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工作没那么好找，因为她的时间不是自己的，如果齐书廷要找她，她就得保证随叫随到。
一连几天都在附近溜达，跟人打听，还真就给问到一个。
某商业大厦物业招保洁员，能接受小时工或兼职。
林清其实并不太符合人家的要求，但还是勉强给拿下了。
第二天她就换上工作服，拿起水桶拖布清洁剂上岗了。
她负责第25层到第30层，主要就是午休后和下班后，去租赁商户家进行一下卫生清理。
这天林清正在往垃圾桶上套塑料袋，一行人说着话从她身边经过，她动作一顿，这声音太熟悉，转身一看，差点惊的灵魂出窍，下意识的就捂住脸，垃圾桶还差点让她给踢飞了。
还好还好，装备非常给力，有保洁帽还有大口罩。
齐书廷几人朝她这边看过来，她弓着腰低着头，胡乱的鞠了两个躬，扶好垃圾桶后，又立刻蹲在地上擦拭桌子腿。
好在这对其他人来说，只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而齐书廷一行人离开后，林清觉得自己脚都软了。
旁边一个正在整理文件的女职员看出她有点不舒服似的，问ᴶˢᴳ：“你没事吧？”
林清摆摆手。
想站起来，却一下没能起来，还是这姑娘伸手搀她一把，她才顺利站起来。
林清又捂捂口罩：“谢谢啊。”
姑娘看到她的眼睛，愣了一下：“我还以为你是个阿姨呢。”
林清：“是阿姨，就是长得显年轻。”
姑娘：“哦......那挺好。”
林清这回长了记性了，不光要打扫卫生，还要留意周围的动静。
一有什么不对，她就立刻躲开。
这天是最累的，有一大半是因为被吓虚了。
林清一直秉持着不随意打听顾客私事的规则，所以只知道齐书廷的公司就在附近，但不知道具体是在哪个大厦。
负责楼层也是抽签抽的，这可真真叫纯属巧合。
好在齐书廷绝不可能想到她会跑到他工作的大楼上当清洁员，他最近非常忙，经常在会议室一待大半天，没工夫去碰巧遇到一个保洁员，遇到了也不可能会特别去注意。
但是齐书廷看得出林清最近特别容易累，他们两个亲热之后，林清经常会累得直接睡去。
这天林清主动靠过来讨好齐书廷，齐书廷却捉住她的手：“你好好休息吧。”
林清：“......我不累。”
齐书廷没说话，只看着她。
这种眼神，让她陡然有一种快冒冷汗的感觉。
林清有点慌。
她很清楚她最近在那方面表现的不太好，很多时候齐书廷可能并没有完全得到满足，但她已经累的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身体软塌塌的，就只想睡。
她也正是意识到这样下去不行，才主动去讨好齐书廷。
但齐书廷并不领情......
林清去干那兼职，只是想多一份收入也顺便打发一下无聊的时间，但如果因此怠慢得罪了齐书廷，可谓得不偿失。
为了讨好齐书廷，她尝试了小兔子和胡萝卜。
好在效果是有的，这一晚他们折腾到后半夜才平静下来。
可怜林清，第二天还要忍着腰酸腿软搞清洁。
白天累，晚上累，还要在白天上班的时候躲着人......要不是她实在太缺钱了，还真的可能坚持不了。
林清的饭量肉眼可见的增长，每次吃饭，她都必须要吃主食，有时候还得多打一碗。
吃得还特别香。
看着林清吃下第一碗饭，齐书廷突然问：“会不会是有了？”
？
林清猛地抬起头来：“什么有了？”
......
林清：“你别......咳咳，咳咳咳......”
差点被一粒米饭呛死。
林清放下水杯：“不会的，不可能的。你放心，如果哪次我觉得不太安全，就会去买药吃。”
不会的不会的。
林清自己也突然有点怕，虽然她觉得应该没问题，但这种事，一旦由谁提出怀疑了，就难免会产生一些联想和担心。
齐书廷：“吃药对身体不好。”
林清：“没有没有，我是说如果，如果，就吃。”
林清：“还是小雨衣最安全哈。”
齐书廷：“嗯。”
......
话题为什么会拐向这么奇怪的方向......
