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名:[原神]生花
作者:钟团团
文案
——故土重游,有何感怀?
——我觉得你叫钟离,挺好~
岁既晏兮,磐陀枯岩,尚能生花否?^_^
离子哥不是总念叨故人何日再见吗?给他整个活。
票文,he,随便写写,女主山鬼,大聪明。不涉及天空岛深渊等大世界设定,不考据都私设,其他人尤其陀子哥都是瞎编的,ooc归我。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阴差阳错 穿越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华予,钟离/摩拉克斯 ┃ 配角: ┃ 其它:原神
一句话简介:欲买桂花同载酒,勇敢勇敢我朋友
立意:爱与希望吧
第1章 西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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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天光熨帖着朝晨的温烫,橘金的曦照落在荧手里还冒着热气的烤肉串上。同样在努力咀嚼的派蒙含糊不清地说:“说起来,没多久就要到海灯节了吧?”
路边的杏黄宽叶打着旋落到荧的脚边,荧思索片刻,挥了挥手中的竹签:“按照璃月的年历,算算还有起码两个月。唔,提到海灯节,果然派蒙又想吃好吃的了,明明手里的东西还没吃完?”
派蒙目光游离,假装没看见荧的揶揄:“嘿嘿,这不是刚碰上香菱,说自己在研究什么好吃的,准备在海灯节推出新品嘛,我馋一下怎么了啦!”
荧叹了口气。暮秋的风陡然吹拂小路边的鲜艳丹枫,飒飒作声。
自己还在寻亲的路上,这次来璃月也是过来采买物资,不过海灯节她一向会回来见见老朋友,派蒙生出这样的念头也情有可原。但这家伙太能吃啦,就差把她快吃没摩拉了。
荧干脆停住脚步,一手叉腰,想语重心长教育派蒙一番摩拉来之不易的道理。派蒙却好像知道她要啰嗦,连忙一指旅行者身后:“诶,你看,那个人好奇怪哦!”
“我真不是什么探子,间谍,我只是进城来找亲戚啊!”
将士义愤填膺:
“呵,盘问你的身份,你目光躲躲闪闪,问你的目的,你刚才居然还说来找……帝君,还说帝君未曾仙逝!虽然我也希望……呜呜……但你现在又还改口找亲戚,太可疑了。还有哪个璃月人头发能卷成这样,居然还说你是璃月本地人?”
“哇啊,什么话!你这小孩嘴怎么那么毒,天生卷毛就值得歧视吗!”
“老老实实说出你是哪国的探子,光你对帝君大不敬就能治罪了!”
“我对摩——我对帝君不敬?好吧虽然偶尔有那么一点……但我怎么可能不敬他!本来气息就——我是说我来上香!”
还以为是派蒙找的借口,哪知一听这对话果然诡谲异常,她方才是听人说自己知道岩神诈死吗?
荧惊愕地转身望去。在璃月港的出口,她果不其然,看到千岩军与一名少女在对峙。
少女比她略高一头,外表年纪大约和甘雨刻晴一般,她长发雪白带小卷,让她无端想起了申鹤,不过确实卷得不像本地人。少女撇开心虚,正在大声辩解,从深青窄袖伸出来的拳头也在愤怒挥舞。
荧注意到她贴在腰间的羽毛配饰,由灿金链条垂下,毛绒绒的有些像蒲公英,与其说是璃月物什,倒不如说是蒙德枫丹。
自然也有可能是至冬。
终于有年长的千岩军将士看不下去了,他挥退了初出茅庐的愣头青与少女的对话,反向少女一抱拳:“这位姑娘,近日愚人众在璃月又有些动作,上面下令盯紧隘口。你无法证明身份,又有些谈吐可疑,少不得去驻所问询一趟。若是冤枉了你,我们自当赔礼。”
他又顿了一顿,终是露出几分不愉:“帝君遇劫仙逝一事,早就昭告璃月上下,就算姑娘久居山野,也别拿这事当玩笑,颠三倒四来说。”
“我,我,呜哇!要命了!为什么他这种事也能坑到我!行,我走,我走还不成嘛,我真的是来寻亲顺便上香的,我亲戚姓摩,还有个姓若,我怎么又那么倒霉……”
派蒙瞪大了眼:“诶,她刚才是不是差点说出钟离以前的全名?”
