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们?”慕容又祚眼神扫过慕有和路缘。
“他们是……”慕容仙乐还未提及他们的名字,就被慕有和路缘两人打断了。
“驿站打尖儿的客人,住一晚后便要沿路去齐江避难了,路途有幸巧识两位贵人。”
“若有得罪之处,望多多见谅。”
慕容仙乐眼神一挑,这把他给说不会了……怎么突然之间身份就变了?不过慕容又祚却是没有多问他们两人,结束了对话,将视线又转回了慕容仙乐身上,凤浅汐也没有多说什么。
而慕容又祚的眼神,突然又凌厉了几分。
“三皇女,你要抱我蓉江帝卿多久才松手?”
原来是凤浅汐刚才揽住慕容仙乐后,由于话题的突转,似乎两人都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于是凤浅汐的手,便保持虚环在慕容仙乐的腰上,没有松开。
似乎又是因为受到慕容又祚的提醒,凤浅汐这才收回了手。
期间凤浅汐的手指无意中滑过慕容仙乐的腰带,慕容仙乐只觉腰间有些酥麻的痒意并觉有什么不妥,期间碰到应实属正常范围内,然……
风浅汐在慕容又祚眼中一时树立起来的好形象也如同镜花水月似的一瞬破灭。
慕容又祚一杆银枪直接指到了凤浅汐喉咙处,枪尖锋利地斩断了凤浅汐颈间处的两根细发,快到人不眨眼都有些看不清慕容又祚什么时候出的枪。
风浅汐:她人有点懵。
慕容仙乐:皇姐这是……怎么突然就炸了!
作者有话说:
我和小阳一起躺板板(苦笑JPG.)
14、幼年记事(1)
这日,宫中倚楼结彩高挂,铜铃悬掉在屋檐之上摇曳叮咛,遇寒而开的腊梅也尽数绽放,如同挂上一层层高低不同的红灯笼。四处说是喧闹却又是各自祝福的寒暄,一片欢闹,隐隐约约还能听出那些个模棱两可的字。
从阁楼俯视,全是清一色绣着蓉江芙蓉的官服,虽颜色纹路有所差异,却都格外整齐。皇宫后院之内人影散落虽不规整也相得益彰,男子们身着鲜艳华丽,有的浓妆艳抹,有的出水芙蓉,各有特色,真是应了蓉江出美人的美称。
是大人的欢乐,而不是他的。
慕容仙乐一大早就被父后从婴儿床上给挖了出来,冷空气刺激地一个激灵就醒了,一睁眼便看到父后大人一脸喜乐的看着自己。微微斜头,眼露疑惑。
旁边宫侍的案盘之上放置着一套红色喜庆的厚实的新衣,边缘接着柔软的白色绒毛。小衣服被父后那纤纤玉手一展开,慕容仙乐定义一看。
一个字:土。
四个字:土到极致!
贴过对联吗?剪过剪纸?给观音大士上过香吗?那你一定对五福福娃、童子抱鲤鱼、善财童子十分熟悉了。没错,这套衣服简直就是综合体,穿上他还就似乎要原地升仙了,不然辜负了这套衣服。
在慕容仙乐一脸嫌弃的小眼神中,在父后那两眼温柔不可破的眼神中,最终他还是换上了这一身衣服。
真希望颜值能够拯救他一下,然而以他这小儿的年龄,头上有长了半指长的“毛”已经福泽恩至了,脸上肉嘟嘟的两坨坨,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们总喜欢捏,以后要是脸大了,他非去讨个说法不可。
一个早上,除了手上能安然地抱着一罐热奶喝上几口外,他就像个物件一样被来回摆弄,明明穿上的新衣服像是只是试尺寸一样被脱掉洗了个澡才又换上,他身上从上到下,不只被多少宫侍姐姐的手碰过,从一开始的羞羞到现在一脸麻木地看着她们偷笑。
父后对他点点头,似乎终于满意了,这才抱着他朝门外走去。
外面雪给那草坪之上铺了厚厚一层的白色被褥,一只漂亮地喜鹊落在枝丫欢叫了几声,抖落了几片雪花。
出门后他被父后戴上一顶针织的五花帽,瞧着眼熟,仔细一看这不是父后闲暇时手上拿着的花纹?原来给他做帽子用。
“等下仙乐要好好表现哦。”小脸儿被父后调戏似的戳了戳。
嗯哼?表现?要表现什么?
