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事到如今,他后悔也无用。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怎敢jsg如此对待为师,为师可从未做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可惜我并非愚孝之人,你害了那么多人,就该死!”
“与他废话那么多做什么!”
趁赤松分神与燕巨侠纠缠,轩辕小怜突然闪身出现在赤松面前,手中的重剑一转,就砍向了赤松的脖子。
他的动作太快,赤松避无可避。
而在他的脑袋飞出去前,胸口也猛然有一把剑从身后穿刺而出。
最终。
赤松还是轻易地死在了两个少年剑下。
燕巨侠将剑拔出,仔细研究了会儿:“是我先刺中他的。”
轩辕小怜冷笑:“是我杀死他的。”
人即使被刺中了心口也不一定会立刻死去,但被砍掉了头颅肯定会立刻死去,想到这里,燕巨侠不由得有些泄气。
他此番确实慢了轩辕小怜一步。
都怪赤松,非要跟他说那些废话,否则杀赤松的便是他了。
轩辕小怜看了燕巨侠一眼,没有再说话,终于杀死赤松,为师父报了仇,轩辕小怜却有些迷茫了,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该何去何从。
他并不想投胎,也不想回地府。
燕巨侠突然建议道:“小猫仙他们不是要去幽国吗?正好我家也在幽国,你不如跟我们一起,也去幽国玩玩。”
轩辕小怜没有拒绝,点了点头。
两人伪装一番,很快便离开了国师府,偷偷回到了客栈,而见两人回来,薄奚衡蹙起眉头,显然有些嫌弃。
燕巨侠有的时候很怕薄奚衡,但有的时候胆子又大得很,非要招惹他,是以见薄奚衡不欢迎他们回来,他立刻道:“啧,你们是不是又没圆房啊?不是我说,你是不是真的不行啊?”
薄奚衡:“……”
这时曲渺渺走了过来:“你们这是终于报了仇了?”
两人还没来得及说话,薄奚衡就突然转头对曲渺渺说:“你告诉他们是谁不行!”
曲渺渺:“……”
她面无表情:“是我不行。”
顿时两个少年看薄奚衡的眼神都变得非常古怪,像是震惊到了极点。
太不要脸吧?
哪有女子不行的?
薄奚衡才不管他们,见曲渺渺要走,连忙追了过去:“今夜……”
曲渺渺拒绝:“不行。”
薄奚衡不高兴了:“何时才行?”
曲渺渺:“成亲时吧?”
薄奚衡又问:“那你决定何时与我成亲,要不要现在便选个黄道吉日?你们神仙成婚是不是也要找个好日子?那你算算最近的好日子是什么时候?”
曲渺渺:“你那么急干什么?”
薄奚衡:“当然是急着把你干了。”
曲渺渺:“……”
这话也太粗俗了!
这是堂堂仙界战神能说出口的话吗?
薄奚衡却眼神幽冷的表示,被逼急了,他不但什么话都说得出来,还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曲渺渺想了想,说:“那,那我们到幽国再成亲?”
薄奚衡给了曲渺渺一个眼神:“行。”
顿了顿,薄奚衡道:“若到了幽国你却推脱不肯跟我成婚,那我就……”
曲渺渺好奇问:“你怎么?”
又威胁她,不给她做小鱼干吃吗?
薄奚衡面无表情:“强了你。”
曲渺渺:“……”
哇,曲渺渺有恃无恐地一笑,她好害怕哦。
“但是今日。”
薄奚衡突然扯住曲渺渺的后衣领,不让曲渺渺走:“你的大白兔要给我玩。”
反应过来的曲渺渺脸颊立刻就红了:“尾,尾巴还不够吗?”
薄奚衡红着耳朵转头看地面:“太粗糙了。”
曲渺渺:“?”
从前是谁求着玩她的尾巴?
现在居然还嫌弃了?
