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任网恋翻车后——文磕生【完结+番外】
时间:2023-04-29 14:39:08

  但没想到受影响最大的竟然是桑柠月,明明她这次什么都没做错。
  所以看到她有些委屈的神情,时沐竟然有些不忍:“不是说你……好了,起来吧。”
  桑柠月这才意识到自己是个什么表情,眼眶凉飕飕的,估计是要哭了吧。她抬手抹了把眼角,从她身上起来。
  时沐也跟着爬起来,可右腿却怎么都使不上劲,一用力,竟然撕扯地有点痛。
  她皱了下眉,忍住了没呻.吟出声。
  “拉我一把,腿压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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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费玉琛姗姗来迟,但也看到了刚刚的惊魂一刻,又看到地上挥洒的点点血迹,以为时沐出了什么事,情急之下撞了几个人。
  可是等她挤进人群,才发现血是那个单板“鱼雷”的,时沐正好端端地站着,身旁是桑柠月。
  “你俩都没事吧?”
  “挺好的,他事比较大。”时沐指了指一边,那个男人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瘫倒在地,不断抽搐着,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在不停往外冒血。
  她皱了下眉,又去看桑柠月,抬手遮在她眼前,说:“别看了。”那么血腥,怕是要留下什么心理阴影了。
  时沐本来还打算找那人算账,现在看来,他已经尝到了报应,而且伤得很重,要是有幸能保住性命,之后也能长个记性。
  滑雪场的工作人员叫了救护车,附近村子卫生所的人先来给他做了点简单的处理,工作人员一边疏散人群一边把他抬上担架。
  费玉琛见那人一点反应都没有,不知道还有没有生命体征,顿时心底发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自然也忘了她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吓死我了,老时,你再看看你有没有伤到哪里,手呢?手怎么样?”
  时沐的手上过保险,她还记得。
  时沐翻了她个白眼,摘下手套,摊开双手正正反反给她看了个遍,完好无损。
  “看完了?看完我先回去了。”时沐说完抬脚就走,跟后面有狼在撵似的。
  “你干什么去?”
  “上厕所。”
  费玉琛长长“哦”了一声,又不放心地问:“那你真没事啊?”
  时沐背对着她,摆了摆手,步履匆匆,很快就消失在了视线里。
  “帮我拿着,她肯定是伤到哪里了。”桑柠月见状,把雪板丢给费玉琛,小跑着去追她。
  费玉琛没接住,脚被砸了下,单脚往前蹦了几步,冲她喊:“哎!她都说没事了,你还去干嘛?”
  “你还不知道她吗?”桑柠月脚步一顿,回头,“她说没事就是有事!”
第6章
  费玉琛被问懵了。
  她还真不懂时沐,因为她这个朋友总表现得游刃有余的样子,很可靠,所以时沐说没事,就当她真的不需要帮助了。
  桑柠月没再理她,满脑子想的都是时沐刚刚不自然的走路姿势,重心都压在左腿上,虽然只有最开始几步,但人会本能地规避伤口,就算要装得再像,也会屈服于生理上的疼痛。
  桑柠月一路追着她,看她进了卫生间,也跟进去,结果就看到了她扶着洗手台,看表情像是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时沐的雪服被拉了个大口子,就在腿上,很长的一道痕迹,破损的布料边缘也染上了刺目的红色,几根破布条耷拉着。
  大概是被先入为主,所以视觉上的冲击力完全赶不上那颗“鱼雷”血洒当场,很容易就被时沐口中的“没事”给骗了。
  她打算就这么瞒着所有人,为了那千斤重的面子,独自忍受这一切。
  可越是这样,桑柠月的心就越难平静。
  “伤的很严重吗?”
  时沐抬头:“你怎么来了?”
  “我……”
  “费玉琛跟你说的?”时沐忍着痛把滑雪服脱了,咬紧了牙关,还不忘骂她,“她不多嘴能死吗?”
  她刚刚站起来的时候就发现腿使不上劲,一动还疼,甚至能感觉到小腿上有一丝灼烧感,觉得肯定是伤到哪里流血了,只是没想到破了这么大一个口子,少说也有七八厘米。
  滑雪板的边缘一般不会做的太锐利,可是那么快的速度冲下来,就不一定了。
  时沐气得又想骂人,可是一想到桑柠月还在这儿,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咽了下去。
  伤口很深,比她预想的还严重,时沐的腿有点发抖,她想把裤腿卷上去看看伤口,但被桑柠月按住了手。
  “干什么?”
  “还是找医生帮你处理吧,万一扯到伤口就不好了。”
  “不用那么麻烦,”时沐拂开她的手,“我自己来。”
  并不是所有钢琴家都是温婉优雅的代表,全世界那么多弹琴的,总有那么几个又倔又爱逞强,时沐算是一个,并且把这个特性体现的淋漓尽致。
  “时沐!”眼看她的手马上要碰到伤口,桑柠月急的吼她,“现在不是你逞强的时候,给我去看医生!”
