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和齐书廷的相互索取中，她仿佛成了一朵娇艳衔珠的花，她能让齐书廷的眼睛烧起火来，她便愿意在那火中融化。
虽然她知道，只不过都是他和她的本能。
可她也是有渴望的，只是被自厌感和羞耻感给掩盖着，但她无师自通，就是只是在那分秒间，她的身体比她的脑子更明白该怎么取悦这男人。
“林清。”
齐书廷的嗓音已经很暗哑，他垂着眼睛，像是唤了一声，又像是喃喃自语。
她其实很笨。
但笨的很要命。
林清忍了又忍：“我累了......”
这让齐书廷低笑一声。
齐书廷：“转过身去。”
越来越失控和放肆了。
从衣柜处到浴室，又从浴室到床上。
林清早就身体软的跟水一样，开始希望齐书廷早点结束好让她休息。
就在这样的时候，齐书廷却抓着她的手腕问：“怎么跟何为认识的？”
林清泪意朦胧的眼睛有小小的茫然：“......是，在海城，何为住隔壁。”
齐书廷：“所以是趁我不在的时候？”
林清：“？啊！没有......唔！”
这咋说的跟背着他和谁偷情了似的？
这完全就是没事找事吧？
至于么？
不过就是在露台聊聊天，喝喝酒，抽抽烟......
放纵的结果就是又赖床了，还让林清差点忘了她的目的。
这次齐书廷比她先早起，她睁开眼睛，看到身边空着，身体又酸又软，抬起身子，四处看看，都没有齐书廷的身影，应该也不在浴室，看着不像有人。
她本来还想趁着齐书廷不在，再躺下懒一会，却看到茶几上不仅放着笔记本电脑、纸笔、文件，还放着几个饭盒。
竟然还摆了几样水果。
林清突然有些自作多情的想，不会是因为昨天午饭时，自己说有点胃疼？
齐书廷问为什么胃疼，她答说可能是饿过劲了。
林清有点发愣，当听到房门启开的声音，立刻ᴶˢᴳ就躺了回去。
齐书廷回来了，有些轻微的动静。
很快就没什么声音了。
但不久后，齐书廷朝这边走过来，看看床上的林清，看到被拉开的被子，还有林清那没伪装好的有些翕动的眼睫毛。
齐书廷走到窗边，把窗帘拉开，在窗前站了片刻：“林清，下雪了。”
诶......下雪了？
那没啥稀奇的，前天也下了，沾地面就化了。
又冷又湿，没啥好看的。
但是？
八成是装睡被发现了。
林清讪讪的坐起来，把被子往上拉一拉。
齐书廷：“很大。”
林清：“？！”
啥玩意儿？！
她立刻低头，又把被子捂了捂。
齐书廷：“......我是说，雪很大。”
草......
林清想在床上挖个洞，钻进去，上面再填两车土。
第28章 冷静
好在齐书廷及时把头转回去了，没盯着她让她更难堪，也没笑话她。
林清便迅速的掀开被子下床，然后找找找，翻翻翻，还是从被子里拽出她的浴袍，裹上了，把胸口捂得紧紧的，系紧腰带。
走到窗边。
果然下雪了。
且是好大的雪。
虽然还没开始在地面堆积，但这么大片大片的雪，只簌簌往下落着就很好看。
和齐书廷一起在窗边站了一会。
虽然昨晚经历了那般的亲热，但当激情褪去，他们依然还是拘谨着距离。
林清反复在心里纠结的一句话突然就很自然的问出来了：“那个，你能不能把差评给我改了啊？”
齐书廷看向她，她忍不住摸摸鼻子。
齐书廷笑笑：“再等等。”
林清：“......”
