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同人)[原神]生花——钟团团【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02 14:37:51

  温迪对钟离眨了眨眼睛,见老朋友一副“有话不妨直说”的无聊态度。他越过越来越没趣还阴阳怪气过他的老爷子,看向坐在友人臂膀上的小华予。
  “千年前说好了要找特瓦林一起玩,还说要拉上两位朋友来度假,后来你说不能离开璃月了,但是现在,应该可以了吧?我随时都欢迎哦!”
  温迪看了看她的发间,又瞅了眼她的腰侧,有些惋惜:“啊,都没了呢。”
  他说的是辛夷花和羽饰。
  小华予盯着温迪,没什么反应,温迪眼眸清澈,却有些可惜。她什么也不记得啦。
  他和华予在老爷子的“宴会”上结识,因着都是爱玩的性子,所以也不少有趣的过往,比如忽悠她让她给看什么老爷子的笔迹造假之类的,虽然他也付出了差点被联合双打的惨痛代价,但真是好玩啊,闹得他忒喜欢往璃月跑,和其他七神吃吃喝喝,散完就和东道主仿佛眷属的朋友满大街跑。即便是不羁的风,也会为某些逝去的事物而感到怅憾。
  “我还未感谢你赠她羽饰的情谊。”钟离温煦地开了口:“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再来到这里。”
  即便没有亲眼目睹花的再生,钟离也能从华予的回归推断出一二。温迪自然也不难猜到,他对钟离笑道:“你这话是替小花女士说的吗?”
  钟离沉寂片刻,也莞尔:“自然不是,我是替我自己说。”
  温迪盯了钟离一会,他耸肩:“哎~有些人说起大实话来,还是一如既往的可怕。只是顽岩不解风情,不解风情呐!”
  他把手里的七弦琴一拨弄,悦耳的清音从他的指下潺潺而出。温迪又转向仔细聆听乐声的小华予,翠眸里流出三分挤眉弄眼的狡狯:“既然你的花啊羽饰都没了,那我把我帽檐的这朵塞西莉亚花送给你吧?”
  钟离下意识颦蹙了眉心,婉拒道:“她佩戴的辛夷是山民送给她的真心,即使枯萎在了离别里,眼下也暂且不能被什么所替代。”
  温迪脱口而出:“可我这也是真心啊!呃呃。”
  某人的眼神不太对劲,有种被打飞的预感,咳,虽然好玩,但还是不要调戏过头了。温迪赶紧若无其事地把有“浪子真情”花语的花朵悄悄收好,他刚想说句什么岔开话题,一只胖胖的小手就递了出来。
  一颗裹着亮晶晶的彩虹糖纸的圆滚滚在她手心里,是小华予兜里的糖果。
  “诶,是给我的吗?你也谢谢我?”温迪有些受宠若惊,小华予却似乎听懂了词语,对着温迪郑重其事地点头。
  温迪伸手接过,毫不客气地剥了往嘴里一嚼:“虽然整件事和巧合差不多,但偶尔巧合也会带来奇迹嘛,你们俩的感谢我就收下了,下次记得请我喝酒。对了!”
  温迪像是想起了来到异国的目的,他手也一张,把自己带来的糖果往华予掌心一倒:“你家客卿不许我送你苹果,那我只好勉为其难,送你颗苹果味的糖了。”
  这缕风千里迢迢就为了送颗苹果糖。钟离有些哭笑不得,又有些感慨,的确是他的做派。
  或许是因为他们活的都有够长,所以,也会对失而复得的朋友涌溢顾眷。他跋山涉水来到这里,与朋友相会一刻,便满足了风的珍惜了吧。
  “既然礼物送到,那么就再见了,我的两位老友。”
  眼角瞥到小华予将手心里的苹果糖拎起剥衣吃掉,大功告成!温迪退后一步,撒腿就跑,他的喊嚷在疾风里徜徉:“忘说了,这是苹果味的酒心糖,哈哈老爷子拜拜了您嘞——”
  钟离:“……?”
  钟离缓缓看向怀里的已经开始眼里冒蚊香的小华予。
  后者迫不及待地开始施展歌喉:“咿呀哟!咿呀咿呀哟嚯!”