荧也觉得不可思议:“她说她亲戚姓是钟离先生,若陀龙王?”
知道摩拉克斯名字很正常,知道若陀龙王名字也很正常,公开叫嚣这两位与自己沾亲带故的却罕见。即便是仙人之流,也绝无可能道出这样轻慢的称呼,但她身上没有神之眼,身上的元素力也稀薄。
荧与派蒙对视一眼,明白了彼此的想法。
她们之前,不也遇到过“昆钧”吗?
荧大步上前,她及时打断了试图带人审问的千岩军,在千钧一发救下了束手就擒的丧气少女:“您好,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这个人不是可疑人士,我认识她,她的确是来寻亲的。她是,呃,山里来的,很多事不太了解。她的亲戚是往生堂客卿钟离先生,我可以为她担保。”
“诶,是旅行者!”
愣头青惊呼一声,为首的千岩军也认出了荧的身份。他向荧微微躬身示意,眉头也遽然舒展:“旅行者的担保自然可以信赖。居然是往生堂那位客卿先生的亲人吗……那倒是可以理解。”
他有些犯嘀咕。
旁边的派蒙“噗嗤”一下乐不可支,荧也有些忍俊不禁,看来这位将士或许是那位历史学家的熟人,从朋友的抱怨中得知钟离不了解帝君的“壮举”也尚未可知。毕竟除了这桩,钟离还干过反驳看到门坊心惊胆战和民俗帝君威严没任何关系的大事,连胡桃都比大拇指夸他勇来着。
捧腹笑完的派蒙狐假虎威,神气要人:“总而言之,就是这样啦!她可以和我们走了吧?”
“请便,抱歉,姑娘。”
守军自然卖璃月英雄的颜面,被移交成功的少女还有些发愣。她浑浑噩噩跟在荧与派蒙身后,走了段路,在喧嚣声里,少女又突然惊醒:“救人一命,谢谢谢谢。”
骤然,她回过味来:“诶,你们说那个叫钟离的客卿,难道他是摩拉克斯?……等等,我有点晕,他们说岩王帝君逝去了,难道是真的?”
这人肯定不是人类了,但又不像是仙人,还是交给钟离先生处理吧。不得以往璃月港返回荧有点头疼,然而一肚子疑问的派蒙可不管三七二十一,她一扭头,直接发问:“你是谁,为什么会觉得钟——岩王爷没死啊?明明送仙典仪都办过了。”
还是她们全程参与的呢!
少女抓耳挠腮,仿佛在冥思苦想,却依旧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会的,我都感知到他气息了,就算我这个状态,也不可能出错,老陀怎么说的,化成灰掘地三尺都能找到,你们说的绝对不可能……啊等下,送仙典仪办了,往生堂?帝君的典仪该不会……”
停下脚步,荧与派蒙面面相觑,接着,对想到什么而面色扭曲的人,慎重点下了头。
“噗,咳!”
差点没一口水喷出来,少女抹了把脸,她沉痛道:“玩得还挺大。”
“哦,忘了,你们问我是谁,我叫华予,如果嫌名字难记,叫我小花也行。”
她挠了挠头,雪一样发间的杏色辛夷花颤巍,却始终没有坠下来:“至于身份,一个璃月女路人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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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瞎写不考据自己玩,没感情纠葛大三角,女主大聪明程度+999。旅行者没cp,over。
第2章 东西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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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华予是个正经学名,小花倒像个类似隔壁狗蛋儿似的叫阿猫阿狗的名讳,不过挺有璃月特色就是了。
荧当然不是记性不好的人,她直接把对方名字记下,就听派蒙又问:“你说能感知到钟离的气息,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吗?”
