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雄一见,连连惊叹,“真是厉害,凤锦,你这驭兽、养兽的本事,我真是没法跟你比啊,这白凤鸟和冰霜魔狼,十年功夫,竟已达到六级巅峰妖兽层次,只差一步,只要有合适的契机,它们就可顺利突破至七级妖兽的层次,而这火鳞金蟒,竟也顺利进阶,真是佩服、佩服。”
凤锦月缓声说道:“五长老过誉了,它们本身就不错,我只是加以引导,炼制了一些不错的丹药,促进他们进阶。”
“你们俩倒真是稳重的很,一点都不骄躁自满。”樊雄很是认可的点了点头,“修士突破元婴,实力大涨,就会自认为自己变得很强,而失了分寸,这修行路漫漫,进入元婴期,只是一个新的开始。”
樊雄继续说道:“话说回来,当初与你探讨一二驭兽之术,回去之后,我细细研究了一番,这十年下来,我那条六级妖兽墨蛟,也是多有进益,突破七级,也是有望,可比起你这头凤鸟和冰霜魔狼,还是差了一些,宗门上下知道你善于驭兽,手下也有掌控的妖兽,但他们定然不知道你所掌控的妖兽进阶这般迅速,就连这火鳞金蟒,仅仅十年,你就助它进阶了。”
凤锦月笑了笑,道:“还以为当初五长老见过之后,就和宗主与其他长老们说过了呢。”
樊雄罢了罢手,“我这人是随便的很,但也不是什么话都随便说,你俩自南州而来,大家知道的,是你手下有两头刚突破五级的妖兽,后续就再没有消息传出,而你也没显露出来,你诚心和我交流驭兽之术,还让我见到了它们,那是你对我的信任,我自不会乱说。”
祁北寒看着面前之人,顺势说道:“五长老这会子特地过来,想必不单单只是为了要看看这几头妖兽的情况,是还有其他事?”
“你倒是有心。”樊雄视线依旧流转于面前这三头六级妖兽身上,“你这三头六级妖兽要是同时出现在所有人眼前,恐是要惊呆所有人,宗门之中,有的人,自以为百岁之前突破元婴期,就很了不得,殊不知和你们比起来,差远了。”
随后,他们三人从这山林出来,至正厅坐下。
凤锦月将烹好的灵茶端上,“这是我们自己培植的灵茶,五长老尝尝。”
“茶香四溢,闻着就很舒心。”樊雄端着饮了一口,“我这人不好这些,说好就是凭感觉,喝着喜欢就是好。”
樊雄将手中茶盏放下,认真说正事,“我来找你们,的确不单单是为了看那几头妖兽,想来你们在内门之中,应该也能有所了解,那就是关于你们和圣子秦霄圣女沐雪之间的事。”
祁北寒道:“宗门之中实力为尊,接下来又是十宗大比在即,我们突破元婴期,他们亦是,是要分出高下,是吗?”
“没错。”樊雄道:“秦霄倒还算是有几分沉稳,但沐雪就不是了,她似乎认定自己胜券在握,竟还当着宗主和我们这些长老的面,说及,此次交手,胜败分明时,败者要成为胜者的追随者,当真是口气大的很。”
凤锦月笑了笑,“从结丹期突破进入元婴期,实力大涨,修士对自身的认可也会更强,难免就会这样。”
“可你们夫妻两个不就没有,这一点你们很好。”樊雄道:“宗门其余那些长老,对你俩和他们的看待,并没直接表态,但老夫看好你俩,你们好好准备着,以我来看,估摸着在出宗前往参加十宗大比前夕,这事儿宗主会亲自主理安排。”
“好,他们既要分高下,我们自然接受。”凤锦月和祁北寒语气平淡的说着。
樊雄道:“好,那我就不在这儿打搅你们了。”
待到樊雄走后,祁北寒看向身旁之人,道:“月儿怎么看?”
