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你别想威胁我,我贴钢化膜了!”
傅斯欲皱眉,轻描淡写的地抠了抠手机屏幕,随后将钢化膜一把撕了下来,顺道摘掉了手机的保护壳。
像是一条优雅从容的猫,把胳膊放在玻璃水杯旁边,随后平淡的看向水杯的主人。
他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只要敢不同意,你杯必碎。
洛宵宵:?
卧槽,千年难得一遇的老畜生???
“去,我去还不成?手机还小,有什么事情你跟我聊!”
她刚才对男人恢复的一丢丢好感瞬间被桑拿房蒸发在空气中。
她粗鲁的夺过手机,顺势推了傅斯欲胸口一把,背过身不再理会人了。
果然,资本主义还是那个资本主义,行事残酷,为了满足一己私欲不择手段,甚至惨无人道的要对一个年幼的手机下死手!
傅斯欲被人推了一下也不恼,他直直地站在人背后,沉声道:
“明天当好你的花瓶。”
洛宵宵不听,倒腾起小腿,换了个地方继续对着墙面抱臂赌气。
男人跟了上来,幽幽提醒道:“别给我丢人。”
洛宵宵翻了个白眼又换了个地方面壁。
男人不嫌累的跟了上来,嘴硬地询问:
“喝不喝奶茶?”
正当洛宵宵准备继续换个地方躲得时候,她停下了脚步,背对着人哼了一声,道:
“......”
“喝。”
她逃他追,他们都插翅难飞。
桑拿房里的温度只增不减,空气中弥漫着窒息的味道。
一大杯奶茶配合各种零食水果下肚,洛宵宵终于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就地躺平。
“吃饱了,咱回家吧。”
傅斯欲端着茶水细细品鉴,见人这么快便没了脾气的模样,眼底划过一抹浅浅的笑意,转而恢复如常:
“吃饱了就睡,睡醒了就吃,洛小姐的生活真是丰富多彩。”
最后四个字他特意用了重音,生怕女人听不出来自己在讥讽她。
洛宵宵:“...傅总。”她皱着小脸,真诚劝道:
“虽然咱们有钱,但是我建议有些话您还是不要当着正主的面说,我怕您哪天惹了了众怒,被绑到缅甸挑脚筋...”
也就她脾气好,能不跟人计较。
换另一个人和他结婚,估计两天得离三次。
—
与此同时,一通神秘的来电拨打进了宋家,并且点名要宋星晴接听。
“喂?您好,哪位?”宋星晴装做端庄地语调。
电话那头传来沙哑的声音:
“是我。”
听到男人熟悉的声线,她顿时不装了,轻视地笑了一声,抠了抠指甲,不屑道:
“是你啊?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对面那人语气如常,似乎早就习惯道:“想向你借一部分流动资金,顺便邀请你作为我明天的出席女伴。”
宋星晴想起这段时间京城闹得沸沸扬扬的大型拍卖会,有些心动。
她一直都很想参加,但是碍于家里过分死板,父亲不允许她单独参加这种活动,准确的说,是宋家的女人都不可以。
如果说,作为女伴参加的话...
第三十七章 .发现了了不起的事情
如果作为女伴来参加,那岂不是可以名正言顺了?
想起女伴,宋星晴第一反应就是想要联系傅斯欲!
要是可以跟斯欲哥哥一起参加...那她一定可以在名媛圈里大放异彩!
但是很可惜,电话那头的男人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直接泼了她一头冷水道: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很可惜,傅斯欲的女伴已经确定了洛宵宵。”
说到这,他还故意挑头刺激女人的情绪道:“你不会不知道他花了几千万给洛宵宵量身定了好几件礼服供她选吧?”
“什么!”听到这,宋星晴瞬间沉不住气了,她猛地一拍桌子,提高嗓门道:
“我不信!她一个爬床上位的贱人怎么可能——”
电话那头的男人及时打断她,一步步深诱道:“信不信由你。”
“明天的拍卖会上,有一件对傅斯欲很重要的东西。”他掐准了宋星晴对傅斯欲莽撞的情感,道:
“你说,如果你把这件东西抢拍下来,送给他,你猜,他会不会感激你?”
宋星晴呼吸开始紧促。
假如她真的替斯欲哥哥把东西拍下来,再送给他,那他一定会发现自己对他的真心。
那么,傅太太的身份,何尝又不会变成她的?
