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我不允许你闭上眼!!!】
巨大的嘶吼声惊动了打算闭目养神的傅斯欲:“?”
洛宵宵:“?”
傅斯欲黑脸道:“你最好有事儿。”
洛宵宵差点没开出了个大漂移:“???”
不是她让睁开的哇!跟她有什么关系??
作为世界顶尖的商人,傅斯欲可以说是看遍了各类的人与物,但他第一次对洛宵宵这种人的审美产生了一种另类的想法:
“你、喜欢这样的?”
可能是虚弱的原因,这句话流进洛宵宵耳朵里,没有了往日的冷嘲热讽和盛气凌人。
倒像是真的在真诚询问。
傅斯欲看不懂,所以他问了。
可洛宵宵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喜欢吗…?喜欢,不喜欢她也没必要经常看这些东西找消遣。
但如果真的找一个龙傲天这样的男人…
洛宵宵忽然一脸认真道:
“比起他,我更喜欢你。”
绝对不掺假话。
毕竟,割肾、坐牢、绑架、活埋,这些,她都接受不了,相比较之下,在傅斯欲家有吃有喝有住,还不用卖身做情妇…
血赚。
幸亏女人脸皮厚,两人听了一路广播剧,硬挺着头皮发麻,紧赶慢赶终于开到了医院:
【若是她出了事情,我一定会让你们整个医院陪葬!!!我说到做到!!】
男人愤怒的嘶吼声响彻云霄,成年男性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达到了崩溃的临界点。
他嘶吼,他无助,他惋惜,他后悔!
“…!”洛宵宵也后悔,她没事儿闲着给人放这个东西干什么!
原本相安无事的剧情,在临近下车的一瞬间达到了高潮,这一段洛宵宵挺熟悉的。
如果没猜错,应该是女主受重伤死在医院那一段。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掐定好时间来搞自己和傅斯欲的心态。
大哥你可别说了!
傅斯欲倒是感觉,挺新奇。
女人急忙拔下车钥匙,给人搀扶下了车。
这里是一所私立医院,不像公立医院人多,容易吸引来媒体。
霸总一般都会有一个医生朋友,但傅斯欲没有,他连朋友都少得可怜。
好在,洛宵宵有。
第五十八章 .肆意在霸总的底线上,反复横跳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
各个领域的翘楚总不能都让傅斯欲一个人占了。
被点名的男人端倪了伤口好一会,叹了口气,慢条斯理道:“伤口有点深,一会需要去缝几针,不幸中的万幸是,伤口不长,四针左右就够了。”
“四针...?那、那给不给打麻药啊?”洛宵宵担忧的摩擦着手指,不敢看男人的伤口。
她想起很久以前医院不发达的时候,很多人只能咬着一口破布,汗流浃背的硬挺着针线穿透皮肤的刺痛。
傅斯欲肤色不知是失血过多,还是天天泡在办公室的愿意,异常的白皙。
季柏林语气平缓,温和中夹杂了一丝亲昵:
“宵宵,不用担心,会打的。”
确保了傅斯欲可以无痛缝针的时候,洛宵宵终于呼出了一口大气,感激道:“麻烦你了!”
季柏林闻言,笑了笑,当着傅斯欲的面,主动摸了女人脑袋一把:“没事儿,有空请我吃饭就行。”
他个子高高的,虽然没有傅斯欲高,却也能算得上是男人中的翘楚。
白大褂上泛着淡淡的皂角香气,鲜少有人能抵挡住对方的温柔攻势。
与傅斯欲如今的一身狼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
发顶,突然多出来的一只手。
男人轻飘飘的手像是足足有千斤重,压的女人喘不过气。
这股威压也可能是,来源于、另一个男人。
“帮了这么大的忙,那肯定请你吃饭啊——”
洛宵宵拖着长音,借鞠躬感谢的功夫,悄悄咪咪的躲开了男人的手。
果不其然,一抬头,傅斯欲那眼神简直森寒的能冻死一个成年美丽大方性感的女人!
完了,暗夜帝王的权威被人挑衅了。
既然是名义上的夫妻,不管在场几个人,只要在公众场合,在大庭广众,洛宵宵就时刻谨记着自己的身份。
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的,算咋样。
季柏林同样关注到了傅斯欲不善的眼光,他轻咳了一声,笑着云淡风轻道:
“宵宵,缝针需要一会的时间,我看你挺累的,要不然,你先回家,手术结束后我给你打电话?”