还要再等等？
您到底是没睡满意还是！
林清自己愣住了。
她心里很不想被齐书廷当成可随意出卖身体的人，可她对齐书廷，不正是用身体在讨好？
从前夜，齐书廷把她从“花团锦簇”接出来，她好像除了“睡”，什么也没干。
她和他，是交易。
而他花的，不正是这种钱？
看林清在发愣，齐书廷摸摸她的头：“饿了没？去吃点东西？”
两人便先后脚走去沙发那。
几个保温饭盒都是酒店的，应该是酒店给送的餐。
两种粥，有小馄饨，小面点，还有清爽的小菜。
坐下之前，林清还觉得自己没啥胃口，但开始吃以后，又觉得胃口大开，饥肠辘辘。
心里叹口气，开始暗暗佩服自己。
吃完饭，林清主动把桌子收了，又去把房间给收拾了，然后又给齐书廷倒了一杯温水。
齐书廷又在工作了，林清把能做的都做完，又开始无所事事。
她歪在窗边，看外面的雪。
雪花更大了，但不像之前下的那么急，外面白茫茫的，但地面还是湿漉漉的，还是没积起雪。
平城的雪远不及她老家的雪，那真是鹅毛大雪，一下起来能好几天不停，要是出门，一脚踩下去，脚就看不见了。
她小时候上学，因为雪太深，她腿短，腿陷进去拔不出来，她姥爷就把她放在一块木头板上，拉雪橇似的，拉着她去。
林清走到齐书廷身边，轻声道：“我都出来两天了，您正好也要工作......我现在可以走吗？”
齐书廷的手指停顿在键盘上。
他看向林清：“是有什么事吗？”
林清：“感觉在您这里，一直蹭吃蹭喝的没什么事做。而且我两天没回家了，有点不放心。”
虽然她也编不出来哪里不放心。
她是个独立的成年人了，陈芸也完全没有老到需要照看的地步。
齐书廷：“可以，走吧。”
林清：“谢谢。”
齐书廷：“等一下送你。”
林清赶紧摆摆手：“不用不用，我打车就行，很方便。”
然后转身去换衣服，穿鞋子，弄好以后，看向齐书廷：“齐先生，我走了。”
齐书廷专注于电脑屏幕，头也没回：“好。”
林清：“很期待下次为您服务，再见。”
齐书廷：“......再见。”
林清一走出酒店大门就扯扯衣服，缩起脖子。
外面非常寒冷，立刻把从室内带来的温度吞噬干净。
一起消散的还有林清和齐书廷一起度过的这两天两夜，寒风一吹，重新冷静和清醒。
林清还是没回家，但是去“花团锦簇”也太早。
她乘上公交车，随便去哪。
乘着公车上在城市里“溜达”了很久，乘到终点站，又从终点站乘回来，看时间差不多了，便又换乘去“花团锦簇”。
今天她依然到的早，换好衣服，等同事陆陆续续的来。
今天的气氛好像与往常不同，大家都在偷偷摸摸的议论什么。
因为林清这两天不在，于是很快成了“信息交流站”的中心。
原来是有个叫顾灵的姐妹出事了。
那个顾灵，来得比林清早得多，算是老员工，而且她身材很好，长得也漂亮，算是比较有人气的那种。
顾灵有个一直维护得很好的老客户，是个出手很阔的富二代，那富二代特别宠她，经常带她出去，也很舍得给她花钱，对她总是“心肝、宝贝”之类的称呼，连那富二代的朋友都开玩笑喊她嫂子、弟妹之类。
可能是被喊多了，她自己上了心，也可能，的确是有人蓄意抢她客户，总之昨天晚上，一向都非她不可的那个富二代没留她，留了别人。
她便气不过，闹起来，那个富二代很生气，说了几句不怎么给面子的话，便闹的更凶了......后来还是丁凯他们把人救下来的，救下来就送医院了，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但当时目睹的人说她满脸都是血。
晚上上班前，陈雯娜召集开会，林清虽然在当服务员，但也被叫过去了。
开会的目的就是说昨晚的事。
陈雯娜：“我提醒过很多次了。别以为人家愿意给你们花点钱，愿意说几句好听的，就真把你们当宝贝了。人家花钱来干嘛的？不就是来找乐子的？不就是图你们年轻漂亮，图你们嘴甜懂事？你们以为呢？图你们新鲜稀罕几天，你们就真以为人家是看上你们，要把你们带回家当老婆？还是那句话，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
陈雯娜发了一通脾气，又聊了下抢客户的事。
最后，陈雯娜又强调了一遍：“也不用太紧张，我也是希望你们以后都能长长记性。你们有事，我会尽力护着，但要是自己作，我就管不了了。我们也不是谁都能护得住的。”
散会了，大家各自该干嘛干嘛去，也不再聊昨晚的事。
林清感觉自己脸上热一阵冷一阵的，虽然昨晚那事与她完全无关，但是好像陈雯娜的每一句话都打在她脸上。
她正准备离开，被陈雯娜叫住，询问这两天和齐书廷相处的情况。