第37章 生日礼
一个有些突兀的话题，让林清加强了对安全措施方面的关注。
之前也并不是对安全不重视，而是确实觉得没啥问题，加上齐书廷给她的感觉很“靠谱”，她就没在这上面有什么特别的在意。
凡事就怕琢磨。
她最近的确胃口好的出奇，加上生理期快到了，她生理期并不是特别准，虽然以前也经常推延，但现在直接把心提上来了。
她主要检查了一下小雨衣的储备情况，床边柜抽屉，浴室柜抽屉，茶几边柜......在哪里发生过，就会在哪里备上，齐书廷果然是面面俱到。
不知道他是怎么绷着一张清冷淡漠的脸，买这么一堆回来。
毕竟是消耗品，抠门到自己都嫌弃的林清，却专门去药店买了两盒，补充在床边柜抽屉里。
还买了一盒药，以备不时之需。
验孕棒也买了，虽然她自己觉得应该用不上。
但仅过了四天，她的大姨妈就在切切期盼中到访了。
疑心病这事儿也就被她刷的一下翻页了。
保洁这活，虽然不是重体力活，但是一天来来回回的不知道要跑多少趟，擦桌子，拖地，收拾垃圾，这不只是在一套房子里，而是整整五层。
有大姨妈加持，林清就更加觉得这活不容易，而且他们那个保洁组长，有些吹毛求疵，看到林清在用热水洗抹布，对林清立刻进行了教育批评，还自己调到凉水，把手伸过去：“凉吗？一点都不凉！”
总之，钱难挣，干啥都不容易。
但是林清已经大概摸准了齐书廷的行动规律，齐书廷基本上都在27层，一般不会到26层来，而且他大多数时间都在办公室或会议室，只需要重点注意他的行动路线就可以了。
半个多月过去，林清和齐书廷一次都没再遇见过，兼职工资是压一周发一周，林清前两天就领过工资了。
虽然只有一千多点，但她很珍视。
这是一份额外的收入，且是实实在在的，理直气壮的钱。
马场的限量包还在精美的包装盒里躺着，但这一千多块钱的入账提醒，已经被她反复看过好几次了。
林清已经对这笔钱做好了安排，分六百给姥姥姥爷，拿零头去逛步行街，剩下的给齐书廷买生日礼物。
但是用四百给齐书廷买礼物太难了，怕买什么都不能入人家的眼，每天都会抽空去逛逛，已经拖到生日的前一天。
快到下班时间，林清利索的洗好抹布拖布，擦干手以后，拿出调在静音的手机，有齐书廷的未接来电，还有一条信息：“今天有事，不回来。”
怕打扰齐书廷，林清只是发信息过去，她想问问齐书廷的意思是不是晚上不回酒店睡了，但是编辑到一半又删掉，改回：“好的。”
这还是齐书廷头一次说不回去，稍有点不习惯，但她自己也不用着急忙慌的回了。
把工具都收拾摆放好，林清乘电梯去二十五层换衣服。
但是进了电梯，却鬼使神差的点了27，她心里想着，就只是看一眼。
电梯门一打开，就发现这里比平常热闹，27层也设着接待前台，几个小姑娘说说笑笑的，桌子上摆着几个一样的手提袋，像是伴手礼类的东西。
“王小姐可真大方，齐总过生日，竟然每个员工都有礼物。”
“就是，这一份也得好几百吧？”
“哪啊？不止好吗？听说里面的东西加起来正好986，有长命百岁，生意发财，一切顺利的意思。”
“太讲究了吧？”
“她跟咱们齐总关系可真好。”
“听说是从小一块长大的。”
“那太可惜了，看着好配啊，她怎么会嫁给何家了？”
“这可别瞎聊啊！”
“唉！竹马不敌天降......”
......
林清从电梯出来，就一派从容的往卫生间走，拐弯以后，站在那里，听了个七七八八。
应该是王可妍来了，因为明天是齐书廷的生日，她提前过来，给每个员工都送了礼物。
每份礼物都价值986......
可是林清给齐书廷本人的预算才只有四百。
但是礼物又不能不送。
这么好的雇主，这么重要的顾客，怎么能在生意上怠慢了。
就算她只是学妹林清......学妹林清给齐书廷买生日礼物能上心到失眠掉头发。
台面上有些水迹，地面上也有甩落的水滴，既然进来了，林清就拿出抹布擦一擦。
正在洗抹布，听到高跟鞋踩地的声音，林清抬一下眼睛，从镜子里看到进来的是王可妍。
王可妍进来洗手，林清拧干抹布准备离开。
王可妍：“哎，里面在吃蛋糕，你等会去收拾下。”
听到这话，林清没应声，但是打开工具柜，拿出了水桶和拖把。
王可妍洗完手，照照镜子就走了。
而林清又把水桶和拖把放回去。
她已经下班了，交接班的同事可能已经在25层换衣服了，她没必要冒险进去收拾。
离开第27层，林清去25层换下工作服，还特意多等了四十多分钟才离开。
早就过了齐书廷下班的点了，但是电梯门一打开，正在用手机查公交线路的林清只是稍微抬了下眼，就有种被雷劈了的感觉。
齐书廷和王可妍正站在电梯里。
林清避开视线，炸着全身的汗毛，硬着头皮走进去。
她这运气简直绝了。
但是老天保佑......