慕容仙乐一脸懵逼的状态。
出了芙蓉殿,五位皇女已经等候多时了。为什么是五位?老二边境上去了;老三去年求学去晋江了,至今未归;老七调皮被送到乡下种田去了,收成不满十石(dan)不得回宫。
“父后,小六要抱皇弟!”
慕容仙乐一听这声音就怕的不行,你个老六,还想再抱他?慕容仙乐还明着白了她一眼,无声在说‘走开,莫挨老子。’
然而下一秒便听到慕容又桢也就是六皇女高兴地蹦起来道:“皇弟在看我,还记得我!皇弟看来好喜欢小六!”
不过还好被父后柔声化解了,才没让慕容又桢“得逞”。慕容又桢只有委屈地收起了手,皇子皇女都称君后为父后,然她的生父却不是他,一些事不可能那般任性,还是得老实巴交地听话。
他有时候就搞不懂了,一个才一米多的小孩儿非缠着抱他,明明抱着走起路来摇摇晃晃都不肯撒手,结果那次就被这老六摔个了个大跟头,离他脑袋不远处一块儿棱角分明的石头就横在那儿,说是没有心理阴影那是不可能的事。
慕容仙乐从跟在父后身后几位皇姐欢快的交谈声中这才得知,今天原来是他的拈周试晬之礼。
第十四章
凤浅汐思索了刚才便明白几分慕容又祚一下如此的原因,只是没想到这位蓉江二皇女,竟是如此爱护幼弟,比传闻更甚。但也无可厚非,毕竟蓉江八位皇女却只有一位帝卿,怎会不得恩宠呢?
这时,慕容又祚翻身上马对身后的副将道:“给京江三皇女,换匹马来。”
慕容仙乐一脸雾水地看着这两人,不过他有正事要做。
“我想起来我还有东西忘在里面了,缘哥?陪我去拿一下?”路缘没来得及思索便被慕容小帝卿拉着小跑回到了屋里。
慕容仙乐神色严肃地看向他,“缘哥你们既然决定私奔了,那便不要回头,不管是找个地方隐居还是出海,都不要再回希江。”
路缘虽然不知慕容仙乐怎么突然对他说起这个,但看那一脸认真关切自己的模样,他点头应道:“我和妻主既然已经决定了,那便自然不会再回来,仙乐帝卿这份心意路某记下了。”
慕容仙乐有些孺子可教也似的也点点头。
“不过,仙乐帝卿还也要为自己多想想?”路缘用眼神示意在马上似乎对峙着的两位气势都极为霸道的女子。
慕容仙乐尴尬地摸摸鼻尖眼神有些躲避的一转,谁知道这两人是怎么回事?
告别了慕有与路缘二人,慕容仙乐在慕容又祚的安排下坐上了马车。马车外面是铜墙铁壁,而内部却是被布置地松软舒适,而且轮子上被上了一圈减震的黑胶,这一路上比京江到此要舒坦不知太多。
他正享受了片刻,便听见两边各有马蹄踏破此路的“雷声”,速度极快地越过。慕容仙乐掀开车帘一敲,最前面领路的只剩下了士兵,副官骑着马在车边,再前面就是两位女子美飒的背影。
这两人……难道在赛马?
他有些疑惑地看向副官,副官却不明所以地从胸口掏出两个看着水嫩多汁的梨儿来。
“帝卿殿下,这是属下路上摘的梨儿,很是可口,帝卿可先将就将就?”
慕容仙乐并不是想要吃的,但是见着外形极为诱人,好像在对他说‘赶快吃它’的梨儿,怎么嫩忍心拒绝呢?他向憨厚老实的副官感激一笑,接了过来,而送梨的副官却是因这一笑不要意思地红了脖子。他们常年行军哪里有什么机会和男子相处过,还是如仙乐帝卿一般美貌的男子?
