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国外资本打压,本地企业无法生存,盛世集团好心帮助,却被说是强抢豪夺,可是这些企业都还是自己的名字,都还在市面上啊!大家都赚到钱啊!这算什么强取豪夺啊??
最后哀戚又悲苦的结尾:“吾辈以共同发展为己任,大厦将颠,非一木所支也;孤城围迫、巢倾卵覆,但匹夫之责,尽在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之孤勇无畏.......”
成功的上升高度,揭露来自西方资本家的一切黑暗手段。
这个时候,大家还是非常痛恨所谓的资本家,看到这个词就能想到他们所受的一切苦难。
现在他们的国家蓬勃发展,可就是面对他们的发展,西方资本主义又要过来打压他们。
他们已经受够了被打压、被压迫的黑暗时刻!在全国范围内又掀起了一种排斥外国产品的现象!
这可是相当于举牌革命的行为啊!
安德鲁万万没想到这个国家的人这么齐心协力,更没想到盛骄能身正不怕影子斜,她真的一点破绽都没有吗?
怎么可能!能建立一个这么大的企业,手上不可能不沾到灰色领域!
安德鲁现在能打压她什么呢?
在安德鲁身后,还是有对盛骄看不过眼的中国人,中国人最知道中国人怕什么。
他们找到了盛骄的父母,也就是曾经那对重男轻女的家长。
试图宣扬他们的女儿不赡养老人,让他们站在媒体面前,抹黑盛骄的形象。
不管她今后会不会出赡养费,都逃不开一个“孝”字,逃不开一个“冷血冷肺”的标签。
可是盛骄帮盛家耀戒除了赌瘾,在戒除赌瘾之后并不是完全丢弃他不帮了,反而帮盛家耀找了一个不高不低,不忙不闲的铁饭碗。
他成了学校门口的保安。
盛骄太知道该怎么对付一个人的人性了。
如果让一个人去赌、去吸毒、去毁了自己,他必定有一天会陷入谷底,在如此压抑的情况下,会不甘心,会爆发出这辈子的黑暗想法。
可是如果给一个人不大不小、不好不坏的工作,麻木的生活、每月固定的工资,会麻木一个人的神经,磨平他的一切斗志,让他被终身困在原地。
盛家耀不是不眼馋盛骄的那份家产,可是就那次被按在板凳上打,早就打坏了他的勇敢。
他已经结婚生子,孩子就在这家学校里读书,人一旦结婚生子,就会为了孩子考虑。
如果......他是想,如果没要来任何东西,反而丢了这份工作怎么办?
要是盛骄说出小时候受欺负怎么办?要是说出他们家重儿轻女的事情,要是说出他赌博,他的儿子在学校里会不会待不下去?
要是盛骄还说出当初是被卖去周家,只为了给他换彩礼的事情,他盛家耀在这里还能待下去吗?
这个小镇,有他的大半辈子,他早就过了二十岁冲动的年纪,岁月磨平了他的那些棱角,他就只是一个领工资的保安。
每天喝点小酒,和老婆孩子热炕头。
他是真的不敢去惹这个姐姐啊!!
安德鲁收到消息后,气得双眼赤红,不管盛家耀怎么想,他直接把盛骄不赡养父母的事情说了出去。
怎么说呢......外国人不是很买账,他们根本没有赡养父母的概念啊!所以很无所谓地看着这份报纸。
而国人呢?盛骄是女儿啊,她本身就是不用赡养父母的!
说句不好听的,盛骄没有拿家里任何东西,家里的东西都是儿子的。而且盛骄明面上已经嫁人了,要一个外嫁女掏东西回家,会让人看不起的!丈夫家也是不会同意的!!
而现在的国内,新思想新文化在迸发融合碰撞,妇女能顶半边天的横幅高挂在大街上,这盛骄都分家了,嫁出去了。
她家里的父母有力气,盛家耀又不是说在街上要饭,有手有脚有工作,还是铁饭碗,怎么好意思伸手向盛骄要东西啊?
