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张星霖却不给她细想的机会,蜻蜓点水般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
“还是说,你不喜欢我?”
她咬着唇猛地摇头。
“摇头是喜欢还是不喜欢?”他偏要装作读不懂林臻宜的反应,“我要听你说出来。”
她不想说。
张星霖总不能是亲到她出声为止?
……可是这的确是他能做得出的事。
作者有话说:
今天有点忙,来晚啦qwq
宝子们元宵节快乐!
第34章
林臻宜仍在酝酿着勇气, 要知道一旦她说出喜欢二字, 意味着无论是凝结于心的欢喜,还是这些年曾经做过的建设, 无一例外统统坍塌。
张星霖的耐心似乎已经濒临边缘, 见她仍然不开口,目光投向了别的位置。
这一吻不偏不倚地落在她的耳垂,鼻息的温热如同侵蚀般散落在后颈, 漫布全身的异样, 在提醒她危机感正在步步逼近。
事到如今, 她已经没有机会继续逃避。
“还是不愿意说?”张星霖强忍着内心的躁动,重新与她对视, 看她还要沉默到什么时候。
林臻宜发现了他眼眸深处的变化,仿佛蒙上一层她读不懂的情绪。
难道是落寞?
她情不自禁地多想, 也许是这个处境下缺氧产生的幻觉, 感觉刚才张星霖的语气一度变得低沉。
可他总不能是误会了吧?
她是害羞得说不出话,却没想过会看见他这样一面。
这下轮到林臻宜着急了, 意识到不能再憋在心里,稍稍仰起头,轻声道:“喜欢。”
张星霖软硬兼施,终于从她口中听见来之不易的喜欢。
区区二字就让他心满意足,先前藏在眼底的不明朗统统散去,重新被笑意覆盖。
林臻宜实在是被他看得不自在,尝试推开却因为力量悬殊败下阵来。
看在他刚才软磨硬泡的份上,她收敛起以往的张扬,软声道:“我已经说了, 你能不能放开我。”
然而现实就是她低估了男人的厚脸皮, 只见张星霖定睛看着她, 说道:“那再亲一下。”
说完后一动不动,像是……在等着她主动。
反正他们之间更亲密的事情已经做过,她与其让张星霖继续掌握着主动权,倒不如直接豁出去。
只是她忘掉了自己深陷在沙发中,就算是抬起头,想要有一些动作还是勉强得很。
“你……”她尽量坐起身,甩开隔开他们的抱枕,偏偏在这瞬间两人紧密贴合。
现状好像已经不只是亲一下这么简单。
张星霖知道她的表情为何蓦然发生变化,借着坐起来的这个动作,顺势托住了她的腰。
无法忽略的炙热在变相告诉她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果然,紧接着便贴在她的耳边,说道:“我们干点别的,下次再亲。”
别的?
她不可能不懂,但心头的矜持必然不可能令她立即同意。
这副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慢半拍反应,让张星霖不满地弹了弹她的额头,问道:“又不出声了?”
这个问题像是在和她预告着危险即将降临,已经漂浮到外太空的思绪骤然被拉拽了回来,她只能呢喃道:“好。”
张星霖从意识到他对林臻宜的感觉开始,就等着这一刻。
他没再废话,而是直接俯身将她抱回了卧室。
如此不经意的接触无法避免衣物的摩挲,轻轻靠近就会清晰感知到彼此的心跳。
比起她油然而生的惊慌,张星霖的沉着注定支配着这一切。
林臻宜只能攥紧他的衣角,这个动作变相暴露了她的不安,他压抑着内心尽量安抚着,又在她的额间落下一吻:“乖。”
张星霖反手与她十指紧扣,不分轻重的吻如同狂风暴雨般卷席而来。
细致得仿佛要往她的每一处盖章。
许久未经人事的她越发难耐,到底也只能抵着张星霖去宣泄,唯独一些呜咽声从她紧紧抿着嘴中逃出。
直到他把手伸向床头柜,她比谁都要清楚里面放置着什么,心醉神迷间对与在客厅时截然不同的温柔尤其受用,心甘情愿地承受惊涛骇浪。
-
林臻宜醒来时早已天色昏暗,她抬眸瞄见房间内只有不远处的落地灯亮着。
既不知道手机在哪,也不知道现在几点,安静至极的氛围让她只想睡个昏天暗地,疲乏得只能拉拽起被子往里钻,手却酥麻得丧失了抬起的气力,更别说考虑起床去填饱肚子。
都怪张星霖。
她努着嘴把头埋进被窝,刚合上双眼,却突然听见了张星霖的声音:“醒了?”
若非林臻宜娇气地嘟囔着喊不要,他可不想三两次便结束,后来哄着她睡着,他索性坐在落地窗这侧的沙发陪着。
当她醒来这一刻,自然是敏锐地察觉到动静,躺上床从身后搂住,问道:“要不要吃点东西?”