  汀渚的鸥鹭“哗啦”惊恐地拍打翅膀,悉数惊飞,圈纹荡漾不休。
  在奇异歌声里,钟离面无表情。风的珍惜?他想,偶尔,也或许有必要,再去温壶三个时辰的醒酒茶了。
  ◇柒
  除去他乡的友人,钟离和小华予时常也会和诸位仙人聚聚。
  留云、理水、削月三人在琥牢山上的时间最长,他们近日闲来无事,徒弟申鹤又下山去了璃月港生活,原本理水削月又想撇下很会说话真君下山玩耍,但帝君来了,就难免想逗逗变小的山主。在试图喂山主清心被帝君阻止后,他们又借来烹饪神机,煮腌笃鲜吃。
  不过山主总四处逡巡,似乎在寻找什么,那些都是曾经故人坐的位置,只可惜鸣海栖霞、移霄导天那俩老东西不在了,龙王不消说,常来这里吃酒的四名夜叉大将也不在了。
  但夜叉中还留有幸存的一位。他们把来去如风的降魔大圣请来,金鹏大将虽然沉默寡言,不喜和人类仙家多相处,帝君山主都在,他也就捏着鼻子过来了,只要不问起他,他在席位间总是最安静的那个。
  过去魈即便透明人似的坐在这里,他的兄姊也会把他烦得暴跳如雷,不过他的兄姊纷纷故去,是故魈在众仙里就成了个十年如一日的锯嘴葫芦。
  除去稍微亲近一点的旅行者,他和众仙家纯属有事来往,无事不见,和帝君就是恭敬的臣下。他把自己和所有人隔绝开来,就算是帝君也没多大办法,几名仙人虽然不说,但还是有些担忧,遑论他身上的业障了。
  只是个人的业债只有个人能扛起,他们能做到的也无非是小聚看望,好在失而复得的山君的确比较珍贵,就算魈不喜人多嘈杂,也没推拒仙人的邀约。他安静地坐在推杯换盏间,原以为能一直安静的沉寂下去。
  可惜有位窥伺毛绒绒已久的人坐在他旁边。
  魈捧着山葡的汁在饮——诸位仙家不让他喝酒,说什么会激发业障的鬼话,最无奈的是帝君居然也同意了——忽然感到股毛骨悚然的视线。出于警觉,他迅疾地望过去,看到隔了一座次的小山主正虎视眈眈地盯他。
  魈:“……”头皮沸炸。
  即便丢失了记忆,对绒绒毛的信仰还是亘古不变。
  小华予在拥有成年人的理智时,对摸小辈身上毛毛一事尚能矜持克制,不堕了她尊长的面子,可成了孩子,就只剩下浑然的天性了。不过她还是苦苦支撑到三位漂亮鸟儿结伴去看给徒儿的空前绝后大霄灯,被她糟蹋过一遍的仙家不在了,小华予终于把蠢蠢欲动的手伸向企图糟蹋的下一个人。
  酒足饭饱,理应是散场的时节了,魈却坐在石椅上,脊背僵硬,如临大敌。他进退两难,进他悚然,退他失礼,这竟比靖诛妖邪还难上万倍,堪比他某次海灯节上被帝君敬酒的崩乱了。
  眼看那双胖乎乎的小腿跳下石头凳,要走到他的面前,魈的脑际一片空白,只剩下混沌的句“我没长肉”。他还没来得及为自己的羽翼不丰垂死挣扎,有人已经将小华予的上空笼罩,随着投下的铅灰翳影的,还有垂下的一束梳理顺柔的乌转丹彤发辫。
  晃晃悠悠的,像是在钓鱼。
  眼珠随束发动来动去的小华予上了钩,她伸手去捞,又有些迟疑,身子已踅了半边,脸还对着毛绒小鸟依依不舍。
  发辫当线“垂钓”的钟离先生有些不解,他歪了脑袋,作一沉思:“这不够吗?”
  小华予挣扎着把脸转回了他,她灼亮的眼眸还带着纠结,钟离悠悠地叹了口气:“我还不够么?”
