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时宴。”她又叫了他的名字,吸气又呼气又吸气,她问:“你,你可以和我谈恋爱吗?”
你可以和我谈恋爱吗?
可以吗?
她还是怕最直接的拒绝的,所以只能这样问他,可以吗?
后桌,一杯奶茶被打翻,甜腻腻的味道散发出来,桌上奶茶泼出,凌乱一片。
林业谦抬头瞪了程越一眼,这个成事不足的东西!这是多么关键的时刻啊!
程越还愣着,不行了,太震惊了!这消息太劲爆了,震惊得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林业谦看着程越那呆愣的样子,桌子底下的脚往程脚上一踢,呆愣子反应过来后赶紧抽出纸擦拭桌子上湿了的地方。
霍时宴和于虚冉这边根本没有受到程越的影响。
开口问出话的姑娘根本不敢抬头看人。
霍时宴看着于虚冉,眼神微动,眼里是看不透的情绪,却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心跳得快了些,他想说些什么,但是仔细一想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草(一种植物)!头又疼了!霍时宴眯着眼睛皱着眉头去抵抗那不知道为什么发生的疼痛。
气氛凝滞,过了好一会儿,于虚冉听不见回答,然后她才慢慢抬起头看着霍时宴。
霍时宴皱着眉头,手揉了揉太阳穴,他的头疼得越发厉害了。
于虚冉……于虚冉……
脑海里都是于虚冉刚刚说的话,一字一句都放大了声音在他脑海里回响。
“你……”于虚冉看着霍时宴,嘴里还是只吐出了一个字,她该怎么去和他要答案。
霍时宴停下揉了揉太阳穴的手。
于虚冉还在很紧张,得不到答案,她感觉自己像放在砧板上的鱼,等待凌迟却不知道什么时候那把刀才会落下。
捏着吸管的手已经不知不觉间把吸管捏得吸不了了,而那只放在膝盖上的手也在紧张的时候不自觉的捏着袖口,手指发白。
霍时宴看着于虚冉,往常鲜红的唇抿得很紧,然后他对上她的眼,她的眼睫毛颤抖得厉害,眼睛湿漉漉的。
忽然,眼前还很稚嫩的于虚冉瞬间就和梦里白色病床上的于虚冉重合,明明差别还是有的,却突然就融合在了一起,变成了一个样子。
眼前人带着紧张,带着期望,带着小心翼翼的爱意。
霍时宴在疼痛中恍惚看见她问他能不能回家吃饭,她站在很眼熟的厨房里,他站在门口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
霍时宴不自觉的张口:“抱歉,我有急事,下次再说。”
门关上,厨房里的人黯然,眼里是明显的失落。
他拒绝了那个满眼期盼望着他的人。
她说:“没有关系,我懂的。”
她也说:没有关系,我懂的。
霍时宴头疼得更厉害了,这一次,让他忍不住摇摇头,手都握紧了。
不过这一次的疼痛让脑海里不再吵闹,不再有于虚冉刚刚说的那些话了。
他微微眯着眼,手又去揉了揉太阳穴。
“谢谢你请我喝奶茶。”于虚冉拿起放在凳子上的书,然后低下头看地板,不去看霍时宴,她声音嘶哑说:“我走了。”
于虚冉起身,没有说再见。
霍时宴猛然回神,脑子里模模糊糊的那些人影退去,只剩眼前起身的女孩,他伸手拉住她的手。
“等等,我……”
于虚冉被他拉住止住了脚步,她尴尬站在那满脸通红,眼睛忍不住要落泪,为什么拒绝了还不让她走,让她这么尴尬?
“我,我有事,先走了。”
霍时宴还是不放手,他试图解释:“刚刚,那……”
嘶!霍时宴抽了口冷气,头又疼起来了,像有人拿着刀在凿开他的脑子!
霍时宴皱紧了眉,满脸忍耐,再也顾不得其他的,他看着尴尬得快要哭出来的女孩,只能无措的说:“别哭,下次和你说清楚。”
霍时宴手松开,尴尬的姑娘红着眼走了。
一场闹剧而已,于虚冉知道他说的下次再说,其实就是在委婉的拒绝自己。
林业谦看着霍时宴皱着眉手忍不住的一次又一次按太阳穴,走过来问:“时宴,你怎么了?”
霍时宴闭上眼,疼痛好像稍微缓和了一点。他叹了口气说:“我没事,就是有点头疼。”
程越砸砸嘴说:“霍哥,人家姑娘和你告白呢,你嫌头疼,有人上赶着喜欢你,你还嫌弃。要是我,我就接受了。”
霍时宴懒得理他。
程越不知道收敛,凑过来靠近霍时宴继续问:“你不是和昌年年分手了吗?为什么不接受于虚冉啊?”