待到如期到达希江的驻扎之处,慕容仙乐才又见两人。
不过两人之间气氛和睦,完全看不出之前两人身上相互对峙的气焰?
她们之间这是,又发生了什么他不晓得之事?
慕容仙乐低头咬了口省着吃的梨儿。
慕容又祚一眼就注意到了慕容仙乐手上的东西,“哪来的梨?”
那凌厉的目光,像是给慕容仙乐手上的梨做了一套CT,里面的心,外面的肉都被看得透透的。
梨儿:我真是造了什么孽呀,非要长那儿了?
“副官给的,可甜了。”慕容仙乐毫不避讳地指向副官。
副官一时之间顶着凤浅汐与慕容又祚两位那眼含审视的目光。
副官:那梨长在那里,我干嘛要去摘?
她自然对于把梨给慕容仙乐的事没有一点‘悔过之心’。
慕容仙乐直摇头,有“代沟”,懂不起,懂不起。
“长姐?”慕容仙乐不用多想也知道此次前来治理水灾的一定是他的大皇姐慕容又泠了,因为蓉江虽然有八位皇女,但是风格专长迥异,志都不在“一”,可能又因为蓉江人的性格特点,在皇室继承与争权夺位之上并没有这么热衷,同时蓉江人对于感情比较专一,多少男子皆希望自己能嫁给一位蓉江的妻主。
实际上,里面的氛围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热闹,凤浅汐随后进来不难发觉帐篷里面凝重的气氛。慕容仙乐看向慕容又泠身旁站着的东篱,像是无声问着这是出了什么事一样,然而东篱只是用眼神示意,扫了一下地下坐着的这些面上铁青的大臣。
慕容仙乐:不是京江下旨让他过来的吗?怎么见那些身穿京江官府的大人见他也是没有好脸色,他这是得罪谁了?
“报!嘉陵郡西边边灾民已经妥善安置。”
坐在帐篷里刚才还皆黑着脸的大人们一听,什么叫做西边灾民安置妥当了?东边地形复杂,进入极难,而且人口杂乱难以清点造册,这才过去一天半,这人怕是来假报命令的吧。
而且在慕容又泠到的这一天半,他们就和慕容又泠在这儿干坐着,也没有见慕容又泠干过什么,连个来请示的人都没有,吹的吧!她们正想要质疑,却又听见:
“报!东边灾民已经安置妥当。”
西边?东边受灾最为严重,几乎田地、村庄全部给冲毁殆尽只剩一片汪洋,那里的居民几乎都被困在了山上,怎么可能安置的好呢?简直滑稽至极,几人脸上皆是嘲讽之意。
“报!南边水患已除,现在正在对村庄良田进行恢复。”
这就更可笑了,且看中心的雨还在倾盆下着,水患能除?她们绝对不信。
夏兰乃希江这嘉陵郡的一郡之主,整个希江也就她的郡受灾最严重,所以治水自然皆从她这一块儿开始,如今这么大的笑话在她们面前,不笑笑,怎么对的起一郡的百姓?
“竟然这东西南三边都已治理妥当,不如众位大人随我一同移步,去看看蓉江大皇女的成果?”
“有理,有理,鄙人们就都去学习学习,瞻仰瞻仰这蓉江治水与京希两江治水,究竟有何不同?”
“是呀,是啊,见蓉江大皇女终于以来只读圣贤书,也不知这圣贤书,到底教会了多少?”
慕容仙乐听着这些人里话里有话,阴阳怪气,脸直接就黑了。他拍一拍自己已经几天没洗,沾染泥泞的衣衫,像是想要拍去她们这一群晦气。
他要是忍的下去,就不姓慕容!
