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派栋梁,但和魔神互穿——神泣血泪【完结】
时间:2023-04-28 23:16:35

  大概是有些丹药药性相冲,还有些补益药吃得太过,她体内一阵寒一阵热的。好在经络舒畅,多余的灵气游走几个周天,便沉淀入丹田之中,成为她的力量积蓄。
  她扶墙想着镜水湖而走,还没走到头,竟然就已突破了一年来难以触碰的炼气期,成功筑基,体内的力量越来越多,还有凝结成丹的趋势。
  这什么意思,快金丹了?
  苏七对筑基之上的境界没什么概念,作为一个凡人,她只知道炼气阶修士能活一两百年,而金丹则能活到五百年之久,清虚长老炼制的灵丹有这么厉害?
  缥缈宗外门弟子里,没几个能筑基的,就算有些家里有背景,经过灵丹妙药的加持,也最多炼气八阶,能够筑基的,多半是天赋卓绝的内门弟子。
  “系统,我是什么灵根?”苏七比较好奇这个。
  她在入宗的灵根测试上被打击得体无完肤,其他人就算灵根不那么纯,好歹也是有的,只有她,怎么测都测不出来。
  她好歹也是修仙世家里走出来的人,虽是个庶女,在血统论里不占优势,但起码也得沾边吧?
  【灵根这玩意就是你们凡人的概念,你可以把它看做你对某种属性的灵气的亲和力】
  【你的身体被灾厌改造后,对所有属性的灵气亲和力都挺高,硬要说的话,你应该是个暗灵根】
  苏七:???
  【简单地说,你可以选择五行术法中的任意一行修行,凭你喜欢了。当然,你对暗系法术的领略天赋要高于其他很多。】
  苏七想了想,如果可以选的话,她应该会在金和水系法术之间选一种,至于原因,主要是用起来花里胡哨的,好看。
  不多时,她就沿着灾厌开辟好的道路跳进了镜水湖。
  平静的湖面泛起丝丝涟漪,像是有大鱼探头,身上的黏腻脏污在水流的冲刷下消散,露出白皙的肌肤本色。
  她闭气下沉,不知道找了多久,终于在水底看见一片泛着微光的布料。
  那个男人的中衣,衣料用材也讲究得很,不知道是仙界哪里搞来的东西,不仅不会被水浸湿,还氤氲着仙气。
  她迅速把木盒打捞上岸,将匿影之戒取出,戴在了手指上。
  戒指戴上的瞬间,她心念一动,想着变成灾厌的模样,再走到湖边看时,水中倒映出的便是一个冷漠的男人。
  “真好用。”
  她迅速变了回来,也没来得及在湖畔生火取暖,便匆匆往缥缈宗赶了过去。
  本来闯了如此弥天大祸,再回宗门已是不妙,但她已有灵根,可以修习道术,那缥缈宗对她的意义就不同了。
  她决定了,她要改邪归正、好好学习!
  苏七是从缥缈宗正门,光明正大走回宗里的。
  正门门口,九九八十一重阶梯之上,两位道童分立在侧,抬头仰望,几道人影矗立在门口,似乎等她很久了。
  其中,有假装关照自家妹子、实则看热闹的苏家二小姐苏织锦,还有一脸怒容的清虚长老、掌管弟子刑罚的白管事,甚至连第二峰的峰主苏宁海都惊动了。
  苏七看了一圈,没看见自家师父,只看见了门派中唯一与师父交好的感业长老,估摸着这时候师父在闭关,不知道她闯了祸。
  还好,没丢师父老脸。
  原本思过崖跑了个小弟子,也不至于这么兴师动众,但清虚长老的炼丹房遭劫,对方还抢掠一空,一个丹瓶子也没给他留下,这可把他给气炸了。
  清虚长老当即上报给了宗门,拉上了外门长老,和掌管外门弟子刑法的白管事,势必要把畏罪潜逃的苏七给揪出来。
  没想到当即就有道童来报,说苏七自个儿跑到了缥缈宗门口。
  清虚长老是门中唯一一个精通药理的长老,虽然性子孤僻了点儿,和山门中的各大长老没什么交情,但平日只有别人求他的份儿,他何时受过这个气?