霍时宴不理程越,在疼痛翻涌的脑海里,他还能分出心思去想,重生回来,他一直想的都是弥补当初和昌年年的遗憾。
但是,后来他和她好好的在一起了,他却没有那种满足的感觉。
在一起都没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他们就分手了。
而每一天夜里,他梦见的都是于虚冉,现实的于虚冉、没有见过的梦里的于虚冉还有她的日记本……
“你拒绝她,不怕她哭吗?”林业谦慢悠悠的坐在霍时宴旁边。
渣男的最高境界就是拒绝一个女孩还怕她哭。
“她哭了?”霍时宴睁开眼睛,看向泡泡堂门口,那里已经看不见她的影子了。
是啊!霍时宴想起来,她刚刚好像红了眼睛,他以为是他抓疼了她。
林业谦说:“哭了。”其实他也没有真的看见,刚刚于虚冉是背对着他们的,但是霍时宴也没有看见,说假话他也不知道。
林业谦就是想试探试探霍时宴的态度。
霍时宴皱紧了眉头:“我刚刚也没有说拒绝她话,我就是头疼得厉害!”她也没有等他把话说完。
林业谦挑眉仔细看着霍时宴:“你不知道,你这话在女孩子那就已经是拒绝的意思啦!”
霍时宴茫然的看向林业谦。
“我刚刚说什么了?”
林业谦:“……”??!!
“你是这样说的”程越还坐得正经起来学着霍时宴说:“抱歉,我有急事,下次再说。”
霍时宴忽然怀疑的看着程越,那是他说的吗?那不是幻像吗?那不是脑海里看见的那一幕吗?
霍时宴发现自己好像把脑海里的幻像的话说出来了。
林业谦和程越看着霍时宴的疑惑样才发现他还真不知道?
“你喜欢她。”林业谦接着直接对着霍时宴肯定的说。
霍时宴一时反应不过来,抬手撑着感觉很厚重的脑袋问:“谁?”
谁喜欢谁?
林业谦抬起桌上的奶茶,摇了摇,仿佛拿在手里的是酒,故作姿态说:“我说你,霍时宴,喜欢,她,于虚冉。”
霍时宴猛的抬头看向林业谦。
然后,林业谦就眼睁睁的看着霍时宴倒了下去。
……
于虚冉抱着书进门的时候,只有眼眶还是微红的。
“冉冉,过来,吃饭了。”
“好的。”于虚冉吸了吸鼻子,想让鼻音轻点。
于虚冉放下手中的书,走过去吃饭。
饭吃到一半,于虚冉还埋头在碗里,她突然说:“爸爸,妈妈。”
于正晁和许梅应了一声。
于虚冉继续埋头:“我高考后志愿想报导演相关的。”她声音很轻,嘴里还有饭菜,说话不太清晰。
“冉冉怎么说这个?”许梅没有等于虚冉继续说什么,皱了皱眉说:“冉冉,你不适合干这个。”
于虚冉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可是妈妈,我喜欢。”
许梅放下筷子,语气还是很轻说:“冉冉,当老师挺适合你的,你又有耐心,做老师也轻松,一个学期下来还有假期……”
许梅还没有说完,于虚冉就打断了妈妈的话说:“妈妈,我真的想要做导演,我很喜欢很喜欢。”
于虚冉看着妈妈,眼泪就那样没有丝毫预兆的流了下来。
霍时宴和导演学她总得成功一件吧!她不至于什么都抓不住吧?
“冉冉……”许梅看着于虚冉哭了有点无措。
“冉冉,你别哭呀。”许梅走到于虚冉身边,连忙帮她擦着眼泪:“妈妈也没有说你什么呀!”
于虚冉还在哭,不出声,默默的流着泪。
“好了。”于正晁看着于虚冉和许梅,突然放下手里的碗和筷子,紧抿的唇张开皱着眉头说:“喜欢就先学着,高考后报志愿的事还不是看你自己的成绩。”
于虚冉不敢相信她居然听见爸爸说了这样的话,她看着于正晁愣住了,所以,爸爸他是答应了吗?
原来,对于爸爸和妈妈来说其实只要她喜欢,只要她想,她们就会支持她。
其实,只是差着她开口说自己想做什么。
“好了,吃饭。”
于虚冉擦了眼泪,红着眼睛继续扒着碗里的饭,心里有种酸酸涩涩的感觉。
……
“滴!滴!滴!”
寂静的病房里点滴滴落声里好像混进了一些不一样的声音。
“滴!滴!滴滴滴!”
声音逐渐大起来,也逐渐清晰,那声音和点滴声分开了,仔细再听才发现是电子机器的声音。
霍时宴觉得吵闹,挣扎着想睁开眼睛,却突然发现那声音居然是在他脑子里响起的。
“滴滴滴滴!”
