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顾央一早让人送来了早餐,中式西式摆了一桌,加上顾央那殷勤到几乎做低伏小的模样,穆冉这才“屈尊降贵”、“勉为其难”的吃了些。
吃完饭顾央带着她去产检,从出医院到回家,那张B超单快被他盘出了浆,穆冉也不知道那个顶多核桃大的小不点有什么好看的,能让他这么一看再看,这未免也太夸张了点。
很快她就发现夸张的不只他一个。
晚上他们就被顾长庆叫回了老宅。
穆冉原本不想去,她本身和顾长庆没多少交集,但对这位乐观豁达的老爷子感觉很不错,可是秦思月对她可算不得多么慈爱。
顾央哄她,两位老人刚刚失去独子,知道家里要添新丁,他们作为后辈起码过去一趟,让他们高兴高兴。
这就是顾央,不管心里想什么,最起码的礼数上绝不落人口实。
在顾央一切有他的保证下,穆冉才同意跟他过去。
果然吃完饭,顾长庆夫妇就开始提出很多出于关怀的要求。
比如说让他们版回老宅住,顾央工作忙,起码穆冉得回去,好方便他们照顾。
对此顾央慢悠悠地拒绝,穆冉工作的地方和这里一南一北,比他更不方便,甚至于公寓都嫌远,何况这里。他们之后回搬到别墅那边去,离学校近一些。
顾长庆和秦思月齐齐诧异:穆冉居然还要工作?!
倒不是说怀孕后不能工作,圈子里很多太太怀孕后也会经常出席一些慈善晚会之类的活动,但是朝九晚五的上班,可从来没有过。
之前她想上班,就当是体验生活。
现在既然怀孕了,他们这样的家庭,当然是以安胎保养为主。
对于他们的想法,顾央深表赞同,他也不愿穆冉太劳累。
可即使没有问过穆冉的想法,他也知道她不会同意。
而且他喜欢她专注备课时认真的模样,工作受到赞许时骄傲的样子,喜欢听她跟他讲学生闹了哪些笑话,也喜欢听她抱怨倾诉工作中遇到的小烦恼。
因为这些时候的她是鲜活的,他很想说她慢慢痊愈全是因为他的爱,却又心知肚明,是这些鲜活慢慢充盈了她的生活和她的心,她才终于从那个厚厚的壳子里走了出来。
他也想将她完全护在羽翼之下,眼里心中都只有他一个人。可她不是笼中鸟,她有自己想要的天空,尽管在旁人眼里这片天空很窄很小,甚至没有必要,可是她喜欢,就不可以被剥夺,哪怕以爱的名义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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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辰周喜欢郭茜梵,但是他不承认。
郭茜梵喜欢路辰周,但是他不相信。
天然渣女主,傲娇狗男主。
校园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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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本开这个哈,现在存稿一万字,估计不会写完再发,随发随写吧,我是会写小甜文的,真的。
第142章 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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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多说什么,只是不微笑不吭声,穆冉则是全程旁观。
见此情形,秦思月就知道事不可违,原本她还想着退而求其次,他们不搬回来,起码让容妈或是谁去照顾。
结果也被顾央不紧不慢地推辞,说是已经找好了人,就不必再麻烦他们再费心,他们只要安安心心的等着做太爷爷太奶奶就好。
等他们走后,秦思月气得又摔俩骨瓷的茶杯。
顾长庆劝她:“顾央都说了你安安心心等着做太奶奶就好,要我说这样最好,省得费心不落好。再说了,难道你看不出来?顾央比咱们都紧张,你还怕他不上心?一定什么都给你安排的妥妥帖帖的。”
秦思月不满:“你要知道,穆冉是有病的,也不知道生下来的孩子什么样?”
顾长庆竖起眉毛:“她那是心理上有过问题,又不是什么生理上的病,现在也早就好了,哪有你这么咒自家孩子的,咱们顾家的骨肉生下来肯定健健康康。”
两人起争执,秦思月这是第一次落了下风,盖因实在是她说错了话,心里也有些悔意,暗想一会儿要去佛堂多念几遍经,为孩子祈福。
其实也不怪她多想,即使穆冉的病不遗传,现在也好了,可心理上的事情哪能说得准,万一复发了怎么办。虽然顾央刻意瞒着,可是她也知道,这俩人前些日子还在闹,据说连婚都离了。
顾央对穆冉怎么样,秦思月看在眼里,简直是恨铁不成钢,觉得他是被人下了蛊着了魔,不用说闹起来肯定是穆冉又犯了病。
孩子还是留在他们身边养才最妥当。
他们夫妇极为看重这个孩子,也不是没有原因。
一来顾天宸去世不久,哪怕早有心理准备,心中仍悲伤难抑,这时候顾央有了孩子,他们心中多少有了寄托。
二来且不说集团的股份,毫无疑问顾央在今后二三十年间都是集团的掌事人。顾宇森即使有了孩子,和这个重要性也无法相提并论,所以由不得她不上心。
可现在穆冉还没说什么,顾央先把人给护了个严严实实,她是有力都无处使,除了第一万次在心里骂自己孙子没出息,什么都做不了。
可车上的穆冉并没有自己被护着而甜蜜开心,而是又翻起了旧账。
“你记不记得,以前你跟我说过什么?”