  卫生间里还有其他人在,听到她俩的争执,纷纷扭头看过来。
  时沐从没听过桑柠月这么大声对谁说过话,更别说话里话外还有股命令的意味在。
  那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幻听了,但桑柠月的表情凶巴巴的,不像在开玩笑。
  要是她执意这么做,没准会迎来劈头盖脸的一顿训。
  这么想着,她已经摸上裤腿的手松开,没再动了。
  瞧瞧这点出息……
  时沐在心底骂自己,要不是因为这事确实对自己不利,她高低得跟桑柠月对着干,不可能像现在一样,她说什么自己就听什么。
  绝对不可能!
  好在费玉琛及时赶来解围,尴尬的场面才得以被打破。
  “我——”费玉琛差点就爆粗口了,皮肉外翻的伤口看着吓死人了,她到底是怎么一脸淡定地说出“没事”这两个字的?等出事就晚了!
  费玉琛一把抓了她的胳膊:“你丫这叫没事?当自己是水泥糊的呢。你赶紧的,跟我去看医生!”
  时沐瞅了眼看热闹的人们,不觉得她再倔下去能捞着什么好处,反倒会被当成乐子围观,这次没再推脱,在费玉琛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去了服务台,请求给她处理伤口。
  村卫生所的医疗条件不算太好,医生也只能简单给她伤口做个消杀,撒了点药,用纱布给她包扎好,然后叫他们去市医院挂号。
  那条裤子当然是被没法穿了,被医生从中间一刀两断,把粘连在伤口上的布料剥除,还感叹幸好她没自己硬扯,不然肯定会造成二次伤害。
  和某人说的一点都不差。
  时沐被说的一阵脸热,偷瞄桑柠月,发现她没在认真听,才松了一口气。
  有人受了伤,雪自然是滑不成了,当务之急是赶紧送时沐去医院。于是几人坐车往市里赶,时沐坐在了后座,和桑柠月一人一边,中间像是隔了条银河。
  “那个……”没想到两人会同时出声,声音重叠在一起,顿时又都不想先开口了。
  还是桑柠月先反应过来,继续说:“我刚刚不该吼你,只是有点着急。”
  “我知道。”
  时沐搁在腿上的手紧紧攥着裤子,看她道歉的态度这么诚恳,倒开始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了。
  似乎从见面开始,她就单方面排斥跟桑柠月接触,可人家还什么都没做啊。
  非但什么都没做,而且还被自己莫名其妙的敌意所伤。大概也就桑柠月脾气好不跟她计较,换个人……比如现在在驾驶座骂骂咧咧的费玉琛,早就打起来了也说不定。
  表现得奇怪的人,或许是她自己。
  “我……”
  “你要睡一会儿吗?”时沐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跟她道歉,但刚开口就被桑柠月抢先问了去,言语间满是对一个病号的关心。
  “啊……嗯,我小睡一会儿。”时沐下意识扭头看了她一眼,随即又挪开目光,脑袋转向窗外,“你呢?”
  “我没有在车上睡觉的习惯,睡不着。”
  桑柠月的声音轻柔,像是耳边呓语一般,不如说她人本身就软,所以刚刚听到她吼自己,时沐还有些不敢相信。
  或许真的变了吧,七年……还真是蛮长的一段时间,彼此没有任何交集,再重逢却又是这样狼狈的姿态。
  真是年纪大了总多愁善感,以前的她才不会想这么多有的没的。
  时沐苦笑着,枕在椅背上,大概是因为伤口痛的很,扰得精神疲乏,很快就睡着了。
  桑柠月的目光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从窗外挪到了另一侧,看着熟睡的人的侧脸。时沐的右手自然垂落,但眉头却越皱越紧,大概是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她从以前开始就这样,睡眠质量的好坏与否都会表现在脸上。
  今天发生的一切,似乎立马就将眼前的人和少年时期的时沐联系到了一起,要强的性子随着年龄增长只增不减。
  她不想对时沐的性格有任何苛责,只是心疼她把高傲融进了骨子里,甚至能想象到她为此吃了多少苦。
  这样想着,桑柠月望着她的眼神越发轻柔,如一汪秋水,漾起难以自禁的心疼,轻挪靠近,握住她垂落一边的手,将她的手包裹起来。
  费玉琛还在前排喋喋不休,语速又急又快,催眠效果极佳。
  “阿琛,”桑柠月轻声叫她,“别说了吧,她睡着了。”
  似乎是感受到了手心传来的温热,时沐紧绷着的神经松懈,眉头也舒展开来,少了醒着时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对外界毫不设防。
  “等下找个地方把我放下,然后你陪她去医院。”
  正在等红灯的费玉琛不解:“为什么?你怎么不一起?”
  “她看到我在,也许会不安吧。”
  “哦。”桑柠月回答的很玄乎,费玉琛听得云里雾里,点点头就当明白了,但是她透过后视镜,却看到桑柠月满脸开心,好奇的不得了,便问,“乐什么呢?有好事?”
