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酒的小姑娘,语气都强硬了不少。
眼神朦胧,小脸绯红,偏偏嘴里还在嘀嘀咕咕。
“好。”男人起身扶住她摇摇晃晃的身体,眼神温柔,“还想做什么?”
“我想要什么你都会给我吗?”小姑娘立马瞪大眼睛。
小姑娘不假思索,她紧紧抓住男人挺括有型的西服,“我想你脱衣服!我要看腹肌!”
“我再给你次机会,要什么?”他又低头看了眼脑袋趴在他肩膀上的小姑娘,姑娘家的身体又软又香,明明他只是扶住她的纤腰,手都没有碰到,但指尖却灼热滚烫。
“要看你脱衣服!”宋京萝坚定自己的想法。
她早就垂涎他挺拔有型的身姿,傅砚辞是她唯一想要去窥见的男人,这个念头深深刻在了她心底。
傅砚辞,就像她生命里的救赎者。
是她的光,她的心动。
“为什么想要看我脱衣服?”他问。
“因为我害怕……”
“害怕什么?”
“害怕别的不穿衣服的男人……他们有枪,会吓唬人,害怕……”她醉醺醺的趴在男人身上,像只不安分的小猫,叫嚣着要往他怀里拱,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获得安全感。
——害怕别的不穿衣服的男人。
这话深深刻在男人心上,他只感觉心里一阵刺痛,他搂住女孩纤细的腰肢,虔诚温柔地弯腰在她耳边低语,“don`t worry ,baby,I got you.”
……
“don`t worry ,baby,I got you.”
这句话像是一句魔咒环绕在宋京萝耳边。
她感觉,白嫩的耳朵火辣辣的酥麻,睡梦中,都能感觉有双手紧紧搂住她,温暖舒适。
再次醒来的时候,宋京萝躺在自己床上,她掀开烟粉色薄被,身上穿了一套粉色睡衣,上衣因为睡觉不老实,掀了起来,娇嫩雪白的肌肤露在外面,纤细的腰肢上赫然有一个浅浅的印痕,因为刚起床,小脸绯红,多了一丝媚意。
她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眯着眼沉思片刻,恍惚间感觉有什么事发生了。
她轻咬着嘴唇,眼眸明亮。
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她忘了呢?
她昨晚在餐厅醉了酒,然后上了一趟卫生间,遇见了京市油画协会副会长舒晴,然后回去之后她好像和傅砚辞说她要看他不穿衣服的样子!
天啊!她怎么能这样不知羞耻!
小姑娘脸变得更加红晕,她用被子将自己包裹住,躲在被子里使劲儿踹着被子。
忽然间,一段更加令她发糗的记忆浮现。
昨晚,两人从餐厅出来后,她的酒气发作了,像只树袋熊的搂住男人精瘦的腰,不断蹭着他的胸口。
不但如此,她还不知羞的在他身上嗅来嗅去。
搞得人家雪白的脖颈一片绯红。
“宋京萝,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男人清冽悦耳的声音响起,小姑娘睁着水汪汪的杏眼无辜地看着他,“什么?”
“算了。”他叹了口气,弯腰扣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打横抱起上了车。
本以为上了车她会安分,谁知喝完酒,酒精充斥着大脑,她觉得浑身上下都一阵燥热,双手胡乱拉扯着自己的衣服,最终将自己白色针织衫扔在了他脸上。
本来还在那以手支颐,沉默看着她手舞足蹈的男人立马沉下眸子,“京萝,乖,把衣服穿上。”
前面的安齐听见老板清冷的声音传来,立马将挡板放下。
宋京萝此刻昏沉沉的,哪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能晕乎乎地躺在他身边,傅砚辞将衣服替她盖好,希望她能一路睡到家。
本来安静了一会儿,傅砚辞心里也松了口气。
但谁知过了几分钟,她睁开眼,迷迷糊糊地起身,跪坐在后座,裙摆散落,一双白皙修长的腿隐隐若现。
针织衫早被她扔到了地上,她好像有点冷,循着气息缩到了男人怀里,轻嗅着他身上好闻的清香,“好香!好喜欢!”
