你自己家。”
中国人大多都有落叶归根的观念,沈樱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她征求他的意见。
家里虽然现在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但毕竟他出生在那个地方,有一家三口的回忆,也有亲戚朋友。
沈樱认为人在快死的时候至少对自己曾经的过往会留恋一些,然而程自强却出奇的执拗。
“老子他妈的都快死了,还不让我在死之前见见世面。”
沈樱被他气的已经挑不起怒火,临走前,她只是提醒他:“你早点从这搬出来吧,还有让你们那些一块发财的朋友尽快把钱提出来,别怪我没提醒你。”
程自强冷哼一声,转头回了单元楼里。
一扇大绿色铁门“啪”的一声摔在她面前。
一个老太太从楼上下来,骂骂咧咧地说:“合着不是自己家的门是吧?这人,有没有公德心。”
老太太指着早已消失在楼梯口的身影问:“你家里人?”
沈樱摇头:“不认识。”
“这些人,整天神神叨叨的。”老太太显然是地地道道的北城人,骂骂咧咧地说:“看我不给他举报喽,肯定是什么邪教组织。”
沈樱心想是不是能从老太太这打听到什么消息,便问:“阿姨,您知道他们这些人是做什么的吗?”
老太太瞥她一眼,依旧在抱怨:“谁知道呢,一群人天天喝酒打牌到三更半夜,扰的四邻不安,我们都报过一回警了,没用。”
沈樱也没再问下去,回家的前一天晚上,她给牛涛打电话想问问他要不要去见她哥,结果,那边在应酬,沈樱还没开口,牛涛就口齿不清地喂了好几声。
她问他,你是不是在外面吃饭。
他说:喝着喝着,以后还得王总多关照。
沈樱“啪”就把电话挂了。
程佑被关押在上东监狱,上东县刚好在北城和他们老家中间的一个县城。
沈樱只来过一次,后来就再也没来过了。
她其实挺理解她哥的态度,那么要强的一个人,被围在铁窗里,对他而言不仅是自尊被践踏,同时也阉割了他的志气和信念。
沈樱坐车到达上东县后,就直接打车去了监狱,她提前联系过知道今天可以探视。
只是出来的狱警冷漠地告诉她:“程佑不见,你回去吧。”
沈樱好言好语地说:“麻烦您能不能给他带句话,就说他爸快死了。”
年轻狱警面无表情地打发她:“赶紧走吧。”
铁门关上,沈樱在门外又等了一个多小时,结果,还是没有什么消息。
她知道没什么希望了,程佑不见她,说什么都白搭,她只好离开。
不远处的三蹦子司机早已等的不耐烦,看沈樱过来了,本来已经做好了来活的准备,结果大铁门却突然打开了。
狱警脸色比刚才好看了很多:“你想见程佑是吧?他确实说了不见,你要有什么话,就进来写信吧,我帮你带给他。”
沈樱喜出望外又很感激,狱警把她带进一个接待室里,给她拿了纸和笔,又给她倒了一杯水。
沈樱看着空白的纸,一时却不知道该如何下笔了。
夕阳透过窗户落在桌子上,沈樱朝窗外看去,远处辽阔的山脉与天相连,望着黄昏,感受黄昏,她逐渐静下心开始洋洋洒洒地往下写。
她写道:
哥哥:
见字如面!
一别已有两年有余,不知哥哥近来可好,心情是否有好一点。
妹妹去年考上了A大绘画系,以前总盼着能跟哥哥考入同一所院校,现在愿望终于实现了。
昨天仿佛还跟在哥哥身后做你的跟屁虫,还给你四处惹麻烦,今天就已经长大成人,不得不自己解决很多问题,但我仍然怀念有哥哥撑腰的感觉。
爷爷奶奶身体很好,只是时常念叨你,盼你早日归来他们也能安度晚年。
牛涛哥今年签了一个度假村项目,他工作越来越忙了,常常工作到深更半夜。我们每每聚在一起,他都要调侃,说你把一堆烂摊子丢给他,害他都没时间找女朋友。
......
妹妹今天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哥哥。
前段时间姑父出狱了,他心态很好,脾气也收敛了很多。只是人老了,年轻时落下了毛病,去医院做了检查恐怕时日无多。
人命危浅,妹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后来想想,哥哥其实很是嘴硬心软,一定不想他最后的时光受太多的苦。
......
沈樱絮絮叨叨的写满两页纸,抬头时才察觉纸上留下了斑驳泪痕。
她急忙用袖子擦干,好在晕染不多,不影响阅读。
沈樱把信交给狱警,就从监狱里走了出来。
天已经快黑了,监狱本来就地处偏僻,下午还蹲在这等待拉人的三蹦子现在早就没影了。
大门口只停了一辆黑色轿车,看到她出来后,轿车上下来一个年轻男人,长得眉清目秀看着很是正派。
“沈小姐请上车。”
沈樱愣愣地看着他,一颗心有些惴惴不安。
年轻男人却公事公办地说:“是牛总让我来接您的。”
“牛涛吗?”沈樱问。
“是的。”年轻男人打开后座车门。
沈樱坐上车,告诉他自己要去车站。
年轻男人没什么多余的话,只说:“好的。”
很快车便上了高架桥进了县城,而沈樱已经买好了晚上的票,准备连夜回家。
手机里跳出两条信息,是谢路迎发给她的。
一张丰盛健康的晚餐照
他说:记得好好吃饭。
沈樱笑了笑回:知道了。
第93章 站上了天台
沈樱在家里只待了几天,跟爷爷奶奶要了姑姑家的钥匙去收拾了一些可能用到的东西。
她本来是没打算要跟爷爷奶奶说的,但爷爷奶奶从小看着她长大,对她的一言一行早已看在眼里。
“你姑父是不是去北城了?”晚上吃饭的时候爷爷问她。
沈樱知道瞒不住了才点了点头。
李静媛虽然不是他们亲闺女,但她在世时,反而像是这个家不可缺少的一份子,她亲娘家嫌程自强没出息,做人不靠谱,又看他们娘俩日子艰难害怕拖累,所以几乎不怎么主动联系。
而李静媛除了逢年过节往过去送点东西外,跟亲娘家已经没什么来往。
这么多年,奶奶对程自强也甚是不满,但对李静媛母子俩却跟亲生的没区别。
一想到李静媛,老太太对程自强又开始怨气满腹:“那个挨千刀的,好好的日子他不过,非要折腾别人也过不成,他跑去北城干什么去了?寻死去了?”
老太太一辈子没说过什么重话,也不跟街坊邻居吵架,对儿女更是宽容,唯一的几次重话都是对程自强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