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周知靡那种跳脱的性子,这或许就是他追人的方式呢?
“不管,因为向向不喜欢她那种。”盛晚撇了撇嘴,不以为然:“都多大了还玩儿爱你就要欺负你那套?幼稚不幼稚啊。”
“嗯。”陆远词一点原则都没有,配合的笑:“他是幼稚。”
“老公。”盛晚搂住他撒娇,嘻嘻的笑:“还是你这种好。”
“我一直忘了跟你说,我特别感谢你带给我的安全感。”
陆远词传递给她的情绪,是让她一直挺直腰杆的所有资本,这种安全感真的是太珍贵太珍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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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向向终究还是不顾周知靡笨拙的挽留,辞职来到了盛晚的工作室帮她做前期准备。
方简和周霖这两个待业的家伙也来了,四个人重新聚在一起,感觉仿佛就回到了娱乐圈那阵子。
——还是工作室成立后,骤然忙起来后没日没夜赶通告的那段时间,几个人可以说是战友了,感情相当深厚。
两个男人见到盛晚,还特别没出息的挤了几滴泪,表示没有她他们可太惨了。
“你们两个有没有点出息啊。”盛晚被他们逗的哭笑不得:“哭什么?”
“晚姐,这不是想你么?”周霖和方简齐刷刷的叹息道:“之前那些乱七八糟的新闻我们也分辨不出真假,一个接一个的,都担心死了。”
盛晚表示理解。
如果把她换成旁观者,大概也会觉得‘盛晚’这人真是个神经病。
前两个月的生活对她来说真的是和渡劫一样,一不小心,就有可能从此都跌落万丈深渊。
但还好,及时有人拉了自己一把。
现在她又回来了,重新站在滨市的市中心,站在他们未来会成立工作室的地点,旁边还是熟悉的那些人。
沈向向,方简,周霖……就差一个宋苏,他们曾经的五人组就凑齐了。
盛晚细眉微微一挑,果断的给她此刻正在想念的人打电话。
“晚晚?”宋苏大概在忙才没有秒接,想了十几秒后,电话才被接了起来:“怎么了?有事?”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你了。”盛晚看着眼前几张年轻新鲜的面庞,微微笑道:“苏姐,我和向向,方简,周霖他们在一起呢。”
“这种时候能不想你么?我们一起吃饭吧。”
宋苏沉默片刻,似乎也有所触动。
“等着。”她果断道:“晚上一起吃火锅。”
盛晚开的是免提,当宋苏说出答案后,其余几个小家伙顿时发出欢呼声——就和久别重逢的小学生聚餐一样。
当助理的人都是要有眼力见儿的,当盛晚挂断电话的那一刻,三个人就自动自发的忙活起来了。
他们现在所在的‘工作室’目前还只是个雏形,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有,他们要自己涮锅子的话,当然要开始准备了。
沈向向和周霖去买肉和食材。
方简开车回家去取锅碗瓢盆。
而盛晚这个当老板的,同时还是个娇滴滴的公主,当然是只用在这里等就好了。
晚上六点宋苏才到了他们这边。
几个人都等着没吃饭,刻意饿了点,此刻在一片蒸腾的烟火气里反倒吃的更香。
都是在圈子里混的人,吃饭的时候当然少不了聊八卦了。
尤其是宋苏,作为金牌经纪人有内部的圈子,她总是能精准的带来第一首八卦,让人饱受耳福。
听到被雪藏了的赵姿苒攀上某某家具品牌的老板给人当了情妇,最近正准备复出。
“正经公司是没人敢签她了,所以赵姿苒最近一个劲儿在直播上试水,决定作为个体户复出,谁知道会不会有公司找她拍戏呢。”宋苏说着,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名声是臭了,但话题度还有点,说不定就有公司剑走偏锋。”
现在流量时代,直播是个双刃剑一样的东西。
谁都有资格去直播,没人能拦着,自然也就拦不住一些劣迹艺人的跃跃欲试。
而赵姿苒,就是其中之一。
盛晚听了,只觉得去年还萦绕在自己耳边的这些人都恍若隔世,没有感觉了。
她无所谓地笑了笑。
“对了,之前房竟还给我打过电话呢,问你的近况。”宋苏看着她,忍不住笑:“我们家晚晚魅力就是大,到处都是痴情汉。”
第85章 父亲,你是记吃不记打的狗么?