最后干脆整个人窝到了他身上,双腿跪坐在男人两腿上,气氛暧昧到了极点。
愣是谁从窗外看见这一幕,都不敢相信这两人是纯洁的关系。
少女身体里淡淡清香传来,男人垂落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紧。
她一天不知道多少次犯了他的戒了,偏偏他又无可奈何。
他双手搂住宋京萝纤细的腰肢,想要将她从身上弄下去,偏偏她更加用力地抱紧他的脖子,像只小猫似的在他耳边轻嗅,“傅砚辞,你到底用的什么香啊?好喜欢!”
薄薄的吊带往上滑动,小姑娘露出一截白皙娇嫩的腰肢。
“你喜欢什么香?”他问。
“喜欢你身上的香!”她笑得可爱又迷人,一边说一边还不老实乱嗅。
“下去坐好了。”他低沉的嗓音有些暗哑,将脸扭向一旁不看她的娇美。
“傅砚辞,你就这么想我下去吗?你怎么这样!”
她嘟着嘴,满脸不高兴。
“你别动我!告你骚扰哦!只可以我碰你!”她眯着眼用小巧冰凉的脸蹭了蹭他的侧脸,“可真舒服,热热的。”
男人顿时感觉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到了侧脸,滚烫热烈。
忽然身上的小姑娘将额头抵住他的额头,轻声说道,“傅砚辞,我改变主意了,我想要……”
“嗯?”他左手托住她的腰,任由她蹭着旁人从未碰过的领域,“想要什么?”
声音低沉暗哑。
车厢内气温身高,车窗玻璃被一层薄雾笼罩。
明艳美丽的少女跪坐在清雅如玉的男人身上,长发飘落在男人英俊的侧脸上,他却顾不及拂去。
只耐心等待她的回答。
“要什么?”他又问了一遍。
“想要你。”
“我是谁?”他问。
她低头吻上泛红的耳垂,用呜咽的声音开口,“傅砚辞。”
“真乖。”他轻捻她娇嫩的唇瓣,嘴角微微上扬。
第8章 当年
“我怎么能这样……”小姑娘从被子里探出脑袋,黛眉微皱,不敢置信她居然趁着醉酒和他这样无理取闹。
简直不知羞耻,有辱斯文。
她摇了摇头,长叹了口气,将那些旖旎风光甩出脑子。
穿上拖鞋,随手拿了件外衣套上,一股木质清香随之飘荡在空气里,温暖又暧昧。
宋京萝脸立马红了,这是昨日她扔在男人脸上的外衣。
她红唇轻抿,小手紧紧拽住衣角,站在原地不能动弹。
昨晚后劲太大,她有些不能接受那样放纵的自己,不知道傅砚辞会不会觉得她骨子里就是这样放荡。
她带着百般思绪到了下了楼,楼下一片静谧,只有芬姨在厨房给她忙着早饭,厨房热气腾腾,芬姨在一片热气中忙来忙去,她是江南人,当年跟着怀素来到京市,这一待也已经二十多年了。
她和怀素关系好,自然爱屋及乌,再加上她早已不能生育,更是对宋京萝掏心掏肺。
一见小姑娘踩着拖鞋从楼下走来,一头乌黑长发随意披散,肌肤雪白,她便眉开眼笑,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她端起一旁煲好的汤走来,“阿萝快来吃饭,你朋友昨天特意叮嘱让我早上弄点热汤给你喝喝,说你昨晚一直喊冷。”
“冷?”小姑娘听到这个字,立马做贼似的躲闪芬姨的目光,她想到了昨天她一会儿冷得往人怀里钻,一会儿热得随手将衣服脱了扔人家脸上,简直无法无天,太岁头上动土,得亏人傅砚辞不和她计较,不然她这样子在外面喝醉了趴人家身上,今天早上醒来的就不会是自己的卧室了。
她一阵心虚,一路垂着眸子来到客厅拉开椅子坐下,接过芬姨递来的热汤,拿起勺子吹了吹,刚准备喝,便响起她那闹着要离婚的父母,心里又忍不住惆怅起来,本以为她可以无所谓,但想起这事来,心里还是会像刀刺。
“芬姨,我母亲呢?”她好奇地问,怀素一向起得早,或在院子里浇浇花,或在阳台看看书,作息规律,俨然从言情书网走出来的美人,今天她起床这么久,也不见母亲身影,不禁有些诧异。
芬姨端来几盘小菜,一一摆在她面前,“太太一夜未归呢!”