“嗯?”
“你说‘这个家除了你,我谁都不用讨好’,可是刚刚我才知道原来你以前都没有护过我。”
穆冉忿忿不平,原来他真正护着一个人是这样的,这么一想之前她还是挺辛苦的,也没见他出什么力。
顾央也很无奈:“那时候是因为我知道,他们不喜欢我,自然也不喜欢你,可他们也不会至于为难你,所以不用讨好,礼节上过得去就行。”
谁知道她那么能耐,甚至一度讨得秦思月的欢心。
穆冉“哼”了一声:“所以还怪我多事了?”
顾央忙道:“不敢不敢,都是为夫的错。”
穆冉本来想埋怨他几句,被他这个态度惹得忍不住笑起来。
她笑起来眼波盈盈,路上车少,顾央不由余光多看了几眼,在看她细细的脖子又觉心疼。
“刚吃饭时你没吃多少东西,你脚下袋子里有水果,你先填填肚子,回去想吃什么我再带你去。”
秦思月的口味淡,穆冉没吃多少东西,他提前让管家准备好了东西放在车里。
他不说还好,这一提起来,穆冉确实觉着有些饿。
脚下袋子里装着三个保鲜盒,两层水果一层面点,水果切好了按着颜色摆放,新鲜欲滴。
顾央一边开车,一边听她吃东西时咀嚼的声音,轻微得像是小仓鼠一样,听着停着,唇边慢慢浮起笑意。
他想,如果幸福有声音,那这一定是其中一种。
过了一会儿,没了声响,他转头一看,她窝在座位上已经睡了过去。
白天去医院产检,晚上又来了所谓的“鸿门宴”,她睡得很安稳。
一直等他把车平稳停好时,她还在睡。
他没有唤醒她,而是将她抱回公寓。
把她放在床上后,她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一个美国的号码。
铃声持续不断,他接起来,对面是一位陌生男人的声音。
两个小时后,他从电脑前站起来,再看向睡着的穆冉,眼中满是愧疚和柔情。
打来电话的人是美国的李医生,穆冉曾经的心理医生。
陈朝夕不仅在澳洲犯案,在刚到美国的那一年也曾经作案,因为这次契机才被翻了出来。
李医生也因为泄露病人隐私受到了牵连。
他打电话来是因为在回去收拾东西时,在一台旧电脑上登录了之前弃之不用的邮箱,在里面发现了穆冉发的很多语音邮件。
这些邮件集中在她婚后半年到一年多的时间里。
或许就是因为知道邮箱被弃用,她才会把心里的话说给它听。
顾央一直以为在感情里只有他主动。
他先动心,是他一直在朝她迈进,而她只要不退后就已经足够。
他娶她固然是心存不良,可是婚后他并没有那么无所不用其极地去利用她,在知道她种种脑补,把他对她的好都冠以利用两个字时,他心中是有一些委屈的。
他会委屈,会嫉妒,会在深夜因为这些辗转难眠。
根本并不如他表面上那般不计得失地爱她。
他是爱她,因为太爱,所以尤为计较。
所以他设计让陈朝阳和秦政回来。
两个半球,不同时区,刚好在机场遇到,哪有那么多的巧合?
他在赌,赌他在她心里有多重要。
对于穆冉没有选择他,哪怕知道只是愧疚,可是她心里有那么一个人,他也根本无法释怀。
无法释怀到想舍弃她,顺带也舍弃掉逢疯魔一样的自己。
试过,知道了做不到,所以只能认下。
她不是只爱他,甚至可能不爱他,他都放不了手。
可是这些邮件改变了他的认知。
邮件里内容很多,不同时间,或长或短,都是她凌乱矛盾的心绪。
她说他带她回老家祭拜母亲,说他对她很温柔地过生日,也说起他车祸时会护着她把方向盘转向另一个方向。
她很无措,因为她会“因为沉迷而心软”,软的一塌糊涂,自己都觉得很奇怪,她这样的人,怎么会有人对她这么好?
而且她怎么会感受到这份好?