房竟?自己可有段时间没听到这个名字了。
盛晚微微一愣,随后回神,淡淡的问了句‘是么?’。
其实她一直都明白房竟的那点心思,但她一直没给他表达出来的机会,后来……也基本就忘了这个人了。
现在回忆起来,其实在自己迷迷糊糊的那一个多月里,好像是有看到房竟打过来的电话的。
但那时候给她打电话的人太多,她记不住,也懒得记。
盛晚在最灰暗的那段时间里很少看手机,仅有的几次去看,也是为了去等有没有她期待的电话。
“赵姿苒直播的时候爆料,说自己以前和房竟当过剧组夫妻。”宋苏继续说着八卦,耸了耸肩:“她那些黑暗向爆料听着新奇,但她现在说的太多了,得罪一群人被群起攻之,说的话也没人信了……”
只是这件事儿,他们都知道是真的。
赵姿苒和房竟确实当过剧组夫妻,只不过就是一种互相利用互相炒作的姿态罢了。
五个人许久没见,有太多八卦要说,一顿饭吃了将近三个小时,快结束的时候宋苏才问:“晚晚,还继不继续办婚礼了?”
之前那个全网直播的‘世纪婚礼’只持续到一半,就虎头蛇尾的戛然而止了。
现在弄得沸沸扬扬,应该会继续补办吧?
“办。”盛晚笑了笑:“只是我现在不是娱乐圈的人了,不想那么铺张浪费,就想和陆远词两个人办个安安静静的婚礼就好了。”
其实依她而言不办也没关系的,她并不是非得追求一个所谓仪式感的性格。
——但陆远词是个想要仪式感的男公主,他的态度是,婚礼必须要有。
盛晚现在是很惯着他的,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她自然也就答应了。
但所谓的‘豪门世纪婚礼’之类的就算了吧,她不想太累,就想要一个安安静静的仪式感就好。
对于这一点,陆远词倒是没有异议的。
他之前故意的各种铺张浪费本身就是为了跟网络上的酸鸡对抗,给盛晚撑场子。
现在女孩儿都不在娱乐圈里了,他当然也用不着继续那些故意。
“好。”宋苏听了盛晚的回答,点点头:“回头记得给我们这群人写邀请函。”
“这还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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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晚和陆远词的婚礼定在了新年前夕,为的就是追求一个‘双喜临门’的喜庆,婚礼地点定在大溪地举行。
南太平洋海岛的气候即便在冬季也温暖如春,适合女孩儿穿各种露背露肩的婚纱礼服,长裙短裙。
结完婚,还顺便可以去周边的旅游国家度一个蜜月。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还是,连着年假一起的话,陆远词的假期能更长一些。
需要特意去飞到南半球参加婚礼的人那都是至亲,所以盛晚的邀请函也没有写几张,除了亲戚以外就给了关系最近的朋友了。
她的亲戚朋友基本都是在海港镇的,依山傍海生活,现在去大溪地的沙滩上参加婚礼,相得益彰。
倒是陆远词那边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关于他的婚礼,作为母亲的姚楹需不需要出席这件事,陆远词和陆晏发生过一次不大不小的争执。
“同样的错误我还会犯第二遍?”陆远词看着振振有词的陆晏,冷笑:“父亲,您是记吃不吃打的狗么?”
“你,”陆晏被他呛的噎住,不敢置信的瞪着他:“你怎么跟我说话呢?”
他隐隐觉得不安。
毕竟就算之前陆远词再怎么狂悖,冷漠,至少在表面上对他们是有尊敬的。
可现在,表面功夫都没有了。
“父亲,是您逼我。”陆远词淡淡道:“我想你不至于猜不到我和盛晚之前的分开,是因为什么。”
在把姚楹接出来之前一切都好好的,可后来已经在筹备中的婚礼戛然而止,风云突变。
傻子都能想到是怎么一回事,所以同样的错误,男人怎么可能再犯一遍呢?
陆晏哑口无言,只能苍白的说着:“远词,之前……你母亲有些偏执,你是知道的,我、我会看好他的。”
本来就不大的声音,在眼前‘儿子’的冰冷眼神中越来越小。
“父亲,您不用操心,不会有这个机会的。”陆远词轻笑:“她不会再有机会离开精神病院。”
‘她’指的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陆远词,你……”陆晏被三番五次地怼回来,面子上都有点挂不住:“至少名义上她还是你妈!”
“这个没关系,如果您不想单独出席我的婚礼,我不介意你再给我找个妈。”陆远词顿了一下,淡淡道:“反正您的情人也一直不少。”
此刻又何必装作一副深情的模样呢?
陆家男人的确出深情种,陆肇,陆谌以及他都是,但陆晏不是。
“你这不是让人看笑话么?”陆晏只觉得老脸都臊得慌,气急败坏。
“您可以自己出席,也可以带人出席,只要那个人不是姚楹就好,我说的很清楚了。”陆远词微抬唇角:“或者,您如果觉得太生气,不来参加我也不会怪您。”
对他而言这些都无所谓,因为陆晏的存在,并不会让他感觉快乐或者悲伤——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罢了。
但陆远词虽然这么说,但陆晏哪敢不去?