薄奚衡轻咳一声,有柔软的大白兔,谁还要被尾巴玩。
曲渺渺虽然没有拒绝,但还是红着脸踩了薄奚衡的脚一下:“你这个大变态。”
薄奚衡龇牙咧嘴地抱住脚:“这叫情趣。”
……
翌日清晨,曲渺渺等人偷偷摸摸离开了客栈,要离开齐国,去往禹国。
等他们到了禹国,再过了内海,便是幽国。
曲渺渺划定的去幽国的路线差不多是一条直线,凡人肯定是不能跟他们一样这么去到幽国的,因为他们去的路线上很多地方都是悬崖峭壁,凡人根本过不去。
就像那禹国。
虽然禹国的大小大约只有幽国一个州城那么大,但禹国四周都是悬崖峭壁,易守难攻,占据着天然的地利,所以即使禹国是诸国中最小的一个国家,却一直屹立不倒,没人想去攻打禹国。
而禹国跟幽国中间虽然隔着内海,但禹国其实是没有码头的,因为他们靠海那一面是悬崖,禹国人想要修建码头,除非将悬崖给挖平了。
禹国又不蠢,怎么会这么干?
内海那边可是幽国!
他们要是真建了码头,禹国大概便要免费成为幽国的码头,而不是禹国了。
所以综上所述,除非会飞,不然没人能从禹国横渡内海跑去幽国,但这对曲渺渺来说不是问题,因此他们还是往禹国走。
而纵使赤松可恨,他也是齐国的国师,他就这么死在了燕巨侠跟轩辕小怜手里,齐国人肯定不可能没有反应,他们当然是早走早好。
所以很快,他们便悄悄离开了泠京。
大约过了不到半个多月,他们便来到了禹国的国境内,但一到禹国,他们都只能缩在马车里。
因为禹国正在下大雨。
这雨还连绵不绝的,他们到了禹国多少天,便下了多少天。
他们还特地问了禹国本地的百姓,他们说这雨已经连续下了三个月,都快四个月了,而且禹国近海,要不是被山险挡住,此地早便是一片汪洋。
曲渺渺缩在车厢内,恹恹的:“我讨厌下雨。”
薄奚衡掀开车帘往外看了看:“我们可能要换条路走,你们看前面的山坡,雨这么大,很可能会发生泥石流。”
曲渺渺顺着薄奚衡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山坡有松动的迹象,可是他们前面还有好多百姓在冒着雨朝前走:“等等,我去把那些百姓弄走。”
披上蓑衣,曲渺渺很快便跳下了马车,燕巨侠跟轩辕小怜见了,也跟着跳下了马车要去帮忙。
就是小仓鼠都抱着一片叶子下去了。
薄奚衡也无意一个人呆在马车里,便也想下去,但就在他离开马车时,前面没有发生泥石流,他这边看似稳固的山坡却突然倾斜下来,山坡倾斜的速度太快,薄奚衡声音都还没来得及发出来就连人带马跟马车一起埋在了下面。
曲渺渺震惊的回头:“啊,仙尊!”
小仓鼠也抓着叶子惊叫:“完了,仙尊被埋在泥沙里了!”
眼见山坡还要继续往下倾倒,燕巨侠打开了剑匣,用剑阵阻止泥石流继续将人往下深埋:“快,我用剑阵撑着,你们挖人!”
其他人反应很快,立刻便扑过去挖人。
因为刚才被埋的不止薄奚衡一人,好些百姓也拼命开始挖,想把自己倒霉也被埋进去的亲人挖出来。
生怕薄奚衡会被闷死在泥沙里,曲渺渺拼命徒手挖着泥沙,而很快,她便挖出了一个高大的人影,但那人脸上的泥沙被雨水一冲,曲渺渺就发现自己挖错了人,连忙又继续回去挖。
可她一连挖了五六个,却都没有挖到薄奚衡。
轩辕小怜那边也是。
曲渺渺都有些绝望了:“他就是在这里被埋的呀?”
因为泥石流跟雨水的原因,曲渺渺的嗅觉被严重干扰,导致她都没有办法用嗅觉将薄奚衡给找出来。
难道是被其他人挖走了?
想到这里,曲渺渺连忙抬头看来看去,发现百姓们也挖了好些人出来,但那些人脸上的泥沙被冲掉后却都不是薄奚衡。
顿时曲渺渺更绝望了,连忙就要继续挖。
却在这时,燕巨侠突然道:“我刚才看到有人拖着几个人走了,难道薄奚衡被那些人给拖走了?!”