“啊?”小姑娘拿着勺子的手一僵,整个人都愣住了,“她去哪里了?”
“应该是和先生去吃饭了?昨天听她说出去吃饭呢。”芬姨也不太清楚,昨晚怀素拎着宋泊南给她新买的爱马仕限量款包包,穿着一袭貂毛大衣,戴着墨镜,拿了车钥匙就往外走,“她把车库最贵的那辆敞篷跑车开走了。”
宋京萝这下彻底把勺子放了下来,车库最贵的那辆敞篷,是他父亲送给母亲的特定改装的迈凯伦。
其实单车子没有那么贵,贵就贵在宋泊南将那车从头到尾,装备车身全都改装了一遍,改成了全部适合女性开的样子。
她当时还羡慕许久,扬言要找个父亲这样的男人。
但她母亲和她不一样,她一向觉得那车子开出去太过招摇,宁愿放在车库落灰,也没开过一次,这次是怎么了?
正当她陷入迷茫的时候,她听见了大门打开的声音,就见她母亲穿着一袭贵气十足的貂毛大衣,白皙的脸上满是红晕,仿佛一朵盛开的玫瑰,模样有些疲倦,连走路都要扶着墙。
怀素本就是美艳型美人,只不过这些年当家庭主妇,衣着素雅,皮肤白皙,但岁月极其宠爱她,四十岁的年纪,依然貌美如花。
宋京萝小声和她打了个招呼,她回以温柔的笑容。
“萝萝吃早饭呢?”怀素接过芬姨递来的拖鞋穿上,又将貂毛大衣脱下给她, “芬姐,帮我倒杯热水。”
“太太,需要拿药吗?”芬姨和她相处这么多年,早已对她和宋泊南之间的事情看得透彻,自然是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怀素脸更加红透,她点点头没再多言,径直往女儿方向走去。
她刚走没几步,大门又被推开,宋泊南着一袭黑色西装,沉稳英俊,他瞥了一眼一旁的妻子,目光冰冷,怀素看着他,有些欲言又止,却终是未曾开口。
宋泊南换了拖鞋径直走向客厅,看见眼睛瞪得大大的女儿,温声开口,”萝萝在吃早饭呀?”
宋京萝点点头,嘴角不禁有些抽搐,这一个两个的是没话说了吗?
她起身朝两人微笑,笑起来的时候杏眼弯弯,两个梨涡甜甜的,像灌了蜜,“早上好,爸爸,妈妈。”
“萝萝,吃完饭等会儿来爸爸书房一趟,爸爸送你件礼物。”宋泊南说完,转身朝书房走去。
宋京萝抬眸望向父亲离去的反向若有所思,这两人不是去离婚了吗?怎么感觉两人去偷偷温存了呢?