  今儿他必须让苏七把糟蹋的丹药给吐出来!
  在清虚长老的要求下,白管事和外门长老都介入此事,扬言将苏七抓回来严惩。
  “这次是我们看守不利,还请清虚长老消气,反正苏七横竖都只是个普通人,就算逃,还能在一夜间逃出这片山脉不成?再说如果她畏罪潜逃,那就罪加一等,若是实在找不到,我们还能派人去苏家堵她。”外门长老讨好道。
  “没错,我们定会给长老一个交代。”白管事附和。
  感业长老与苏七的师父交情甚好,是来做和事佬的,念及苏织锦是苏七的二姐,才把苏织锦也带上,想在清虚长老和白管事面前说些好话。
  但很可惜,感业长老是个社恐。
  社恐和一个性格孤僻、不善交际的药师站在一起,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感业长老就是这样,他抚摸着花白的胡须,正在心里想着如何为好友的徒儿开脱,不知觉默默无声站了一炷香的时间。
  最后他把希望寄托在苏织锦身上,毕竟这个小徒儿是他的得意弟子,多半也知道他的心意。
  苏织锦可不是这么想的,她巴不得苏七被严惩,只是故作求情的样子,对清虚长老煽风点火:“我这七妹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顽劣性子,以前家父纵容她也就罢了,如今她不好好思过,竟跑到炼丹房里偷盗,是我这个做姐姐的失责,长老放心,等她回来,我一定严加管教。还请长老看在她初犯的份上,饶她一回。”
  “初犯就可以饶过?”清虚长老气得冷笑,一巴掌拍在旁边的柳树上,震得整棵树抖了抖,落了一地绿叶,“我藏在地下的丹药,都是用世间罕见的药草炼的,她一次不够,下次还敢来犯?”
  苏织锦用帕子捂住了嘴,故作惊讶:“那么严重?那我七妹她……会被如何惩处?”
  她垂眸小心藏好眼里的幸灾乐祸,而这一切小动作,都被下方台阶处走来的苏七看在眼底。
  此时的苏七正大光明地当着他们的面走来,她衣衫褴褛,脸上和身上还多了好几道划伤,看上去狼狈不堪,上楼的脚步也有些瘸拐。
  当然,以上都是匿影之戒造出的假象,实际上刚刚舒经活络的她此刻身轻如燕,仿佛有用不完的力量,只是故意演他们而已。
  苏七抬头望着前来问责的众人,拖着瘸拐的脚步,艰难地爬上台阶,看见面容和蔼的感业长老,脸上挤出几滴泪水,抽噎两句,像是见了救星一样扑到他脚下。
  清虚长老冷冷看着她:“盗丹不是小事,就算感业长老求情也没用。”
  “七妹妹,你不如就向清虚长老认个错,白管事量刑的时候,也好为你减轻点罪罚。”苏织锦小声道。
  反正苏七盗丹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她不仅要看个热闹,还要借此再打压打压这个七妹。最好让她再加加刑,别在苏家出现。
  苏七哪里不知道苏织锦安的什么心,她只是不曾戳穿罢了。
  她没理会苏织锦,只是抹了把脸上刮花的血渍,凄惨兮兮地对感业长老道:“长老替我做主啊!”
  “你说,你说。”感业长老正想为她说话,只是苦于找不到法子说情。
  “有个身穿黑衣的蒙面人从镜湖附近钻了一条小道盗丹,”苏七神情恳切,信誓旦旦地瞎编乱造,“此人精通土行术法,又钻出一条洞通入思过崖,想潜入宗门里,却正好被我瞧见。他便将我打晕,扮做了我的模样。”
  苏织锦脸上假惺惺的担忧一滞,迟疑片刻:“妹妹此话当真?”
