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男嘉宾!
他不会是女娲娘娘的毕设吧!
同桌白椴凑过来“咬住”了房思容的耳朵,一惊一乍的说:“思容思容,我快不行了!”
白椴一把抓过房思容的手,房思容感应着白椴的心跳。她的心脏活蹦乱跳的,像只矫健、生猛的虾。
房思容心想,不会吧!居然开始移情别恋了!还真是水性杨花,明明心里还装着前阵子军训认识的那个涉世未深的教官还有她口中的新目标,一下子心里的位置就被这个初来乍到的男同学给取而代之了。
“还好吧!你少祸害他,你不是有了新的目标吗?”
房思容低着头在做笔记,敷衍的很到位。
被激怒的白椴故意碰了碰房思容的胳膊肘,等房思容反应过来之后,笔尖停留在的那一个字洇开了小黑点。
虎口也被染上了墨水。
还没等房思容自己替自己鸣冤,另一边就在自报家门。
“大家好,我叫傅宜堂!”
空气里充斥着他的声音,房思容反客为主,她不知不觉地抬起了头,目光在他身上辗转。
他的声音脆生生的,像那种非常爽口的黄瓜,脆生生中夹带着几分冷冽,好像在透露着生人勿近。
傅宜堂?
像极了言情小说里男主角的名字。
自我介绍间,他双手插兜,鲜红的舌头在嘴唇打着圈,一副自认为自己帅爆了的样子,在房思容看来不过尔尔。
辅导员的双手支在讲台上,悦意地扬了扬下巴颏,说:“下去找个位置坐吧!”
于是他就径直朝房思容前面的空位走了下来,轻轻地把凳子拉出来。
房思容惴惴,终究要和这位冷面王成为前桌了。
“两位大美女好呀,今后我们就是前后桌关系了!”
呃,反差有点大,感觉比想象中好相处诶。
刚才在讲台上还冷冷的,像一块冷藏过的三文鱼,怎么现在有点搞笑男的趋势了。
房思容的脑子里冒了个形容他的词,八面玲珑。
他回过眸来,两颗眼珠子乌溜溜的,荡着波光,嘴角微微上扬,笑的时候两个梨涡微微凹陷,有种破碎感。
房思容本来对他是有一点好感的,但看他这么油嘴滑舌,仅剩的好感也荡然无存了。
“你好……”白椴耷拉着脑袋,赧然一笑。
房思容懒得去搭理他。
见房思容无动于衷,傅宜堂像被泼了一盆冷水,吃了闭门羹一样。无可奈何之下,他只好戴上耳机,乖乖地把头转过去。
他摁了一下耳机上的播放键。
真正记住他不是因为他的长相,他的引人注目,真正记住他也不是他在向全班做自我介绍或与自己对话的那一刹那,真正记住他是因为他的耳机里响着《异想记》。
分贝很小很小。
房思容讶然。
没想到他也喜欢《异想记》,颠覆了她对男生的认知。
下课后,房思容搀着白椴的手去饭堂一楼买土豆卷。
路过操场的时候,房思容看见各个社团在热火朝天的招新。
“思容,你想报哪个社团啊?”
“广播社或者青年志愿者协会吧,你呢?”
“我听说篮球社有好多帅哥,可惜我不会打篮球!”
房思容翻了个白眼,“那你可以去学啊,这样就可以打入内部了。”
“两位美女有兴趣了解一下我们影视协会吗?”一位穿着浅褐色衬衫的师兄递了一张宣传海报过来。
房思容的目光和他交会,她摆摆手说,“没兴趣!”
白椴轻蔑地看了房思容一眼,一脸劝她识趣点的神色。
白椴礼貌地接过师兄手中的宣传海报,对他莞尔一笑。
房思容揪住了白椴的衣袖,拖着她走。
“喂——”
那位师兄看着房思容和白椴远去的背影,欲说还休。
上晚修的时候,很多社团扛着易拉宝扫楼。
房思容戴着耳机,把头埋在一本叫做《暗恋·橘生淮南》的小说里。
三三两两的背影从窗外掠过。
“今天早上我们在操场碰到的那两个小学妹好像就是这个班的!”一位肤色黝黑,长得很精壮的学长说。
待他们走进教室后,白椴惊诧道:“诶,这不是今天早上的那位学长吗?”
那位师兄拿了一根蓝色的粉笔头在黑板上写上了XXX影视协会几个字。
“学弟学妹,打扰一下,我们是XXX影视协会的,有兴趣加入我们协会的,可以扫海报上面的二维码进我们的招新群,如果想了解更多资讯的话可以关注我们的公众号。”
他瞥到了房思容和白椴,白椴亢奋地跟他打招呼。
那位师兄笔直地朝她们俩走了过去。
“学妹可以来演我们社团的微电影吗?”
