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是你的口红啊,如果我要直接涂不就意味着接、接吻了嘛……”
后面几个字我说得真是气若游丝。
田牧轻笑一声,托起我的手,将口红抬到我眼下,我才发现口红还没旋开,接缝处还有一张细细的塑封。
“放心吧,我新买的,按照你的气色选的色。给我吧,”田牧伸出手,“买这支口红的时候,我连怎么给你涂都想好了。
“好……给……”我罕见地怯生,犹豫着交出了口红。
“好了。”
我缓缓睁眼。
梳妆镜里的人美艳不可方物,只是还少了一点。
一直以为自己中人之姿,但到了田牧手里,不到一小时,他就把我二十三年积攒的美一夜催发。
“田牧,”我问,“你有没有看过一部叫做《小姐》的电影?”
“那天你提到了《独自在海边的夜晚》,看完后我又找了洪尚秀的另外几部作品来看,包括《小姐》。怎么突然想到这个?”
田牧问这话时,直勾勾地看向我,看得我不得不低下眉眼。
“《小姐》的主角金敏喜,她其实不算顶漂亮。但电影里的她,每一帧都是画,举手投足都昭告着美,那种超越年龄的少女之态和美感,只有身为她情人的导演能挖掘吧。”
田牧笑,凑近了问我:“所以呢?”
我觉得在你手里,我也变得好美。
我想这么说,但田牧不是我的情人,他也不可能成为我的情人,那么就此打住吧。
继续做朋友吧。
# 番外
第119章 番外一: 关于老大老二怎么来的
老大嘛,如前文所述,表白当夜我俩就干柴烈火,抱着侥幸(划掉)不管不顾地搞起来了,于是……
幸孕就这么降临了。
至于老二,那是在一个明媚的夏日清晨。
虽然家里请了保姆阿姨,但田牧还是坚持三餐由他亲自动手。
然而这天他起晚了,摸到闹钟看见时间,他腾一下就鱼跃而起冲下来做早餐去了。
我赖了会儿床,随后才慢悠悠地爬起来下楼。
经过厨房的时候,令我血脉贲张的一幕上演了。
田牧他!竟然!穿着紧身平角裤!没穿上衣!就这么系着围裙!在煎蛋!
厨房是南向,姣好的阳光照进室内,照得田牧脸颊粉扑扑的,好似盛开的玫瑰。
他的一边耳朵,还戴着我前一晚恶趣味给他套上的琥珀色玛瑙耳坠,随着田牧的动作,长款耳坠一晃一晃,妖冶得让我抓心挠肝!
结婚三年,我依旧不得不承认:田牧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人类。
我当即张牙舞爪扑了过去,就在厨房办了田牧。
期间田牧几次想要去拿套,都被我拽回来了。
于是乎,老二这个幸孕儿就这么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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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前文所述”是另一个版本的结局,我还在写,尽快放上来。
第120章 13④
宋宋的婚礼最终定在四月中旬的周末。
我买了周五傍晚的高铁票。
然而意外突降,班里小朋友跟其他班小朋友干架。
处理完都已经五点半了,距离高铁发动还剩一个钟。
下班高峰期,打车不出意外会在路上堵死,于是我认命地下地铁。
然而,我却运气爆棚,换乘时拥堵、乘车时多次临时停车。
以至于出站时,距离高铁发动只剩下五分钟。
我发了疯似的拔足狂奔,然而还是晚了一步。
安检小姐姐拦下了我:“小姐,停止检票了。”
“就差一点点,”我指了指上方的数字时钟,“距离停止检票不到十秒钟,求求你通融一下,打开闸门让我过去吧!”
然而安检小姐姐拦住我的手臂坚如磐石:“不行,这是规定,没有特例。去那边窗口改签吧。”
我只好认命地绕去窗口。
恰逢周五晚上的往返高峰期,接下来的班次全部售空,仅深夜十点多的一班车还有少量无座票。
有没有座位我是无所谓,主要是,作为一个对排队深恶痛绝的人,我实在不想在高铁站排队浪费时间。
所以,毫不犹豫地,我走出车站打车。
我掏出手机准备叫车,才发现田牧给我发了好几条消息。
【惜哉,傍晚走?】
【赶上车了吗?】
【平安到了浅川,给我报个信啊】
嗐!
我终究要让田牧失望了。
我:【没赶上车】
我:【不过不要紧,我现在打车】
刚走到出站口,就有一波中年男人,套近乎似的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问我:
“靓女,去哪里?”
“我这有去往全省各市的车,价格也实惠,坐我的吧。”
我摇了摇头,走到角落打车。
然而订单发出去,却显示前面还有几百人在排队等候。
我:“……”
艹!