可想着想着,宋星晴便发现了一个新问题:
“可是,我的账上现在没有那么多的钱。”
宋家一直心比天高,将自己视作豪门第一大家,没有顶级豪门的命却得了顶级豪门的病。
宋家的当家人特意设立了一套家规,主要面向后辈,对儿女管控极其严格,尤其在重男轻女的传统思想下,女儿的自由与金钱更加限制。
宋星晴自己私账上的钱不多,想去拍卖会的话,只能管自己的父亲借些钱。
“我有一部分。”
男人主动道:“我算过了,你和我的钱合在一起,足以将那东西拿到手了。”
“就看,宋小姐舍不舍得了。”
这根橄榄枝,宋星晴没理由拒绝。
女人也不是傻子,听人一门上赶着帮她求爱,谨慎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怎知,男人哼哼一笑,道:
“宋小姐可是宋老爷的爱女,我帮你的这些不过都是蝇头小利罢了,未来若是有机会,还请宋小姐多向我替宋老爷面前美言几句。”
宋星晴显然对这种恭维十分受用,眼神中多了分不屑和自满。
她就知道。
对方是贪图宋家的利益。
—
凌晨时分,空荡荡的别墅里久违的点满了灯。
这段时间因为设计logo的事情,洛宵宵和傅斯欲两个人一回家就各奔东西,谁也不理谁,更别提现在两个人一齐坐在客厅里商讨事情。
沙发前摆着十来个临时衣架,每个衣架上都挂着一件绝美的礼服,尽管如此洛宵宵依旧拿着笔挨个点了点,挑毛病道:
“这个颜色我不喜欢。”
“这个图案太花了。”
“这个整体和我想象的略有偏差。”
“这个,嗯....我想要的,是内敛的感觉。”
这几句话傅斯欲不可能感觉不熟悉,正是他近些日子驳回人设计的各种扯淡理由。
什么是天道好轮回?
男人慵懒的翘着腿靠在沙发上,脸色黯淡下来,洛宵宵是准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可气的是他没有办法反驳,因为话都是他说过的。
洛宵宵还在审视着这十几件礼服,突然,她的目光停留在一件火红的长裙上,傅斯欲见状,像是看到了希望的曙光,道:
“喜欢这件?”
洛宵宵似乎是兴奋地有些说不出话,她激动的站起身,冲着男人说:
“这件好啊!主观意识一看就很强,且性格不够收敛,衣服上总有一股子...火药味儿?”
傅斯欲:“.....”
倏地,男人二话没说地径直起身,头也不回的准备上楼休息去了,他和人在客厅耗了快一个小时,不是被损就是在被损的路上。
洛宵宵精明得很,挑着傅斯欲说过的话说,一旦他敢反驳,自己就能双倍驳回来。
一小时下去,傅斯欲什么都没干,净受气了。
洛宵宵在后头呼唤他:“诶,跑啥啊,傅总,伤人的时候不是很痛快吗?我这才刚说几句,你就生气了?”
“我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没有时间陪你在这里耗。”
傅斯欲腿上的动作停了一下,自知理亏的叹了口气。
他没骗人,明天需要先处理一部分公务,随后晚上准备参加拍卖会。
霸道总裁都是很忙的,需要早点休息。
女人看出了他眼底的疲惫,虽然打击报复的感觉很爽,但是不得不承认,傅斯欲的眼光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差,至少这十几件礼服都达到了她的审美要求。
她从十几套礼服中抽出了一件镶着透色水晶的玫瑰金香槟色的礼服,道:
“明天穿这个吧。”
“嗯,可以。”傅斯欲不冷不热的回应了声,上楼了,独留洛宵宵一个人坐在客厅的大沙发上,浮想翩翩。
她感觉...傅斯欲今天好像不太正常。
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但就是莫名像搭错了弦。
自己都这么努力的惹他生气了,竟然一个‘滚’字都没听到?
奇了怪了啊。
难不成是因为这段时间欺负自己太猛了,良心发现?不能吧,他要是这么有觉悟,傅氏都干不到今天这种遍布全世界的规模。
当老板的,谁有良心,谁就输了。
洛老板如是的想道。
按理来说,现在凌晨十二点,近些日子早出晚归的洛宵宵应该睡觉了,但明天因为拍卖会的原因,某无良领导放了她一天假,索性晚上晚点睡,多快活一会。
她百无聊赖地点开钟楼的公众号,现在是讯息时代,为了跟上大数据的步伐,钟楼每一次都会在公众号上提前发布拍卖展品来吸引外界的目光。
洛宵宵很好奇究竟是有什么传世之宝,才能让傅斯欲亲自动身跑一趟。
她来来回回的翻着屏幕,翻了半天,也没翻到什么‘核弹’和‘世界领导人体验卡’之类的东西,好藏品和古董倒是有不少。
有几个她都看得心动了。
直到,洛宵宵翻到最后,发现了一枚不太起眼的玉质扳指。
“?”
