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达爱看见爸爸也很开心,啪嗒一下亲在他的脸上。
“下次再约~”伊达爱坐在后座的安全座椅上,娜塔莉坐在她旁边,摇下车窗向奈奈招手,笑意温柔。
“好~”
汽车的屁股很快消失在拐角处,望月奈奈微微眯起眼睛,心中莫名掀起一股失落。
刚刚伊达航的吉普车太高了,挡住了大部分的视线,现在挪开了之后,她才发现对面的路边居然停着一辆十分拉风的黑色保时捷!?
它大喇喇地停在那边,曲线流畅完美,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黑豹般优雅又冰冷的光泽。
黑色
保时捷……356A……
望月奈奈后退一步瞪大眼睛,又猛地抱头闭眼,剧烈的痛感袭击脑部,脑子里一下子就晃过了这么一条信息――
而此时,车里的银发男人也将阴鸷冰冷的目光投过来――
第72章 第七十二天
头好痛, 望月奈奈正准备蹲下身抑制剧烈的痛感,一个高大的男人突然遮挡在她面前,将她整个人拢住, 往校门里带。
保时捷内,贝尔摩德正用手指玩着自己胸前的卷发, 见琴酒突然望向窗外一动不动, 好奇地凑过去看了看。
“怎么了?Gin, 发现了什么?”
馥郁的香水味随着她的靠近直直刺入鼻息, 琴酒很不喜欢这种味道,坐直身子冷冷睨了她一眼:“离我远点。”
“不懂得欣赏的家伙。”贝尔摩德冷笑一声,将屁股往远处挪了挪, 银发男人不耐烦的表情愈发慑人, 她可不想被他用枪抵着。
自从琴酒的组里屡屡出事,他就更加阴晴不定、残忍冷血,连她看得都心惊, 惹不起惹不起。
“所以你刚刚到底看到了什么?”
随着她的疑问再次落下, 驾驶座上的伏特加也不由透过后视镜好奇地望过来看着大哥。
琴酒沉默不语, 礼帽下发丝遮住一半的神情,阴鸷的眼神直直盯紧一个方向思索着, 他手指摩挲着手中冰冷光滑的金属烟盒, 内心隐隐有些躁动, 却没有拿出来抽。
他看到了一个打扮和身形都和她很像的女孩子。
应该是幻觉吧,他亲眼看着她被火化的,怎么可能会在这里见到她呢?
这几天处理组织的事天天都要熬到三四点,估计是眼花了吧。
“多事的女人。”琴酒嘴角笑意冷冽, 说完他朝伏特加命令, “开车。”
贝尔摩德嘴角抽动。真是不解风情的臭男人。
琴酒重新把烟盒放进口袋, 手撑在窗边,看着路边的风景不断后撤,神色晦暗不明。
伏特加兢兢业业当着称职的司机,偷摸摸观察着老大的神情,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
*
望月奈奈睁开眼睛,迷蒙的视线里男人的下颌线清晰明显,明晃晃的粉色头发……
怎么又是这个人!?
只是头实在太痛,她的挣扎在男人看来就跟挠痒痒一样没有丝毫作用。
赤井秀一带她来到一个无人的墙角,放开禁锢她的力道,居高临下看着她。
心中的疑云越来越浓,他沉声挑明话题:“你失忆了?”
“你怎么知道?”望月奈奈背靠墙面,撑着酸软的身体,警惕地看着他。
“你果然认识我。”她语气肯定。
看到琴酒的车子居然不知道躲避,/.52g.G,d./还露出一副头痛的表情,不难猜吧。
很奇怪,她居然没发现他在跟踪她,搏斗技巧也下降了很多。赤井秀一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内心疑惑。
“我是谁?”少女同样紧盯着他。
赤井秀一蹙起眉头,正准备开口,旁边突然传来一道惊疑的男声。
两人转头望去。
“奈奈,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幸村精市疾步走来,挡在她面前作保护姿态,皱眉看了看面前的男人,回头看着状态很不好的少女问道。
这个男的,是在欺负奈奈吗?