  “也没什么好事啊,就……”桑柠月脸上闪过一丝苦闷,声音低下来,像是说给自己听,“怎么办,我感觉我好像犯过罪一样……”
  如果她死后被投进十八层地狱,那一定是因为她曾经伤害过时沐。
  时沐一直很好,该受到惩罚的人是自己,要是时沐会对她做什么,她也照单全收。
  可是……她好像又好的有点过分。
  睡梦中的时沐不知什么时候反握了她的手,攥得很紧。
第7章
  大多数人并不会刻意培养音乐鉴赏的能力,可他们还是对会乐器的人抱有百分之八十的欣赏和羡慕态度,剩下的百分之二十,满满的全是嫉妒。
  时沐一直都是招人嫉妒的那一个,这一特征在高中时期尤为明显。
  学校的体艺楼有一架立式钢琴,放在那里当了好多年摆设,校长倒是没规定学生不能弹奏,只是大多数人不喜欢被人围观的感觉,就算琴技过得去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展示。
  可时沐不一样。
  她不介意别人的目光,不如说很享受众星捧月般的待遇。
  于是她几乎每天下午都去那里弹琴,时间久了,几乎全校都知道高一有个叫时沐的女生,而且琴弹得特别好听。
  有人喜欢她,也就自然有人讨厌她,矛盾就是在这个时候开始累积的。
  没过多久,同学间开始传时沐性格不好,孤僻又怪异。可是作为瓜主的时沐从来不会正面解释,渐渐的,大家信以为真,开始孤立她。
  又因为她每天去体艺楼弹琴的行为,不少人说她是为了博人眼球,在背后暗戳戳骂她爱显摆:“不就是会弹个钢琴吗,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就是就是,让我学几年,我也能弹,说不定还弹得比她好呢。”
  青春期是一个极其容易冲动的年纪,恶意一旦被激发,就会毫不意外地投映在行为上。
  十一月的时候,天气转凉,不少学生换上了秋装。说是秋装,其实只是一件单薄的外套,穿在半袖外面遮风。
  时沐和往常一样去体艺楼弹琴,可人刚走到门口就被迎面而来的一帮人挡住了去路,二话不说把她拽到了楼后面。
  时沐知道,那里没有监控。
  “你挺狂的啊,都跟你说了以后不许再来弹琴了,不把我们放眼里是吧?”为首的头头是个男生,时沐在脑子里搜索了一圈,也不记得曾经惹过他。
  “钢琴是公共财产,学校没说不让碰,我就有权力弹。”
  “嘁,”男生撇撇嘴,“还挺能说。”
  “没事的话我先走了,等下还有晚自习。”时沐说完,后退两步,却猝不及防撞到了身后抵上来的人。
  她心下一沉,还没来得及回头就感受到水从她头顶“哗”的一声浇下来。
  顿时,嬉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时沐抬手抹去眼前的水迹,好不容易睁开了眼睛,又迎面被泼了一大盆水,这次浑身都湿透了,水滴顺着指尖滴滴答答往下落。
  十一月正是清远市比较湿冷的月份,空气中不时又夹杂着潮气的冷风吹过,浑身湿透的时沐感受到了钻心的凉意,打了个哆嗦。
  她抬头看着面前的人,倒也不恼火,不卑不吭地跟他对视。
  比起冲上去跟他打一架,她更想弄清楚自己到底哪儿惹着他了。毕竟这件事现在是她吃亏,要是动手,自己反倒会因为在校内打架受到牵连。
  这个她还是拎得清的。
  “看什么?给你长个记性,以后你再敢碰钢琴,小爷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男生忍受不了她怪异的眼神,暗骂了句“有毛病”,跟同伴勾肩搭背地走远了,嘲笑声直到他们走远才消失不见。
  时沐没说什么,把浸了水后已经变得冰冷的外套脱下来,只剩件湿哒哒的半袖。两栋楼之间有穿堂风,阵阵凉意吹得她鸡皮疙瘩直冒,缩了缩脖子。
  正当她想拧干衣服的时候,忽然眼前一黑,不知道脑袋上被罩了个什么东西。
  时沐发誓这是她第一次感到如此恐惧,她害怕被人装在麻袋里拳打脚踢一顿,手忙脚乱地把头上的东西扯下来,才发现是一件校服外套。
  衣服洗的很干净,上面还残留着丁香花的味道,不难猜出衣服的主人是位女生。
  摸上去还有余温,应该是刚刚脱下来的。
  时沐瞅着手上的校服外套,又抬头望天,不明白这从天而降的衣服又是什么意思。
  正在她满脸疑惑的时候,从衣服里掉出一张小纸条。
  她弯腰捡起来,看到上面写着:衣服借你穿,别感冒了。
  字体娟秀,都说见字如面,时沐瞬间就把她归为了人美心善的那一类。
  学校对仪容仪表查得严,要是被抓到没穿校服,是要被拎到德育处批评教育的。很显然,时沐不能穿着湿透了的衣服去上课,但单穿一件半袖又很冷,她扛不住。
  她看着手里的衣服,犹豫几秒钟,还是套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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