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提议也不错。”
林臻宜打算到家后把红包全都放到了床头柜里,等着年后一起拆。
结果当她回到主卧拉开抽屉时,里面醒目的小盒子,令她蓦然想起昨晚睡前的那件事。
合上抽屉试图蒙蔽自己的眼睛,心底却开始好奇着他会不会继续,他恐怕也不会好受到哪里去。
但也只能自己想着,不可能直接问他。
更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
距离他们平时睡觉的时间还有好几个小时,她用力地甩了甩头,试图暂时忘却这件事。
夜幕降临。
张星霖领着她轻点了一遍明天需要带回家的东西才一同回了主卧,尽管这个年过得热热闹闹,但随即而来的是疲惫。
林臻宜懒洋洋地靠在床头,叹了叹气:“你的弟弟妹妹们平时玩的疯吗?我现在居然觉得有点累了。”
“疯。”他捏了捏她的脸,“累?那就是你体力不行,得好好锻炼。”
说到体力,难免提醒了她好不容易忘掉的事,她的脸瞬间泛起红晕:“你……”
“不折腾你了,睡吧。”不出意外,他们想的是同一件事,张星霖则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明天还要早起回家。”
“晚安。”
好像是第一次,她在主动抱了抱他。
“晚安。”他顺势跟平时那样紧紧将她搂住。
林臻宜愈加贪恋的安心感让她自然而然地合上了双眸,却悄悄开始担心她如果总是刻意收敛起情愫,会不会让他有种在单方面付出的感觉。
她在朦胧中下定决定,可以不再在乎这些,而是对他更直率些。
作者有话说:
Lam:不是我没支棱起来,是考虑臻臻的想法:)
第22章
比起张星霖家络绎不绝的亲戚, 林臻宜则在自己家感受到了另一种年味。
讨过红包以后, 他们坐在客厅里陪着林老爷子聊天。
林老爷子看着两人成双成对,长叹道:“爷爷做梦也没想到, 阿霖那会来和我提领证的事。”
“我还以为听错了, 看你们现在和如琴瑟,爷爷也就放心了。”
林臻宜吐了吐舌,别说爷爷了, 她自己当初也不敢相信。
而张星霖作为最初提议的那个人, 不露声色地勾住她的手, 低笑道:“爷爷您就放心吧,臻臻一定会过得开开心心的。”
自从家人就从每一个方面尽可能满足林臻宜, 最终还是期盼着她可以称心如意的活着便足够。
下午。
尽管她家亲戚的数量比不上张星霖那边,但还是热闹得找了部电影一起看着。
在屏幕的剧情过半时, 郑玦言突然出现在了这里。
为了不打扰到其他在看电影的家人, 她和张星霖一起走进了另一个小客厅坐下。
张星霖从一开始看电影的时候就和她十指紧扣,面对着郑玦言更是一点也不收敛, 摆出一副面对客人的架势,随意地问道:“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不用去别的地方拜年?”
“拜过了,来找你们要红包。”郑玦言故意伸出手,朝他们挑眉道。
?
靠在沙发上的林臻宜看起来早就习以为常,毕竟是他做得出的事。
她从包里取出两封红包后,直接往他的手心里塞,又说道:“给你给你。”
“谢谢谢谢。”郑玦言笑嘻嘻地接了过去,又问道,“年后有什么打算?”
林臻宜以为他问的是工作上的安排, 应道:“你是老板, 怎么还变成你问我了。”
“不是。”他赶紧把红包塞回口袋才继续道, “我问的是你跟阿霖,你们两个人有什么打算。”
“我们?”张星霖起初的想法也跟她一样,“暂时没有。”
两人的工作注定很难订下非常确切的事,更何况林臻宜也不打算出门旅行。
他们就这样在家待着也不错。
郑玦言对于这个回答有些感到意外,本以为他们会筹备度蜜月的事,然而他们似乎并没有这个打算,索性顺着这个回答往下聊:“不过臻臻年后的邀约应该只多不少,这两天秦菲一直给我回报说很多人借着发新年祝福,问臻臻的档期跟合作意向。”
“菲姐都没跟我说这些,真的辛苦她了。”
自家表哥口中的话变相印证了她之前的猜测,秦菲果真可以算得上是全年无休。
郑玦言只是点了点头,告诉她:“放心吧,我给秦菲的奖金发够。”
“这还差不多。”她小声嘟囔,无法想象以后哪天秦菲不再当她的助理,她面对其他事会有多焦头烂额。
“对了。”林臻宜想起那件险些被她遗忘的事,“你和洛洛相处得怎么样了?”
话音落下的刹那,她发现郑玦言明显愣了愣,但很快收敛住情绪,答道:“大过年的,不提了。”
竟然是这种反应?