这声音……好像有点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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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取到二更了,再次比耶
现在抬好小板凳期待接下来的发展嘿嘿嘿嘿!!
第32章 系统005==
在一声声的“滴滴滴”里,霍时宴好像看见了帝都的夜晚。
帝都的繁华是很多人都看不全的,从高楼大厦的落地窗往下看去,能看见霓虹铺满街道。
霍时宴不知道看了多少来往车辆又看了多久的窗外。
"霍总,您确定了吗?”
"嗯。”
"我需要向您重申一遍,我们对于这个系统并没有百分百的保证率,其中还有百分之
十的概率会出现我们预估不到的意外。”
"我知道了。”
他太急切想见到她了,完整的鲜活的会爱会恨的她。
"开始吧!”
"滴。”
"滴。”
"滴!”
"滴滴滴……系统重新启动成功!”
"恭喜宿主,系统005号已成功回归,现竭诚为您服务!”
霍时宴感觉这个声音莫名的很耳熟,似乎他曾听过这种奇怪的电子声。
没有等霍时宴想起来,过了一会儿,静静的病房里只剩下点滴滴答滴落的声音,那奇怪的声音已经消失听不见了。
病房外,霍父和霍母过去和医生讲话了,林业谦和程越坐在椅子上休息。
霍时宴昏倒后把他们两个吓坏了。
当时在泡泡堂他们两个把霍时宴赶紧送了医院后,林业谦就急忙打电话给霍叔叔,结果医生出来后只是说因为太疲惫了身体受不住。
这话把林业谦和程越说得一懵,看着不像啊!
他俩觉得霍时宴这状态更像是绝症。
可霍妈妈王女士听见这话眼泪都要出来了,自己家孩子原来为了学习这么努力啊!
霍爸爸瞬间觉得公司还是有希望的……
病房里发生的小插曲除了还在睡着的人,没有人发现。
霍时宴只在医院待了一下午就回家了。
天黑了,床上躺着的霍时宴感觉到头还在疼,又带着一种他熟悉的入梦的感觉,但是他又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还是清醒的。
脑海深处传来刺痛,脑子好像在嗡嗡嗡的响,明明是大晚上,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霍时宴却在这一瞬间感觉天地在旋转。
想伸手捂住头,但是身子却动不了了,霍时宴只能静静的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这一瞬间,他突然想起来传说里的鬼压床。
“糟了!”
是什么人在说话?
霍时宴眼皮底下眼珠转动,心突然一下慌乱起来。
“老大,病人脑波动太强烈了。”
霍时宴仔细听,声音好像又是从脑海里传出来的,声音还在继续。
这次好像换了一个人在说话: “异入者?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异入者呢?异入者安全吗?”
“回老大,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尽快让病人安静下来,脑波动强烈会影响异世界。”
“收到。”
“喂?喂?异入者?异入者能听到吗?因为一些不可控原因,现在异世界可能不太稳定。但是我们一定尽量为您们维持着,请您尽量适应新的异世界。”
“系统已再次进行升级为您提供服务!”
“……”
迷迷糊糊里,霍时宴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然后整个人感觉很疲惫,身子酸疼,突然一下子,他整个人像一直在往下沉。
天蒙蒙亮的时候,床上的人从手指开始颤动了一下,然后慢慢的眼皮掀开,霍时宴看着天花板,还好,还是在他熟悉的房间里。
霍时宴试着抬起手想揉了揉他还在一阵一阵疼的头。
但是,抬起来的手也是酸疼酸疼的。
“咚咚咚!”房门被敲响。
“进。”霍时宴张开嘴,才发现嗓子也干得很,说话都是沙哑的。
“时宴!起床了,今天要上课的!”
听到“进”,王女士推开房门,王女士无奈的看了看床上的霍时宴,她那儿子还懒洋洋的躺在床上揉眼睛。
霍时宴不知道他的疲惫酸软在王女士看了就是懒洋洋。
“怎么了?今天周一了,你要去上学!”
“妈!”他妈这话怎么有点熟悉?
“叫妈也不能再睡了,快点起来洗漱,然后下来吃饭去上学。”王女士说完就关上门走了。
霍时宴震惊,这对话好像和他刚重生那天的差不了多少?
等霍时宴爬起来洗漱完下楼后,他一边吃早餐,一边听王女士念念叨叨。
“你现在人大了,不要再偷偷溜出去吃吃喝喝玩玩了!”
“你看你昨天不是又去喝奶茶吃垃圾食品!前天呢,又和林业谦程越跑去山庄玩!”
“你呀你,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要是你爸知道……”
“等等!”霍时宴震惊:“妈,你刚刚说什么?”
“我前天去山庄?昨天去喝奶茶?”
前天周六,他不是去书店,遇见了于虚冉……
昨天星期天,他因为头疼在床上躺着。
可是,为什么,王女士说的和他记得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