他手里本就一点实权没有,最能拿得出手的身份就是‘陆远词的父亲’了。
举办婚礼那天,盛晚只觉得大溪地的海格外的蓝,阳光格外的好。
分明她以前也来过这里旅游过,但怎么就没感觉这么好看呢?
只能说是境遇不同,心境也就不同。
盛晚看着镜子里穿着纯白色的鱼尾缎面婚纱,盘起来的黑发顶着长长发纱的自己,只觉得如梦如幻。
“晚晚。”帮她整理裙子的程鸢直起身子,满眼都是惊艳:“陆总之前是不是看过你试婚纱?”
“看过啊,怎么了?”盛晚不明白她怎么突然问这个。
“看过就好。”程鸢戏谑的眨了眨眼:“不然我怕他被你美到晕倒。”
……
盛晚抿着唇,忍不住笑:“说什么呢。”
但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也不免有些期待。
在婚纱店和在这里终究是不一样的。
如今是亲朋好友的注视下,神父的注视下,她穿着婚纱走向他……应该会很浪漫吧?
事实上,陆远词用眼睛就能回答盛晚好奇的一切了。
就算看过盛晚穿婚纱的样子,但他眼睛依旧亮的发炽,像是汇聚了午后海面上波光粼粼的浪花。
无比晶莹,期待,对未来充满热忱的感觉。
在一起六年,但盛晚依旧会被他这种从未出现过的目光看的心脏‘怦怦直跳’。
她提着裙摆故作镇定的向前走,挽着盛顾的手臂走到他旁边,把自己的手交进那双修长的大手手心里时,细细的手臂也在颤。
盛晚有些恍惚的明白了一件事。
原来有些仪式感是必须的,在你脑海里觉得能想象到的,不重要的,走形式的,但实际上存在千万年必然有他的道理,比如婚礼。
在此之前,盛晚从未觉得她在结婚这天会有紧张的情绪。
毕竟她和陆远词已经相处了这么久这么久,他们经历了一切,也了解对方的一切。
但真的举办了仪式,她就发现自己还是想的浅薄了。
她很紧张,也很在乎这个婚礼的每一个步骤,既然做了,就想做到完美。
就像此刻在海边,盛晚跟着神父一词一句的复述着誓言。
她其实挺不太清她和陆远词两个人具体在说什么,无非就是那些‘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的常规誓言,她脑子里不受控制的闪回两个人的过往……
多年前,跟着陆奕宁和靳予去陆家老宅,她无意间闯入后院碰到陆远词。
打死盛晚也不会想到,在日后的无数个日夜中,会和这个男人有那么多的交集。
但一切有可能早就明明注定。
“晚晚。”陆远词看着他的姑娘失神的模样,轻笑着俯身低头,掀开她的头纱:“神父说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连交换戒指的步骤都完成了。
男人迎着光吻向她,优越笔挺的五官都蒙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恍惚中,盛晚只觉得看见了神明。
没错的,陆远词一直都是她的神明。
从多年前那个大雨天里,她被他从雨中救起,从此,她就一直被神明揽入怀中。
简单而浪漫的婚礼结束后,宾客们都由江杞修去归置,该送走的送走,该留下的留下。
至于新郎新娘这两个‘当事人’,倒是第二天一早就开溜了。
婚礼和度蜜月无缝衔接,是他们早就说好的计划——避免在结束后去应付各种亲戚朋友了。
只是盛晚多少有点怨念。
“你明知道今天要坐飞机赶路……”她揉着腰,脸色不善的瞪着旁边的男人:“昨天还…还那么过分!”
这样那样的,她叫他停就是不肯,怎么哭求都不行。
“抱歉。”陆远词低头吻了吻她,好声好气的道歉:“抱歉,晚晚,新婚之夜,我一时间没控制住……”
毕竟他等这个‘新婚之夜’也等了太久了。
盛晚面颊泛着粉色,轻轻‘哼’了一声不去理他。
因为是度蜜月,两个人自然不会让自己搞得太累,他们没有坐多久的飞机,在邻国小镇落了地。
然后就开始漫无目的的吃喝闲逛。
——其实度蜜月没有规定一定要做什么的,更何况陆远词和盛晚基本哪里都去过,什么都玩过,也就更没必要去要求自己一定要做什么既定行程。
他们理想中的度蜜月,就是全身心的放松就好。
其实就是别样的休个假。
饿了就吃,玩儿够了就回到海天一线的酒店套房里睡大觉,当然,必不可少的事情还有doi。
盛晚算是发现了,比起吃喝玩乐和欣赏美好景色这些事情,陆远词更喜欢拉着她在这张床上研究各种各样的姿势。
……也够不节制的。
但似乎陆先生之前克制习惯了,现在连本带利的要讨回本来。
又是一个气喘吁吁的夜晚结束。
倒时差的原因,两个人都不知道毛里求斯的深夜是国内的几点,脑子里除了昏沉就是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