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途深点点头：“顾.....独白真的很漂亮。”
欧阳珊听了，不知怎么就开心不起来了：“你们就喜欢漂亮的！”
卫途深没有察觉，很坦然且理所当然地点点头。
欧阳珊可以算是气呼呼地吃完了饭，卫途深吃完饭后依旧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妥。
狗爷和欧阳珊的助理做贼似的把二人接出餐厅，送回了家。卫途深握着大象，想起刚刚欧阳珊说的，八个人每人都买了这个雕像，不由得窃喜。虽然欧阳珊不知为什么在上菜前退掉了之前的菜，换成了昂贵的菜式，但是他觉得这饭钱花的值。
同款呢！
顾石已经回北湖了，她要在这个星期将之前构思的剧本打个草稿，还要准备参加下一次的拍摄。没想到刚坐下就接到了一个视频。
卫途深的笑脸充满整个屏幕，雨声听到卫途深的声音也跑过来围观。
“你怎么不穿衣服？”卫途深刚洗完澡，趴在床上裸着上半身。
听到顾石的话，卫途深立马站起身来找了t恤换上，顾石看着屏幕里有力的腹肌，默默移开了视线。
“你有什么事吗？”
“铛铛铛铛！”卫途深把镜头一转，床上正摆着大象石雕，“你是不是也有一个一样的。”
顾石的大象正放在书桌上。
顾石很想问卫途深是怎么知道的，又怎么会有当地特色的大象，但是她忍住了。
“嗯。没什么事先挂了，我这里还有事。”
“好吧。那你先忙。”卫途深依依不舍地挂断视频。
没想到卫途深这么干脆就挂了电话，顾石耸耸肩，继续码字。看了看桌上的大象，不由的伸手摸了摸。想起之前看到过的，欧阳珊和卫途深的绯闻，顾石大概知道卫途深大象是从哪里来的了。
她强迫自己把精神放到剧本上来，直接关了手机闭关修炼。
第84章 水果
第二次旅行很快就到了，摄制组来到她家中拍摄一些出门前的准备,然后一同前往一个有千年历史的古镇。
这次的活动很有意思，就是要五天都穿着汉服，体验江南水乡女子的生活，包括绣花、梳头、织布、习毛笔字、打络子、制香等传统文化。
这一次席成英的才华就展现在了众人面前，这些传统文化她大多都能信手拈来，还能讲出里头的历史典故，只顾石因为是大学学过一些，在典故上还能附和两句，但是对于手工活则是一窍不通。
对于有学问的人，很容易就生出好感来，在第一期摄制时，席成英的存在感很低，但是一谈到自己擅长的事,席成英的面庞都在发光。
五天里虽然磕磕碰碰，但是大家都受获颇丰，这几天做的东西大家都不舍得丢下，一股脑儿地带了回去。
卫途深还有几天就要进组拍戏了,宋城没有给他安排活动，按照惯例他会仔细读读剧本背剧本，拍摄地点是离北湖不远的吴市，卫途深鬼使神差地就自己开车拐到了北湖。
顾石从机场回来先去了岑旭白家接雨声，刚回到家就见卫途深鬼鬼祟祟地躲在一棵树后边。
“你怎么来了？”顾石打开门缝，先把雨声放了进去。
“我可能要在你这里住几天了，过几天我要去吴市拍戏。”卫途深提着行李大言不惭。
顾石皱眉：“你住酒店吧，我这里不方便。”
“我没钱。”卫途深笑嘻嘻地说，“我的钱都在你那里，新的工资还没给我。我现在身无分文，难道要我流落街头吗?”
顾石刚要开口，卫途深急忙截住话头：“当然你就算定了酒店我也不会住的因为我一个人住酒店会被粉丝骚扰！”
总之铁了心恬着脸要住在顾石这里。
“先进来喝杯茶吧。”顾石见小区里的住户走过，有几个停下来偷看卫途深，顾石怕惹上麻烦，于是只好让卫途深先进屋子。
卫途深就是鸠，进了顾石的屋子，再不会走了的。
顾石无奈地问他：“卫途深，我现在当你是朋友，所以我认真地问一句：你到底想干嘛？”
卫途深奇怪地看着顾石：“我在追你啊...”