这是一个并没有多独特的扳指,玉质材质,色泽通透。
可特别的不是它,而是图片底下的文字:
原所属人,傅氏前任家主傅企南。
第三十八章 .你这里欠我的用什么还!
有没有一种可能。
假如,也许,大概…
傅斯欲是奔着这枚父亲的遗物去的?
洛宵宵忽然感觉心口有些闷,她沉默着点开了图片,直勾勾的看着这枚造型普通的玉扳指,对她而言,这是普通的装饰品,对傅斯欲来说,却极有可能是来源于父亲的精神寄托。
兴许,他只是不想让父亲的东西漂泊在外,落到其他人手里。
“算了,他也挺可怜的。”
洛宵宵目不转睛的摩挲着手机屏幕,仿佛看到了二十多年前,年仅七岁的小傅斯欲呆滞的对着墙壁,一整日一整日半个字都不说的样子。
其他小朋友还在阖家团圆的时候,他在做什么?
难过吗,苦闷吗。
还是会羡慕。
想起傅母说过的话,或许傅斯欲连难过的权利都没有,任何负面的情绪都可能会成为媒体以及饿狼亲戚们口中的软肋。
会被一根又一根无情的刺刀,狠狠刺穿。
别的不说,如果是她爹突然因为车祸去世,那她肯定扛不住这样的打击。
七岁?
二十七岁都扛不住。
洛宵宵支着下颚,思来想去后,把今天发的避雷傅氏那条朋友圈删了。
看在他这么惨的份上,原谅他一回…
就一回。
下不为例。
—
翌日清晨。
洛宵宵沉浸于梦乡中,睡的正熟时,忽然感觉到一股强劲的力量将自己整个架空的抱了起来,猛烈的失重感让她半梦半醒的睁开了眼睛。
“?”
“谁…”
她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困意。
傅斯欲见状,给人重新放在沙发上,别扭的理了理领带,沉声道:
“醒了?”
“醒了回屋睡,别躺在沙发上。”
他刚下楼就发现女人侧躺在沙发上,冻的蜷缩成一团,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虐待她,不给她床睡。
洛宵宵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
因为熬夜看了一晚上手机,她现在困的眼睛生疼,压根想不起来自己现在睡在哪。
昨天晚上好像玩手机玩着玩着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几点睡的来着?没印象。
都说送佛送到西,傅斯欲挺有意思,送一半,给人送回去了。
“行…我回去睡……”洛宵宵晃晃悠悠的站起身,结果迷迷糊糊的根本站不住,脚一软,直接扑倒在了男人身上。
她无力的抻出手臂勾着男人的脖颈,早已经困的忘了东南西北。
一秒后,男人听到了女人睡意沉重的呼吸声…
竟然勾着自己睡着了。
傅斯欲:“……”
“?”
昨晚熬到了几点?
日子不过了?想猝死?
碰上这么一个主人,她家肝儿真是倒大霉了。
女人像一块炙热的洋芋靠在傅斯欲身上,抱起来也不是,扔回去也不是。
他怔在原地,站的比旁边衣架还直。
原本想趁她没醒的时候给她抱进屋,没成想人突然醒了,傅斯欲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醒醒。”
没有动静。
“洛宵宵。”男人唤道。
还是没有动静。
秒针滴答滴答的转动,每产生的咯噔一声,都敲击在了男人的神经上。
傅斯欲看了眼墙上挂着的石英表,眼看快七点了,他终于采取行动,一把打横抱起女人,随后将大姑娘放在了……
沙发上。
对。
沙发上。
等过了几个小时洛宵宵挺着一副鸡窝般的头发睁开眼时,这才发现自己好像不在卧室。
女人习惯性的抻了个懒腰,准备迎接美好的一天:
“嗯——”
‘砰!’
“????”
动作太大,沙发太窄,毛巾被太软,三者结合,洛宵宵竟是活生生的滚到了地板上!
客厅的地板没有铺厚重的绒毯,所以她是结结实实的被砸在了瓷砖上。
“嗯?”
洛宵宵懵逼的眨了眨眼,双臂撑地,好像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
刚睡醒的时候,是她一天智商最低也是脑子最不清醒的时候,如果现在问洛宵宵五加七等于几,估计她还得好好算一会。
强烈的懵感缓冲了摔到地面的痛觉,她挠了挠头,没想明白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