刚刚问我的一个中年男人又走了过来:“周五大家都赶着回去,现在打车很难的,坐我的车吧,很快就能发车。”
见我不理会,男人又劝:“今晚的人格外多,你等上一个两个钟也不一定叫得到车,干耗着没意思啊。”
得,对方恰到好处命中我的死穴。我登时收了手机,问:“你车在哪?”
男人喜形于色,朝身后一指:“不远,我带你去。”
路上,手机铃响起,是田牧打来的:“打到车了吗惜哉?”
“还没……”
没等我往下说,田牧就急切接话,这股子急切,我总觉得有一股正中下怀的味道。
“没事,我下班了,我现在开车过去,我送你过去!”
“啊?不用了田牧,我已经找到车了。”
“叫到车?你不是说没打到车吗?”
就在这时,中年男人走到一辆五菱宏光前,回头朝我招招手:“到了。”说着拉开车门,“现在已经五个人了,加上你,再等一个人我们就发车,很快的。”
我看里面有两个女人,多少放下一点防备,于是绕到车后座,给田牧拍了一张照片过去:“我改坐这个车,发个车牌给你。我们随时联系。”
我信息才刚发出去,田牧竟然立刻打电话过来:“惜哉你疯了嘛?这种车你也敢坐!”
这是我第一次见田牧气急败坏,向来巧舌如簧的我这一课变成了结巴:“我、我……”
“这是黑车吧!惜哉你不许上车!回去车站!就在候车室等我!我很快到了!听到没有!”
活久见,贤惠人妻的田牧,竟然也有这么具有震慑力的一面。
我乖乖答应。
“师傅不好意思啊,我正好有朋友来接我,就不坐这个车了。”
黑车师傅没为难我,他转身又去揽客了。
等候半个多小时,田牧赶到了。
期间他还打了几次电话确认我没有跟黑车师傅走。
一见面,田牧就紧张兮兮的,检查我一圈,确认我没事,他神色才缓和下来:“上车吧。”
我依旧乖乖听从。
虽然神色舒缓些了,但田牧气场依旧肃杀。
我只好主动找话题:“文明社会,他应该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惜哉你太单纯了,你一个女孩子,而且又是大晚上的,怎么能搭这种不明不白的车呢?”
我决定不再辩解:“我知道错了,这不乖乖等你了嘛。”
田牧没接话,沉默片刻,他竟向我道歉:对不起惜哉。刚刚我语气太冲了。”
“我理解的,你是担心我。我、我就是幸存者偏差,觉得自己之前没有遇到过什么危险的情况,所以就没什么防备之心。”
“以后你再有这类情况,比如需要用车,你先联系我。我我会尽量送你。如果我抽不开身,也尽量和我商量着来。惜哉,你太掉以轻心了。”
“好,我会的。”
此刻的我,心里有一股前所未有的奇异感受。
同样是基佬闺蜜,爱因斯坦就没有这么担心我,他甚至笑说:比起担心我被人骗,他更担心我祸害别人。
哪怕是爸爸,好像也没有这么身体力行地关心我,比如我喊饿,他会喊妈妈给我做饭,而不是田牧这样,恨不得我每一口饭食都是由他掌勺。
车上的音乐很舒缓,很快,累了一天的我几乎要睡着。
就在这时,手机震了一下,我瞟了一眼,就见好凶好慢在群里聊得热乎。
好凶:【坐车两个多钟了,手机快没电了,抓狂】
好慢:【抱抱!我快到车站了,待会坐车,半小时赶到浅川】
好凶:【我还要一个半钟,抓狂】
好凶:【@好贱 好贱你呢?】
我:【我搭朋友的顺风车,应该也一个小时后到】
好慢:【哇塞!有顺风车啊!方不方便载我一程?】
我:【我得问问朋友】
我回头对田牧说:“田牧,我有个一起参加婚礼的朋友,她半小时后就到浅川北站,你可不可以顺路载她一程?”
“那麻烦她稍等一会儿,我们要一个钟才能到达。”
“没事没事,我这朋友她慢性子,不着急。”
我连忙回复好慢:【我朋友说没问题,你在出站口等我们】
好慢:【太棒了!】
放下手机,却听田牧幽幽发问:“你这朋友,是男是女?”