荧呛了声,有些绝望。
虽然说要把人带给钟离先生看着办,但她现下还真不知道钟离在哪。钟离从岩神位子退下来后,就成了往生堂的客卿,但客卿占了个客字,和日日上工的仪倌不同,也许今日在往生堂讲学办事,明日便在山里煮笋,后天便在街上无事走走图个心安。
华予皱了下眉,接着晃头:“不成,璃月他气息也太多了,现在的我分辨不出来,就像我捏的豹豹和狸猫,我躲门后,他们知道我在房里也找不到我一样……等下,我的意思不是说我是狗!虽然狗毛绒绒的,哎哟!”
做出奇妙比喻的华予又懊悔挠头,派蒙看上去是想安慰她一句,于是表情凝重地握紧拳头打气:“的确,狗狗就是很可爱嘛!”
“是嘛是嘛,毛毛多的东西就是很可爱嘛!”
……这是重点么?
身边人的对话有种脑干缺失的美,荧有些想扶额,可惜连假装认识她们都做不到,她只得不动声色把话题拉回来:“先生有可能在三碗不过岗,我们先去那边看看,然后再去往生堂找找吧。”
华予连声道谢:“素不相识,让你们帮我找人,真的太谢谢啦,话说回来了,忘记问两位尊姓大名了?”
这才想起来自己没有介绍名姓,荧暗想自己是不是被派蒙传染了,她才简短回道:“我是荧,是一名旅行者,她是派蒙。”
派蒙挺了挺胸膛:“虽然我们才是外国人,但我们很厉害的呢,要找个人简简单单啦!你是钟离的朋友吧?这次就免费帮忙,不收你摩拉了,嘿嘿,毕竟钟离也帮了我们挺多忙!”
荧不禁用“派蒙居然懂事了”的眼神去睨派蒙,派蒙则对她挤眉弄星星眼,荧瞬间就明白了派蒙的小算盘,和仙人打好关系,说不定以后会得到更多好处,怎么都是赚了啦……
她或许是想到了申鹤,可这里也没再有重建群玉阁的大活了,而且每个仙人都是不一样的性格。但如她所说,钟离是位亲切的朋友,她不旁观华予的事便是这点。再说了,是福是祸都不知道,索要报酬这事她也干不出来。
荧心念电转,嘴里只平淡“嗯”了一声,倒是华予不好意思了:“这怎么好,我壶也打不开……呃,我把这个送给你们。”
她伸手,将没在发间的鲜花利爽拔下,递给旅行者:“就当谢礼了。”
杏色的辛夷花大如碗状,瓣瓣鲜妍如玉,花蕊明黄,仿佛刚采摘下来,有些淡香。她赠礼的样子十分坦率,荧不好拂了她的好意,于是伸手接过。
……不过这种花是这个时节有的吗?
想到雪山的薄荷和甜甜花,荧不再多想,派蒙却嘴里咕咕哝哝:“花,虽然很好看,但是又不能吃嘛……”
按璃月习俗,仙人赠花可是风雅之事。荧想提醒掉摩拉眼里的财迷一句,就听华予认真反驳:“当然可以吃,一看你就是从没吃过,我告诉你,春天里多采点,裹点面粉油炸,或者和蛋一起炒,酥脆清香,颜色也挺漂亮,吃下肚胃里熨帖极了!”
“有,有点想吃……”
派蒙的魂眼见都要勾没了,华予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从婆婆丁说到刺老芽,她对山间的野菜种类看上去了如指掌,连荧都忍不住听了进去。等脑海里都是加了蒨蒨山葱细细阳春面的吸溜声,回过神来,人已经过了吃虎岩的小桥。
“你说山笋,是腌笃鲜吗?”听到熟悉的词,派蒙急不可耐地补充了句,她的口水看上去就快流到下巴了:“荧,我们去轻策庄采点来吧,我突然好想吃萌萌的笋呢!”