“傅总一定也不希望看到你在这里等他。”
他双手插进白大褂里,浑身都散发着贴心的明媚如风。
却字字都在进行道德绑架。
洛宵宵的确很疲惫,折腾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四个多小时,她是饭饭没吃,水水没喝。
连轴转的紧绷神经,不计代价的超车闯红灯。
可是。
留一个病人独自在医院做手术,凡是有心的人都做不到,太残忍了。
更何况,这个眼看要缝针的男人,救了自己的命。
都说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洛宵宵觉得,经历了这一遭,自己应该也算是傅斯欲的朋友了吧?
既然如此,她就更不能走了!
季柏林笑的亲切极了,洛宵宵却觉得不太自在。
“不需要。”
未等洛宵宵回复,傅斯欲率先替人做了决定。
只要他没有道德,就没有人能绑架他。
他冷巴巴的起身,抬手扫了扫女人的发顶,盛气凌人道:“在这里等我。”
霸道强劲的气势直接碾压了在场的另外一个男人,洛宵宵呆愣愣的没有躲开,心中有股说不出的激动:
“学到了!他学到了!!他才听了几句广播剧他就学到了霸总的精髓?”
“不愧是学习能力惊人的傅总,从不会让人失望!”
和刚才不同的是,这一次换成傅斯欲的手后,那股别扭的感觉瞬间消失了个干干净净。
洛宵宵懂了。
难怪她最讨厌来医院闻消毒水味儿,原来是因为她对医生过敏!
傅斯欲警告似的睨了季柏林一眼,直直地跟医生离开急诊室。
“...”季柏林摊了摊手,轻声道:
“跟傅总在一起生活,很辛苦吧?”
男人的背影正一点点缩小,可扫过头顶的触感仍久久没有消散。
洛宵宵懵里懵气的掐腰道:“挺好的。”
无非就是每天被迫吃早饭,被迫早睡早起,被迫找了个正经工作,被迫养成良好的作息习惯。
这些,她以前通通做不到。
季柏林带人走进休息间,无奈道:“我看傅总这么霸道,倒是应正了外面的传言,都说他行事无常,作风狠戾,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洛宵宵跟人在后头走,轻轻歪了下脑袋。
怎么感觉,季柏林这话听着那么怪呢...
俗话说的好,自家的男人再坏对外也不能让别人随便说,她反驳道:
“柏林,傅斯欲挺好的,和你想的不一样。”
任凭传言有一半是真的,今天跟人去手术台上的,就不会是傅斯欲了。
洛宵宵说完,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一丝不对的地方。
“为什么。”
傅斯欲,为什么要救自己啊?
他明明一直在生自己的气,明明前几分钟还把自己推开了,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要顶着挨刀的风险,救自己于水火。
他明明可以置身事外的。
顶多被娱乐报道播报他目睹妻子挨刀,人却无动于衷。
说真的,洛宵宵不相信傅斯欲会在乎这些报道。
越是身居高位的人,越是惜命,傅斯欲那么喜欢搞垄断的人,从小便习武炼体,为的就是防身,让自己不处于危险当中。
如今,却因为保护一个名义上的协议妻子,进了手术室。
“宵宵,给。”季柏林从休息室的储物柜里倒腾半天,随后端出来一杯液体。
“啊,好,谢谢。”洛宵宵接过纸杯,没有任何犹豫的喝了一口。
她和季柏林认识了很多年,对他倒没有什么信不信任一说。
“诶?这不是?”
果汁滑进喉腔后她才惊奇的发现,这是一款她大学期间很喜欢的果汁,很多年前,甚至因为太喜欢,而在朋友圈里公开表白了这个品牌。
没想到,近一年第一次和它相遇,竟然是在季家的医院。
“兄弟,可以啊,你也好这一口?”她捏着纸杯,欣喜道。
季柏林同样倒了一杯,站在人对面,毫无心理负担的直叙道:“因为你喜欢,所以我也喜欢。”
其实,他一点都不喜欢甜的。
可是自从洛宵宵喜欢后,他硬着头皮也会喝。
??
什么玩意儿?
洛宵宵木讷道:“我不会、把你传染了吧?这玩意儿,不会是传染病吧…”
季柏林:“…”
顶级直女显然没听懂他的意思。
第五十九章 .自带bgm的苦情男二
“不是、没事儿了。”季柏林面露难色的摇了摇头。
洛宵宵愣了一下:“怎么了?”
她以为自己说的太严重,让这个医学天才不舒服了,才让他的表情看起来像是吃了二斤黄连。
季柏林放下纸杯,黯然神伤一阵后,转而笑吟吟道:“宵宵,我真羡慕你。”
可以什么都不懂,连装傻充楞都不需要。
洛宵宵面色紧绷,她总觉着这爷们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季柏林向前一步,站到了人身前,他眉目间轻蹙,嘴角微翘,苦笑道:“是不是我早点出现在你身边,你就不会、嫁给傅斯欲了?”
