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已经回来,太后必然会召见,届时,我与夫人带月儿进宫,向太后禀明,接下来再有三个多月,便是皇上登基满两年之期,亦是皇上十岁生辰之日,太后想要看到的,在那一日,都能看到,并非定要月儿与摄政王成亲。”
苏棠抬手间轻抚着凤锦月的脸颊,温柔道:“有你父亲在,月儿不用担心,我们会让月儿嫁得如意郎君,我们月儿的婚姻只是单纯的婚姻,而非要去掺杂、背负一堆其他东西。”
凤锦月点了点头,但愿由她父亲母亲出面,可以顺利解决,不然她就得另想它法。
凤凌泽在旁,询问道:“父亲、母亲,以前太后是要给摄政王和小妹赐婚,但为何这里突然下旨赐婚?”
凤毅道:“也不算,据了解,摄政王这段时间不在京城,是秘密前往北方燕国,处理潜藏燕国的暗探中的叛徒,而太后早就计划,待此事了结,便下旨赐婚,是我们事先不知,才觉得突然。”
苏棠瞧着凤锦月似是走神发呆,轻声道:“月儿可是乏了?”
凤锦月也没解释,索性就顺着回答,“有一点犯困。”
正巧,外头侍女过来,福身说道:“老爷、夫人,晚膳都备好了。”
苏棠道:“月儿,那先去用膳,然后再回房歇息,可好?”
“嗯嗯。”
而后,一起过去用膳。
……
皇宫大内,宁寿宫。
祁北寒朝着上方主位端坐之人,恭敬一礼,“太后。”
祁舒婉看着祁北寒,“自家姐弟,无需多礼,坐,燕国和北境的事,都已安排部署妥当,暂时不必操心。”
“是,臣适才去确认过,甚妥。”
“对了,哀家听流影说,他们寻到你时,你受了伤?”
“已无大碍,都好了。”
“听你语气,似有一番故事?”祁舒婉见他不欲多说,就将话转开,道:“罢了,还是说说凤家小姐吧,赐婚的旨意已下,婚事已定,凤家的忠诚,哀家从不怀疑,但皇帝年幼,这门婚事,是让天下人将局势看的更清楚,所以势在必行,你……”
“臣与她有缘,她很好。”
祁舒婉倍感诧异,“有缘?哀家还以为,你会一如既往,冷淡待之。”
祁北寒道:“她比臣之前更不想要这桩婚事,不过太后放心,臣会把握的。”
“你既这么说,哀家自没有不放心的,眼下,你先出宫回府吧,去给母亲请安。”
“是,臣告退。”
第6章 那就要看给的‘价钱’值不值
摄政王府,后院花厅,烛火明亮。
端坐正中主位的妇人,气势不凡、雍容华贵,正是当朝太后与摄政王的亲生母亲——祁夫人。
“儿子给母亲请安。”
“平安归来就好,坐下说话。”祁夫人凝然一语,转而接着说道:“太后让你跟那凤家小姐,同行回京,此番初次接触,感觉如何?”
祁北寒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凤锦月的音容样貌,她那双眼睛,更叫他铭记于心,断定天山之中,救他性命的人便是她,世间之人,缘分奇妙,从前于婚娶之事上,心如止水从未多想,如今遇着她,心已生涟漪。
祁夫人见祁北寒未作回应,又缓缓说道:“虽说这门亲事,意在朝堂联姻,但我亦知这凤家小姐容貌倾城,更胜其母当年,且太后说她弱症也已好全,撇开朝政不论,你二人成婚,从家世门第到人品相貌,可谓十分般配。”
恍然察觉到自己走神的祁北寒,回过神来,道:“嗯,母亲说的对。”
“?”祁夫人看着祁北寒道:“还以为你不做声,又要像先前一样,不了了之。”
“怎会,太后的懿旨已下,此事不会有变,她终会成为我的王妃,我与她的婚事,我会处理好的。”祁北寒这话说完,起身间,说道:“母亲早些歇息,儿子还有事需要处理,就先告退了。”
“好,你且去吧,切记,事情再忙,也需要注意休息。”
随后,祁北寒从他母亲这边出来,便径直回到他院中书房。
……
大将军府,凤锦月所居小院内。
千竹走进来,对着在屋内伺候的一众侍女说道:“小姐这儿有我伺候,你们都下去吧。”
众侍女:“是。”
待到她们都退下,千竹走进屋内,朝着美人椅上慵懒歪着的人,唤了一声“小姐”,后又往下说道:“小姐,福叔得知小姐回京城了,想要拜见小姐,以及就这一年的事情,向小姐呈禀。”
“告诉他,明日巳时,老地方见。”
“是。”
次日,晨起。
凤锦月过她父亲母亲这边,用过早膳后,以还有些乏倦为由,就直接回房,交代千竹两句后,更换一身衣裳,悄然出府。
皇城繁华,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但凤锦月进入之地,茶香萦绕,丝竹弦乐,袅袅而来,与外头的熙攘不同,这里格外清雅别致。
她刚走进来,一长相清秀的小二迎上来。
店小二见眼前之人虽然面纱遮住面容,可散发出来的气质,是掩盖不住的,他非常热情的上前迎接,“这位小姐里边请,小姐是一个人还是等会还有朋友一起?”
