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再看空荡荡的红绳,他不由心塞。
这么有用的符,竟然就这么没了。
“老爸,记得把安神符的钱打给我同桌。”
叶千承一口应下:“行!”
“不是,那符就那么有用?”叶长宸惊讶,十万一张的符啊,堂弟只带了两天啊,就算他们叶家再有钱,这也烧钱的狠啊。
“只要我儿子觉得有用,就算百万也值。儿子,你别急,回头我问你同桌还有没有。”叶千承说道。
叶万珣点头:“谢谢老爸。”
叶长宸有些哭笑不得,他叔还是一如既往的惯孩子。
“叔,堂弟,还是先吃早餐吧!”他催促。
听到早餐两个字,叶万珣的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他讪讪的道:“……我饿了!”
“饿了,那就赶紧下来吃!”叶长宸上前搀扶。
“我吃过了,你们吃吧。”叶千承看了一眼手表,“时间差不多了,我去谈判了,争取今日搞定。”
“呃,老爸,今天能搞定吗?庞家和万家看起来很难缠。”
“能,绝对能。”叶千承无比自信的道,“该吵的昨天都吵得差不多了,今天庞宴父亲这个正主也会来,大家都是大忙人,不会在打架斗殴这种事情上拖太长时间。”
“哦,那老爸你去吧,多杀杀他们的威风。”
“是啊,叔,堂弟不能白被欺负,我在这里为你摇旗呐喊!”叶长宸搀扶着叶万珣坐在凳子上,攥紧拳头做了一个加油的动作。
叶千承笑道:“行了,你们什么时候见我和人谈判吃过亏。好生吃你们的饭吧。”
说着,向外走去,不过在经过门口的时候,他脚步微顿,手轻轻的在门框拂过。
“咚咚……”
白俞景正吃着早餐,听到敲门声。
他扭头看去,看到叶万珣的父亲站在门口:“我能进来吗?”
“叶先生?”白俞景慌忙站起。
“坐着,坐着,你吃你的饭,我就来看看。”叶千承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进来。
白俞景哪还吃的下饭,他打量着叶千承的神色,小心翼翼的问道:“叶先生,来找我,是有事?”
小祖宗,救命啊。
叶万珣的老爸找来了。
该不是来找他连累他儿子的账吧?
叶千承不知道白俞景已经疯狂在脑补剧情,笑着道:“叫什么先生,你是我儿子的同桌,都是自己人,叫伯父。”
呃,态度这么好?
不是来算账的?
白俞景没之前那么紧张了,小声的唤了一声:“叶伯父!”
“这就对了。”叶千承笑着拍拍他的肩膀,目光扫了一眼在一旁忙活的护工,道,“我有一些事情问你。”
白俞景立刻明白过来,打发护工先出去。
他认真的看着叶千承:“叶伯父,您有什么话直接问吧!”
叶千承点点头:“白俞景同学,我很感谢你送给我儿的安神符,这符对我儿很有用,我能清楚的感受到我儿这两天的情况好了很多。不知,你那里还有没有这符?”
要符啊?
早说啊!
“有,有!”他忙道,“不过,我目前只能匀你一张。”
“一张啊,那也行!”
很快,两人完成了交符和付款的流程。
想到自己一下子就收入了二十万,白俞景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极好。
“小祖宗,为何不多卖两张给他?”
白俞景真想一下子卖出几张是几张,他同学老爸付款太痛快了。
白兮窈看他这没出息的样子,没好气的道:“你以为我的符是大白菜,还搞批发?”
“不是,小祖宗,我见你画了好几张安神符。”
“我手上就算是有安神符,也不能一股脑的给一个人。行了,你什么都不懂,就别想那么多,听命行事就好。”
白俞景:……
白兮窈:“你还是看看你同学这老爸后面想做什么吧,交易完了,还不走,必有所图。”
“所图?”白俞景一下子从金钱中回神。
他看向叶千承。
“叶伯父,您,还有事?”
叶千承本就在打量着白俞景,见他发问,他伸出了自己的左手。
只见左手上面沾染了一下灰灰的痕迹。
白俞景心中一咯噔。
叶千承:“我儿说他昨晚做了一个噩梦,梦到一个纸人行凶,是你在梦中救了他,将纸人化成了灰。好巧,我来的时候,我儿的病房还未来得及打扫,我在病房里发现了一些这样的灰?”
他摩挲着手腕上的佛珠,直视过去:“你能告诉我,为何,我儿梦中所见,皆映照在现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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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或者说,我儿所以为的梦根本不是梦,而是现实发生的事情!”
叶千承声音低沉,目光带着一丝探究。
卧槽!
不是吧?不是吧?