隐隐约约的，觉得这对话有些熟悉，似乎不久前已经演过一番了，顾石叹了口气，觉得卫途深颇有些油盐不进的架势，她不愿和他多说，自顾自地去整理行李：“这次以后，你别来找我了，卫途深，我很认真地告诉你，我们不可能了。”
“是因为我的工作吗。”卫途深很快就妥协了，“你如果不喜欢，我就不干了。”
顾石转身看了他一眼，像看一个傻子似的。她忍不住说：“你难道没有发现，经过这么多年，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我了吗？”
卫途深闻言点了点头：“发现了呀，你更开朗了，也有了自己的生活，但是我更喜欢你了怎么办？”
顾石就无话可说了。
此事暂且不再提，顾石心里的矛盾不是一朝一夕能解释得清的，她也说不清对卫途深的别扭感情是什么，但是她唯一能确定的是，她心底的坚持丝毫未变。
晚上就是节目第一期的首播了，八人在微信上有一个群，徐唱今天有演唱会，何然染还在录制节目，其余人都守在电视机前看自己的综艺。
顾石难得地打开电视机，心中有些忐忑，不知道等一下呈现的是什么。
卫途深仿佛了解她内心的紧张，切了水果端到顾石面前：“我第一次看电视上的自己也觉得别扭，但是多看几次就习惯了。”
卫途深自来熟的性格特点真的是一点没变。顾石毫不客气地叉了一块水果放进嘴里，节目马上就开始了。
第一次看到电视上的自己，顾石确实觉得挺神奇的，节目一个地点分两期放，第一期节目主要是在海边别墅内，给观众展示了八人从陌生到熟悉的过程。看完以后,卫途深打开微博看评价，这是对节目效果最直观的反映。
“阿石，我觉得这个节目会大火。”卫途深盯着手机屏幕，比自己的作品还要关注。
顾石没有卫途深在这方面懂得多，闻言忍不住凑上去看卫途深的手机，卫途深有所察觉，有意与顾石贴得更近。
网上的评论大多数觉得这个节目有意思的，尤其对林裴坦言一直在节食的真实感到惊讶，还有就是没想到顾石看上去高冷但是对于做饭这件事如此精通。
“看上去超好吃！”卫途深用小号评论道，这是宋城强迫他养成的新习惯，就因为他上次手滑点赞。
顾石觉得卫途深这一举动十分幼稚，抬头想要斜他一眼，未料到自己与他凑的那么近，只余下一个呼吸的距离。
卫途深带笑的眼睛就这样撞进顾石的眼里，顾石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海岛上，夜晚的风从沙滩吹向大海，月色很清晰，透亮地打在浮动波光的海面，星河璀璨，神秘而冷寂，碎碎的光芒铺在海面上，潮起潮落间留下一阵轰鸣。
这一汪海，好似都贮存在卫途深的眼睛里，叫人只想溺毙在其中。
卫途深的鼻尖可以碰到顾石身上散发出来的氤氲热意，让他有些面红耳赤，他紧张地咽了咽，颇有些手足无措。
顾石看了他一会儿，爬下沙发，落下一句：“很晚了，我先睡了。”就自顾自上楼。
卫途深不明所以，想着想着突然开始窃笑，咬住唇,快意要从眼缝里挤出来。
心情更好了！卫途深哼着歌就回了房间—老位置。
顾石听到卫途深在楼下哼哼，暗自唾弃自己总是被美色所吸引。好像那双眼睛里有花蜜似的，总能吸引笨熊凑近。
这么想着，突然有了一个小灵感，顾石及时抓住，写了小小的短文发到微博上。
是花里的小精灵和熊的故事。发完关掉手机，睡觉。
网上正看完节目的读者粉丝第一时间接收到了这个小短文。
独白大大的小娇妻：呜呜呜，大大怎么回事，突然杀出一篇小甜文。好可爱啊呜呜呜。
墨色色酱：感觉大大恋爱了嗷呜。
企鹅和熊跳舞：新粉报道！看了综艺来哒！好羡慕有颜有才会做饭的大大！
摸摸哒：请问会吃饭的女朋友有需要吗大大！
......
接下来的几天，卫途深就好像在顾石的房子里生了根，他一步也不曾迈出这个屋子，顾石白天在专心致志地写剧本，卫途深也不挑食，顾石吃什么他就吃什么，除此之外就是躺在沙发上看剧本，要不就是边搞卫生边背剧本。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心跳会因为对视而加速。顾石约莫知道她再怎么抗拒，依然再一次对卫途深动心了。喜欢他的厚脸皮，喜欢他的胡搅蛮缠，喜欢他时隔多年却依然傻不愣登的幼稚。
都令她着迷。
这事除了她自己，没人知道。然而理智上是不允许的，她同时也知道，她并没有因为喜欢而不在意过去的伤害。只不过暂时没有揭开那道疤，忘了疼痛。
大概因为感情过于清晰，吃饭的时候，顾石都没有出声。卫途深莫名觉得今天的顾石有些丧，仔细想了下今天一天他都好好地没有吵她，难道是因为昨天的袜子没有及时洗？吃完饭，顾石刷碗，卫途深强行站在水槽边陪着她，顾石依旧没有说话。
这样的沉默一直持续到睡觉前，卫途深心里不安，习惯性地去阳台。
这还是他这些天来第一次来这里。
看到阳光房掩在绿荫里的沙发，他只不过微微吃惊，然后就舒服地卧倒在沙发里。看着夜空，却又有一些呆呆的。
明天顾石就要出发去拍摄，他也不能再赖在这里了。
天台的门传来响动，卫途深转头但是人影被各种叶片挡住了，顾石靠近沙发的一刹那，他没来由地一阵紧张。