“没事,只是有一点误会。”望月奈奈抢先开口。
斯斯文文的男人脸上那一丝威慑力强大的危险已然褪去,恢复了温润的好学生模样,他颔首抱歉道:“刚刚她看起来有些不舒服,我只是路过,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是吗?奈奈。”幸村精市狐疑。
“嗯。”她压低帽檐,低低应了一声。
“我是东大的工科研究生,叫冲矢昴。”男人见他怀疑,把兜里的学生证掏给他看,很是真诚。
幸村精市看了他一眼,仔细辨别了一下,是真的。
冲矢昴离开了,幸村精市看着面无血色的少女,不由担心地问:“哪里不舒服?我们去医院吧。”
望月奈奈弯起眼睛摇摇头:“没事,只是头有点痛,现在已经好了。”
“是想起什么了吗?”他问。
“没。”她状似失落地垂下头。
不过,或许快了。已经见到知道她身份的人了。
*
而另一边,下午时分,米花幼儿园一班的一群小萝卜头在老师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家咖啡馆。
佑佑已经识了一点字了,下午的阳光太过刺眼,他眯起眼睛抬头一看上面的店名
――波洛咖啡厅。
今天是一年级一班小桥岛也的四岁生日,他的爸爸妈妈特地请他们一众同班同学和照看孩子的老师们来咖啡厅吃下午茶。
由于是第一次在上学期间出幼儿园,大家都特别兴奋,一路上欢闹声不停。
幸好小桥岛也喜欢的咖啡厅也在米花町,离米花幼儿园还特别近,老师就带着一众小萝卜头一同走了过来。
两位老师、小桥岛也的两个家长在那维持秩序,就怕路上哪位小朋友突然跑了出去,万一跑丢了或是有什么危险那就罪过大了,但幸好小萝卜头们虽然很兴奋,却一路上乖乖地手牵着手不乱跑。
难得在午睡后出一趟幼儿园的萝卜头们叽叽喳喳、欢呼雀跃地涌进咖啡厅,在老师超大声的秩序维持下才渐渐安静下来,乖乖坐在椅子上,只是眼睛还不停和旁边的小伙伴一起挤眉弄眼。
夏日的午后阳光明媚,一路上没有树荫遮挡,大家都热火朝天。
但一进咖啡厅就觉得一下子神清气爽起来,里面冷气很足,玻璃窗边摆着几盆盆栽,醇厚的咖啡香、浓郁的食物香气、清爽的花草香混合在一起,大家都不由分泌出了口水。
里面有两个服务生,一个小哥哥,一个小姐姐,他们脸上挂着亲切热情的笑容先给小萝卜头们每人上了一杯柚子水,很体贴的是只加了一点点冰块,既能清热解暑,又不至于让小朋友脆弱的肠胃受到伤害。
佑佑坐在高高的椅子上,心情十分放松地荡着悬空的小腿,他没有像其他小朋友一样左看右看,而是专心致志地盯着眼前的菜单。
他不是饿也不是馋,而是――
这家店三明治的配料表和爸爸做的好像哇。
爸爸教过他怎么做,所以他记得很清楚。
一道阴影遮了下来,佑佑抬头一看。
穿着服务生制服的男人有着一头耀眼的金发,皮肤麦黑,五官立体,围裙的细带子将劲瘦的腰肢勒了出来,像是一头草原上最迅捷矫健的豹子。
健美的豹子,佑佑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个动物。
这家店的服务员叔叔,长得还挺好看的嘛。
佑佑心里这样评价道。
“叔叔,你好。”佑佑很有礼貌地打招呼。
“你好。”服务生叔叔对他笑了笑,温柔的表情顿时冲淡了他野性面庞的冷漠。
紫色的眼睛诶,不过是和研二叔叔不一样的感觉,这位叔叔的瞳色感觉更偏灰色?有种很危险的神秘感诶。好好看。
佑佑仔细地观察了一下他的眼睛。
“你叫什么名字呀?小朋友。”男人微微弯下腰,笑容带着和爸爸类似的如沐春风。
他把托盘上的柚子水放到了他面前。
“我叫诸伏佑一。”佑佑也对他笑了笑,“谢谢叔叔。”
佑佑口渴了,迫不及待端起来,用两只小手捧住杯子小口小口喝起来。
微凉的液体浸润了口腔,带了一丝丝柚子的甜味和香气,顿时驱散了体内的燥热。
好好喝。他眼睛亮了起来。
他喜欢柚子味,他和爸爸用的洗发水和沐浴露就是柚子味的。
“佑一,很好听的名字。”
佑佑喜欢别人称赞他的名字。
他微微挺起胸膛,眼神亮晶晶地看向这位称赞他名字的服务生叔叔,努力隐藏住语气中的骄傲:“意思是保佑唯一。”
低下头,他羞涩地抿嘴一笑,内心暗自窃喜。
佑佑很喜欢这个名字,因为他也想保佑他的妈妈,所以他总是会在自我介绍后面跟上这么一句。
以前是用这种方式强撑着坚强证明妈妈的确存在过,现在是想暗暗炫耀一下自己的爸爸妈妈有多相爱。
保佑唯一啊……金发男人莫名感觉心里被什么东西攥了一下,笑容顿了顿。
“我叫藤谷雄!”
“我叫麻生小野!”
“我叫上野美亚!”
和佑佑同桌的三个小朋友探头跳起来介绍自己。
声音脆响,稚嫩活泼,充满了朝气和活力。
“你们好呀,小朋友们。”男人笑眯眯道。
“柚子水怎么样?”