白俞景被诈的差点魂不附体。
“……小祖宗,他,他怎么全都猜到了?”
“慌什么!”
白兮窈清喝:“猜到又如何,本就没想瞒着。”
白俞景委屈巴巴,不过乱糟糟的脑袋倒是平静了不少。
白兮窈:“现在,对着对方--微笑!”
白俞景:“微笑?”
“笨,在面对一些你不好回答,或是不想回答的情况下,微笑是万金油的应对方式。你难道从未用微笑解决过问题吗?”
“哦,哦,好像有吧。”
白俞景有些不确定,但还是轻轻扯开了嘴角,对叶千承微笑起来。
笑的真诚又纯良。
叶千承一直打量着白俞景的面色,他本就善于观察,如今,不管心底情绪翻滚的如何厉害,面上还是如老狐狸般,不动如山。
“白俞景同学,听说是你救了我儿?”
“举手之劳!”
“你的举手之劳,却是对我整个叶家的救赎。我代表叶家,谢谢你!”
说着,叶千承深深的鞠了一躬。
“呃,叶伯父,您别这么客气……”
“应该的!”叶千承看了看时间,“今日来不及了,他日,一定坐下来和白小友好生聊聊。对了,你想要什么补偿,等下和庞家与万家谈判的时候,我为你争取。”
白俞景惊了。
自己父母都没这么上赶着,不对,他们今日都没来。
“……那个,叶伯父,你有没有看到我父母?”犹豫了一下,他问道。
叶千承惊讶:“我过来你这里之前,他们就到医院了。咦,难道他们没来你这里?”
白俞景闻言,自闭了。
没来。
两人都没来。
“也许,谈判完后,他们就会过来了。你别急啊,到时我和他们提一下。”叶千承见白俞景蔫下来,安慰。
“不用了。时间不早了,叶伯父快些过去吧。”白俞景耷拉着脑袋说道。
叶千承见他这个样子,心中把白家父母骂了一顿。
都来医院了,连看自家儿子一眼的时间都没?
什么父母啊?
还对人吹嘘自己对找回来的孩子多愧疚,多好,就这?就这?
白俞景的事情对一些人来说并不是什么秘密。
因为他是叶万珣的同桌,叶家早将他的来历调查了个底朝天。
他现在极度怀疑白氏那一对在作秀。
“你好生休息,晚些伯父再来看你!”见白俞景兴趣泛泛,叶千承很有眼色的告辞。
“呼呼,终于走了!”
听到关门声,白俞景拍着胸口,重重的吐出两口浊气。
叶千承即使表现的再和蔼,身上的气势也很强。
和他站在一起,压力真的好大。
“瞧你这点出息!”白兮窈飘出来,没好气的瞪他。
白俞景委屈巴巴:“小祖宗,我真的不是父母钟爱的孩子吗?白俞归来过了,叶伯父也来过了,可他们却一直没出现。他们是不愿意来看我吗?如果换成小静,或是俞池……”
他闭上眼睛。
“和他们比做什么?你父母不疼爱你,不是还有我这个小祖宗?你看,同是白氏子孙,我搭理过白芮静,白俞池他们吗?”
白兮窈深深的觉得这人在无病呻.吟。
亲情也是看眼缘的。
她不也厚此薄彼?
“行了,别在这里悲春伤秋了,你若是想,那就去看看。”
“啊,可以吗?”
“怎么不可以,又没有人拦着你。”
“哦,好,好。”
让护工帮着打听到了谈判的地点,白俞景便一个人过去了。
为了防止争吵声惊扰到病人,谈判地点改在了远离住院部和门诊楼的行政楼。
从住院部到行政楼,要经过一个绿化区。
这绿化区是专门给干部住院部的病人们散步疗养用的。
此时,不少病人就在里面散步,从一旁经过,可以听到风中飘来的话语。
“哎,昨晚又半夜没睡。人老了,就这样,总是睡不着。”
“谁不是呢,早些年用脑过度,现在想要好好休息,都不成了喽。”
“我啊,就盼着好好睡一觉。”
……
白兮窈耳朵扇动了一下:“这个世界很多老年人睡不好?”
白俞景:……
“小祖宗,不止是老年人,年轻人因为压力大,情绪不稳定,焦虑,失眠的也不在少数。”
“这样啊?”
白兮窈一听询问着,一边查看网上的数据。
数据触目惊心。
这个世界的失眠率真是太高了。
“阿景,你说若是有一款产品能有效的帮助失眠患者,他们会买单吗?”
白俞景闻言眼睛一亮:“会,绝对会。小祖宗,你难道能治疗失眠?”