“不过是想要借此机会立威,重新奠定他们圣子圣女的地位而已,不是说有圣子圣女身份加持的长老身份,地位仅次于宗主,能和大长老平起平坐,他们都主动送上来了,我们岂有不要的理儿。”凤锦月笑了笑,“夫君,你说呢。”
祁北寒一把勾住凤锦月的腰,将人搂在怀中,“月儿说的对,但就五长老所说来看,那个秦霄倒是比那个沐雪心思深,月儿觉着,败者成为胜者的追随者,他们那样的追随者,月儿可想要?”
“虽是元婴期修士,但还没我养的‘小白’和‘小银子’好,乃至于后边养的‘小红’,我再养一养,多培育培育,估计也都比这样的追随者有用。”
“那月儿预备怎样?”
凤锦月抬手勾住祁北寒的脖颈,贴近到他耳畔,低声细语。
祁北寒听着凤锦月这话,勾唇一笑,道:“月儿这法子,倒是不错,有意思,只是,月儿认为,他们会答应吗?”
凤锦月道:“那个沐雪这么有想法,自信能胜,岂会不答应,若不然,还没开始,这不就等于在认怂?”
祁北寒指尖轻轻划过怀中人的鼻尖,满是温柔,“月儿所言甚是,确实如此。”
第203章 不是追随者,而是奴仆
十宗大比在即,整个东神域,十大玄级势力,都将派遣门中弟子,前往耀州青冥剑宗,参加此次的大比。
凌云宗自是筹备多时,不在话下。
离十宗大比的日子,只有三个多月,从云州前往耀州,路途遥远,自是要提前出发。
而三天后,就是这出发之日。
这日,宗门大殿前,广场之上。
宗主和诸位长老齐至,众弟子汇集。
凤锦月和祁北寒站在一旁,两人对视,不得不说,这件事,动静还真是够大,他们看向站在对面的秦霄和沐雪两人,一切如常,并未觉得接下来要进行的事,对他们而言,会有什么难处。
凌虚子看着眼前四人,开口道:“此番,你们四人都顺利突破至元婴期,乃宗门年轻一辈中,当之无愧的天才佼佼者,但我凌云宗,一向以实力为尊,再加上接下来十宗大比,率领门中年轻一辈天骄参与此次大比,你们当中,以谁为首,今日,便有分说。”
“当然,同样的,你们谁强,谁便是我凌云宗的圣子圣女。”凌虚子凝声道。
他们四人齐声应下。
四周围观的众弟子,各自议论着。
内门那些排名前十的天骄弟子,亦是有所探讨。
“你们说,秦霄师兄和沐雪师姐,能否稳住自身地位?”
随之,另一个天骄弟子回答道:“这话可说不准,他们都同样跻身元婴强者行列,元婴期的手段,可不是结丹期能够想象的,再者,即便是从前,我们也都没见过秦霄师兄和沐雪师姐全力出手过,此次,必然是各自施展手段,不再保留,要想知道结果,就只有等他们战过才知。”
吕焱在旁,直戳戳的说道:“秦霄师兄和沐雪师姐从未全力出手过,那祁师兄和凤师姐就全力出过手?可秦霄师兄和沐雪师姐对于咱们来说,也算是颇有几分了解,不否认,咱们是自愧不如,可以我当年和祁师兄交手那一次来看,祁师兄和凤师姐,才是真正的让人琢磨不透。”
旁边另一名天骄弟子笑道:“吕焱师弟这样说,是站祁师兄和凤师姐了。”
“对。”吕焱当场应下,并不否认自己的选择。
其余那些个天骄弟子也没多言,他们不可能像吕焱这样,在还未有定断前,就将态度表明。
静默间,又有一天骄弟子开口,“谁强谁弱,等会自有结论,但关于今次这番的较量,不知你们可有听说,比试除了秉承宗门实力为尊的规矩,要在秦霄师兄、沐雪师姐以及祁师兄和凤师姐他们四人中,确立他们自身地位外,似乎此战结束后,败者将成为胜者的追随者。”
“这个我也听说了,但也不知是否确有其事。”
“他们都是元婴期,一场比试,若输了,就成为对方的追随者,虽说这些天,宗门内都有传言,可毕竟都没有佐证,哪能轻易就信。”
“也是,都突破成就元婴了,谁还会甘愿轻易的屈居人下,尤其是与自己境界相同的人。”
他们在这儿议论,都是认为这一点不可能,但沐雪的声音传开来,他们都震惊不已,原来是真有此打算啊!
