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决定让陆阳做主力,其余两个人要掩护陆阳,水球破裂的瞬间就要破坏这个房间出去。
清王试了很多次都没能划破水球,有些生气,脸上出现了鳞片的形状,密密麻麻的,看着有些恶心。
裴白走上前来,开始念咒,“离火!”
一束火苗从他的指尖飞出去,接触到水球的一瞬间就冒出了大量白气,白气已经远远超过毒气,房间里盈满了白气,毒性已经被弱化了。
水球炸开的一瞬间屋顶也破了一个大洞,无数的木屑掉下来迷了眼睛,白气顺着这个洞出去。
见状,清王立即追上去,而裴白留了一个心眼离开了这个地方房间,去到了阁楼外面。
宋筱跟在队伍的最后面,她先是用瞬间转移阵法将陆阳和楚风彻移动到其他的地方,往后去看,就看到了清王。
清王脸上的鳞片已经浮现出来了,是淡紫色的,像爬满了紫色的小虫子,而她的肩膀长出了长长的尖刺,手臂出现了钢刀。
宋筱释放了星流霆击延缓清王的速度,这才转移到别的地方。
三人在楼阁外面的走廊相遇了,抬头就是屏障,周围一圈都是鲛人,樱在队伍中央,看见三人立刻唤出水流击向他们。
裴白走到樱旁边,“你专心维持屏障,这三人由我来对付。”
樱不屑地“嘁”了一声,“哪里用得着你,我一个人就能收拾他们。”
裴白变了眼色,语气也不好了,“殿下吩咐你专心维持屏障,你如今岂不是多管闲事,不怕殿下怪罪?”
樱想起来最近清王都没有来找自己,顿时有些怕,于是收手了,专心维持屏障,不再管那三人。
裴白手指还在动,念念有词,“水坎!”
海面忽然涌出一个水龙头追着三人过去,见状宋筱连忙使用阵法移动,但是那个水龙还是追着三个人,威力没有半分减弱。
宋筱意识到这个水龙的威力远远超过樱的水流,连忙施展出天轮阵防御自己。
她的身前现出一个圆弧盾牌形状,保护住自己和楚风彻,陆阳则是站到了他们前面。
这是固圆阵法,足以抵挡住化神期的强攻,倘若灵气足够的话,还可以抵挡住洞虚期的攻击、
这个时候清王已经从楼阁里出来了,她和裴白站在了一块。
见状,宋筱就对楚风彻道,“我和陆阳对付清王和裴白,你找机会破除屏障,他们两个人不懂阵法,我可以对付。”
楚风彻低声道,“你小心。”
裴白和清王不懂阵法,没办法像蔚那样在瞬间解开阵法,倒是可以用高阶的阵法去对付。
宋筱学会了很多高阶阵法,而且可以瞬间释放,灵气量丰富,有自保的能力,实力也相当于陆阳。
清王的手臂已经冒出了青色的钢刀,刀刃的表面泛出了银光,鱼尾在水面上像是在冰面滑行一样,飞似地冲向宋筱。
见状,宋筱连忙瞬移到三楼,释放出固圆阵法挡在了清王的钢刀,擦出刺眼的火花。
清王道,“看不出来,你修为不低。”
宋筱加大了灵气输送,“你杀了你父亲,逼死你母亲是不是?”
清王笑起来,她不打算对宋筱下死手,反而想逗逗这个年轻的女修,“谁告诉你的,蔚吗?”
宋筱反应过来了,清王不仅杀死了自己的父亲还不以为然,“你真杀了你父亲,你父亲可是为了你才被关的,你居然还杀了他。”
清王退开来,给宋筱放松的机会,“我父亲就是个蠢货,那时我若不亲手杀了他,我和母亲都会死,倒不如让他的死成就我,也算死得其所。”
宋筱不可置信地看着清王,她不曾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清王这样觉得弑父理所应当的人,“那可是你亲生父亲。”
清王道,“我的一切都来自于母亲,自然是尊重母亲,至于父亲,可有可无,必要的时候确实该死。我告诉他,他死了母亲就可以活着,他就心甘情愿赴死,丝毫不后悔,说起来也是有了一点好可取之处。就是母亲太傻了,死了一个男人就自刎,真是好笑,天下男人这么多人,她要什么我都能给她找来,何必呢。”
宋筱看陆阳和裴白打得有来有回,而楚风彻也顺利找到了机会去破屏障,于是打算再拖延一些时间,“你父母相爱,愿意为对方而死,岂是你这种冷血的人能够懂得的。我真想不通,你有这样的父母,为何会变成这样。”
清王道,“我母亲备受陛下重视,她在族中的声望如此之高,居然找了一个窝囊的男人,最后什么也做不成,甘愿来到了偏僻之地。
他们只想庸庸碌碌一辈子,可曾问过我的感受。我才不要呆在这个鬼地方做一个籍籍无名的亲王!”
