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白月光天天搞电焊——六号李逵【完结】
时间:2023-05-01 17:27:07

  方茹:【OK,你弄完明天发给我就行,晚上别熬太晚,注意休息。】
  陈织夏:【我知道了,谢谢方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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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织夏出门的时候没有带伞,回到民宿的时候已经变成一只可怜的落汤鸡了。
  小风一吹,身体更是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打了个喷嚏。
  她回到房间,走进淋浴间,冲了个热水澡,洗澡的中途,又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换了身干净的衣服,陈织夏感觉浑身舒服,只是脑袋开始感到晕眩。
  时间接近中午,她以为是自己太累了,就没有出去吃饭,上床裹着被子睡了一觉。
  再次睁眼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陈织夏迷迷糊糊的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瞬间没了睡意,她没想到自己这一觉竟然睡了这么长时间。
  她坐在床边,感觉脑袋像压了千斤顶一般沉重,眩晕感越来越严重,吸了吸鼻子,感觉不是很好。
  但是今天晚上还要把参赛的图稿给看了,她只好起身,强撑着给自己灌了两杯热水,然后坐在电脑前,将读卡器插入电脑USB 接口,习惯性的去摸自己的咖啡杯。
  发现里面是空的,她才想起来自己来怀远前带的咖啡已经在前天喝完了。
  夜晚灵感好,陈织夏经常熬夜修图,需要浓咖啡来提神,基本上一个晚上两三杯,已经养成了酗咖啡的习惯。
  没有咖啡,她从心底蔓延出一种强烈的不安全感。
  她从行李箱里找出一件比较厚的外套,套上外套,借了民宿里的公用伞,出了门。
  艺术街上有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就在民宿不远处。
  陈织夏平常喝的是咖啡豆现磨的,豆子是母亲偶然从国外带回来的一个牌子,她当时喝了一口,便觉得味道很香,此后就一直只喝这个牌子。
  来怀远前,她特地在家里磨了一些,放进密封袋带了过来。
  她事先没想到自己来这里的第一天就碰见了祁降,也没想到自己会有在这里暂时住下来的想法。
  看着货架上的速溶咖啡,陈织夏没得选,随便挑了两盒味道看起来不错的。
  走到房间门口,陈织夏准备刷房卡,却发现自己的房间门是虚掩着的,轻轻一推就开了。
  她脑袋现在很迷糊,想不起来自己出门的时候到底是否锁了房间门。
  脑袋晕的发胀,泡咖啡的间隙,她才注意到自己外套里面穿的是睡衣,此时已经湿了一大半了。
  又换了身衣服,陈织夏坐到电脑前,感觉到不对劲。
  她记得出门的时候电脑明明没有合上,而此时屏幕已经被放下,没有完全合上。
  她往门口看了一眼,没发现出什么,晃了晃脑袋,感觉自己今天应该是淋了雨,把脑子淋迷糊了。
  继续盯着电脑屏幕,投入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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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祁降上楼来敲陈织夏的房门。
  陈织夏之前入住的时候,只支付了一段时间的费用,现在需要结算一下账单,看是否需要继续缴费入住。
  祁降来给她送一些票据和账单。
  敲了两下门,里面没有应答。
  他看了眼时间,已经上午十点半了。
  祁降又敲了几下门:“陈织夏?”
  里面还是没有回应。
  心里开始隐隐感觉不妙,祁降心头涌现出一种异样。
  他拍打着房间门,嘴里一遍又一遍的叫着陈织夏的名字:“陈织夏,陈织夏。”
  旁边几间房门从里被打开,里面的住客大声抱怨:“吵什么吵?”
  祁降像是听不到似的,一遍又一遍拍打着房门。
  房间打扫的阿姨推着车走过,他拦住,指着房间门,红着眼对阿姨厉声说:“403今天有人出来吗?打扫卫生的时候打扫这个房间了吗?”
  阿姨被他这个样子吓到,慌张说道:“没……没有……今天早上敲门的时候里面没有人应,我看门上也没挂外出的牌子,就没打扫。”
  房间打扫一般是在早上九点,打扫人员推着车敲门的时候,房间内并没有人回答。
  祁降说:“钥匙,你那里的备用钥匙给我。”
  “这……”阿姨有些犹豫,她和祁降接触不多,只知道他是这里的前台,民俗极其注重住户的隐私,她不敢随意把钥匙给陌生人。
  “钥匙。”祁降咬着牙出声,额头青筋暴起,像是隐忍着,感觉下一秒就能立马爆发。
  阿姨犹犹豫豫,最终递上钥匙。
  祁降拿着钥匙去开门,连插了几次都没能对准钥匙孔。
  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内心早已溃不成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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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织夏睡了一觉,但感觉不好,还做了个不好的梦。
  前半程她浑身冰冷,手边没有能御寒的东西,像掉进了冰窖里。
  然后她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舒适的怀抱,有人一直在喊她的名字,她想回应,可是睁不开眼,也开不了口。
  她动了动手,抓住了什么东西,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再也没能放开。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能看见灰尘浮动在空气中。
  陈织夏缓缓睁眼,意识逐渐恢复。
  一旁坐着的林与玫看见她睁眼,立马开心道:“夏夏,你醒了!”