沐雪瞧着对面的两人,淡声说道:“接下来我们的较量,自是要一分高下,方才那些门内弟子们的议论,想必你俩也听到了,不知意下如何?”
秦霄听着沐雪的话,寻思间,直接道:“沐雪师妹所说,宗主和诸位长老的意思是,须得我们双方在接下来的交手挑战前确定,只有彼此都认可,才行。”
凤锦月和祁北寒相视一眼,他们隐隐能听得出来,秦霄是不想跟着沐雪来掺和这出。
沐雪见面前两人不说话,心想,据她这段时间所了解的,这二人是从这东神域最偏僻的南州之地走出,虽说修炼天赋极佳,但底牌积累又岂是能够和他们这等势力内的弟子相较,真要交手,境界是没有悬殊,可别的方面,那可就未必,她轻笑一声,道:“只是加一点注而已,两位认为不合适就直说,咱们只当切磋,也没得非……”
凤锦月未等沐雪的话说完,就将其打断,淡然一笑,道:“败者成为胜者的追随者,仅是加这一点注,也太没意思了,不如,要加,就加多一点。”
一众在四周围观的弟子,他们听到沐雪说起,就已经够惊讶了,以胜败来定,败者成为胜者的追随者,不论如何,对方都是元婴期的存在,那可不是说着玩的,可眼下他们再听到凤锦月这话,下巴都要惊掉了,说什么仅是加这一点注,没意思,这……
上方凌虚子和其余一众长老听到这话,多少都是有些诧异。
许博转头,随即传音问道:“宗主,此事该如何安排?”
凌虚子传音道:“先听听凤锦说要加注,是什么?”
众长老听着宗主和大长老的传音之语,自也不插嘴,且只先看。
秦霄问道:“败者成为对方的追随者还不够,你俩竟还想着加注?”
祁北寒道:“成为追随者有什么意思,今日较量,本就只是遵循宗门的规矩行事,你们要在此次的较量上下注,难道我们不能再加注?”
沐雪不以为然,径直道:“那你们要怎么加?说来听听。”
凤锦月不急不缓的说道:“败者成为胜者的追随者确实挺没意思的,此注不是败者成为胜者的追随者,而是成为其奴仆!”
‘奴仆’二字传出,这震惊程度,就好像是山崩地裂,一场输赢,元婴期修士沦为奴仆,这简直匪夷所思。
沐雪万万没想到他们会这么敢,‘奴仆’,谁给他们的胆量。
凌虚子身为宗主,这个时候,也是发话了,“凤锦,宗门较量,当注意分寸。”
凤锦月不紧不慢的说道:“宗主,追随者也好,奴仆也好,照样还是凌云宗的弟子,这层身份,是仅限于我们和他们之间,他们下注,我们加注,公平合理,秉承宗主和诸位长老的意见,这些都需双方同意,宗主何妨不听听他们怎么说?”
五长老樊雄见状,脱口就道:“宗主,凤锦说的对,总不能只许他们下注,不许对手加注吧!”