凤锦月没说话,顺手从袖口中拿出一块令牌,亮给这店小二看。
这店小二看到那枚令牌,整个人就是一惊,这可是他们‘雅轩’最高级别的金客令,没想到在‘天字一号’雅间的那位贵客,恭候的人竟是面前这位小姐,反应过来,一句话不多说,立马引着这位小姐到了‘天字一号’雅间。
雅间内,徐福原本端坐茶案前,见到推门而入的人,猛地就站起身来,毕恭毕敬行着礼,“属下参见主子。”
凤锦月走过去坐下,淡声道:“起来吧,坐下说话。”
“是。”徐福起身将刚烹好的茶,倒了一盏,奉上,然后才落座。
“一年没见,看样子,你这功力长进不错啊。”凤锦月端着茶细品一口,上下打量了徐福一眼,虽说其年过四十,但丝毫没有给人一种步入中年的感觉,反而气血旺盛,无疑可以判断,其功力大有长进。
“和主子相比,属下根本不值一提,若非当年主子相助,属下也不可能功力大涨,得以手刃仇人,更不可能有机会走到今日这一步,属下一切都是主子恩赐。”
“也是你自身努力所得,好了,说正事,天下商会的事,你自行处理即可,现下挑要紧的说。”
徐福自不含糊,先将早就备好的三个锦盒依次摆好、打开,“这是按照主子以往的要求,在这一年里,得到的三株药材,请主子查看。”
凤锦月点点头,“不错,继续收集。”话落,拂袖,三株药材便已被她收入灵戒空间内,此三株药材保存的完好,还算有培育的价值,就是不知道经过灵田和灵泉的培育,到时候会有怎样的变化。
顺手之间,她再取出二十四瓶丹药,“对了,这是接下来一年的疗伤丹和祛病丹,依旧每月各售一瓶,以及三罐雾雨灵茶,你待会儿交给雅轩的主事。”
疗伤丹服用之后,无论多严重的内伤都可平息;祛病丹能治百病,纵然病入膏肓,吞服后,也可药到病除;而雾雨灵茶,更是让‘雅轩’以茶之名,立足东陵城乃至闻名天下。
徐福目光寸步不离的盯着这些丹药、灵茶,这可都是万金难求的存在。
他猛然回神,平复之余,再开口说话,“主子,京城四大富商之一的钱家家主,得了怪病,没有任何的病症,就只日渐虚弱消瘦,如今已卧床不起,群医无策,他家甚至求了宫中太医过府诊治,也无济于事,悬赏高额赏金求医,半月前亦是找到了属下,想求主子出手。”
“想让我出手,很简单,那就要看给的‘价钱’值不值,赏金?你觉得金银之物,对我有吸引力?”
徐福当即就道:“那些自然入不了主子的眼,但钱家人说,钱家祖地有一株家传的药王,只要主子能治好钱家主的病,那株药王就归主子,可那株药材即便是内功高强之人也无法靠近采摘,否则他们早就拿来给其家主治病了,至于能不能摘下,就得靠主子自己。”
“无法采摘?这倒有点意思,去安排吧。”
“主子的意思是,现在就过去?”
“有问题?”
“没有问题。”徐福摇头,“属下即刻就去办。”他唤了候在外头的人进来,将这些丹药和灵茶都收走,又着人先一步去钱家通知,再命人备好马车,这才请凤锦月动身。
第7章 这波赚大发了
凤锦月从‘雅轩’出来,上了徐福命人准备好的马车。
马车内,徐福看着他家主子,对接下来的事情俨然已成竹在胸,他思忖之间,小声询问道:“主子,这钱家主的病,是不是用祛病丹,便可药到病除?先前钱家人寻到属下,便是为了求药,可主子的丹药,每个月一出,立马就被买走,故而……”
“祛病丹是治病,你不是说他,并无任何症状,既然不是病,又怎能药到病除,到了钱家,一见便知。”
“是。”徐福不再多问,很快,马车已徐徐在钱府正门停下。
凤锦月走下马车,只见这钱府门口乌泱泱站满了一堆人。
“那人就是天下商会的徐会长,他似乎对身边那名女子十分客气,莫非她是天下商会推崇备至的那位‘圣手医仙’?瞧着也没有多特别之处啊?”
“的确是,虽然面容被遮,但给人的感觉也太年轻了些吧?”
“天下商会在江南总部每月单独售出的丹药,那可都是货真价实存在的奇药,有真本事才是要紧,何关年纪,能让家主好起来,管那么多作甚。”
钱家一位族老说出这话,旁边的几人也就都闭上嘴不说话。
此刻,正中一位穿着富贵的妇人,迎上前去,“徐会长您来了,这位便是徐会长所说,能救家夫之人吧,二位快快请进。”
徐福注意到凤锦月给他的眼神示意,径直说道:“钱夫人,别耽搁了,带我们去看钱家主吧。”
钱夫人也不含糊,引着人就往府中内院去。
凤锦月踏入这屋内,一眼扫过那躺在床榻之上的人,元精溃散,命不久矣,她道是什么,原来是条食人精气的小蛊虫。
在这的一众名医,见钱夫人又带了人来,都齐齐来一看究竟。
为首的白发医师开口,“钱夫人,适才听闻,天下商会的徐会长,引荐了一位杏林高手,为钱家主诊治,难道就是这位小姑娘?”