  陈织夏声音很轻:“我……我不是……”
  她不是在看图吗?怎么躺到床上了?
  “知道你想做出好成绩,但你也不用那么拼命吧。”林与玫说,“你发烧了,四十度,吓死我了。”
  挂不得她昨天晚上感觉自己脑袋晕乎乎的,她以为只是小感冒,就没着急着去看医生。
  “你不知道。”林与玫看了一眼站在阳台上抽烟的祁降,悄悄说道,“你当时昏迷的时候,死死抓住祁降的手臂不放,嘴里还喊着他的名字。你不知道祁降当时的样子,红着眼睛,跟疯了一样,抱着你就往外面冲,说来不及了,要马上带你去医院。”
  林与玫听说江聿怀前段时间在怀远新开发了个度假村,就逮着他可劲儿薅羊毛,让他带自己去免费玩一趟,本来想着也来把陈织夏叫上,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林与玫继续说:“我和江聿怀都拦不住他,最后还是江聿怀骂了他一顿,他才清醒过来。”
  陈织夏红着眼睛,说不出话。
  林与玫还想说点什么,这时医生进来,又给陈织夏量了一□□温:“没什么大事了,好好休息就行。”
  医生说完就离开了,她也站起身,说道:“那我也走了,你好好休息。”
  陈织夏虚弱的点点头。
  祁降还站在阳台上抽烟,周身烟雾缭绕。
  她想,原来她睡梦中抓着不放的东西,是他的手臂。
  陈织夏下床,打开阳台的玻璃门。
  她看着祁降,声音虚弱:“谢谢你,又……”
  “陈织夏。”祁降冷声打断她,侧脸弧度紧绷,目视前方。
  陈织夏怔住。
  半响,祁降掐灭烟头,侧过身,神色前所未有的平静,语气却很凶:“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就死在这个房间里了?”
  “嗯?是不是?”他的嗓音充满磁性,却也冰冷无情。
  他一步一步往前走,陈织夏只能往后退。
  直到她的后背触碰到冰凉的墙面,她才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
  “不是……”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像是碎掉的东西,下一秒就随风散去。
  或许是生病使人感性,陈织夏眼圈红红的,眼里蓄满泪水,随着她有一搭没一搭的抽噎掉下来。
  “我又不是故意的。”她越说声音越大,像是要将所有委屈发泄出来,“你凭什么这么质问我,我又不知道自己会发烧,我又不知道自己会晕过去。”
  祁降比她高一些,低头看着她,下颌线越绷越紧,仿佛在极力忍着什么痛楚似的:“你难道就没有一点常识吗?你不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吗?你不会提前准备一些药吗?”
  “生理期跑出去淋雨,还熬夜灌咖啡,陈织夏,你脑子呢?”
  “你……”陈织夏被他问的无法还口,仰头看着他,只能赶他走:“你出去,你走!”
  她气得胸膛一起一伏,指着门口轰他走。
  祁降最后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第08章
  祁降出了门,来到民宿天台上,看着远方,点了根烟。
  脑海里回想起之前打开陈织夏的房间门,看见她趴在桌子上,喊她的名字,她也一动不动。
  那种熟悉又令他恐惧的感觉。
  跟五年前一模一样。
  惊恐,慌张,无措。
  像吐着信子的毒蛇一样,慢慢攀爬,缠绕在他心头。
  他抱着陈织夏就往外冲,被江聿怀给拦下。
  江聿怀看起来比他冷静很多,他说陈织夏只是发烧昏睡过去了。
  祁降感受到陈织夏一直抓着他的手臂不放,他仿佛听不进去任何劝告,只想着一门心思把她往医院带。
  他要救她,他不想像五年前一样。
  后来江聿怀看不下去,冷声骂他:“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她只是睡得太沉了,不是死了!”