林臻宜戏谑地看着郑玦言,又侧过头去打量了一下张星霖的表情,见他摇了摇头表示一无所知,故意说道:“哦?那我直接问洛洛。”
郑玦言可不奢望自家妹妹愿意帮他说什么好话,她去找姜洛,恐怕只会非常热情地火上浇油。
他仔细一想,权衡再三后赶紧阻止住她:“我说,我说行吧。”
她便没再说话,安静等着郑玦言自己往下说。
听着他把来龙去脉说了个遍,总结就是惹了姜洛生气,却不会哄了。
林臻宜念在新年,没有太直白地吐槽他,而是把那些话统统咽了回去,双手一摊:“那你自己加油,可别指望我帮你。”
坐在她身侧偶尔才会搭上一句话的张星霖忍不住低笑出声,对她轻声道:“确实,不该帮他。”
直到晚上回去御景园的路上,她总算可以大胆开始吐槽:“我哥这几年好歹事业也算是蒸蒸日上,感情上他怎么这个样子……”
“啊啊啊他怎么能笨成这样,不行,要不我让洛洛以后别理他了。”
“……我还以为你早就习惯了。”张星霖笑着准备毫不留情地揭露郑玦言以前做过的事。
他这样一说,林臻宜顿时冷静下来看着他,眼巴巴等着他继续:“例如?”
“例如他以前想追一个条件不太好的大学同学,自作主张买了一堆名牌包包。”他的语气不紧不慢,像在讲故事那样,“对于他大学同学那些包都是天价不说,还是些很难背出门的颜色,你表哥他美曰其名彩虹战队。”
“包没送出去不说,对方还把他骂了一顿。”
听完后,林臻宜绝望地捂住头感叹:“我怎么没听说过这种事……”
“你那时候……”他算了算,“好像还小,不知道也正常。”
……
“他怎么还做过这种事。”她越想越嫌弃郑玦言,“他总不能长期干这种这么丢人的事吧?”
“这个算是个把柄吧,下次我一定要拿出来嘲笑他。”
她想着想着,把目光转向张星霖,问道:“你之前不会跟他一个样吧?”
“想多了,这种事也就你哥能做出来。”他毫不犹豫地反驳道。
“说的也是。”
他在不同的事情上都能面面俱到。
林臻宜碍于刚才郑玦言在场,再想跟张星霖往下聊也有所顾虑,这会只剩下他们两人,问道:“那你年后的工作多吗?”
“应该和往年差不多。”他就像猜到她会提起那样,年前特意问了问同哥,“听同哥说三月份开始巡演,具体的时间还没确定下来。”
“巡演的话,是不是会很长一段时间不在港城?”
短时间内不同城市连轴转,要是还要折返港城,光是在路上就要浪费不少时间。
“不会。”更别说其他队友的孩子已经出生,更不可能离家太长时间,“演出都在周末,前一两天到举办演出的城市,结束后就会回来了。”
“那样岂不是更累?”近的城市还好,远的话,得小半天在路上。
“也不会,毕竟还是待在家里舒服。”他想也不错直接回答,但她的反应和他想象中不一样,“不想我在家?”
林臻宜学着他摇头,说道:“不敢。”
“是不敢而不是不想。”他精准捕捉到这两个字,问道,“我在家碍到你了?”
“没有!”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只是觉得这样有点辛苦。
她的小心思让张星霖收起了打闹的心思,正经地看着她问道:“到时候要不要跟我去玩?”
距离三月少说也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她模糊应道:“还早呢,等你确定下来之后看看?”
“也行。”他也不可能立刻强求着要求她给肯定的答案。
是郑玦言下午问的那个问题,使张星霖后知后觉才意识到,可能是在委婉地打听他们度蜜月的事。
婚礼都还没办就去度蜜月,这个流程似乎也不太符合常理,自然就没有太直白地问林臻宜。
他们从家里离开的时候,郑蕙月让阿姨往车上放了好几箱水果,其中就有一箱车厘子。
张星霖统统放在冰箱后,洗了一小碗车厘子放在她面前。
她刚准备伸手去拿,而白天才讨论过的秦菲,就给她打了个电话。
“一周后,Cally有一个晚宴邀请你出席。”
“礼服已经送过来了,还有就是……HOPE乐队也受邀出席。”
“知道了,你把具体时间地点发我,我问问他。”
Cally是一间在港城发家的奢侈品公司,经过几十年的磨炼,如今已经变得赫赫有名。
林臻宜没有和Cally合作过,但是裙子的设计大部分都相当合她心水。
第一次穿着出现在公众场合就被Cally的品牌对接人注意到,后来,每次即将推出新款或是有活动晚宴,都会第一时间告诉她。
秦菲接下来又跟她说了些注意事项后挂掉了电话。
“秦菲说你们也要去Cally的晚宴?”
