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给偏执——奇渔【完结】
时间:2023-05-03 14:40:01

  盛晚愣了下,有些意外。
  她换了拖鞋走进去:“陆远词,你在吗?”
  话音刚落,浴室的门就被人从里打开,陆远词穿着深灰色的睡衣,湿漉漉的黑发发梢还在滴水。
  他有八分之一的意大利血统,眼睛黑色中带着点灰,洗过澡蒙着一层雾气,看过来时少了几分平日里的凌厉感。
  盛晚:“你怎么来了?”
  陆远词闻言,看她一眼:“不能来么?”
  “…抬杠是吧?”盛晚不满地哼了一声:“这不是看你好久没来了吗?”
  粗略算了算,他们大概有半个月没有同床共枕了,之前陆远词去外地出了趟差。
  要不然她今天也不会那么‘饥渴’,大中午地跑过去。
  陆远词抬了抬唇角,没什么温度的一丝笑意,然后走过去搂住盛晚的腰,趴在她颈肩嗅了嗅:“洗过澡了?”
  “嗯…在摄影棚洗了。”盛晚犹豫了一下:“我好累。”
  “没事,你可以不用动。”陆远词懒腰把人抱了起来:“我来就行。”
  来做一些,中午没能做完的事情。
  把男人饿太久确实是不行,一晚上,盛晚可算是体会到什么叫‘小别胜新婚’了。
  她累得要死,没一会儿就昏昏沉沉的困得不行,张口的声音带了哭腔,捶着陆远词的肩膀叫他快点。
  只是,男人故意误会成了是那个‘快’。
  盛晚欲哭无泪,隐约感觉到陆远词今天的动作有点重,还有些狠。
  他是不是心情不好?
  这个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但盛晚也没心情深究,呜呜咽咽地睡了过去,实在是太困。
  第二天睡到了日上三竿,天王老子也甭想叫醒她。
  最后还是宋苏过来砸门才把人叫醒的,盛晚迷糊着下地去给开了门,眼睛都睁不开,开完门就倒在客厅的沙发,半死不活地继续眯着。
  “我的天,祖宗,你知道几点了吗?”宋苏急得火烧眉毛了,鞋都来不及换地跟进来:“拍摄通告在上午,一群人等。”
  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宋苏瞧见了盛晚清亮的睡衣外暴露出来的皮肤上到处都是青青紫紫,尤其是脖颈和锁骨那里,一片的草莓。
  “我天。”宋苏眼前一黑,走过去不敢置信地看着:“这怎么搞的啊?!”
  “呵。”盛晚没睁眼,轻笑了声:“狗咬的呗。”
  “晚晚,你说实话。”宋苏蹲下来握着她的手,一脸担忧:“陆总是不是…那个你啊?”
  盛晚终于舍得睁开眼睛,纳闷地看着她:“什么?”
  他们几乎无话不谈,而此时此刻,宋苏也觉得有点羞耻,附在她耳边说了三个字。
  “什么啊。”盛晚忍不住笑了:“苏姐,你可真能瞎想。”
  女孩儿表情没有半点作伪,是纯粹觉得她想多了,宋苏见状才松了口气:“那我就放心了,陆总之着实有点粗暴啊。”
  盛晚没说话,心想谁知道他昨天发什么疯。
  “嗯?”宋苏余光瞄到了她左手手指上的一抹亮色,愣了一下:“你戴的那是什么?”
  她不说盛晚还没有注意到,左手似乎是多了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
  此刻抬起来一瞧,中指上多出来一个白金的素圈,很简单,凑近了才能瞧见有种淡淡的流光溢彩,设计很精良。
  只是,陆远词给她戴这个干什么?
  “哎哟,怎么办啊,你这德行了也没法拍摄了啊。”宋苏叹息着:“这印子…什么时候能消下去啊,陆总也不注意着点儿!”