“好喝!”四个小萝卜头丝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都是很热忱单纯的小孩子们。
“你们喜欢就好。”金发男人的视线转了一圈,最终落在佑佑身上,见俊俏可爱的小男孩也是扬起笑脸,显然是真心喜欢,他脸上的笑意更为真实。
在旁边几桌分发饮料的小梓疑惑地望向佑佑那桌的方向。
安室先生怎么在那一桌不动了?还有好多饮料没发完呢。
“服务员,过来一下,这里要新添几个菜。”佑佑隔壁两桌坐着今天的主角小桥一家,小桥岛也的爸爸正翻阅着菜单。
其实前一周订下整个波洛咖啡厅的时候就已经讲好要做些什么菜,这样方便咖啡厅知道要采购多少食材以及要提前多久开始做。但小桥岛也的爸爸再一次翻菜单的时候发现添了几个菜,看着名字和配料表觉得还不错,于是高声呼喊那个帅气的服务生。
“好的,先生。”金发男人赶紧发完托盘上剩下几杯柚子水,匆匆赶过去。
佑佑一边喝着清爽解渴的柚子水,一边若有所思地看着男人的背影。
他对人的情绪很敏感,他怎么觉得这位叔叔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
回到开放式厨房的金发男人处理着手中的食材,动作十分利索漂亮,令人赏心悦目。
他垂下眼眸一边用刀划开番茄,掩去眼中复杂的情绪。
这位金发男人便是降谷零,组织中情报组里代号为波本的成员,现在化名安室透,在波洛咖啡厅当一名普普通通的服务生,被组织派来暗中潜伏在毛利小五郎的身边,查探这位传说中大名鼎鼎的沉睡的小五郎是否有异样之处。
黄油下到平底锅中,降谷零握着把柄将锅倾斜,让逐渐融化的黄油浸到锅底每个角落,奶香味顺着烟气飘散开来,他将切好的番茄块下到锅底,等番茄软化后加入番茄膏,让番茄酸甜的风味更加浓郁。
他一边做着菜,一边将视线投射到十几米远的那一桌上。
小男孩长着一头漂亮的黑色卷发,琥珀色的猫眼圆乎乎的,纯净明亮,是个很有礼貌很温柔的小朋友。
此时,小男孩对面的小胖子似乎说了什么话惹得小女孩不开心了,他立马拍拍小女孩的背,用她的叉子挖了一块小蛋糕放到她盘子里,说着什么立马让小女孩开心笑起来,开开心心吃起蛋糕来,瞬间忘却了刚刚的插曲。
很像hiro,也很像……她。
博若莱。
望月奈奈。
每每想到这个名字,降谷零还是不免心中一涩。
他陪伴了她最后的时光,见证了她凋
零的最后时刻,感受到她的生命在手中缓缓流逝,看她从如此鲜活漂亮的模样变成了皮包骨的骷髅……
他也曾如迷茫的幽魂一般和琴酒他们一同站在边上,看她在烈火中燃尽,火舌太过滚烫,滚烫到让他几乎以为自己也身处其中。
18岁的她最后化为了一捧灰烬,被埋葬在组织的墓园,再也无法睁眼看看这世间的美好。
每人都会迎来死亡,甚至她之前也被判定只剩下了不到两年的寿命,但以这种方式惨烈收场,未免太过令人心酸。
他的幼驯染回来了,却是以她的生命作为代价。
降谷零在得知hiro苏醒的消息后,震惊之余是巨大的惊喜,可在触到她苍白瘦弱到完全看不出先前一丝美丽的脸庞时,那种庆幸反而成了压垮他良知的铁石,重到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那段时间,因为苏格兰的卧底身份被发现以及博若莱不明原因的死亡,组织里掀起了一股颠覆性的飓风,危机狂浪之下人人自危,互不信任。
组织成员稍有异动就要被拉去A室被灌下吐真剂以示清白。
朗姆凭借这件事重获BOSS的信任,而琴酒也因为手底下屡出奸细受到BOSS的敲打。
琴酒手下的人才夭折严重,因为在两年前,莱伊这个家伙居然在出任务时被组织发现了FBI的卧底身份,叛逃了组织,最后被基尔击杀,但成功假死,现在正化名冲矢昴成为了东大的一名研究生,住在工藤新一家。
而他自己呢,在经历过这些事后彻底褪去原本的青涩,变得更加冷血狠辣,玩弄人心的技巧愈发熟练,诡谲多变的性格深受上司朗姆的赏识。
渐渐地,他在朗姆手下混得如鱼得水,波本这个代号成为了组织里神秘的象征。
这四年来,降谷零和hiro之间的联系几乎为零,虽然hiro也作为公安情报部门的后勤人员配合组织卧底的工作,但为了保护诸伏景光这个身份不被发现,降谷零从来都是和风见裕也联系,也不会过多打听hiro的信息,就怕身上装了什么窃听监视装置。
毕竟hiro的身份太过敏感,被组织那群人嗅到什么风吹草动,那些毒蛇就会立马顺着气息缠上来。
两年前,降谷零无意中从风见裕也的口中知道hiro居然有了一个两岁的孩子,他立马追着风见裕也要到了那孩子的信息。
在看到照片的时候他已经震惊到几乎失语了。
小男孩的猫眼一看就是遗传hiro的,而微卷的头发和琥珀色的瞳色,和奈奈的太像了。
降谷零本来以为hiro是收养了一个没有血缘的孩子,可一见到照片,他就知道,这个男孩肯定是他们俩的亲生孩子。
hiro是通过什么方法得到了这个孩子?他太糊涂了,居然通过dy这种不道德的途径去延续奈奈的基因,他难道不知道这种事情是违背伦理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