  这句微喟简直效果拔群,左右摇摆的小华予顿时朝他冲驰而去,头也不回扎进面前人的怀抱。
  她好似要赔礼道歉般的,对帝君的左颊连续来了几大口湿漉漉的亲亲,像是在说“最喜欢你”,被亲的有点痒的钟离先生金瞳底漾笑,他等小华予停了,抱他蹭蹭之顷,才对魈解释:
  “她买的那些书斋不让卖的话本子,其实我是见过的,她虽然瞒着我买,但来了我这边玩闹后,有时也会把书随手搁桌上。我也不好动她的东西,但去书斋买本一样的也可以。方才说的,就是书里的台词。”
  钟离若有所思:“倒也管用。”
  魈虽是个武人,却也曾从兄姊那听说书斋里有编排的不像样的禁书,他当下有点目眩。不知是晓得山主爱看,是帝君这样做有什么深意,还是几百年前有些人在竹林的举动变本加厉当事人却没一点正常反应。只不过魈已非吴下阿蒙,他呼吸片刻,便调理下了心里的震惊。
  “无论……如何,多谢帝君援手。”
  魈躬身向钟离道谢,他的话郑重地仿佛隔着重重山岳,说出的援手却暴露出了曾经的仓皇。没有阻止他恂恂的臣礼,钟离只是澄静看魈:“你不要再低头了。”
  “再低头,她又要伸手了。”
  魈倏尔抬头,只见小山主不知何时灼灼目光又望向他,她的手在空中已抻了一半,誓要捞他几绺隐羽。
  在帝君的忍笑里,魈痛苦地闭上眼。如今不会囿于礼法的山主,是真的很可怕。
  ……低头的事,恐怕暂且做不得了。
第26章 闲时叙(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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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捌
  小华予和锅巴背着两蔑篓土豆回来时,天幕边沿已镀上了橘金的绒边。彤红的霞彩悠悠地飘,槐明眸的客卿先生站在万民堂前看他们,他身边墨蓝发的小厨娘则向满载而归的两人打起了招呼:“你们终于回来啦!看上去收获不少嘛!”
  锅巴背着竹筐,在原地热情地和香菱招手,他身边的女孩儿则是眼眸一亮,登登几步来到了客卿先生面前,她从兜里摸出个颇硕的土豆向钟离邀功,咧着嘴无声地笑,仿佛向钟离炫耀自己的厉害。
  她的手沾了泥土,有些脏兮兮的,钟离没在意她手上的脏污,伸手接过,他认真看了一会,夸她道:“的确比寻常土豆大上许多。”
  于是小华予骄傲挺起了胸膛,鼻子都快翘到天上去。她又在香菱的絮絮里卸下竹篓,放在脚边,然后和锅巴一起被面前人用湿毛巾擦来擦去,拍去衣衫上的土泥。小华予放下提起的带流苏的黑外衫两边衣摆,得了面前人微微笑的一句谢。她神气极了,没消人说,自己跳上木椅,端正坐好了。
  “给你放一天假,居然说要和小华予一起挖土豆,小华予还同意了,怎么想的呀?出去逛逛街不也挺好的吗?”
  将土豆草草拖到后厨,香菱看还一脸开心的锅巴直叹气,就算以前是灶神,也没必要那么勤劳吧?虽说她的确有很多疑问——比方说锅巴为什么和钟离先生认识,和他的朋友也认识,钟离先生这位朋友的名字还和这片土地山之神的流传的俗名一样。所以说,为什么一年前来这里吃过面的人会忽然没再见过,又突然现了身,整个人都变小了呢?
  但总归锅巴高兴,叫山神名字图吉利的璃月人也不少,钟离先生更是没得说的食客,每个人身上都有点不能说的东西,香菱对探索他人秘密兴致缺缺,作为厨子,她只想填饱客人的肚子。
  “小华予帮我家锅巴劳动一天啦,今天的晚餐就让我请了吧。”香菱将手里的菜单放下,利爽平推到小华予眼前:“客人请点单。”
  小华予的眼珠已经随纸面的移动骨碌走了,钟离也没推却:“那便多谢香菱美意了。我今日与她点一样的单便好。”
  “啊!”香菱已经猜到小华予会点什么,闻言就是眨眼一笑:“那不就是龙须面了?”