  大佬不在,才敢鼓起勇气吐槽一句大佬。
  “每一周是下不去了。”盛晚知晓自己的皮肤,生嫩得很,一掐都留印子,甭说嘬啊咬啊的了。
  平时陆远词挺注意的,昨晚大概是太激动了?
  哎,早知道中午就不去撩他了。
  “一周?”宋苏听了,眼前一黑:“姑奶奶,你知道你这一周有多少通告么?”
  “那也没办法啊,谁让我这行不能包得严严实实的。”盛晚笑笑:“都推了吧。”
  正好也挺久没休息了,就顺道给自己放一周的假。
  叽里呱啦的宋苏走后,盛晚也彻底清醒了,她没了回去继续补眠的想法,给闺蜜发了条信息:[出来喝酒?]
  [???]程鸢信息回得很快:[你还活着呐!]
  “……”
  今天周末,程鸢放假,两个人一拍即合的就约了个时间。
  盛晚去洗漱的时候才知道宋苏为什么会觉得她被性/虐待了,就从脖子到胸口,就没有一块好地方。
  虽然只是看着吓人,实际上不痛不痒,但…陆远词真他妈哈巴狗转世吧?
  盛晚无语,只得找出来个高领毛衣换上,长长的黑发扎成高高的马尾辫,穿了个经典款的驼色大衣,戴着墨镜和口罩就出了门。
  她172的个头在女生里算是高的,但最为出挑的还是清清冷冷的气质,干练又拒人于千里之外,即便藏得严严实实,却也还是容易惹人注意。
  去找程鸢玩她都懒得化妆,而后者也是。
  考虑到盛晚的职业,两个人约在了一家没什么人去的古老清吧,见到后看着对方素面朝天的脸,都是不约而同地一笑。
  “我说你也太忙了。”程鸢给她要了一杯兑好的鸡尾酒,吐槽道:“你这回快二十天没联系我,史上最长了吧?”
  要不然这女的平时有事没事,就爱找她玩的。
  两个人从大学第一天见面就厮混在一起,都快混成对方肚子里的蛔虫了。
  “可不是。”盛晚端起酒来抿了口:“都快成连轴转的陀螺了,正好给自己放几天假。”
  “咦,你咋戴戒指了。”程鸢也瞧见了她手上的那个素戒,愣了一下,便意味深长地笑笑:“你家金主爸爸送的?”
  盛晚和陆远词在一起的第一天她就告诉了程鸢,在她的诧异的眼神中,姑娘笑着称自己找了个金主爸爸。
  这些年来,也成了两个人聊天时独有的戏谑称呼了。
  盛晚垂眸看了眼,不咸不淡的‘嗯’了声:“是呗。”
  程鸢:“那你和你家金主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啊?”
  “能怎么样?”盛晚笑笑,漫不经心地回:“就那样呗。”
  “都送戒指了还就那样?”
  “……你看不出来这就是一个戴着玩的啊?”
  只是她虽然这么说,眼睛倒是笑盈盈的,看着心情还不错的样子。
  “感觉你现在和陆远词相处得还行,那我就敢说了。”程鸢舒了口气,凑近盛晚嘀咕了一句:“你知道么,靳予回国了。”
  “上周的事。”
  下一秒,盛晚手中的玻璃杯应声落地,猝不及防的碎了。
第3章 他连续两天来造访她这座金屋
  靳予。
  自己是有多久没听见这个名字了?