  林与玫看着祁降的脸色,在江聿怀身边拍了拍他:“你别乱说话。”
  “死”字,像是无数根细密的针一样,插在祁降心上。
  从他亲眼看见母亲没有生命意识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开始不敢直视死亡。
  陈织夏说得没错,他就是胆小鬼,懦弱又无能的胆小鬼。
  他只会把自己锁在回忆里,一遍又一遍地惩罚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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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降出去以后,陈织夏又回到了床上。
  她窝在床上,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委屈。
  明明她现在是病人,他一句关心的话不说,还在那里质问自己是不是想死。
  陈织夏抹掉眼泪,听到祁降那样说,她心里很生气,可她又气自己不争气,在她面前掉眼泪。
  她不喜欢在外人面前流泪,她不想让外人看到她的软弱。
  可是那是祁降,她总是忍不住。
  但明明两个人现在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
  他有他的世界,他有他喜欢的人,他有他的生活。
  她也只是突然回到了怀远,不久后就会离开,从此两个人可能再也不会见面,变成只会在盛大节日送上祝福的关系。
  手机提示音响起,是叶清发来的语音消息。
  叶清:【我到怀远了,你在哪个民宿住啊?我去找你。】
  陈织夏悲伤的情绪被叶清这句话打散:【你还真过来了,不是跟你说了吗,不用你过来。】
  叶清:【我不放心你,给我个定位。】
  陈织夏给他发过去一个定位:【那条艺术街你知道吗?这条街上有家民宿,我就在这里。】
  叶清又发来一条语音,里面背景音传来车内GPS服务声。
  陈织夏疑惑:【你开着车?你不会从北宁开车过来吧?】
  叶清无所谓:【哪能呢,那么远的距离,我坐飞机来的,这车是我提前派人提的。】
  陈织夏:【……】
  叶清:【怎么样?是不是被我财富给震惊到了?小姑娘,你对我的实力一无所知!】
  陈织夏:【……】
  叶清是陈织夏去美国那一年认识的。
  那天她很倒霉,下了飞机遇上大暴雨,在机场等了三个小时没等来车,预定好的酒店也因为她没有准时到而被别人给占了。
  陈织夏在机场孤立无援,突然,一道车光从前方照过来,刺得她下意识抬手遮住眼睛。
  叶清从车上下来。
  起先陈织夏还以为他是骗子,直到看见杂志上关于他的报道,才知道他是当地有名的律师。
  不仅如此,叶清和陈织夏一样,也是北宁人。
  她在美国的那段日子,叶清对她很照顾。
  陈织夏后来因为照片版权的事情,和一家公司打官司,也全是靠叶清的帮助,她才能胜诉。
  叶清这个人,嘻嘻哈哈,插科打诨,一身纨绔子弟的样子,却偏偏选择了律师这个听起来很正直但并不符合他气质的职业。
  这么多年,他一直在她身边,有什么事情都是第一个冲上来帮忙。
  陈织夏和叶清发完消息,呼出一口气,她整理好心情,打算下楼去餐厅吃点东西,顺便等一下叶清。
  叶清速度很快,这边刚跟她发完消息,十分钟后,他已经到民宿了。
  陈织夏和他打电话:“你等一下,我在换衣服。”
  叶清:“你在哪个房间啊,我上去找你。”
  陈织夏换好衣服:“你等着,我下去找你。”
  叶清撇撇嘴:“怎么,害怕我偷看你换衣服啊。”
  陈织夏:“……”
  没个正形。
  陈织夏到楼下的时候,叶清正坐在一楼的待客厅看手机。
  见她下来,叶清立马起身,上前拥抱,亲吻她脸颊。
  他的动作过于热情激烈,旁边有目光投向他们两个,还以为是他们是不分场合亲热的小情侣。
  陈织夏见状推开他,无奈道:“跟你说多少遍了,这不是在国外,会让别人误会的。”
  “这很正常啊,我还含蓄了呢。”叶清冲她笑嘻嘻,注意到她有些苍白的脸,随即担忧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你不是说只是个小病吗?怎么感觉你气色这么差?”
  陈织夏说:“淋了雨,又熬夜修图,没休息好,感冒了。”
  叶清抱怨:“早知道我早点来了。”
  陈织夏不理他,问:“吃饭了吗?”
  叶清说:“在飞机上吃了点飞机餐,没什么感觉,你呢?”
  陈织夏没跟他说自己从昨天到现在都没怎么吃东西:“走吧,带你去餐厅吃点。”
  两人并排往餐厅走,叶清拉着行李箱,嘴闲不下来:“你订这个民宿看着不错啊。”
  陈织夏顿了一下,说:“软件上发现的,看着不错,就选这个了。”
  叶清说:“这个好,以后我们来怀远玩,就订这个民宿。”
  陈织夏低眸,没说什么。
  雨后天气很好,午后阳光暖洋洋的,叶清找了个靠近窗户的位置,说让陈织夏晒晒太阳补补钙。
  她拿完餐具回来,叶清还没回来,刚坐到位置上,听见身后响起一道嘲讽的声音。
  “有些人啊,自视清高,明明没有那么高的能力,却偏偏不听话,非要自寻死路。”袁婉坐在她身后,涂着玫红色甲油贴着钻的手指慢悠悠的搅动着面前的咖啡。
  陈织夏没有理他,放好餐具,安静的等叶清回来。
  她越安静,袁婉越憋不住气,像拳头打在棉花上那样无处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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