“要吗？”顾石递给他一支烟，他接手，有些软趴趴的，好像是很久之前的拆封的。果然，旁边打了两次火，都没有点燃。
“伤身体。”卫途深从顾石的指缝里抽走烟，连同剩下的，随手放在一边的花盆里。
顾石发出一阵轻笑：“你不抽烟了吗？”
“嗯，很久了。”
“你这些年，怎么过的？”顾石开口问道，声音有些轻。
怎么过的？卫途深也想不起来，就一步一步的，度过一个又一个春夏秋冬，这样走着，怀念着，遗忘着过的。
“不记得了，还算顺利。”
“唔。”顾石点点头，“你不问问我吗？”
卫途深没有开口，顾石就自顾自地说：“那天以后，我在家等了你很久，以为你不过是生气，过几天就回来了。可是我没有等到你，反而是顾建军先上门了，他问我要钱，可我哪里拿的出来。”
卫途深觉得嗓子一阵发紧，发不出半点声音。
“所以我想，我这辈子大概就这样了，再怎么努力，注定了是孤独一身的烂命。本来也没觉得这样有多惨，只是喜欢一个人，想过两个人的未来以后，才觉得这样的自己多失败。”
“所以我想，大不了同归于尽算了，我是他生的，命还给他好了。”
“阿石！”卫途深打断她，不想让顾石再说下去，他的心怦怦直跳，心中的不安愈来愈强烈。
顾石完全不顾及他的阻止，眼神空洞地继续揭开那道伤疤。
“我跟在他后边，用酒瓶子重重地打了他一下，他马上就倒地了，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捏住一块玻璃，他的脖子就暴露在我的眼前，我对自己说：割下去，割下去，就什么都结束了。”
卫途深握住了顾石的手，顾石看着手，继续道：“还好岑旭白出现了，他阻止了我，还帮我解决了顾建军。我想，我的命也不是这么烂，我马上整理了行李，兴冲冲地跑到西京，我想见你，我想和你说什么事都没了，我们可以找一个地方重新开始重新生活。”
“可是，你不在。”
“我不相信你室友说的话，你怎么会退学呢。你说过的，你要当医生，你和我规划了那么多将来，你怎么可能那么决绝呢。”
“别说了别说了。”卫途深紧紧抱住顾石，“求求你，别说了。”
他怀揣了很多年破镜重圆的美梦，但是此时此刻，他害怕。
顾石靠在卫途深的肩膀上，思绪还停留在那个冰冷的冬天。真的好冷，那一个风雪交加的夜里，她多渴望，有多渴望这个人，紧紧地抱住她，就像现在这样。
“可是你没来。我在宿舍楼下等了一夜。冬天，西京的雪很厚，那么白。”顾石的眼泪啪嗒啪嗒地掉落下来，好像那一年的雪花，都融化在了她的眼睛里。
“所以啊，卫途深。”顾石推开卫途深，“是你不要我的。”
“是你不要我的。”顾石喃喃道，“是你先不要我的。是你先不要我的！是你不要我的！是你们不要我的啊...”太苦了，一个人的感觉，太苦了。她没有办法忘记那种感觉，是她不长的人生里体验过一次又一次的感觉。
“你觉得，我要如何，才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地抹去这几年，欢欢喜喜地和你再续前缘呢？”
“这里。”顾石拉着卫途深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很疼，每次做噩梦的时候，都觉得疼。在这之前，我只在刚进福利院的时候这样过，然后，就是你带给我的。卫途深，你和他们都一样，随随便便地卸下一份责任，随随便便地做自己想做的事，说过的话，都不算数，为所欲为。”
“不要...求求你。”卫途深感受到顾石的语气里，没有一点温度。
可顾石还是说了，她说：“其实我是恨你的。每一天每一天都在恨。”
“所以卫途深。”顾石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们不可能了。”
我们不可能了，哪怕喜欢，也没可能了。
没有谁能轻易被原谅。
谁也不是神，你不是，我更不是。
第85章 小麦
“小白，你没睡好。”林裴皱着眉对顾石说。
八人正坐在大巴上，准备前往第三次摄制的目的地安北市，一个水土流失严重但却因此有独特地貌的西部城市。
顾石的眼底略有青色，她笑笑说：“昨天写剧本写得太迟了。
大家都很有兴趣地询问编剧这个职业有意思的地方。
说说笑笑间，要住宿的小镇就到了，从第二期开始，大家的室友就开始有了变化，干脆定下规则那一期都要换一下室友，促进大家的关系。
不过这次节目组安排大家睡的是大炕，八个人分两个屋子睡成一排。
这一期的重点是干农活，时至九月底，正好是播种冬小麦的季节。八人里只有吴菲在进体校前干过农活，但种的是水稻。于是大家开始学习新的技能，欧阳珊看到牛的时候还吓了一大跳，直扑到徐唱的怀里。
干了一天农活，节目组很贴心地给大家准备了现成的美食，平日里也是女神的各位此时此刻头发有一些糟乱，身上还带着一些没有洗净的泥巴，都有些狼狈。洗完饭，简单地做了几个小游戏后大家就洗漱休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