“我不想动。”她不想回忆刚才的那些事,却情不自禁地与他贴得更近。
张星霖把手横在她的腰上,被发丝的清香充斥鼻腔,早就有了打算,说道:“不想动就在房间里吃。”
“要是不想动手……我喂你也行。”
动手二字尤其刺耳,刚刚就不该被他哄着按他说的做。
偏偏张星霖这个时候非要凑上来亲了亲她的脸颊,自顾自地说道:“我去把晚餐端进来,吃完再继续睡。”
一番折腾下来,现在已经临近九点,阿姨早早就把晚餐准备好热着,张星霖要做的也就把它们端进房间。
他本是想让林臻宜体验一回饭来张口,晚餐都要放在床头柜上了,却被她制止道:“我不要在床上吃,去沙发那边吧。”
实在不至于做到这种程度。
张星霖则是识相得很,将晚餐摆放好后,便再次朝她走来,直接把她抱到了沙发上。
坐下后才注意到今晚的菜都是她爱吃的且没有动过,必然是张星霖特意吩咐过阿姨,缓过神来后她即刻变回了之前那样,说道:“你挺会的啊,还能想到这样做。”
“不然怎么哄你?”他挑了挑眉,放着旁边的空位不坐,非要把林臻宜抱起放在自己的腿上,“说好喂你,第一口想吃什么?”
这也许就是死心塌地,就算她想吃再刁钻的东西,他也会想尽办法去实现。
她后知后觉地问道:“你不会是等我醒了再吃晚餐吧?”
“嗯,你这样子看起来就是不饿,怎么这么多话。”无所谓被她揭穿,只是这副得意洋洋的表情是他有些不自在。
“我这叫关心!”
下午已然向张星霖表露了她隐藏多年的喜欢,就看未来有没有让她袒露更多的机会。
“好,是关心。”温声抚平着她的傲娇,张星霖肯定如今愈加靠近她,只希望曾经困惑着他的种种能在不久的将来得到答案。
但他语气一转,像是挑衅道:“不过……臻臻,我劝你别乱动了。”
……
她立马明白了这句话意思,安安分分地接受着他的投喂。
从楼下上来的时候,本计划着要和张星霖好好聊一聊工作有关的事。
哪料才开了个头,事情的走向彻底不受她的控制。
好在隔天两人依旧时间充裕,仍未完全褪去的疲乏使她软绵绵地靠在沙发,指使着张星霖给她倒水,又让他在一旁坐下:“我们要继续昨天没说完的事。”
“什么事?”他一时之间没能反应过来,“轮到你想和我聊睡后感想?”
从学校回来后的温情令她忘却了男人的本性,也不管这句话似是她曾经无所畏惧下提过,直接把怀里的抱枕砸了过去,说道:“你认真一点!聊工作上的事。”
张星霖不过想逗一逗她,喜欢性格张扬的她,也想看见因为自己而眉眼生动的她。
他闻声收敛了神色,问道:“想聊什么?楼下不是快准备就绪了。”
她点了点头,抓了一侧的抱枕重新楼主,说道:“我要和你约法三章。”
无论是说出的话还是她此刻的神情,都让张星霖觉得回到了当初到林家向她提议领证的时候。
不过如今他们的关系,比起当初发生了天差地别的变化。
他抬起手揉了揉林臻宜的头,区区约法三章,哪怕她现在提十条八条要求,他不管什么都会答应。
只是他不着急一下子告诉她这些想法,而是将千言万语浓缩成两个字:“你说。”
林臻宜开口前就在心中打好了草稿,在他的目光注视下略显紧张地说道:“首先,当我在楼下直播的时候不准下去打扰我。”
“其次,无论我什么时候开始录视频都不准干涉我。”
“最后……我还没想好。”
“就这些?”他还以为林臻宜要说出好些令他毫不犹豫拒绝的话,相比之下,必定是想也不想直接同意,“没问题。”
她却像不相信那样,再次强调道:“你可不能跟之前那样,表面同意,实际上胡作非为!”
胡作非为?
这个词他喜欢。
要不是碍于现实,他倒是想做出这个词语所形容的那些事。
“行啊,要是我做什么让你不高兴了。”他靠在沙发背上,侧过头朝她说道,“晚上你想干嘛就干嘛。”
?
怎么这也能扯到!