凌虚子也不好否决,看向秦霄和沐雪,示意他们自行决定。
第204章 奴印
见宗主和大长老都没在这上头多说,其余的一众长老,自然也就是将一切都交由到下方,秦霄沐雪与凤锦祁北寒双方,他们自行决定。
谁都清楚五长老樊雄是看重凤锦和祁北寒,但樊雄是在所言也没错,更无偏颇,毕竟总不能只许一方下注,而其对手不能加注,基于这场较量,要决出宗门年轻一辈的最强者,确定宗门圣子和圣女的地位,在这场较量上所加注的,亦是只在他们双方。
且,他们对凤锦所言也不否认,无论是追随者还是奴仆,是仅限于他们双方之间,而非其他人,最终的结果不管怎样,他们都是凌云宗的弟子,这一点不存在任何问题。
一时之间,四周议论之声更多了。
“凤师姐这提议,不知沐雪师姐他们是否会同意啊?”
“沐雪师姐他们是以胜败论谁成为胜者的追随者,而凤师姐这加注,竟是直接沦为奴仆,凤师姐当真是一点余地都没留啊。”
许绥在旁,听着这些议论的话,出言道:“这场较量,本质是同门年轻一辈争锋,就好比从前内门前十的天骄排名,无非是在洞府,宗门资源上,以此有了区分,但存在于门内弟子身上,大家都是同门,即便更强的天骄,亦有自己的追随者,但那都是各人自愿,而非以此较量来下注。”
吕焱应和着许绥的话,“许绥师弟说的极是,凤师姐这可不叫没留余地,不过是你来我往罢了,再说了,宗主不也表示了,这事,都由他们自行拿主意,凤师姐加注,就是应下了沐雪师姐对这场较量下注的认可,若沐雪师姐不乐意,自然也可不同意。”
秦霄和沐雪都是元婴期的修士,对于四周的议论之语,都是听的一清二楚。
沐雪微微咬牙,眉头一皱,很明显,若她不应承凤锦的加注,倒像是她畏惧了,她就不信,这个凤锦无非是想以此逼她来退让,她是宗门圣女,和秦霄一样,乃是宗门年轻一辈的最强者,他们俩不过是宗主从外头招入宗门的弟子,她岂有不战就怂的理儿。
秦霄瞧着沐雪那神色表情,他根本是拦不住的,沐雪下注,凤锦加注,此事完全架起来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是他了解了这些天,对凤锦和祁北寒的实力,都未有真正的了解,面对两个实力深浅不知的对手,背上这样的赌注,实在不明智。
“以‘奴仆’为赌注,是否有些过了。”秦霄淡声道。
祁北寒直言道:“我们只说我们加注的,应与不应,在你们,你们要下注在先,何以现在有觉得有些过了?你们若觉得不妥,只管不应就是,倒像是我们强人所难似的。”
沐雪道:“秦霄师兄何必计较这么多,既然他们要这样做,答应就是,正好,我手下还缺两个下人,能有两个元婴期的奴仆,相较于追随者,这说法可是大为不同。”
秦霄目光紧缩,凝视身旁的沐雪,暗中传音:你就这般确信自己能够压制对手,胜过他们。
沐雪耳边回旋着秦霄的传音,同样传音道:秦霄师兄现在怎么变得这样畏手畏脚起来,难不成咱们还自己认怂让步?
凤锦月见秦霄和沐雪这般,便道:“我夫君说的是,行与不行,应下与否,你们同样可以选择,我们可不是那等强人所难之辈,你们若……”
沐雪没等凤锦月的话说完,就道:“凤锦,今日这场较量,一分高下,自是我与你交手,而秦霄师兄和你那夫君较量,我是我,秦霄师兄是秦霄师兄,下注之事本也是我提及,你要加注就加注,我自不怯,就别说那么多有的没的,咱们手底下见真章。”
“哦,是吗?”凤锦月听着沐雪这话,将视线转向那边的秦霄。
秦霄拳头握紧,将神色表情都克制到了极致,“大家既是同门,较量当以切磋为上,何必闹到不愉快。”
此话一出,其中之意是十分明白的。
祁北寒和凤锦月对视之间,他道:“你都说了以切磋为上,那当然是点到为止,只是她这,可未必就如你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