为了能到这地方上班，不显得另类，林清特意给自己买了件廉价薄棉衣，颜色很质朴，款式更质朴，还像陈芸那样把头发挽起来。
也因为她足够谨慎，所以即便下了班也是帽子围巾口罩都捂着，好在天气寒冷，这样并不显得很怪异。
林清进电梯，齐书廷还给她让了块地方。
她转身面向电梯门，继续低着头看手机。
听着王可妍说，好久没去ᴶˢᴳ老宅看爷爷了，等下可要好好赔罪之类的话。
电梯里陆续有人进来，林清被挤得越来越往里，她尽可能避免跟那俩人挨着，下到一层的时候，竟然被挤到最角里去了。
到了一层，只下了一小半的人，其他人可能都要去停车场。
为了不引起注意，林清也跟着乘到停车场，就剩她自己了，她才又回到一层。
第38章 一个人
林清查好公交路线，去了步行街。
现在步行街上都不像以前那样小摊挤着小摊，少了沸反盈天的热闹，路面宽敞和整洁了许多。
还有很多门店可以逛，两边光秃秃的树枝上都缠着像星星一样的灯，来逛街的大多是两三个结伴的年轻女孩和举止亲密的情侣。
林清已经想好她的那点工资零头该怎么花，一杯热果茶，一个带豆沙馅的甜糕，一份看着卖得很火但她没见过的网红店小吃。
这个小吃让她排了很久的队，前后都是年轻人，可能年龄不比她小多少，她却觉得自己像个格格不入的老阿姨。
很快就从这头走到那头，店铺很多，但她没什么要买的东西，以前她很爱逛这种地方，不买也爱瞎逛，但现在逛了几家后，觉得其实也没大有意思。
她站在步行街的另一头，手里只剩一杯果茶了。
这边连头顶上都铺结着星星灯，很多人在这拍照，她也自拍了一张。
看看感觉还不错，就给姥姥发去视频请求。
家里有人串门，姥姥一接通，就跟别人说：“我家小清，又来电话了。”
然后屏幕里立刻就挤进三张脸。
林清：“......”
另两位都是邻居，一个得叫婶儿，一个得叫奶奶。
林清挨着把人叫了。
一个说：“这大闺女，多稀罕人。”
另一个说：“林清得挣大钱，好好孝顺你姥姥。”
林清姥姥也笑呵呵的夸：“这个帽子好看，鲜亮。”
林清摸摸自己跟同事赵阿姨同款的红色毛线帽，对着镜头比了个V，终于在审美上得到了姥姥的高度认可。
在聊天内容正在朝谈对象方向发展的时候，林清立刻要求看她姥爷。
跟她姥爷聊天基本就三个方面的内容：吃饭了吗？工作累吗？缺钱花吗？
问完这三个问题，她姥爷还会再问一句：“还有事吗？”
借着这句“还有事吗”，林清结束了这通视频电话。
摸摸脸，手指冰冷，刚才一直对着手机笑，通话结束，笑声也就落幕了。
又走回到另一头，坐公交回去。
在步行街的商城里，林清给齐书廷买了条一千多的领带。
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总不能买的比人家的伴手礼还便宜，她自己也会觉得过意不去。
齐家老宅今天应该很热闹，是从何为的朋友圈了解到的。
林清回到酒店，洗完澡以后就上了床，看到何为发了一张齐家老宅后院的照片，偌大一片场地，停满了车。
不愧是齐家长孙的排场......
何为配文：“滴，今年老宅额度卡已空。”
他这话的意思可能是只有一些特殊的日子才能到齐家老宅去？
不过这何为，竟然这么不在乎调侃自己的私生子身份么？
手指一划，竟看到李黛黛也发了一条：“祝学长齐书廷生日快乐！天天开心！也祝愿齐XX爷爷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还配了一张从网上搜到的齐家老爷子的照片。
最离谱的是，林清从朋友圈退出来，看到陈雯娜发来的一条：“你在不在齐家老宅？”
？
林清把何为发过的那个问号表情包转发给陈雯娜了。
林清：“娜姐，这是我见过的您最幽默的一次。”
她是有多大能耐能进得去齐家老宅？
且是在这种日子进齐家老宅？
陈雯娜没再回信息，可能是店里也给齐书廷准备了生日礼物，但不方便送。
林清一个人躺在酒店的大床上，翻来覆去的，心里有点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