林臻宜觉得没法跟他聊下去了,果然开荤之后,不能再低估他的恶劣程度。
她立马捂住耳朵,不想听他往下说。
张星霖将她的反应一一收入眼中,等一会才恢复平日里的正经,告诉她:“以后要是你工作的时候我在家,有什么事解决不来的要第一时间找我。”
“当然,如果不是必要或者要紧的事,我也不会影响你。”
逗过之后,张星霖似是更认真地给她提了要求。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这些我当然知道。”
林臻宜最驾驭不住的恐怕是来自张星霖的关心, 这种看似与他们之间的相处最密切的内容太容易打动人心。
她一边斟酌着该怎么开口, 一边任由着自己看似不经意地更靠近张星霖,过了一会才说道:“但是霖哥, 你有没有想过这些事我也可以好好解决。
在他面前, 林臻宜总是不甘示弱。
张星霖把她搂紧怀中,非要跟她十指相扣,应道:“我才不管你以前是怎么样, 现在这些事都要给我好好说。”
“好吧, 答应你了。”十指连心的触觉令她扭捏着同意了。
多亏张星霖母亲的贴心安排, 短短两三天的时间就在御景园大致复原到了之前工作室的模样。
这股熟悉感带来的安心让她想立即高兴地开个直播。
只不过占据上风的理智告诉她在其他事情都没有准备妥当之前,都不能如此冲动。
她也就只能将这些感受分享给张星霖。
新工作室的筹备已经完成得七七八八, 张星霖延续着他对林臻宜独有的贴心,问道:“那之前工作室那边, 有什么打算?”
“那边空置下来了, 要不要安排阿姨偶尔过去打扫?还是就这样放着不管。”
这个问题她早前便认真考虑过,告诉他:“让阿姨抽空过去打扫也可以, 那边我想备用,毕竟后面说不准万一这边有什么特殊情况,也不至于中断工作。”
“说得也是。”张星霖已经接受了工作在她心里的工作,甚至是主动换位思考,给她提议,“那我就先安排阿姨了。”
接下来的一周时间里,首先是阿姨用了两三天将新工作室从里到外彻底打扫过一遍。
至于直播会用到的器材设备准备上,虽说她从一开始就摸索出不依靠外界的力量,就能利用自然光线呈现出很好的效果。
可毕竟天气存在太多的不确定性, 她最终还是询问了好些专业人士, 选择了最适合她的设备。
林臻宜是完全不管不顾地投身于工作室最后的收尾阶段, 只是身上偶尔出现的酸麻提醒她张星霖的恶劣行为。
明明HOPE乐队的巡演也越来越近,怎么就不见得他露出半点疲惫。
无论是张星霖什么时候出门去排练,林臻宜在晚上十二点前必然能看见他回来的身影。
这种情况持续三五天的时候,林臻宜没再独自好奇下去,而是直接问他:“你们玩乐队的,排练到凌晨不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你每晚都可以这么早回来,不会是沾了队友的光吧?”
张星霖被她的想法逗笑,揉了揉她的头,又弹过额头后,才一点也不客气地告诉她:“谁沾谁的还不一定,我想结束就可以结束,哪用靠他们?”
乐队的排练向来讲究队内氛围的和谐跟默契,HOPE乐队组建至今已经十几年,他们之间随着彼此的成长,就连别的乐队长久下来会产生矛盾的情况,在他们身上连苗头也不见得有。
到后面成员间各自身上发生的事,反而更加深了他们之间的羁绊。
他脑海里快速将这十多年的记忆回溯了一遍,总算是正儿八经地告诉林臻宜道:“其实如果哪天排练我嗓子的状态不行,别说结束了,根本就用不着开始。”
“后来同哥逼着我去上课之后,就没出现过这种情况了。”
“当然,现在HOPE的大家都结了婚,排练只要保证状态稳定,也不那么重要了。”
要是这种话从别人口中说出来,林臻宜会觉得对方太过狂妄。
可从张星霖这听到,她觉得是一件正常不过且理所应当的事。
她在心中悄悄诽谤,她这样,跟双标又有什么区别。
林臻宜问了问心绪,继续问道:“那他们都领了证,剩下你一个还没领证的时候呢?”
这种情况,好歹至少也持续了一年。
“我就是那个独苗。”这语气,怎么听起来他还挺自豪的,“他们回他们的家,我就留在乐队的排练室看看能干什么。”
“那岂不是。”听起来竟然让林臻宜觉得惨兮兮的,她狡黠一笑,说道,“我的出现拯救了你。”
“确实。”这个词用得正中他的心意,“确实是拯救了我。”
林臻宜原本耐着性子听着他说话,身下的异样却提醒她,不经意间又给了他胡作非为的机会。
不愧是他。
“霖哥。”没法预判的力度让林臻宜直接低头咬了他的肩膀一口,可怜兮兮地说道,“你好凶。”
张星霖意识到自己如今每次她口中的这个称呼,都会觉得心痒痒的。
每次都浮出要从她这听见其他称呼的念头,但他清楚最近如同做过山车的进度,无法急求,只能等一个迫使她改口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