  苏七抬眸看她,被划花的脸上多了几分惊讶与受伤:“姐姐,你连我都不信么?”
  遂即,不等其他人反应,便故意挪了挪狼狈的身体,垂首在感业长老脚边捂脸抽泣:“我不过是个凡人,怎能在一天之内钻出如此长路?姐姐是没有细想,还是……不愿细想?”
  以前忍气吞声,是她自暴自弃。
  现在她的人生有希望了,她自然要搏一搏。
  当然,二姐以前是怎么对她的,她就怎么回敬二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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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苏七的话让苏织锦哑口无言。
  别人不知道苏七的斤两,她做姐姐的不可能不知道,那么长的盗洞,绝非普通人能为之,最好的解释便是苏七串通了金灵根的同伙,一块儿偷盗。
  但其中有个洞通往思过崖,这事和苏七绝对脱不了干系。
  “你、你……”苏织锦结巴了一下,遂即眸光一转,恢复几分从容,“若事情像你说的那样,那偷盗之人偷到丹药也不折返,反倒把洞打向了思过崖?你别怪姐姐猜忌,是这里的所有人都需要你一个解释。”
  她想不到的是,苏七就等着她这句话。
  “我怎知道奸人怎么想,也许他潜入缥缈宗,是另有打算。”苏七抬头看向清虚长老,神情依旧惊魂未定,“对了,那个人法术路数很古怪,掌中带着仿佛能绞杀一切的毁灭力量,长老若是不信,我还有一个人证。”
  “谁?”
  “洛不凡。”她道。
  苏织锦的脸色突然变得难看,洛不凡那个呆瓜就是在她的挑唆下,趁夜跑到思过崖找苏七麻烦的。
  思过崖那个地方,是不允许门内弟子随便去的,私下去没被发现还好,苏七竟当着白总管和几位长老的面把这件事抖出来,洛不凡铁要受罚了。
  “你还见过洛不凡?”感业长老也听过这名弟子,听说天资过人,剑术了得,“他为什么会去思过崖?”
  “这就要问姐姐了。”苏七也装出一副疑惑的模样,“他说他是来替二姐出头的,我也很莫名其妙,我是哪里得罪过姐姐么?”
  苏织锦藏在袖子里的右手将帕子捏得死皱,面上却一脸错愕:“他该不会是误会了什么……妹妹,我真的不知道他会去思过崖找你。”
  这就是把所有黑锅都推给洛不凡了,反正一切都是洛不凡自作主张,她绝不会是那个指使者。
  她也笃定洛不凡不会把她供出来,他暗恋她很久了,不会让她受罚。
  思及此,苏织锦又想到,既然洛不凡会为她说话,她又何必担心,把证人叫来就行了。
  被蒙在鼓里的苏七肯定不知道洛不凡会为她说话,甚至是说谎,到时候只要串通好,问起来就说没去过思过崖,苏七便能罪加一等,再落个欺上瞒下的罪名。
  苏织锦嘴角微微勾起,立刻询问白总管,要他将洛不凡带来当面对质。
  “我对天发誓我绝没有让他去思过崖,各位长老若是不信,可以叫他来。昨晚他就乖乖待在洞府修炼,想来几个师兄弟都可以作证。”苏织锦信誓旦旦道。
  洛不凡洞府里的几个师兄弟,都和他交情甚好,就算叫来也肯定为他打圆场,绝不会透露半个字的真正去向。
  正因如此,她有恃无恐。
  苏七点点头,不动声色:“那就去请他来一趟吧,也好当面说清楚。”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去请洛不凡来的小道童匆匆折返,他的身后跟着一个鼻青脸肿的白衣少年,苏七看了好久,才认出那正是洛不凡。
  他被灾厌修理一顿,又摔到了山崖下,此时就和她一样狼狈。
  感业长老惊讶:“你这是怎么了?”