“女的呀。”我不假思索地回答,“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田牧摇摇头:“没,就问一下。”
生活中我不是喜欢纠结细节的人,听完田牧的解释我就打消了疑惑。
不愧是好慢,总有各种意外发生在她身上,让她有理由慢到令人发指。
十分钟后,她传来讯息:【对不起,我没赶上车,改签了一个小时后的班次,好贱你先走吧。】
我:“……”
我将这事转告田牧。
田牧淡淡道:“她到浅川都深夜了,女孩子夜里出行不方便也不安全,我们等她。”
“我也是这么想,田牧你真好,处处替女孩子着想,果然基佬心思够细腻。”
田牧没有接话。
我又提议:“我还有一个朋友也是这个时间到,一起接了他吧。”说罢,我拿起手机给好慢好凶传讯,让她俩到站后跟我汇合。
不愧是好慢,正常来讲,改签班次后的她应该跟好凶同一时间出站的,结果,好凶先一步到了,好慢依旧不见踪影。
好凶拖着迷你行李箱,一边打呵欠一边冲我招手。突然她动作像是被定格,之间她丢下行李箱,拔足狂奔到旁边大柱子背后。
我好奇地跟过去,却见她在大柱子后用手梳理头发整理衣衫。
“你在干嘛?”我问。
好凶比了一个“嘘”的手势:“你身后有个超级大帅哥,史无前例的帅!”
“啥,你是说他?”
好凶顺着我的指向,探出身子看过去,这下,脸上的表情像是被冰冻住了:“他、他怎么、跟、跟过来了!”
“他就是开顺风车载我们的人啊。”
“他!”好凶指指田牧,又指了指我和她自己,“载我们?”
“对啊。”
好凶一把揪住我耳朵,在我耳旁低低声地骂骂咧咧,“好贱!你真的好贱!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接我们的是大帅哥,这样我好歹提前准备一下,整个容隆个胸什么的!”
我:“……”
跟田牧打过照面后,好凶仍旧经过好一会儿才平复过来,总算像平常一样表现。
好凶跟平常一样的表现就是急不可耐地催我:“问问好慢!滚哪去了!这么久还没人影!”
“等了这么久,你们都渴了吧,我去买瓶水,你们想喝什么?”
好凶瞬间变脸:“好的呢~我都可以~”
我:“……”
接下来,直到田牧买完热饮并送到我跟好凶手上,好慢才回复讯息:
【对不起,我刚刚睡过去了。我坐的车晚点了,现在刚刚到站】
我跟好凶撇撇嘴,习以为常了。
但田牧不是,于是我跟田牧解释:“我这朋友有个外号叫‘好慢’,顾名思义,做什么事都超级慢,让田牧你久等了。回头我教训她一顿。”
田牧依旧云淡风轻:“不要急,人平安到达就好。”
好凶在我耳边小声哔哔:“帅哥脾气这么好的?!”
我:“……”
五分钟后,好凶又催了一次。
好慢回复:【我从浅川北站出来了!快了!】
十分钟后,好凶又让我催了一次。
好慢:【我刚刚去洗手间了!这次真的要出来了!】
我跟好凶面面相觑,随后好凶放话:【给你三分钟,再出不来,我进去揍死你】
好凶不愧是好凶,多少有点震慑力。
好慢赶在三分钟的大限到来的前一秒,出来了。
好慢好慢,顾名思义,做什么都慢,唯独对美色的敏感度,那叫一个风驰电掣。
不出所料,一见面,好慢就两眼金光,直勾勾往我身后看去。
“你个傻叉,等死我们了。”好凶只花了一拳,就成功地遏止了好慢犯花痴。
上车后一会儿,宋宋就给我打来电话:“还没接到好慢吗?要不你们先去酒店休息,我让祝君安过去。”
“已经接到了,放心放心。”这时候我猛然想起:田牧是临时来的,宋宋并没有预定他的房间。
“对了宋宋,你把酒店的联系方式发我,我要另外订一间房,送我来的朋友今晚要住。”
“这个不用你操心,我订就行了。”
挂断电话后,很快,宋宋发来一串号码:【这是你朋友的房间号,已经没有大床房了,我订的双人房。】
宋宋在群里发的消息,好凶看到,立刻附言:【好贱你直接住过去吧,我们的大床房不欢迎你。】
向来慢得出奇的好,八卦一来她就自动开启倍速模式,只见她立刻回复道:【好贱,天赐良机,你真的不考虑么!】
嗐,当初给好凶好慢介绍的田牧的时候,我想着田牧的基佬身份还是不要太张扬的好,就没说田牧是姐妹,只说他是我的好朋友。于是,好凶好慢就有了八卦不停的可乘之机。
我:【……】
抵达目的地后,酒店辉煌的气派让我这时才明白宋宋的婚礼是定在五星级酒店,而闹洞房的地方,则是顶层的总统套房。
宋宋在一楼大堂迎接,她此前已经见过田牧了,不像好凶好慢那样大惊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