  不是一两年,从大四分手到现在五六年了,就从来没有人在自己面前再提过他。
  此刻蓦地听到,盛晚还是绷不住的稍稍失态。
  “回国啦?”片刻后,她回神笑笑:“挺好的。”
  态度是无所谓的,但脚下的玻璃杯碎片是骗不了人。
  “晚晚。”程鸢忧心忡忡地看着她:“你不会还想着那个渣男呢吧?脑子可别抽。”
  “说什么呢你。”盛晚有点哭笑不得。
  “得了吧,你可骗不了我。”程鸢撇了撇嘴:“是谁当初和靳予分手就要死要活的了?萎靡不振了那么久…但渣男就是渣男,你甭觉得这么久过去就会转性。”
  “他这次回来如果联系你,理都甭理他。”
  “瞧你这操心劲儿。”盛晚重新要了杯酒,边喝边笑:“把心放回肚子里吧,我没那么贱。”
  “确实,你还是要脸的。”程鸢顿了一下,又贼兮兮地笑了笑:“而且就算你把持不住,你家金主也不可能允许你在外面偷吃。”
  “你要是玩火儿的话,一不小心就容易自焚。”
  盛晚不语,心想她这句话说得倒是没错。
  她和陆远词在一起这几年,后者虽然又冷又寡淡,还时不时的就会消失个十天半个月,但对她的‘占有欲’那可是十足十地不容置喙。
  虽然盛晚不知道自己和陆远词是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谈恋爱’,因为他们确实更像是金主和金丝雀,但她还是知道寡义廉耻怎么写的。
  就算程鸢不提醒,盛晚也没那个偷吃的心思。
  应付陆远词一个人,她的老腰都快断了。
  程鸢:“月末有个大学同学聚会,你去吗?”
  他们大学那批人算是玩儿得比较好的,隔个一年半载就会聚一聚,也不是什么新鲜事,盛晚想了想:“等回去看看行程表吧,我随时有可能出差拍外景,不一定在。”
  “不在就算了,正好不用去。”程鸢保险起见地说:“万一靳予去了呢。”
  “……”
  “你俩当年可是学校里最高调出名的鸳鸯,少不了被调侃。”
  “不去就撞不上,免得尴尬。”
  “…再说吧,我又不是很想去。”盛晚嘟囔了句。
  又和程鸢胡侃了一会儿,考虑到她明天还得上班,两个人没有疯到太晚,适可而止的就说了再见。
  成为社畜后就是有千百种束缚,想当年两个人在大学里,一闹就是成宿成宿的狼狈为奸。
  “晚晚。”临走时,程鸢帮她围好了脖颈上的围巾,一下子遮住了大半张脸,她谆谆叮嘱着:“你心里得有点数。”
  “靳予要是敢联系你,绝对不能理他。”
  “他要是敢缠着你就告诉我,我派庄知越去揍他。”
  庄知越是她们大学时期玩儿的要好的同学,现在光荣晋升成了程鸢的男朋友。
  “成,都说了别瞎操心了。”盛晚弯了弯眼睛,转身走人,对她挥了挥手:“赶紧回去准备加班材料吧宝贝。”
  程鸢在原地愤愤地跺脚,怒骂她这个金宝贝哪里懂朝九晚五的社畜有多苦。
  两个人在清吧喝的都是果酒,度数不高,甚至都构不成‘酒驾’的酒精因子含量,也就没叫代驾,自己开车走的。
  盛晚难得没行程的一身轻松,也就不着急回去。
  今天和程鸢聊了不少大学时候的事情,她想了想,打转方向盘开去宁安大学外面的那条小吃街。
  宁大小吃街无时无刻不是人山人海,小吃摊摊主个个赚得盆满钵满。
  盛晚自然是不太饿的,但她就突然很想吃大学时候总挤进人群排队才能买到的那个鸡蛋汉堡,所以就来了。
  之前上学的时候,她懒得自己排队,从来都是指使靳予排队去给自己买的。
  男朋友是用来干嘛的?就是当牛做马的嘛。
  等盛晚跟着他一起去的时候,靳予就成了垃圾桶——专门吃女孩儿剩下的东西。
  没办法,盛晚看什么都想吃,但食量也就比猫大一丢丢,什么都吃不完,自然只能靳予去解决了。
  她还记得少年总会把她揽在怀里,宠溺又无奈地笑:“小晚,我什么时候才能把你养胖点啊?”
