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国殃民的皇子——以前一样【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01 23:06:08

  “打住。”
  眼看这两个原本应该水火不容的人一唱一和愈发配合,祝笙还是忍不住打断了他们这二人转,插播了一条郑重声明。
  她抬手将凑到身边的阮沁伊揽入怀中,挑眉道:“丞相被问斩是因为她派人刺杀六皇子,下令便宜行事的是皇上,与我祝某人何干?”
  朝堂这大泥沼,谁愿意去谁去。
  谁不知道现如今的朝堂在女皇的圣明统治下满目疮痍,谁接手就是谁想要继承这个烫手山芋。也就是阮家的那几个长在深宫的娃娃们从小耳濡目染被女皇给洗-脑了,为了这么一个位置斗得你死我活。其他的,你看谁愿意管?
  她还没玩够,可没这个兴趣去接手这烂摊子。
第18章 18.子承母业,你赶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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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笙这拒绝太过于坚定不移,让原本兴致盎然的阮沁伊都不由得心梗了一下,看向裴雨的目光也不是那么坚定了。
  裴雨原本就是一个墙头草一样的性格,此时祝笙不答应,下一刻裴雨可能就直奔大皇子二皇女甚至女皇任何一个七大姑八大姨而去,哪里会为了他这儿么一个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废物皇子多做停留?
  霎时间,阮沁伊脸上的笑意都僵住了。
  明明自己在城郭之间已经试探过席怜的态度,甚至自认为拿捏了她的内心,今日之时本应当十拿九稳,没想到,到最后却变成了竹篮打水,让他怎么不难过?
  扑面而来的悲伤气息几乎要把祝笙整个人淹没,让她再怎么都忽略不掉怀中瑟缩着的小可怜的情绪,最终还是无奈叹了口气。
  “我只是没兴趣跟那些老臣对峙而已。”
  一想到朝堂上那一帮尸位素餐的老腐朽,祝笙就觉得自己脑壳疼。这隔个一年半载的回来跟他们吵吵一回就算了,若是日日面面相觑,那可不就是你死我活的场面么?
  祝笙愿意说出自己心中的结症,阮沁伊就愿意立马开始给她找寻治疗方案。
  “不就是那一群老臣么……”
  方才还蔫儿吧唧的人突然像是重新吸了一口阳气一样活蹦乱跳,直接从祝笙怀中蹦跶出来昂首叉腰就要指点江山,却直接被祝笙的下一句话打破了心中的幻想。
  抬手按下阮沁伊几乎抑制不住的嘚瑟,祝笙微微一笑,将他还没说完的话堵了回去
  “依我之见,子承母业,方为正道。”
  根本不用祝笙多加解释,裴雨立马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方才还恨不得贴到祝笙身上的劲头立马转移目标,恨不得直接变成阮沁伊身上的狗皮膏药。
  子承母业。
  可不就是说要扶持阮沁伊上位么?
  “裴某日前有眼不识泰山,不懂六皇子的能耐,致使六皇子明珠蒙尘,让您受苦了。之后裴某必定尽心尽力,鞍前马后,六皇子您说往东,裴某人绝不往西!”
  这信誓旦旦的模样,可是跟她先前在酒楼中的态度形成了天壤之别。
  其实祝笙倒是不甚反感裴雨。
  与那些道貌岸然的老腐朽相比,至少裴雨一眼便能看明白。对于这种趋炎附势的人而言,只要你自己的势力足够大,便足以保证她不会倒戈。
  而至于势力这种东西……
  可能是祝笙这一生中最不缺的玩意儿了。
  “既然你这么忠心耿耿,那日后这朝堂上若是有什么风云变动,记得要第一时间跟六皇子通报。”
  对方的立场才刚刚表露,祝笙立马便要废物利用,麻溜给裴雨布置下了归附到自己麾下的第一个任务。
  与此同时,她更是将挣脱出去的阮沁伊强制性揽回自己的怀中,顺道低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祝笙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直接让心中七上八下的阮沁伊顿住了,原本躁动不已的心瞬间安静下来,甚至原本已经想好如何趁机在裴雨面前立威的行动方案都消失地无影无踪,只剩下脸颊上残留的余温。
  这——
  这是明目张胆的秀恩爱吧!