曲渺渺抬起头来:“那些人为何抓他?”
这时一个样貌敦厚的年轻男人说:“附近有个土匪窝,土匪头子是个女人,正当佳龄,所以最近他们一直下山抓年轻男人,要给土匪头子搞一个压寨相公,刚才我看见土匪窝的人也在附近游荡。”
曲渺渺:“?”
仙尊不会被那群土匪抓去当压寨相公了吧?
……
薄奚衡确实被抓走了。
跟他一起被抓走的人还不少,都是正值青壮的年轻男人,由于薄奚衡是这群人里皮肤最白,生得最好看的,抓jsg走他的土匪对他还高度重视,看守他的土匪足有十来个。
大概是见薄奚衡生得高大,不是什么善茬,他们从泥沙里把他扒拉出来后就直接给他下了药,导致他短时间既动不了,也说不了话。
薄奚衡武功不俗,只需半盏茶的时间便能化去药性,所以他并不着急,而且,察觉到他不见了,那猫肯定慌得不行,马上就会来救他。
不过这么多被抓的人中,也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有这样的待遇。
还有一个人跟他的待遇是一样的。
那个年轻男人皮肤也很白,生得非常俊秀,满身的书卷气,但他却不像薄奚衡这么淡定,表情郁闷极了。
没走多远,薄奚衡与那年轻男人便被塞进了同一个笼子里。
一个瘦弱的,满身凶相的土匪看着两人说:“待到了寨子里,你们可要好生表现,若是伺候好了我们老大,以后便不愁吃喝了,你们生得这么好看,老大定不会亏待你们。”
两个压寨相公:“……”
等土匪转过身去,年轻男子才看着薄奚衡道:“你怎么这么冷静,一点也不害怕?他们可是要抓我们去做压寨相公。”
薄奚衡淡定道:“我娘子会来救我。”
年轻人:“你娘子难道是什么女侠?或者是女将军?”
薄奚衡:“不,她是仙女。”
年轻人:“……”
他有些不想搭理这人了,但是这样被装在笼子里淋着雨实在难受,他便如囔囔自语般说:“这雨已经下了三个多月,快四个月了,却还不见停,难道要下足几年?”
“禹国地小,几乎全国百姓的庄稼都被雨水泡坏了,去年的存粮也吃不了了,因为大雨,死了不少野物,那些野物又带来了瘟疫,不但鸡鸭猪等牲畜大片死亡,人也大片大片的死,四个月都不到,禹国已经减了三分之一的人口,禹国的百姓,禹国到底该何去何从?”
薄奚衡蹙起眉:“禹国为何会下这么久的大雨……”
年轻男子茫然:“谁知道呢?大概是老天看我们不顺眼,想让禹国灭亡吧……”
“我妹妹本来要在开春的时候出嫁的,一切都准备好了,可是这雨实在是下得太久了,导致禹国各地都有瘟疫出现,我妹妹的婚事便拖到了如今,若这雨再下,别说嫁人了,禹国的未来怕都没了。”
薄奚衡摸了把脸:“这雨太蹊跷了。”
难道是有妖怪作祟?
因为想找个地方暂时躲雨,薄奚衡化掉药性后也没着急走,跟着土匪们到了他们的寨子里。
这寨子并不大,就像一个普通的山上村庄,村庄里房屋还不多,人也不多,周围还没有围起来,并不像匪寨。
而且薄奚衡注意到匪寨里的土匪们都面黄肌瘦的,比起土匪,他们更像是难民。
下着大雨,土匪们也没法出门,他们便都缩在屋子里躲雨,薄奚衡看向他们,发现他们看着雨的神情都有些呆滞,大概是被这雨弄得绝望了。
土匪们很快便将压寨相公们带到了最大的屋子里,还让他们洗了个澡,可惜用的是冷水,压寨相公都被冷得直打颤。
土匪们也给他们准备了干净的衣裳。
可惜湿气都很重。
没办法,这天气,哪来的干柴?
他们能生得起火就不错了,哪还有余柴烧热水呢?
薄奚衡依旧跟那年轻公子关在一起。
穿着半湿的衣裳,年轻公子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去见他去世多年的爷爷奶奶了。
他的脸甚至都变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