  与此同时,小华予的短胖手也点到纸单的龙须面上。
  和山神同名的姑娘对万民堂的龙须面十足挂念,香菱是领教到了,她看小华予定了单,便清脆应了声,进了后厨摆弄起锅碗瓢盆来。
  小华予的脚在半空里轻轻地摇,绚丽的云影从夕曛爬到树梢,香菱大厨的龙须面已经上了桌:“两位,请慢用!”
  她不仅端上了钟离和小华予的两份,也给锅巴做了一份,锅巴跳上了椅,和他的老友们凑了一桌,吭哧埋头吃了起来。
  钟离却有些迟疑,香菱端来的两碗龙须面,一碗加了蟹黄卤儿的摆在他眼前。他还在思考如何婉拒,一只胖手就把两碗面掉了个个,现下在他视线里的是加了松茸添头的了。
  栗色松茸如盖,小小一朵,缀在银线面上,钟离望过去,小华予已经聚精会神地动了筷,她人手短,可吃起东西来是一点不含糊,有点长的竹筷在她手里倒成了什么武器似的。钟离唇角微弧,他也举起了筷。
  小华予将最后一口鲜浓的汤汁喝尽,摸着腹肚一脸餍足,钟离这边也文雅地用绢巾拭了唇。香菱嘿嘿笑着走过来,想要寻求特别懂美食的钟离先生的意见:“钟离先生,这碗面是我做的,不知道您尝的这味道怎么样?我看看哪里能不能改改?”
  每个厨师都有对滋味千锤百炼的追求,放在往先,钟离必沉思一番,便对求知如渴的厨师侃侃而谈,而他眼下却是一怔。
  他在许多的岁月之前,曾也听过相似的人问过相似的问题。
  “……家常滋味,无须饰以多少繁复。”钟离在晚风里慢慢地说:“你做的这碗龙须面,细如霓裳纺织之线,仿佛绺一扯即断的轻丝,却十分坚韧,汤头也越品越浓郁。万千的滋味,也许都比不上一声寻常。”
  晚风拂起钟离的细软黑发,香菱歪了歪头:“虽然被夸我是很高兴啦,但总觉得钟离先生说的不只是这碗面,好像又说了别的什么?”
  年轻的厨娘迷惑不解,年轻的客卿却是淡淡笑了起来,他并不解释,只是掏了帕子去擦小华予嘴角沾的汁水。
  “不过,我突然想起一个故事。”香菱在明霞里回忆:“我们卯家老祖宗,好像是五百年前的那位,给后人留了件逸闻——听说他在漆黑灾变结束后,见到了岩王爷。”
  “那时候山娘娘为了璃月,付出了自己的性命,她去的时候,刚好在我们万民堂吃面。可能那时候还不叫万民堂吧,哈哈。”
  香菱挠了挠头:“山娘娘走前,留了东西,说帝君会来拿,后来岩王爷真的来了,还在我们这点了碗龙须面吃。我祖上斗胆问岩王爷面是什么味道,岩王爷吃完了,却说尝不出来。哎,我那位老祖宗大哭一场,说他反而在这句话里将七情五味尝尽了,我小时候听这个故事也是难过得很。”
  “听说那时来的岩王爷和钟离先生你一样,一身黑衫,金色眼睛,山娘娘则是一头白发,刚好同你两人一模一样,所以想起来点旧事。请两位勿怪!”
  香菱双手合十向食客们道歉,酒足饭饱的小华予记忆残缺,七情不通,没有回应,客卿先生则不以为意,他摇摇头,又听香菱道:“只是后来岩王爷也走了。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死后的世界再相遇呢?”
  “会的。”钟离温蔼地说:“无论什么时候,活着抑或死了,他们都会遇见。”
  年长者的话让年轻的女孩儿笑了起来,香菱用力点着头,清风徐徐,是到了该离别的时候了。小华予却自个先下了凳子,登登再度跑到钟离身前,她一反常态,把胳膊一展:“抱!”
  钟离看了态度强硬的她,又瞅了眼不远处的笸箩土豆,他沉吟道:“要抱你的话,土豆会有些难拿。”
  小华予哼了声:“送!”她一指香菱,被指到的香菱“诶诶给我吗”地喊了起来。
  “好,如你所愿。”钟离弯腰把小华予捞了起来,他娴熟地抱住小姑娘,小姑娘也熟练地搂住他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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