  少女就跟他斗嘴,笑眯眯一顿怼:“大胖子有什么好?你是不是想pua我让我变胖就你一个人喜欢然后离不开你啊!”
  “胡说八道。”靳予皱眉弹她脑门,却又在盛晚假装捂着额头呼痛的时候心疼得不行,抱过来哄。
  时不时地,就腻歪着亲在一起了。
  少年人的感情总是简单热烈,浓郁得化不开。
  靳予几乎是盛晚见过笑起来最好看的人,他无比干净清爽,气质毫无城府,眼睛比天上的星辰还要灿烂,笑起来还有一颗小虎牙。
  青春期的少女,谁能抗拒这样英俊又痴心的少年呢?
  盛晚大一的时候就和靳予在一起,等到大四莫名其妙被通知单方面分了手,他说他开始喜欢别人了。
  那段时间,是真的痛彻心扉。
  算起来整整在一起三年的时间,无论她多刻意想去忘记,那也始终都是一段抹不掉的痕迹。
  心里想着事儿,排着的长队也就不觉得慢了。
  盛晚一回神,发现已经轮到她,正熟练翻面做鸡蛋汉堡的大叔和蔼地问她:“要什么口味的?”
  “牛肉就好,谢谢。”
  隐约察觉到周围有人在看自己,大概是因为她这打扮来夜市太怪,盛晚付完钱后拎着蛋堡快速离开。
  等回到车上,盛晚才敢摘下这严严实实的围巾口罩墨镜三件套,重重的松了口气。
  打开鸡蛋汉堡的袋子,那种独属于夜市烟火气地烧烤辣酱瞬间盈满整个车厢。
  啧,有点浪费陆远词送她的这辆宾利了。
  盛晚放肆地咬着蛋堡,边吃边想。
  差不多九点钟,盛晚浪够了回到北海岸,意外发现陆远词居然又在。
  她用了‘又’这个字,是因为他能连续两天来造访她这座金屋,实在是很稀奇的一件事。
  盛晚外套都来不及脱,就走进去书房里,好奇地问正在垂眸看文件的男人:“陆总,您这两天是怎么了?”
  陆远词抬眸,底调有些灰的眸子看了过去:“我怎么了?”
  他眼睛幽深又沉静,像是古板无波的一汪寒潭,似乎任何人靠近后,躁动不安的心脏都能踏实下来。
  “就,你这两天很闲吗?连着来我这儿。”盛晚嘟了嘟唇:“今天我可不跟你上床哦。”
  昨天都累死她了,今天在做她非得死了不可。
  “……”陆远词微微点头:“不动你。”
  嗯?万年冰山的陆总刚刚是笑了一下吗?
  盛晚觉得稀奇,走过去凑近了看他:“笑一个。”
  “做什么。”陆远词皱了皱眉,嫌弃的别开眼,鼻尖却敏锐的嗅到她身上的一股味道。
  “吃什么了?”一股子街边的烧烤味。
  “唔,我去夜市吃小吃了。”盛晚眼睛弯起来,笑眯眯地看着他:“远词哥哥,是不是嫌弃我了?”
  她有的时候叫他陆总,有时叫远词哥哥,更多时候还是连名带姓地直接叫,称呼多变,都是情趣。
  陆远词眯了眯眼,把她抱到膝盖上来亲了亲。
  身体力行地表达了‘不嫌弃’三个大字。
  “不行。”感觉到他手指有从毛衣下摆钻进去的趋势,盛晚连忙气喘吁吁地叫停:“说好今晚不做的!”
  “嗯。”陆远词也不失言,放开了她:“明天有空么?”
  盛晚:“干嘛?”
  陆远词:“陪我参加一个酒会。”
  “有空倒是有空,但是…”盛晚顿了一下,声音变得有些凉飕飕的:“你看我这样儿能参加么?”
  她拉下毛衣的高领,露出里面青青紫紫的痕迹给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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