因为有关重要客户，还是急待维护的重要客户，陈雯娜便问的很具体。
除了睡，和买的那一堆衣服，林清都很配合的回答了。
陈雯娜的表情却像是已经把她看穿了。
但是问到差评的事，陈雯娜又摇摇头。
拍拍林清的肩：“你好自为之。唉，下次他再来，换人试试吧。”
第29章 哪里想了
陈雯娜说换人，是很正常的想法，齐书廷是店里要重点维护的客户，不可能一直把期望寄于表现平平的林清身上。
林清有尝试再争取，但陈雯娜不想再给她机会了。
虽然如果她说出最起码她和齐书廷睡得挺愉快的，陈雯娜可能还会再考虑一下。
但她依然没有说。
尽管有些事大家都心知肚明，比如在外面过了夜的，不可能什么都不发生，但她还是扯着那块遮羞布。
陈雯娜说到做到，很快就物色好了两个人。
一个叫文雨橙，也是新来的，另一个叫姜晓媛，已经在这里工作快半年了。
一看到是这俩人，林清就心叫一声绝了，不愧是陈雯娜，竟然给齐书廷选出来两个王可妍来。
并不完全像，只是感觉是那种类型的。
特别是文雨橙，人长得细瘦文静，笑起来甜甜的，很温柔的样子。
更绝的是，陈雯娜还特意让林清过来给她们做做“培训”。
姜晓媛直接就说了：“就她？娜姐你开什么玩笑？让个差评的教我们？”
陈雯娜：“能吸取经验就吸取经验，能吸取教训就吸取教训。”
文雨橙便柔声细语的笑着道：“娜姐放心，我们会好好跟清姐学的。”
林清心情很复杂。
她心里是不想只依赖齐书廷的，自她来到这里，就只接待过齐书廷一个顾客，虽然齐书廷也算大方，但以他一个月来一次的频率......
而且她一在齐书廷身边待久了就想跑。
可是她凭什么把自己的客户给让出去？
但还是说了一些东西，就一句是真话：齐书廷喜欢喝淡茶。
当然姜晓媛和文雨橙也不可能信她，就像姜晓媛说的：“胡几把扯！信你一个字我就是傻X。”
那就爱信不信吧。
在这地方，人都恨不得给自己装八百个心眼，林清虽然心眼不多，但每天ᴶˢᴳ耳濡目染，也慢慢开始学会这种地方的生存规则。
陈雯娜的放弃和文雨橙姜晓媛两人的重视，让林清有了危机感。
她白天躺在自己出租屋的床上，头塞进被子，耳朵里塞着卫生纸，但还是睡不着。
陈芸在客厅里叮叮当当的敲东西。
自那次她和陈芸因为林暖的事情大吵一架后，两人的关系更差了。
为了给林暖凑钱，从来没工作过的陈芸竟然找到了一个在家做手工的活。
是做那种储物用的小盒子，里面有衬布，还需要敲四个小钉子。
这也是林清最近总不爱回家的原因。
这次一定、必须买个耳机。
林清拿出手机，随意划拉，划着划着，点开她和齐书廷的聊天页。
她想试试，齐书廷有没有把她从黑名单里拉出来。
手太冷，懒得打字，便摁着语音键，试探着叫了一声：“齐先生？”
一看，发送成功了。
但没想到，齐书廷秒回了。
也是语音：“怎么了？”
林清：“......”
回太快了，她还没想好接下来说什么。
其实她这两天心里一直搁着点事，就是那天，她没等齐书廷的主动要求，就提出离开，反复回想，怕齐书廷会有点不高兴。
现在又有人等着抢她客户，当然嘴巴更要甜一点。
便回：“没什么事，就是想您了。”
想问候一下......
还没把这句补上，齐书廷又回了信息：“哪里想了？”
这还能哪里想？脑子想？心里想？
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呢？
卧槽......
齐书廷不会又在一本正经的开车吧？
林清的脸刷的变热。
哪里想，哪里想，哪里想......
卧槽，这怎么回？太羞耻了吧？！
林清把自己整个都蒙进被子里，又从被子里爬出来，也不觉得冷了，披着被子跪坐在床上。
甚至有点上不来气，这信息依然没回出去，连编辑都不知道怎么编辑。
啊完了！齐书廷又发信息了！
齐书廷：“你也就嘴皮子想想。”
......原来是这意思。
好的，是她污了。
林清是真想回一句“嘴皮子想也是想”，但还是手指一滑，点入搜索：“男人说我想他是假的怎么办？”
大概看了一下，没一个好用的答案。
就只能干巴巴的回：“是真的。”
回的文字。
然后发了一个爱心发射表情包。
又发了可爱献吻表情包。
羞答答表情包。
语言不够，表情包来凑。
不知道是不是太热情了，齐书廷竟然不回了。
当然她是不寄希望于齐书廷会信的，他又不傻。
也不可能会稀罕她的“想”，要稀罕早稀罕了，七年过去，黄花菜都秽土转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