因此,她觉得惶惑不安。
可是每一次都会有更冰冷的现实告诉她,他对她只是利用。
他能听到她变得如释重负的同时掩不住的失望。
每一次她都刻意用轻松的语调说:就是这样,我们之间只有利用,他不会喜欢我,没有人会对我好,我也还是那个病人,什么都不值得。
她的声音隔着上千个日夜把他带回最初相处时的那段时光。
原来她也曾经心动过,只是她不明白,是他一次次的让她失望,断了他们之间的红线。
都说她是病人,其实她没有病,只是一直没有人对她好罢了。
在被拆穿的时候,她跟他说,她并不聪明,也不老谋深算,之所以能骗得过他,是因为他从来不看她。
那时候他以为她是在巧言善辩为自己开脱。
其实她说的没错。
是他太自以为是,是他从不留心,所以才浪费了这么久的时间,让她又多受了这么多的折磨。
有病的人是他才对。
他明明早就已经开始情不自禁的对她好,心动却毫不自知,让她一次次的失望伤心。
如果不是上天垂怜,她回国时再度重逢,或许他就会抱着所谓的骄傲与她错过,一个人度过冰冷无聊的人生。
所以,从始至终并不是自己治愈她,而是她救赎了自己。
再看着枕头里陷入沉睡的人,他心疼的无以复加。
想回去抱抱那个二十一岁的小姑娘,亲亲她的额头,告诉她不用因为别人对她好一些就诚惶诚恐,因为她一直都是他心中最珍贵的瑰宝,值得最好的一切。
幸好二十六岁的穆冉,也还是他最疼爱的小姑娘,会一直在他身边。他不会再让自己后悔遗憾,会千方百计地对她好一些,再好一些,好到可以弥补他曾经犯下的错,好到她以后的人生只有欢喜,没有缺憾。
。
孩子势必不能成为私生子,所以两个人还要去再结一次婚。
出门前,穆冉拉了拉身上的礼服,觉得只是去领个证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点。
阿姨抿嘴笑:“太太,顾总都快到了,您再回去换也来不及了,再说了结婚就该漂漂亮亮的,拍照也好看。”
为了她上班方便,他们搬到了别墅,请了阿姨来照顾。
这位阿姨不仅做饭好吃,照顾孕妇也是经验丰富,之前还在月子中心待过,人也风趣。
顾央工作忙,虽然尽量每天晚上都回来,可还是没她们两个在一起的时间多,穆冉喜欢听她聊家常,相处的很融洽。
因为身份问题怕有什么影响,他们没有去排队登记,而是在她不上班的周末拜托民政局的工作人员加了个班,同为社畜,她不想让人家久等,就没有再去换。
结果出门上车,看见顾央这一身装扮更是正式的不得了,险些闪瞎了她的眼。
他们是去领证,不是去办婚礼的对吧。
穆冉都有些恍惚了,但是毫无疑问,如果他敢给她个什么大变婚礼的“惊喜”,她一定尴尬地悔婚,当场带球跑。
好在他还没那么傻冒,两个人顺顺利利地拍照领证,出来后又成了合法夫妻身份。
不过回去的时候,他没有带她回家,而是去了一个地方。
进小区大门时,穆冉想起,这是一个曾经的高档小区,她刚来上学时,私立学校里有一些同学家就住在这里。
不过如今房地产蓬勃发展,这里已经没落。
顾央带她来的是曾经他和母亲住过的房子。
他解释:“小时候,妈妈常说,将来要我带一个漂漂亮亮的儿媳妇回来,所以今天想带你来看看。”
房子不小,上面还有半层小阁楼,虽然装潢嫌老派,但能看得出来做工用料都很考究。不知道是有人打理,还是来之前顾央派人清理过,没有灰尘,干干净净也安安静静地诉说着流淌过的岁月。
顾央带她去看他住过的房间,衣柜书架都是空的,墙上还挂着他小时候的照片,典型老派影楼的风格,姿势很刻意,表情很矫情。
穆冉看了笑得不行。
顾央的关注点在其他地方,揽着她的腰低语:“他应该会像小时候的我。”
孩子是男孩,他失望之余,这些天也把自己小时候又回忆了一遍,觉得如果孩子像自己的性格,应该很难搞。
他那时调皮捣蛋可一样没落下。
穆冉问:“你这么盛装出席,就为了让我看你小时候的照片吗?”
顾央摇头:“好像一切顺理成章,可是我总觉得还少了点什么。”
他松开手,从口袋里取出准备好的婚戒,单膝跪下。
“穆冉,我愿意一辈子疼着你宠着你,陪着你照顾你,一辈子爱你。请你也能一辈子陪着我爱着我,你愿意吗?”
穆冉来的时候已经有所预感,可是看着他润湿泛红的眼眶,听着他真挚诚恳的话语,那些曾经的过往掠过。
她曾经饱受伤害,并不期待能够获得幸福。
她曾对世界抱有恨意,觉得自己不配所有的温柔。
她最擅长的是把自己裹进壳里,没有人伤害她同时,也没有人能爱她。
可是眼前这个男人,他温柔而霸道地打破了她外层的坚硬,他让她幸福之余,更让她觉得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