‘小姑娘’?屋内的人谁都能听出,这是在质疑其资历。
钱夫人亦知,又见徐福面上似有不悦,赶忙说道:“这位姑……前辈,正是大名鼎鼎的圣手医仙,天下商会每月所售的‘疗伤丹’和‘祛病丹’,皆出自其手,徐会长得知家夫状况,恰好前辈亦在东陵城,这才特地相邀前来。”
那白发医师悠然道:“原来如此,关于姑娘近两年的事迹,老夫也有所耳闻,但老夫行医数十载,不说识得天下所有名医,十之八九却有,姑娘医术如仙,从前却从未听说过,不知可问姑娘师承何处?”
徐福见此人这般,本欲驳斥他一番,不想主子将他拦住。
凤锦月不以为意,随口说道:“我本就并非你杏林中人,亦非悬壶济世的名医,我来此的目的,是他钱家祖地的药王。”
众人听到这番话,无不惊讶。
钱夫人率先反应过来,道:“只要可以让家夫好起来,那株药王,前辈能取走,尽可取走。”
凤锦月不再浪费时间,看了眼钱夫人,叫她将人扶着坐起来。
对此,钱夫人也未犹豫,照做。
一旁那些医师,全都围观,想要见识,他们全都束手无策的症状,要如何解,只是他们并未见到预想一幕,甚至连行医治病需望、闻、问、切,都无。
正当他们满是疑惑时,被一道突兀的声音打断。
“你们闻到了吗?好奇特的香味儿。”
“家主这间屋子,自家主卧床起,除了浓厚的药味,再没其他,这清香甘甜,闻起来格外舒服。”
钱夫人最是清楚,这异香的来源,正是眼前之人掌中那颗丹药,可这人不将丹药喂服,反而只凑近到她丈夫嘴边,真奇怪。
那些个医师心里当然都知道,可实在不知那是何物,面面相觑。
突然,他们看到钱家主胸前似有东西在游窜,没一会儿就至脖颈间,那蠕动的痕迹,像是条虫子,下一刻,就见钱家主嘴边隐隐探出一个黑漆漆的东西,不断往外爬动,恶心至极。
就在这时,一条约摸两三寸的黑虫,猛地一下窜出,直奔那颗散发异香的丹药而去。
凤锦月瞬间将手抽回,同时一支银针飞射而出,精准将那条蛊虫钉死在地。
“这是蛊虫!”那些医师大惊,“难怪我们怎么诊断都查不出病因。”
那为首的白发医师,满脸不敢置信,“你,你是如何看出的,那枚丹药又为何能将钱家主体内的蛊虫引出?”
凤锦月根本没理会,她可不会去解释说这是饲灵丹,即便是灵兽、灵虫也难抵挡诱惑,更何况区区一条小蛊虫,随后,她拿出一颗药丸,递给钱夫人。
“蛊虫已除,你丈夫已无大碍,吃下这颗药丸,他马上就会醒来,后续只需用温补之药调养身体,十日后,可恢复如常。”
钱夫人当即就把药丸喂给她丈夫服下,辗转片刻,她瞧着怀里的人缓缓睁开眼,激动道:“老爷,你醒了,可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就只有些无力,其他都好。”
凤锦月淡声道:“人,我救回来了,现下就该钱家主兑现承诺了。”
钱家主回应道:“自然,谁能治好我,就可以出手去取钱家祖地那株药王,能取走即是你的,夫人,扶我起来,我带她去祖地。”
钱夫人道:“老爷刚醒,先好好休息,还是我带前辈……”
“不用,走吧。”
至此,钱夫人也只得搀扶着钱家主下床,起身。
凤锦月也没让徐福一起,她单独随着钱氏夫妇二人从这走出。
被留在这屋内的钱家众人,无不惊叹、称赞,而那些医师,一个个都暗自垂首,只剩佩服。
这边,凤锦月随着这夫妻二人,走了有好一段路,直至被前方一堵墙拦住去路,毫无疑问,这墙设有机关,果不然,钱家主上前,触动机关,墙自动挪开,让出一条路。
进入此地,凤锦月能明显察觉出,这里有灵药的气息。
绕过面前这钱家的祖祠,钱家主和 钱夫人停下脚步,钱家主指着一个方向,“请看,那就是存在于我钱家祖地的一株药王,这么多年,就没人能靠近,更别说采下,此物灼热非常,就像被烈火包裹,想必姑娘来之前都知晓,能不能采下,就看姑娘自己的本事。”
凤锦月目光锁视,紧盯着那距离百步的‘药王’,竟是千年火灵芝,居然在这儿遇到了,炼化此物,说不定她能够从筑基初期直接跨过中期突破到筑基后期,今天来的是一点都不亏,这波赚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