白椴眉飞色舞,刚想问“怎么演,大概什么时候拍,要记的东西多不多”这些问题的时候,谁知闹了一个大乌龙。
白椴顺着那位师兄的目光看向专注的房思容。
白椴撞了撞房思容的胳膊肘,她摘下耳机,闷闷地说:“我有镜头恐惧症,我恐怕也演不出你们想要的效果,你们找其他人吧!”说完后,复又戴上耳机。
“可你真的挺上镜的,也很符合女主角的人设。”
女主角?班上的女生哑然。
见房思容摇摇头,那位师兄只好带上社团的成员灰溜溜地离开了。
翌日,征文比赛的结果出来了,房思容好不容易挤入了近乎瘫痪的校园网,移动着鼠标,点进了那条最新发布的通知,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因为一二三等奖的名字是有标黄、加粗的。
虽然这是房思容写作以来取得的第一个奖项,但她无波,她觉得能拿奖只是自己会投机取巧罢了。
但令人咋舌的是,第一名怎么是他?
房思容真的不敢相信自个的眼睛!
兴许是同名同姓吧,房思容拿这句话聊以慰藉,可班别那一栏显示的却是汉语言文学(1)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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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起初,房思容还以为自己的镜片该换了,瞪着眼睛,咬着大拇指反复确认了好几遍。
但白椴却猛地在她的耳畔,娇声说:“哇塞,傅宜堂独占鳌头诶。真没想到!思容,你知道他的来头吗?听说,他是线上参加的征文比赛,学校破例的。”
房思容嗤之以鼻,找人代写的吧!
她先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继而敲了一下白椴的脑瓜说:“你真是重色轻友,我拿了奖不见你这么高兴,他是你谁啊?”
“我未来老公!”
当房思容听到白椴说这句话的时候,心不知怎地,竟然涩涩的。
白椴惬意地阖着眼睛,用舌头舔了舔嘴唇,双手合十,不禁有些飘飘然,房思容能确保她此时是在思春。
房思容看表白墙发了张征文比赛获奖名单的截图,和一张聊天记录,委托表白墙的是一个女生。
女生写了一篇冗长,劝退别人的小作文,房思容耐心地从第一个段落看到了最后一个段落,被感动的泪水涟涟。
中间二等奖的名字被马赛克遮住了,只留下一等奖傅宜堂和那个女生的名字。
自己不好意思启口的话可以利用表白墙这个媒介传达。
房思容夹在中间那个位置不上不下,属实有些尴尬。
“墙墙,获得征文比赛一等奖的那个男孩我喜欢他很久了,我从高中开始就一直追随着他,考上了和他一样的大学,生怕自己走丢。”
倏地,她把第三人称“他”改成了第二人称“你”。
“嘿,我藏在心里很久的那个男孩,你注意到我了没?我参加征文比赛拿到了三等奖诶。虽然我被你明确地拒绝过,依旧只能远远地看着你,远远地看着你慢慢褪去青涩,向一个有担当的男人进化,但我已经很满足了,我是很好打发的。你知道我们上一次这么近是什么时候吗?也许你早就忘了这段微不足道的小插曲,可是我却永远记得,我把那段小插曲奉若我生命里的主题歌。我们俩也算是同框了,我希望你能够一如既往地做我的白月光!答应我,可以吗?”
“每次路过操场的时候我都会把一瓶冷藏过的矿泉水揣在怀里,看似是不经意间的路过,其实是蓄谋已久。你身穿一件黑色的短裤,露出一对又长又直的腿,穿着一双沾了很多灰的白色球鞋,运着球在球场上疾驰,我把冷藏过的矿泉水在怀里揣温了,还是没有勇气拿给你。”
“高中毕业的时候,整个班站在合影站架上面拍大合照,你因为个子很突出,自然而然被安排站在了最顶端,那时候我觉得你很耀眼,无论是外表还是内在都很耀眼,在制高点散发着光芒。”
“我是全班身高最高的女生,按理说应该站在最高点才对,却被挤到了第二排的位置,摄影师在底下指挥着,突然他指着我的鼻子说:‘你和上面一排的女生换一下站位!’我就和上面的女生互换了站位。摄影师大哥瞅了瞅,还是不满意,说:‘再换!’,我就又和上面的同学互换了站位,这回他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后知后觉中,我才发现自己竟然也登上了最顶端,阴差阳错站在了你的旁边!其实一开始我就应该站在此处的,没承想竟然捡了个大便宜,站在了你的旁边,我们近得竟然只隔了一个拳头。那时候,我的心怦怦直跳,想到了那句‘暗恋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
房思容把折叠的文字展开,往下拉,屏幕是装不下这篇流露着真情实感的文字的。
“你非常的挺拔,你的胳膊肘碰到了我的肌肤,我就会羞的不能自己。我呼吸着你的呼吸,闻着你身上异常好闻的汗味,爱屋及乌,喜欢上一个人就会变得很病态,连平日觉得臭烘烘的汗味也会觉得出乎意料的好闻。”
“汗水像一只虫子般在我的后背缓慢地蠕动,你穿着散发着洗衣粉清香的校服,青春泛滥,我却不敢拿正眼看你,一直偷偷地瞟着你,不知道当时的你有没有察觉到有一对爱意绵绵的目光一直瞟着你?”