“萝萝,喝汤呢?”怀素走了过来,坐在她身边,和她聊乐几句学业上的事情。
怀素习国画,和宋京萝所学的油画也有异曲同工之妙。
“萝萝最近人体绘画练习的怎么样了?”她问。
对于女儿不能画人体这事她也一直放在心上,这是女儿在绘画领域的难关,她也曾带她咨询过多名国际上赫赫有名的心理学家,皆是得不到解决。
宋京萝摇摇头,低头喝了一口汤,顿觉唇齿间被一股排骨的香气萦绕,及时抑制住了心头的烦闷。
“没关系,慢慢来。”怀素摸摸她的头,美丽的脸上闪过一丝黯淡,“最近还做噩梦吗?”
宋京萝常年做噩梦,深不见底的黑屋,层层关卡,拿着枪光着上半身的男人,还有雾气腾腾的房间。
这些是她童年记忆里,刻意遗忘的片段,但总感觉在这场惊心动魄的噩梦里,她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像是一把解开她心结的钥匙丢弃了,又像是黑暗中的那道光明消失了。
忽然耳边响起一道朦胧但却悦耳的声音,“Baby……”
她脑袋一阵疼痛,她努力克制情绪,想要将那被蒙着的被她遗忘的瞬间回忆起来,却终是无力。
“萝萝不想了,不想了。”怀素见女儿的脸色愈加惨白,白得几乎透明,甚至开始冒虚汗,她连忙将她抱在怀里,“乖女儿,没事了,那些人不是冲着你来的,乖,不怕。”
不是她?那是谁?她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望向怀素,“妈妈,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当年那个屋子里,被关着的除了我还有别人?”
怀素摇摇头,用力将她抱在怀里,“妈妈不知道,妈妈不在场的。”
“我知道了,妈妈,我不想了。”宋京萝抬头,看着满脸担忧的女人,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就连脸颊的两个梨涡都浅浅的,“妈妈,你别担心。”
她笑。
“好。”怀素将自己的额头贴在女儿额头上,眼睛里泪光闪闪。
宋京萝没再和她继续这个话题。
她低头细嚼慢咽地吃着碗里的饭菜,只是脑海里却浮现出一张清雅淡漠的脸。
傅砚辞,她克服人体绘画的重要途径。
她生命里的一束光。
吃完早饭,宋京萝敲响了书房的门,宋泊南亲自走到门口给她开了门,他似乎正在读报,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气质更加高贵儒雅,他本就学识渊博,年轻时在江南邂逅了怀素,至此两人之间一发不可收拾。
怀素不婚主义,硬是被他强取豪夺了。
什么联姻,皆是幌子。
宋泊南,本就是一匹披着羊皮的狼。
“萝萝,进来吧。”男人嘴角轻扬,卷了卷白色衬衫的袖口往前走去,“你母亲说你这段时间要准备学校举办的画展?”
宋京萝点点头,关上门跟着父亲的脚步走进了屋子。
她突然想起那天父母在房间的对话,父亲说要离婚,母亲说等她筹备完画展再议,父亲今日提这事,莫不是为了离婚?
她百思不得其解,正愣神,就见宋泊南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房产证递到她面前,“礼物,国美附近的江湾别墅。”
宋泊南一向宠她母亲,连着她也受到一些重视,品牌店出新品都会第一时间将东西送到他们家,宋京萝也跟着沾了不少光。
这次居然还送她房子?
“京萝今年二十岁了吧?”宋泊南问她。
“是的。”她点头。
宋泊南慵懒地靠在椅背上,长指一下没一下轻扣着桌面,眼里的犀利让人捉摸不透,“二十岁该有一套自己的房子了。”
父亲的威严令宋京萝有些惴惴不安,她抬头有些欲言又止,长长的眼睫微微颤抖,“父亲是希望我搬出去?”
“嗯。”他轻笑,“萝萝真是聪明。”
“房子爸爸已经在安排如按照你喜欢的风格装修,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入住了。”男人说完又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卡递到她面前,“爸爸的副卡随便刷。”
宋京萝瞠目结舌,她看了眼桌上鲜红的房产证和那张低调奢华的副卡,愣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