安德鲁这招也是每一个水花激起,反而因为过多的耍花招,而证实报纸上“盛世集团正遭受到资本主义的打击”的报道。
大家对盛世更是怜爱了,这是他们本土的品牌,这是带领老百姓吃饭赚钱的企业,怎么能让外国人欺负?
他们国内的企业打擂台,那都是关起门自己的事情,这么一个外人怎么能来中国的地盘,欺负他们自己的人呢?
安德鲁遭受到难以想象的反噬,占地面积最大的世界超市无人问津,每个走进去的人都被说鄙夷成崇洋媚外。
而中国境内的外国品牌也开始被影响,他们有的已经上市,是有股份了,他们还需要中国市场,陆陆续续都发出声明,表示和世界超市没任何关系,和安德鲁也没有关系。
其中还有盛骄投资的那些奢侈品,她只好教他们去应对这场危机。
盛骄幽幽叹气:“一把火烧到我自己了。”
还要左手腾右手来应对。
游鹤鸣浅笑:“看你玩得还挺开心。”
盛骄确实有点开心,她做大善人做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一个能完全吞并资本企业的时机。
秒啊!
好久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了,仔细想想,这种吞并企业扩大本地地盘的行为,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安德鲁实在是没想到,一个靠超市发家的女人,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底牌。
他甚至接到了很多大型奢侈品品牌的警告,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一起进攻中国市场,不要他一个人拖累个整个外国品牌。
没过多久,法院就开庭了。
由于证据确凿,安德鲁所说的一切都是诽谤诬告。
他所说的修建铁路、高速,非法侵占国家土地资源的罪名,也因为和政府有签订合约,而迅速梳理清楚。
而盛骄控诉对方的不正当竞争以及诽谤诬告罪名成立,安德鲁要赔偿盛骄这段时间受损的收益。
这个赔款就相当大了。
安德鲁脸色铁青,他几乎要破产。
在这次事件后,大家更能发现盛世集团不可动摇的地位,步步为营,如蜘蛛般建设自己的企业。
没有任何资金链的问题、流水账本的问题,按时合法缴税,即使是边边角角的税务,也会按时上缴,是国家优秀纳税企业。
盛世每年都会做慈善帮助大山里的人。
年前不再建设铁路后,盛世会投资让深山里的孩子去学习,去读书。
*
在审判结束后,杨司令来请盛骄喝了喝茶,周二齐在旁边给他们煮茶。
因为这件事,仍然踩在国家底线上。
在某种程度上,法律是不断在增加,在修复的。盛骄那个还是修路,归为己用,还在高速上收费没什么问题,因为国家在高速发展,谁也顾不上这件事。可当国家慢下来之后,就会发现确实存在垄断的嫌疑。
盛骄点头:“我知道了。”
她一直都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只是那个时候实在是没办法,全国的路都破破烂烂坑坑洼洼,她也做不了生意啊!
又过了一段时间,盛骄写了声明,将一切高速、国道、铁路、轻轨等基础建设,都无偿捐献给国家。
而政府部门也顺势和她重新签约,地铁、轻轨等交通卡的制作,都优先考虑九皋科技,当然,他们又签订了十年的合约。
相当于这十多年都是九皋科技的市场,当初那个靠小家电发展起来的小工厂,成功转型成高芯科技。
当全国报纸开始报道盛骄无偿捐献的举措后,纷纷拍手叫好,四处宣言她的善举,让盛世集团的形象彻底扎根。
不管盛骄最初是想做什么,这好事依旧是做了,她理所应当地接受所有赞许。
也就是在这时,游鹤鸣研究的互联网平台渐渐成型。
盛骄也开始大面积地转型,把海陆空三路运输点设置为快递点,为以后的快递行业做准备;而贸易进口厂也即将迎来电商行业井喷的时代,成为下一个义乌小商城做准备。
所有的超市要链接上电子平台,准备网上购物送货到家的试营业......
而她也不再收购品牌,转向了大量的投资。
......
诸多改变,不免迎来了游鹤鸣的疑惑,他皱眉看向盛骄:“你怎么了?”