白兮窈:“安神符,修改后,可以变成安睡符,能让人快速入睡。但,大量的符箓制作会加速这个世界灵气的枯竭,不是明智之举。”
白俞景骤亮的眸子黯淡了下去。
“小祖宗,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让我想想。”
白兮窈也不想放弃这块蛋糕,她现在什么都缺,需要积累原始资金。
“看看是谁来了?”
还未走到谈判的房间,就见走廊上站着两道人影。
正是庞宴和尧哥。
看到白俞景,两人目光顿时变得富有攻击性。
“没想到我尧哥竟然会栽在你这么一个小人物身上!”尧哥打量着白俞景,冷嘲。
“白俞景,你明明那么能打,却装作小白兔,你玩.我呢?”庞宴阴测测。
白俞景笑看两人:“若是不服气,咱们再打一架。”
庞宴和尧哥气成河豚。
打?打什么?
他们敢肯定,只要他们敢动手,这人就敢直接躺到地上去。
那他们两个便有嘴也说不清了。
“无耻!”
“奸诈!”
两人恨恨的瞪视。
“比不得你们无耻和奸诈!”
白俞景丝毫不落下风。
明明是自己占据优势,若还是唯唯诺诺,那只会让人看不起。
庞宴转移话题:“白俞景,若是没有这次的事情,我还不知道你是白家的亲生儿子。嘿,被白俞归这么一个假货占据着白家二少爷的位置,你心里一定不舒服吧?我看白家疼爱白俞归的样子,也不会把他赶走,这样鸠占鹊巢的家伙在,你说你尴尬不尴尬?”
尧哥也冷笑:“我也听闻了,白家人都更喜欢哪个家伙,对你这个真货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我说你也是可怜,在自己家中,都如一个外人般,还不如庞宴呢。庞宴家就算是后母当道,他也会反抗,你呢,敢反抗白家?”
“他哪敢?不怕被扫地出门?”庞宴嗤笑,“赢了我们又如何?你自己在白家站不稳脚跟,只会被人嗤笑。哦,忘了提醒你,白俞归在新辰一中经营了两年,有一大片的支持者,别说他鸠占鹊巢了,就算是把你赶出白家,也照样有人为他摇旗助威。以前没对付你,是因为你还没影响到他,现在,你的身份暴露,就是对他最大的影响,你说,他会不会对你出手?”
“白俞归吗?我也听说过,很阴沉的一个人。”尧哥同情的道。
庞宴越想越得意,上前踮脚说道:“白俞景啊白俞景,你说你安分被我驱使多好。可你偏偏掀翻了桌子。你没想到吧,桌子掀翻后,你遇到更多的对手。而且,还有我在一旁虎视眈眈,你真以为,我会咽下这口气,不和你计较?”
“计较?你要如何计较?这样吗?”
白俞景眼睛一斜,便抓住了庞宴的手,向后一掰。
“啊……”
庞宴吃痛,惨叫出声。
“怎么了?怎么了?”
这声音惊动了会议室中的人。
“庞宴?”
庞宴的父亲,是一个中年男子,看到他的样子,顿时怒视白俞景:“你是哪家的孩子,还不松手?”
白俞景斜睨了他一眼:“庞宴的父亲?”
他用力一推,将庞宴推了过去,不卑不亢的道:“管好你家的庞宴,若是再到我身边来叽叽歪歪,我保证废他一只手。”
“你?”庞宴父亲大怒。
“俞景,怎么说话呢?和你庞伯伯道歉。”白鸿卓头痛的揉揉太阳穴,觉得此时的白俞景十分陌生。
能不陌生吗,此时占据白俞景身体的是白兮窈啊。
她早烦了庞宴,见他没完没了,直接出手了。
“俞景,道歉,好孩子不能这么戾气!”陶宛珍柔柔的说道。
白兮窈的目光从两人身上扫过,竟突兀的笑了起来。
“若是你们不能在第一时间保护我,请不要批判我的行为。若是你们选择不支持我,那就请闭嘴,不要干涉我。”
“俞景!”
白鸿卓和陶宛珍惊愕了。
他们从未面对过这样的俞景,陌生中,带着大疏离。
“我说,咱们做父母的不该在第一时间问自己儿女有没有吃亏?你们怎么上来就让白俞景同学道歉啊?”叶千承笑眯眯的看着白氏夫妻,揭开血淋淋的一幕。
陶宛珍面色一阵苍白。
白鸿卓也没好到哪里去。
“哼,现在受伤的是我家庞宴。”
庞宴父亲,阴鹜的看着几人,尤其是白俞景。
白俞景低沉一笑:“那又如何?狗跑到我身边吠,我可不会和他讲道理,我只会打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