  洛不凡收到苏织锦的眼色,支支吾吾:“我、我昨晚在洞府修炼,半夜不小心摔了一跤。”
  他本就是个不擅长扯谎的呆瓜,加上这幅狼狈模样,谎话说出来,鬼都不信。
  “你好好说话,昨夜是不是去了思过崖?”感业长老板起了脸。
  苏七并不担心,就算洛不凡嘴上再怎么想狡辩,他身上的伤都做不了假。
  她向清虚长老恭敬垂首:“洛不凡是门中排行前十的弟子,以他的修为,门中有几个人能伤得了他?必定是有外人混了进来。”
  清虚长老怒气消了些,垂眸望她:“你起来吧。”
  如果是外人听闻了他炼药宗师的名声,故意实施偷盗,他倒也理解。
  就不苛责这些无辜小辈了。
  感业长老也不是傻子,知道苏织锦和苏七私下应该是不对付的,再见苏七凄凄惨惨的模样,更多了几分惭愧怜惜。
  若不是洛不凡身上的铁证,想来苏七要受冤枉了。
  “既已查出事实真相,那就发动人手去搜,我们缥缈宗也不是好欺负的。”他招呼外门长老,交头接耳两句,让他好好安抚一下苏七,又从怀里掏出两瓶疗伤膏塞给了她。
  苏织锦有点眼红,她们这些亲传弟子都没机会用那么好的药,师父居然轻而易举给了苏七。
  由于洛不凡私自跑到思过崖挑衅同门,被他的师父灵虚道人带走受罚,虽然他并未供出苏织锦,但也在清虚长老面前留了个坏印象。
  感业长老带着苏织锦离开,苏织锦想着丹药师之稀有,有意讨好清虚长老,朝他行礼告退,清虚长老却当做看不见,鼻孔朝天冷哼了声。
  没别的意思,他就单纯看不惯这种油滑的小辈。
  苏七将一切看在眼里。
  她待在缥缈宗一年,只听清虚长老潜心炼丹、性格古怪刁钻,在同门嘴里听不到几句好话,还以为他是个不辨是非的老古板。
  没想到……确实很有个性。
  她小心收好疗伤膏,再次拜谢了感业长老,便起身来到清虚长老面前,拜了下去:“弟子不才,身无灵根,无力阻止奸人所为,深感惭愧。如若清虚长老不嫌弃,弟子愿为长老再寻灵药炼丹。”
  “灵药可没你想的那么好找。”清虚长老嗤之以鼻,想巴结他的人多了去,代人跑腿找灵草,是最辛苦不讨好的法子,弄不好命都得搭进去。
  苏七伏跪不起:“求长老允命。”
  清虚长老原以为她只是嘴上说说,没想到这女娃铁了心要帮忙,有点奇怪:“灵草吸收日月精华,常长在普通人难以抵达的地方。”
  “苏七明白。”
  “一般来说,旁边还有守护兽虎视眈眈,普通人去采,很容易丢掉性命。”
  “苏七明白。”
  “而且,我收藏的丹药全被偷了个干净,已经没什么能给你的了。”
  “苏七明白。”
  “尽管如此,你也要去?”清虚长老诧异。
  “是。”她低眉顺目,老实乖巧,“苏七只是想尽一份微薄之力而已,不求任何报酬。”
  清虚长老由于其耿直的性子,不受大多数人喜欢,此前求见他的人都是抱着求丹的目的而来,从未见过像苏七一样单纯热心的孩子。
  他有点不敢相信,却又找不到别的解释,沉吟再三,便勉为其难答应了她,让她养好伤后为他寻几株灵草来。
  当然,考虑到她的实力,这些都是容易摘到的灵草,只是需要去宗外不远的山上跑跑腿,几乎不会有什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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