  阮沁伊一双小鹿一般的眸中饱含不可思议,他双眸瞪大转而看向祝笙这边,想要从祝笙的神色中看出她的意图,却最终只能看到祝笙那张带着玩味的笑意的侧脸,而她上下开合的唇中说出来的也是与方才那行为毫不沾边的话语。
  她仿佛根本不觉得自己方才的行为有什么不妥,带着散漫的语调抬手指了指墙上那不可忽视的脚印。
  “裴大人慢走,别忘了把重新刷墙的银子给我送来。”
  祝笙命令刚下,立马便有几个侍卫紧跟上来,抬手冲着大门的方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客客气气将这个夜半翻-墙的人请了出去。
  直到围观的人群散去,阮沁伊这才如梦初醒一般,抬手附在了方才祝笙吻过的地方。
  他被强行停顿下来的心早已重新恢复跳动,不仅如此,比原本的七上八下还更甚几分,他都要怀疑是不是要从自己的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指尖触碰到的温度明明只是暗夜的冰凉,阮沁伊却觉得恍若有一团火顺着他触碰的地方一路攀升,占据了他整个身体,烧坏了他原本就停住思索的大脑。
  “将军的意思是……?”
  身边人早已散去,阮沁伊这才如梦初醒,在祝笙的大氅下转了个方向,抬眸直视那个低头看向自己的人,话语间略带磕绊。
  若第一次是为了在众人面前给自己立威,那这一次想必是为了在裴雨面前给他巩固地位。
  但,他不愿意仅此而已!
  心中的一团火被祝笙突如其来的吻点燃,将他这些时日不觉间积蓄在心中的悸动点燃了满怀。
  没有主动出击就没有故事。
  这是他这么多年在这京城之中鬼混之后得出的最为深刻的结论。
  霎时间,阮沁伊原本还带着惊讶的眸子立马变得含情脉脉,整个人也宛若无骨一般缠在了席怜身上,言语之间都是邀请,“你我本夫妻,何必异塌而眠?”
  虽说现在距离女皇指定的结婚日期还有一段日子,但阮沁伊认定了迟则生变这个道理,恨不得立刻马上就把自己与祝笙紧紧联系在一起,一刻都不容分割。
  显然,祝笙跟他不共情。
  她非但没有理解阮沁伊心中那如燃放烟花爆竹一样炸裂般的激动,就连他话语中的明示都没有听懂,用大氅将阮沁伊裹紧之后,与身边人吩咐照顾好他便转身而去,徒留阮沁伊一人在寒风中僵住。
  身边的侍卫们都觉得这两人之间的互动没眼看,偏生两个当事人一个放开了胆子去往上帖,另一个却又处处留情而不自知,硬生生苦了她们这一群看戏的,吃糖吃到一半还要被自家将军这不解风情的行为噎上一下。
  “六皇子请吧。”
  虽说她们围观吃糖被噎着了,但将军吩咐下来的事情却不能不办。
  眼看着小美人一个人被丢弃在寒风之中,她们也只能在心心中暗暗为小美人加油助威,面上却依旧是一副冰冷不近人情的样子,稳稳当当将她们将军交代下来的任务完美完成。
  才刚刚离开后院,祝笙脸上若无其事的神色便紧跟着消失不见。
  如今找上门的不过就是一个无足轻重的裴雨罢了,那些被她拦下来的信件背后才是她不得不去解决的问题。
  也不知阮沁伊这些年在京城中怎么经营关系的,给他送信的人鱼龙混杂。
  上到金銮殿中穿着官服站在前面的几个,下到沿街乞讨的乞丐们,都能想方设法把信件送到祝府上来。
  只不过,她们的能力也止步于此了。
  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悄无声息越过祝府围墙的。
  “剩下那几个人的身份查清楚了么?”