阴影,罩住了女人。
她缓缓仰头和人四目相对。
或许是常年和药打交道的关系,季柏林身上除了皂角香外,还散发出淡淡的苦涩。
“是吗。”季柏林又问了一遍。
“可能,是吧?”洛宵宵没敢说话,她感觉对方现在有点小小的悲伤。
耳边若隐若现的环绕着:“为所有爱执着的痛,为所有恨执着的伤,我已分不清爱与恨,是否就这样——”
就,有、有必要这样吗?
她嫁给傅斯欲最根本的原因,和谁先出现谁后出现无关啊。
是傅斯欲不知道哪根弦没搭对,执意要为难洛家,自己这才挺身而出,救家庭于水深火热!
多伟大!!
但她不敢跟季柏林说,怕自己这个风雨飘摇的家,再次受到季家的制裁,开玩笑,她家一个做煤矿生意的得罪谁了??
暴发户最怕这些有底蕴的豪门家族,谁也不知道哪个货看自家不顺眼就来踩两脚。
毕竟她除了钱,一无所有。
她更怕和自己一起长大的朋友听到自己爬床的事,嘎的一下躺进急救室。
恨她不成器!
季柏林站在前面,连画风都和洛宵宵不一样。
他悲切的叹了一口长气。
明明和宵宵自幼相识的人是自己,为什么,为什么却会被傅斯欲捷足先登。
早在洛宵宵结婚当天,他便收到了消息,所以他放下了手中的所有工作,马不停蹄的赶回国内。
他想找人,想找人确认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我回国的当天给你打了电话,你没接。”
说到这里,季柏林连苦笑都撑不下去了。
就因为那个电话,他后来一直不敢再联系对方,他怕,他怕最后的联系也断了。
明明,以前都接...偏偏结婚的这次....
“嗯?”洛宵宵笼罩在对方的阴影里,云里雾里的听着他喃喃自语,她一直知道季柏林敏感,但她没想到这么敏感。
直到他说到电话的事儿,自己才猛地一下想起来:“哦哦,你说电话啊,我哪是故意不接啊,你没赶上好时候。”
你要聊这个,她可就有话说了!
她一拍大腿,道:“说出来你都不能信,你说巧不巧,你给我打电话那天晚上,我手机投湖了!”
第二天她买了新手机之后,赶紧补了电话卡,本来看到未接来电她准备重新打回去来着,结果正要打过去的时候,师父来电话了,结果接完电话,她就把电话这事儿忘得一干二净。
说起这个,洛宵宵不好意思的笑道:“抱歉啊,忘回消息了。”
季柏林听人给他耐心解释的时候,原本心中的怨气淡去了不少,可听人又说忘了给自己回电话,那股哀怨之气,重新聚了回来。
“所以,只是不在乎吧。”
洛宵宵:“?”
男人目色朦胧,满目悲戚。
他在意的要死,却又强装不在乎的样子,挺起微笑。
洛宵宵终于感觉到,自己好像和季柏林不在一个频道上。
为什么季柏林一说话,她就感觉耳边响起极其悲伤又悲切的虐向bgm...
她是不是最近休息不好耳鸣了。
要不要顺手去隔壁科室挂个号看看??
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尬聊了一个小时左右,洛宵宵的心灵仿佛受到了重刑打击。
主要因为她心里惦记着事儿,没有心情聊天。
总害怕傅斯欲没法活着走出手术室。
万一,缝着缝着,医生不下心把针扎进了大动脉,他失血过多而死怎么办!
可惜现代医学课题中,并没有破个口子在医院缝两针就缝死的案例。
如果让里面正在缝针的傅斯欲知道,某个以怨报德的交际花正打算在他坟头上蹦迪,他说不定可以气到直接痊愈。
女人一脸菜色的捏紧纸杯,离崩溃之差一个临界点。
“为什么不在乎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季柏林真就是温柔刀,刀刀捅进自己的心窝窝里。
他笑起来很像温柔的救世神。
都说医者仁心,季柏林拿着手术刀,都没有天天拿着文件夹的傅斯欲戾气重。
总给人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越是有礼,越是让洛宵宵不好意思回怼说狠话,要是换成傅斯欲跟她这么说话…
估计已经离婚了。
洛宵宵无数次的重复道:“你是我的好朋友,我们的感情一直都很好啊,咱俩不适合谈恋爱,性格不合适啊。”
季柏林:“那,为什么可以做朋友?”
好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