“摄影师又在拿着大喇叭喊:‘请同学互相检查一下对方的衣领。’我耷拉着脑袋,你“公事公办”,把自己那只骨节分明的漫画手伸了过来,帮我整了整竖起来的衣领。当你那只冰冰凉凉的手在我的脖子轻轻划过的时候,我的心酥掉了。我知道自己的笑容惨淡,也知道自己的脸早已红成一片。”
“摄影机慢慢地挪过来,摄影师喊:‘这边的同学看过来,那边的同学看过来……’因为人数太多,所以只能分成左右两边拍,最后靠后期合成。因为在太阳底下暴晒,有身体虚弱的女同学晕倒,幸好被旁边的同学扶住了。那时候,我看着那位晕倒的同学,心里盈满了羡慕之情,为什么那个晕倒的女生不是我!如果我晕倒了,那你是不是也会及时扶住,搀扶着我下台,带我到棚子底下休息?”
“合影站架的后面是没有栏杆的,只有一条粗绳。明知自己有恐高症的我还是好奇地往后看了一下,一个踉跄,吓得我直接抓住了你的衣袖。”
落款的文字是,“我的心就像被搅动的湖水,由清澈变得浑浊,由平静变得充满涟漪,过了一会又恢复了清澈、又恢复了平静。你就像一个从未出现的人,驻守在我的心底,无人知晓,只有我能感受到你的存在。”
很BE美学。
暗恋就像一颗酸涩的柠檬,人人都知道它酸,可还是被它隐含的果香吸引住了。
大课间的时候,房思容拿出电脑,把腹稿逐字逐句地打在了Wort文档上。
唯一纯白的茉莉花
盛开在琥珀色月牙
就算失去所有爱的力量
我也不曾害怕
广播在放着张韶涵的《梦里花》。
房思容乐不可支,因为终于不是《隐形的翅膀》和《淋雨一直走》了。
她也觉得听这首歌的同学挺有品味的,在网络歌曲盛行的时代,能听到张韶涵的歌也委实不易。
她也用纸条写了好几首张韶涵的歌投进广播室的信箱里,不过都很冷门,时至今日也没有在大课间的时候听到。
不知道是还没有轮到,还是直接被“和谐”掉了。
忽然,笔记本上投了一大块阴影,好像一大片铅灰色的乌云在房思容的头顶徘徊着,她是什么时候被这片乌云盯住的呢?
一个拿腔拿调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来,像是新闻频道的男主播,“恭喜你啊,征文比赛拿了二等奖!”
房思容本来也想说几句关于“恭喜你啊”之类的话,但一看到那张堆着坏笑的脸,到嘴边的话就突然拐弯,变成了,“假道学!”
他就是那个女生从高一那年喜欢到现在的人吗?
房思容以为这句话会把他撵走,但让人匪夷所思的是,他却依旧厚着脸皮站在那里,好像没有把她的话往心里去。
他的脸皮厚得像好几张叠加在一起的饺子皮,如果能擀薄一点就好了。
“你别这么说好不好!人家也是靠实力的呀!其实这次征文比赛也不难。”
不难?
拿了一等奖,优越感就满溢到无处安放了吗?
房思容觉得他很凡尔赛。
“别在这恶心我!”
“你在干嘛?”
傅宜堂不折不挠,瞄了眼房思容电脑上打开的页面,笑容没有收敛反而越加放肆。
房思容感觉内心深处有股暖流在缓缓流淌,她被傅宜堂的正儿八经吓得心脏都游移了。
她刚想把电脑盖上,不让他看,他就提了提裤子,在自己的旁边坐了下来,房思容错愕。
他兴致勃勃地说:“原来是在写小说啊,这我就有话语权了!说吧,美女是在哪一个网站连载的呢?”
这人怎么这么自来熟。
房思容把凳子往左边挪了挪。
她有点摸不清他的来意,这个中央空调怎么跑她这来套近乎了,怎么跑来吹自己了!
房思容昂起头,怒目圆睁,问:“请问你家是住大海吗?管这么宽!”
他的思绪丝毫没有被房思容打乱,依然在自顾自的说,还数着手指头,如数家珍,念出了好几个知名度很高的写作网站,其中就包括房思容连载的那一个。
她回了句,声音带着几分冷厉:“x江。”
她的话好像是刚从冷冻层拿出来的一样,冰冰凉凉的。
“原来如此!”他会心一笑,“那你写的是女频吧,×江可是女频基地。”
傅宜堂扬着下巴,有些骄矜。
谁不知道×江是女频基地,不需要你在这里普及吧!
有一说一,他的这句话委实勾起了房思容的好奇心,“看来是我低估你了,没承想你居然是一个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