  祝笙的书房之中,蜡烛已经燃烧一半,书案上堆积的公文却只多不少,丝毫没有即将结束工作的样子,让加班加点的两人都身心俱疲。
  听到祝笙的问话,在一边帮她做前处理的祝符猛地抬头,强行睁开自己粘在一起的双眼,连话语之中都带着困意。
  “分别是禁卫军统领胡知秋,黑白都沾的富商赵六,还有那个曾经与六皇子比美的朗月倌花魁陈安。”
  表面上,阮沁伊在京城中的人缘并不好。
  就比如说最后提到的那个曾经被迫与他比美的陈安,两人就是水火不容的架势。更不用说前面那两个更是非富即贵,怎么可能愿意跟阮沁伊这种到处傍大腿谋求生路的人勾结在一起?
  偏生,这信就是送来了。
  不仅如此,这几位主送来的信绝口不提丞相的事情,反倒是这京城中最新的局势变化或者是其他小道消息。
  在别人都在惊慌失措的时候,她们硬是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依旧继续着自己往日的工作。
  “既然已经查明了,就找个机会把信给他送去吧。”
  不仅祝符犯困,就连她自己也有些顶不住了。
  即便她们都有一副强健的体魄,但日日操练可不是用来放在这种时候胡乱糟蹋的。今日在这里消耗的精气,转到明日的战场上就是少挥一次长戟的落差。
  而这样的落差,很可能决定了一个人的生死。
  “行了,今日就到这里,剩下那些杂七杂八的不用查了,休生养息才是人生头等大事。”将快要烧完的蜡烛吹灭,祝笙推着困到几乎走不动的祝符离开书房,随即为其上锁离开。
  然,更深露重,夜半行窃之人有之。
  祝府日夜严守,却避免不了京城之中有比这些侍卫更厉害的人存在。
  就在祝笙她们二人离开后不久,刚锁上不多时的书房再次被人打开,至于桌上散落的那些信件,则被来者胡乱抓起塞在麻袋中全部带走,一张都没给祝笙留下。
  不仅如此,这胆大包天的小贼甚至连书房的锁都没重新落下,大开着屋门任由祝笙那些珍贵的藏书落了满满一层灰尘……
  待到祝笙终于睡足了再站在书房面前之时,入目的便是依旧在抢救事故现场的下人们。
  偷东西能忍,不关门绝不能忍!
  “去把六皇子请来,立刻,马上!”
  祝笙的脸上明明带着笑意,但身边人却硬生生从中读出了几分杀气,一个个干活更加麻利起来。
  不仅如此,就连那个去请人的侍卫都开始飞檐走壁,生怕慢了几步之后殃及池鱼。
第19章 19.论如何守住一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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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沁伊可是那个全府上下唯一一个没有熬夜的,虽说早上不能说是起的比鸡早,但至少在他起来的时候,祝府上大部分人还不曾走出房门。
  也正是他早上到处晃悠的时候看到了书房的惨状,这才抓紧时间招呼下面的人抓紧时间收拾一番,省的到时候被祝笙发现了,遭殃的是整个府上的人。
  只是,看到侍卫惊慌失措地跑过来,阮沁伊就知道此事没完了。
  “走吧。”
  阮沁伊拉着一张脸跟在侍卫身后,心中将那个偷东西不锁门的呆子从上到下都问候了一遍,恨不得直接将人从昨日的暗夜中拉扯出来,让她好好看看她干了什么好事!