宋筱看得出来清王在回忆过去,她身上的鳞片已经消失了,泛出了血色,似乎是气到了,正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怒火,“你父母也是为你好,平平安安的一生多好。他们如此善良,没想到却生出了你这样的人,估计死不瞑目。”
清王忽然想起自己亲手砍掉了父亲的头颅,单手托着这颗血淋淋的头颅走入大殿,跪下向陛下请罪。
陛下盛赞她大义灭亲的行为,免除了她和母亲的所有惩罚,甚至还要为她加封,赐予她更强的力量。
当她满心欢喜地站到母亲的面前,却被狠狠地扇了一巴掌,疼得半边脸都麻了。
她记得母亲红了眼眶,嘴唇发颤,哭得很厉害,反复自问,“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孽种!孽种,你怎么能够杀了你的亲生父亲!”
她明明是为了保全自己和母亲,母亲不夸赞她,还要骂她,心里顿时涌起了怒火,“不杀他,难道要我们母女二人陪那个蠢货去死吗!”
母亲的双目无神,似乎已经放弃了基本的情理,“倘若真如此,我们一家人也可在地府相聚,总好比看到你如今的丑恶模样!”
她气疯了,她当了母亲几百年的女儿,第一次这样生气,同时也感到难以置信,“我想活,难道就要陪他死!母亲,难道在你眼里,父亲比我还要重要!”
母亲久久不曾言,只是在哭,哭得肩膀都抖了,漂亮鱼尾上面的光泽变得暗淡。
“是.......是!倘若我早知道你是这样,我定然不会生下你这个孽种!”
父亲管教无能,让青钢一族谋反连累他们,母亲不责怪父亲,反倒是责怪起她来了。
清王想到了往事不仅流下了泪水,浑身都在发颤,她无数次想到母亲自刎的场面都会觉得心痛,此外还会有愤怒,怒其不争。
宋筱见她没有战斗的心思了,于是打算继续拖延时间,“你在乎你的母亲,不舍得她死对吧。”
“是。”清王苦笑了一声,“不过也是她无福消受,不然活到现在,我就能够让她拥有更多。”
宋筱还想说话,却感觉一股强烈的杀气,连忙祭出固圆阵,然而她的手臂还是被锋利的青钢划伤了。
这青钢的表面有毒,毒素已经蔓延上去堵住,延缓了灵气的速度。
她的脸色苍白,嘴唇发紫,不至于死,但是会昏迷过去被迫变成灵珠状,那样比现在还要糟糕。
青钢刺进了她的手臂里,毒素蔓延,一瞬间就将她麻痹住了,浑身发麻,没了力气。
一道雷光闪过,宋筱已经被楚风彻抱走了。
见状,清王也不会急着去追,而是道,“一个时辰之内不解毒必死无疑,你倒不如听话过来我这边,我替你解毒,其余的两个人杀了。”
楚风彻忧心地看着宋筱,他连忙去查看伤口,摸了她的发白的脸颊,“你还能动吗?”