盛骄勾着唇角笑:“我怎么了?”
游鹤鸣眸色深沉:“你变得很焦急,很急迫。”
明明互联网只是一个雏形,而所谓的电商行业和快递行业,至少还需要十年才能成型。
盛骄却一直在做这样的准备。
所谓的“五年计划”、“十年计划”、“二十年计划”......他看到了那些计划表,是他从来没想过的房地产、互联网、短视频、游戏科技等等。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现在就把二十年计划都交了出来。
盛骄见他这么敏锐,侧眸看向外面的天空,沉默了许久,说道:“我带你去个地方。”
她带着游鹤鸣来了周家村,这个最开始的地方。
她指着这大片地说道:“其实这里面应该有很多矿。”
游鹤鸣不解:“矿?”
盛骄点头:“嗯,不过我现在不知道里面还有没有矿。”
至少在她的世界里,这块地方被称为黄金矿!是一处很晚才被发现的黄金矿。
谁也没想到,在大片煤矿之后,还有很多的黄金矿。
盛骄就是为了这片黄金矿才和游鹤鸣回到了周家村,从这里出发,包下了几乎整个镇的土地。
但并不会所有事都在掌控之中,她没想到会有地震,也没想到这个地方会被自己一点点建设成这么广阔的中药种植基地,整个镇子的人,都靠这些中药和炮制过日子,这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活计。
游鹤鸣抿着唇:“所以呢?”
盛骄笑着说:“所以我在国外给你买了很多矿,非常多,能保证你躺在黄金上睡觉。”
游鹤鸣心底莫名冒出一股不安,但他还是努力调控制情绪:“我记得,你当初说要带我找黄金,说这里遍地是黄金。”
盛骄双手插兜,看着大片的金银花随风匍匐:“是啊,一晃都这么多年了。”
游鹤鸣缓缓道:“盛骄,还不算很多年。我们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盛骄似乎是笑了一下,她回眸看向游鹤鸣,乌黑发丝随风吹散,落在身后。
她说:“游鹤鸣啊。”
“我要死了。”
第68章 盛骄离世
就像盛骄说的那样, 她要死了。
从她莫名其妙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盛骄就觉得自己不会在这里久待。
从知道这是一本书开始,盛骄就发现有问题。
从她知道, 元梦玉是因为有所执念而重生的女配后,她就明白, 总有一天,她会离开这里。
因为她的执念, 不在这里。
这是绝对、一定会来临的时刻,盛骄能做的只有等待。
而现在,盛骄有了即将要“死去”的预感,这种预感的来源很奇妙, 但又很笃定。
盛骄想,这个预期比她想得还要晚一些,她都要成为全球首富了, 这个埋下的炮弹才炸响。
就像她说的那样,要死了就是要死了。
在这天过后, 她的身体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迅速衰老, 内脏在急速地萎缩失去活力。
没有任何医院能查出问题,没有任何缘故, 没有癌症没有病毒没有任何感染。
她的面容依旧年轻,她的内里却在急速衰老。
章老爷子脸色阴沉地坐在旁边, 那双长出老茧的手几乎把不住她纤细又脆弱的手腕。
倒是盛骄挺不在乎的模样,她笑着问:“老爷子, 你看出什么了吗?”
章老爷子浑身一颤, 苍老的手指发抖, 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脉象。
就像是......下一秒就要离开人世了!
更像是早就离开人世了!现在只是弥留之际!
在极致的惊疑之下,章老爷子甚至无法掩饰脸上的悲痛:“为什么?”
“你的脉象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更无法理解盛骄脸上的笑:“你早就知道了吗?”
盛骄收回了手, 坐在病床上,神情不变,眉眼恣意:“也不算早吧?只是觉得会有怎么一天。”
“什么叫做会有这么一天?”游鹤鸣脸色冰寒,俊美的脸只剩苍白憔悴,像是下一秒就要碎了。
盛骄抬眸看他:“是人都会死,或早或晚而已。”
游鹤鸣紧握手指,凤眼晦涩难平:“不对,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