凤浅汐见他情绪激动,一把拉住了他,结果反手边想将她的手给扒拉掉,凤浅汐还是第一次见小帝卿如此过,她又想起来了那日小帝卿挡在她身前教训佳伊时骄纵、矜贵的模样。
似乎,她还挺想见见,于是手上力道一松,小帝卿轻易地挣脱掉。
“各位大人讲的笑话,也不知道最后落在谁身上?听各位的意思,是不信我蓉江未来太女,也就是不信我蓉江治水能力呗?”
“有些话明面上说不就好了,拐弯抹角的本帝卿懒得和你们弯弯绕绕,猜来猜去。”
慕容又泠见自家幼弟如此,冷声道:“仙乐,莫要胡闹。”
“我没胡闹。”慕容仙乐直接拒绝。
“不妨,我与众位大人打一个赌可好?”
这话,不是正和他们意吗?这慕容又泠这是给这慕容小帝卿灌了什么迷魂药,竟对她这般信任?她们瞧着小帝卿被自家长姐“蒙蔽”的可怜样。
“好,我们就与蓉江帝卿打这个赌如何?不过事先提醒小帝卿,这赌注,不知道小帝卿肯不肯给了?”慕容又泠不过都是做做样子给他们看罢了,这水患持续半月之久,再拖延上一阵子,人都死了被水冲走了,连个尸首都找不到,再将她们一一买通,再用治水不利的连带之责威胁他们屈服,这治水不久成功了不是?
“好说,你们要什么赌注?”慕容仙乐问。
夏兰本就喜美人,特别还是有脾气的美人,这高贵的蓉江帝卿,倒是正好合她的胃口。她眼神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这看着就带劲的小腰,还有着双杏眼,半红半湿的模样,一定惹人心怜吧?
名中带有品行高洁的兰字,然她视线却是如此的赤.裸,一郡有这样的郡主,也难怪这水患会拖延到了现在。
“夏郡主?你那眼珠子若不想要,本殿现在就帮你取了。”凤浅汐走上前用自己的身形遮挡住夏兰的眼神,将慕容仙乐护在身后,看向夏兰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死人一样,躲在暗处的黑月一看。
啧啧,这估计就是她下一位要去登门拜访的尸主了。
夏兰被凤浅汐的眼神吓得往后退了两步才堪堪站稳,被身边的大臣们及时扶住。
不过她却舔了舔唇瓣,真是越是让人宝贝的东西,她越想抢过来。
“二皇女殿下,这是我们和帝卿之间的事。”
“帝卿殿下,要是我们出去见这东西南的水患非刚才禀报的结果,您就为我们每位治水有功的大人,斟一杯酒,如何?简单吧?”
周围的大人哈哈大笑起来,似乎是非常满意这一赌注。
一介郡卿,竟让帝卿为其斟酒?是简单,却是何等地羞辱人,将一介帝卿与那些青楼陪酒的伶人相提并论。
凤浅汐拉住小帝卿小声道了句“仙乐”,有些担心这些“地痞流氓”一样的人使怪。
慕容仙乐拍拍凤浅汐的手,嘴上对夏兰等人说道:“呵?那还真是你们的荣幸。”
“我也想好了,要是我蓉江士兵刚才说的皆是实话,各位大人就为前来希江赈灾的所有蓉江士兵斟酒如何?”
作者有话说:
凤浅汐:小帝卿常说吾生猛,如此看来,小帝卿在护短方面也不差?
慕容仙乐:你不喜欢?
风浅汐:爱急了。
16、幼年记事(2)
一路上这番景象,不,是这半月来,似乎宫中已经在筹备了,当时他还在想这是要要有什么喜庆的事儿发生,没想到他就是“喜庆”本人,他已经被抱着祭了祖,现在正辗转宴会厅。
不过排场这么大,也不全是因为大,主要是年末将至,母皇有意连着他的满月席和众大臣一起乐呵乐呵,深化君臣之间的感情。
这不,慕容仙乐刚被抱进了这宴会厅内,就已见各位大人已经盘腿而坐,他能明显看到对他热切地打量。他眼神不管转成哪一个角度,都能和几位大臣和家属对上,特别是同为男子的几位,那眼神看向他,似乎想立刻冲过来把他抱着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