宋筱抓紧了他的衣裳,凑到他耳畔轻声道,“别担心,我用灵力阻止了毒素蔓延,这个毒不死我,顶多是让我昏迷一阵子,不过也要快点离开这里,不然我昏过去就要暴露身份了。”
楚风彻基应了一声,冲着屏障的挥出一道剑气,继续攻击他认为脆弱的那一点。
清王看到屏障已经开始不稳,于是朝着楚风彻飞过去,没有跟上楚风彻的速度,但还是掀起了一道水浪冲过去。
一旁的樱操纵水流阻止楚风彻的行动,他此时抱着宋筱速度自然慢了下来,已经被清王赶上了。
不过一会儿,楚风彻的背部就被青钢刀刺伤了,彻底停了下来。
宋筱急了,“你快放我下来,清王不会杀我,但是会杀你啊,你先放我下来跑了再说。”
清王知道如今的楚风彻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手臂上的青钢变大了一倍,朝着他冲过去。
这时屏障破碎,整个海面掀起了巨浪将楼阁淹没了一部分,所有的鲛人都被掀入海底,还有清王三人安稳地站在海面上。
一个倩影出现在海浪深处,是貌美非常的明王,她随手一挥就将宋筱和楚风彻带到了身后。
陆阳和裴白打得难舍难分,这时被干扰了,于是各自退开,裴白是站在清王一侧,而陆阳则是明王一边。
清王看出面前这个女人是亲王,但又未曾见过,只好收手,“敢问来者何人,为何要救杀害善王的人。”
明王示意三人安静,站到了陆阳的前面,“我是明王,善王的留影珠已经找到了正往陛下那里送,我只是过来看一眼,没想到你居然在伤害无辜之人。”
宋筱连忙用灵气抑制了楚风彻的体内毒素的蔓延,她看得出来这个明王的修为已经到达了洞虚之后,远远在清王之上,并且她在族中的地位无人能及。
清王听到“留影珠”剜了裴白一眼,像是在责怪他但是没说什么,“敢问明王为何觉得这三人是无辜之人。”
明王道,“我已经听诸位亲王说了,是你仗势欺人,恐怕善王的死也跟你脱不了干系。我只是沉睡不是死了,清王你作为后辈,应该懂规矩!”
她的身上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威压,令领域内的所有鲛人都生起了敬畏之心,除了清王和裴白都不由自主地弯腰行礼了,就连清王也觉得自己仿佛在面对鲛人始祖本人。
“人,我带走了,清王你好自为之。”明王转身就用自身强大的力量吸着着三人一块走,很快就离开了清王的领地,前往自己的领地。
她走以后威压才消失,鲛人们恢复了正常,樱的呼吸甚至都乱了,勉强恢复。
清王看向裴白,“你不是说确认留影珠销毁了,上次白王是这样,这次善王还是这样!”
裴白道,“白王那一次我要亲自销毁,是樱自作主张去了,她疏忽大意可怪不了我。再说了,当时的情形善王不可能留下留影珠,绝对跟他一块灰飞烟灭了。”
樱气死了,她最讨厌裴白拿这种旧事来说,“你烦死了,既然当初觉得不妥,怎么还要交给我。就算白王的留影珠流出去我有错,你也脱不了干系,说到底还是你的的错!”
清王沉了脸,她知道樱和那个人不一样,如今听到樱和裴白要拌嘴,不免觉得厌烦。
裴白道,“殿下,明王睡了万年就连陛下都办法唤醒,怎么善王刚死她就醒了,还准了时间过来救陆阳他们,这明明就是蓄意为之?
依我看,她说的话可不一定是真话,留影珠也未必存在,只是想动摇殿下的心。”
清王想到蔚不由得头疼,她是真的恨这个绊脚石,哪怕陛下都感觉到蔚死了,但是她没有亲自看到蔚死就还是不安心,思来想去,“事到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你明日就去宴请所有亲王,以免日长梦多。”
“殿下........”裴白沉吟片刻还是没有将自己的忧虑说出来,其实说出来也没有什么用,“好。”
樱道,“那明王既然醒了过来,诸位亲王可不得去巴结她,哪里还会过来。”
清王有了一丝怒意,不过没有直接表现出来,“明王可跟陛下翻脸了,她如今也不好意思去九穹天。
要想跟陛下恢复如初,还要些时日,相信那些亲王不傻,而且我相信裴白有办法把他们请过来。”
裴白笑道,“殿下放心。”
樱轻轻地“哼”了一声,“殿下,我也帮你去请。”
清王没办法,只好应了。她的目光落在远处的九穹天,眼中流心道:日后便是长住了。
明王将三人都带到了自己领地门口就停下了,她还帮楚风彻解了毒,“诸位的事情我已经听宁王说过了,确实是清王不择手段害死了善王,不关你们的事。”
陆阳欲言又止,他想承认善王的死与他脱不了干系,但是一旦说出来就会连累宋筱和楚风彻,还是没有说出来。
明王瞧着宋筱,忍不住去抓着她的手轻轻地抚摸手背,“不知怎的,我见你就像是见到了故人,倍感亲切。”
闻言,宋筱慌了,她听说明王已经活了上万年,兴许可以透过她的阵法看到自己的身份,顿时有些害怕,不过面上还是没有露出来。
楚风彻察觉到了宋筱的担忧,于是拉开了她的手,站到了她和明王之间向她行礼道谢。
明王说了几句客套话,接着就请他们三人去自己的宫殿里做客。
陆阳想到自己这些日子的经历,不由得惋惜,“我的事已了,就不在此处多做停留了,即刻便要启程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