  只可惜,这些都只存在于他的想象之中。
  不等他靠近书房那个院落,阮沁伊就自觉感受到了院子中散发出来的寒气,双足立马像是被钉在地上一般再也不愿意往前迈上一步。
  就在此时,祝符的声音从他的身后幽幽传来。
  “六皇子还是赶紧过去为好,昨日书房中除了寄给六皇子的垃圾信件,其他什么东西都没消失。您还是赶紧想想这事儿可能是谁干的,早点把罪魁祸首抓到,咱们都好受一点。”
  她本来还想着今儿去会会那个禁卫军教头呢,这下可好,啥也干不了了。
  祝笙书房中放着的可都是她母亲给她留下的古籍,本本都是一代单传,即便祝笙不一定真的看过,但对它们的宝贝程度可是一点不少。
  如今也不知道是那个大傻子,偏生要在这种事儿上触霉头。
  原本偷了那些垃圾信件就是一笑而过的事情,现在好了,立马升级到跟杀人放火一个层级。
  祝符这么添油加醋描述一番,更是让阮沁伊心惊胆战,暗自咒骂又是哪个不长脑子的家伙派人干的好事儿。
  奈何院子里的人显然已经感受到了他的气息,他没进去,祝笙便转而往院子外面走来。
  看到祝笙身影的那一刻,阮沁伊原本僵住的脑子立马飞速转动,一大串想都不用想的认错话语顺着他那张上下开合的唇瓣叽里咕噜吐露出来,连喘气都不带的。
  “将军我知道这事儿是我们做得不对你给我一天时间我必然找出来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干的到时候我把人带到将军面前任由将军处置……”
  阮沁伊这一番话说的实在是太快,根本没留给祝笙任何反应的时间。
  她看着面前那双不断跳动的双唇,终于在自己快要被这念咒一般的话语烦到之前,开口打断了阮沁伊的施法。
  “你嘟嘟啦啦说什么呢?”
  祝笙这话语之中带着疑惑和轻微的不耐烦,但却并没有阮沁伊想象中的怒火中烧,倒是让方才紧闭双眸不愿意接受现实的某人睁开了眼睛。
  入目的并非他想象中的怒颜,反倒满是对他方才那一串字符的不解与疑惑。
  这就尬住了。
  好容易想出来的一串话吐了一半没说完,硬生生给憋回去的滋味真的不好受。但眼看着祝笙马上就要因为他这些话炸开了,他宁愿自己憋死也不愿意去捋老虎的毛,只好麻溜乖乖闭嘴,甚至还抬手捂住了自己那依旧带着吐槽冲动的口部。
  空气中夹杂的些许安静弥漫开来。
  须臾,祝笙终于从自己方才努力捕捉到的几个词语中想通了阮沁伊的意思,不由得失笑起来。
  她迈步上前将阮沁伊捂住嘴的手摘了下来,顺带着还在他紧抿的双唇上点了一下。
  “想什么呢。”
  看着阮沁伊那双无辜的大眼睛,祝笙甚至连误导他的罪魁祸首都懒得找了,俯身带着笑意盯着他那双带着疑惑的眸子,“找你过来是想问问你介不介意将你下线给你写的那些杂七杂八的信件公开。”
  杂七杂八……
  阮沁伊深知自己拉拢过来的大部分人都不怎么靠谱, 但被祝笙这么直接点出,面子上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他眨了眨双眼,先是启唇重重吐了口气放下心中那块大石,之后立马又带上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附和起来。
  “公开,必须公开!”
  他不知道偷信件的人是何居心,但既然偷了那些东西,自然就意味着对方觉得那些信件是什么机密。
  对付这种事情,最有效的方式就是让机密不再是机密!
  正好,也让那些写下这些废话文学的人好好看看,她们到底是什么水平!
  “好。”
  有了阮沁伊的首肯,祝笙可不会顾忌身边人其他人的诧异,立马吩咐人将正在指挥下人干活的祝符给喊了过来,让她将还能想到的几个典型信件内容给写了下来,用了好大一张宣纸直接贴在了京中各大告示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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