她看着桌上的车厘子娇艳欲滴,边问边捏起其中一颗的果柄往嘴里塞。
接着发现装核的小盘子也准备在一边,她把果柄丢过去等着他回答。
“好像有这么一回事。”张星霖刚才洗车厘子时,顺手捎带了一个小盘子,就知道会用得上,“怎么?打算到时候装作不认识我?”
她点头承认道:“也不能不认识吧,就……”
“不熟?”
“你喜欢。”他不会强人所难。
工作上的安排也没什么好聊的,林臻宜拿起一颗车厘子举在半空,问道:“你要吃吗?”
“当然吃。”他随即走上前接过,却径直放回了果盘里。
林臻宜正想开口问为什么这样敷衍自己,完全没意料到他接下来的动作。
张星霖虽然站着,但是一点也不妨碍他直接附身轻轻舔舐她嘴角上残留的果汁,又在她耳边感叹道:“还挺甜的。”
林臻宜被他的这种做法惊到,到头来只会瞪大双眼看着他。
他难得连眉眼间都带着笑意,问道:“傻掉了?”
这种情况,她很难继续嘴硬,撅着嘴说道:“哪有你这样的……”
“那你记住了,我就是这样。”
话毕,重新拿起一颗车厘子喂她。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张星霖直接把车厘子送到林臻宜的嘴边, 她本想用手接过来, 但换位思考后竟觉得这样做有些不识趣。
在她犹豫的时间里,他却已经将车厘子收了回去, 眼神中似是带着玩味, 问道:“等着我喂你?”
他就是故意的。
林臻宜尝试着自己伸手去捻起一颗,却被他握住了手腕,嘴角缓缓勾起:“你就不怕从沙发掉下去。”
“哪有这么容易。”她只是有些勉强, 还不至于跟他说得这么夸张。
张星霖推了推她的手示意收回去, 这回在林臻宜目光的注视下, 塞进了自己嘴里。
顺带看着她的表情从不解变成震惊。
“哪有你这样的!”她的脸瞬间皱成一坨,似是写满了对他的不满。
结果张星霖再一次握住她的手, 弯腰覆上她的唇。
把那颗车厘子轻轻推进了她的嘴里。
近距离看着她的眼尾渐渐泛红,轻笑道:“我也没说不喂你, 只是……”
“换种方式。”
林臻宜的口腔被那颗突如其来的车厘子占据, 艰难开口的同时竟有些结巴:“你你你……”
“不是还想抱怨我不喂你?”张星霖看着她矛盾的模样低笑,“喂你了, 却这样子。”
给她几百个胆子也不敢这样做,却从未想过这段关系里主导的人会变成他,也就让她变得不只是呆掉这么简单。
在平缓过来的那一刻,她立马将车厘子嚼了咽下,硬着头皮问道:“你下次这样做之前,可不可以先打个招呼?”
张星霖看着她人畜无害的眼神,顿时被气笑,抵着她的头道:“我说你为所欲为惯了,这种事也要我提前说?”
“乖, 今晚早点睡, 梦里什么都用。”
这岂不是在变着法子说她做梦?
但是那个乖字, 让她忍不住悄悄握紧拳头。
林臻宜的胜负欲就在这时冒了出来,一把伸手扯住他的衣领,努着嘴道:“不管,就是要你提前说。”
“那,亲我一下?”他指了指自己的脸颊。
她快速在两个选择中权衡了一遍,最后看起来勉为其难地往他的脸上啄了一下,小声道:“就当你答应我了。”
“好。”他依旧笑着,表面上对着她妥协,但丝毫也不影响他实际上的做法。
林臻宜就这样被哄得心花怒放,直接忘掉了他一开始的所作所为。
然而在躺上床,她的心绪总算稍稍平静下来。
想起回来时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时,见到的那些小盒子。
怎么就偏偏这个时候才想了起来?
她极度绝望地闭了闭眼,可那一幕始终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连带着人也有些躁郁。
一侧的张星霖察觉到了她的动静,侧过身来问道:“怎么了?”
“就是。”林臻宜咽了咽口水,突然有些后悔,没想到开口提及这些会那么别扭,“前两晚的事……”
他随即便反应过来话里的意思,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说道:“在你没有彻底喜欢我之前,我不会更进一步。”
“那,在你家那天……”这个安抚的动作一度扰乱了她呼吸的频率,继续道。
“当时是上头了,但在最后一步还是刹住了。”
那个小插曲恰好让他理智回笼,险些就自乱阵脚。
林臻宜却像不相信那样,又问了一遍:“真的?”
似是想要得到他的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