“腌笃鲜的确好吃,但是做起来可慢了,每次炖的时间我都抬不起眼皮,直接腌了多简单啊!居然还有人说我山猪吃不了细糠,还应和,真是……”
华予似乎絮絮说起了往事,可话音又戛然而止,她顿了须臾,又探下身悄悄问荧:“那个,旅行者,你知道钟离两个字是怎么写的吗?”
这问天外来客各国的文字书写,相当于对牛弹琴。荧茫然摇头,华予也不失望:“欸,没关系,我还是当面问吧。”
“钟离真在前面啊!你们看三碗不过岗那!钟离!!”
眼尖的派蒙第一个发现了要找的来人,她高呼起来,往田铁嘴的方向疾飞而去。
荧忍不住扭头看了眼身边的华予,华予也确实往派蒙的方向眺去,嘴里还嘀咕着如同腹诽的话:“哇,他还真退休了,以前换谁谁想得到啊。”
她又一歪头:“也是,璃月港都和以前不一样了,还在就挺好的。……怎么了,旅行者,我脸上有什么吗?你不走么?”
荧摇头,又点点头。
过去是要过去的,不过看她不着急的样子……不知道岩神“仙逝”,又不知道他已经退下岩神位置,往前听魈说,璃月也有闭关修炼一开门扉世上千年已过的仙法,难道这位,就是魈口中的,出关入世的仙人?
没神之眼,没什么元素力,好像只手无缚鸡之力小猫的出关仙人?
疑雾丛丛在她头顶盘旋,荧索性带着华予追派蒙而去。
恰好折扇往手心一敲,田铁嘴结束了评书一段,钟离一如既往地坐在红木圆椅上,捧着白瓷彩竹的茶杯在饮。
秋日近于尾声,清晨还冒着凉寒,热茶滚滚的白气逸散于人的视野,周边是笑着让田铁嘴再来一节的嘈杂。钟离对此大约习以为常,只在派蒙高声喊他的时候转过了首,那双明金的瞳眸穿过氤氲上升的雾气,看到了远处走过来的人,荧不知为何,觉得他身上的时间忽然静止下来,像悄无声息落满平原的雪。
但也可能是错觉,因为他的视线又移向了叽叽喳喳的派蒙。
“早上好啊,钟离,我们带了个说认识你的人过来!”派蒙连珠炮般地说起了先前发生的遭遇,没了才好奇追问:“所以,你认识她吗?”
华予早站在原地不动了,她叹了口气:“虽然我脸皮挺厚,这个时候也有点想清蒸小派蒙。”
荧还没能理解华予的意思,只见钟离竟然笑了起来,他曾经被派蒙逗笑过好几次,但似乎也没见他这般笑过,几乎笑得快双肩栗栗。
华予无言望天,脚下像生了根纹丝不动:“就知道会这样,我就不该来这,就应该烂死在外边。”
荧有些想笑,但钟离的视线已经望了过来,于是她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回头看向华予。华予没能抵过这种“你为什么还不过去”的眼神,她磨磨蹭蹭跟在荧身后,随着荧止住脚步。
面前人的目光已经越过前边旅行者,落到了她的身上:“你还是老样子。”
钟离的目光温和平静,眼梢带笑。华予眨了眨琥珀眼:“原来过了那么些年再见,你会说这种话。”
她认真盯着钟离看了片刻,困惑地左右晃头:“历久弥坚的玉器原来也能千疮百孔成这个样子啊,虽然有所预想,但好像从理智上还有点不能接受。”
钟离悠悠说道:“以理性而言,只论故友之间,我已算得上头筹了。”
他紧接又说:
“你的气息太过孱弱,我竟没察觉到你走进璃月港中。未曾想到,我还有连续两次认不出你们的一日。”
华予歪了下头,她瞬间东张西望,可回过头后,她仿佛明白了什么,于是耸了肩:“那我们扯平了,我也没能找到你,是这位旅行者和派蒙带我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