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喝了酒,什么也敢说?◎
祝春好醒来的时候, 窗纱外的天色将暗未暗。
她眼睛还没睁开,就开始难受地哼哼:“水, 要水……”
并不清明的视野里, 对面单人沙发上背着光的人影动了动,伴随着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起身,站到她身前。
他伏下身, 将杯子轻轻抵到了她的唇边。
微凉的水流接触到嘴角, 祝春好还未完全清醒,只凭借本能啜吸起来。
直到干涸的喉咙重新湿润起来, 她的脑袋舒服得耸动了下,虎牙磕到了杯沿, 水流顺着她的嘴角溢出,将身上穿的浅蓝色衬衫湿了一片。
冰凉的湿意甚至存了点在她直而深的锁骨里。
祝春好不满地蹙了蹙秀眉。
“酒醒了吗?”男人略带晦涩的声音。
她胡乱嗯了声,总算睁开了眼。
看清面前男人的脸,她咕噜着浓浓鼻音道:“阿炽哥哥……”
周炽像是洗过澡了,黑发半干半湿。
他喉结滚了滚, 一根手指挑起她肩头的细白蕾丝吊带, 用纸巾轻轻吸走她锁骨上的水渍:“看来是还没醒。”
祝春好不开心他这样说, 动了下,却发现自己的两只手被暗红色真丝领带缚在了一起。
是周炽早上出门系的那根领带。
而脚腕被他用衬衫缠了起来。
也是他早上出门穿的那件。
祝春好吸吸鼻子:“阿炽哥哥, 你干嘛绑我?”
周炽将湿透的纸巾扔到垃圾桶里, 慢慢直起身来,居高临下垂着眼看她:“怕祝大小姐发酒疯。”
祝春好仰着脑袋直直对上他视线, 眸里还带着点刚醒的惺忪, 她不满嘟囔:“我怎么发酒疯了?”
周炽眼眯了下。
他当时挂了电话便直接去学校把她接了回来, 幸亏她刚喝晕时能乖巧睡会儿, 没在学校出洋相。
但一到家就开始闭着眼哼哼唧唧, 他给她倒了杯水的工夫,她便自己把身上的衬衫扯开了三四颗扣子。要不是他及时按住她,把她缚了起来,现在的情形可能早就失控了。
他移开视线,不再看她湿透紧贴在身上的衬衫,冷漠道:
“你现在就是在发酒疯。”
“我没有!”祝春好语气骄纵,在沙发上扭来扭去,“你松开我!我身上好难受,我要洗澡。”
周炽看着她扭,沉声道:“已经给你洗脸漱口了。”
醉了的祝春好格外执拗:“不行,我要洗澡,衣服湿了好不舒服,我很快的,一分钟就能洗好,你给我松开。”
周炽冷呵了声,不知道她一个醉鬼怎么可能在一分钟内洗完澡。
“好不好嘛,不洗澡我会睡不着觉的。阿炽哥哥,嗯嗯……”
他不答应,她就放软了语气,一个劲儿撒娇地求,一时满屋都是她软软糯糯的声音。
烦得周炽直接把她打横抱起来,放到了浴缸里,利落地给她把手上的酒红领带解开。
“来。你给我一分钟洗完。”周炽狠睨着她。
祝春好“哦”了声,便开始动手脱衣服。
草。
周炽死死按住她的手,咬着牙道:
“你给我出来。”
祝春好撅嘴:“周炽,你不是刚让我洗嘛,怎么出尔反尔啊。”
周炽额上青筋跳动:“我给你放上水,你不放水干洗啊?”
他给她把脚腕上的衬衫也解开,将她抱出来,调水温放水。
祝春好手脚发软,没骨头似地倚着他,还不安分地戳戳他的后腰,“阿炽哥哥,你不是说要给我摸摸腹肌?”
周炽挑着眉扭头看她:“你还能记得这个?你到底喝没喝醉?”
祝春好努力将杏眼睁得很认真:“我没喝醉啊,我很清醒的。”
周炽眉骨压了回去,转回头。
看来这次是真喝醉了。
就喝醉的人最爱说自己没喝醉。
“你怎么不相信啊?”祝春好还靠在他后背上叽歪,见他不理她,便直接伸出小手覆在了他的腰腹上。
周炽全身的肌理都紧绷了下。
“阿炽哥哥,你的腹肌手感真好。”祝春好边摸边夸赞道。
周炽感受着那只小手一通乱摸,之前洗的那次凉水澡几乎完全失去了作用。
他深吸几口气,关掉水,捉住她乱摸的手,把她往浴缸边一拉。
“洗吧。”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走。
祝春好扯住他短袖的衣角,“你去哪?”
周炽忍耐道:“去外面。”
“那你在门口等着我啊,我头有点晕,怕我万一摔倒。”
周炽:……
他没吭声,把衣服从她手里拽出来,转身把卫浴门重重关上。
她喝酒折磨的不是她自己,折磨的好像是他。
“对了,阿炽哥哥,你能帮我拿过一件睡衣来吗。”隔着一层门板传出祝春好的声音,还夹杂着细微的入水声。
周炽没应。
“不然我没有睡衣穿就只能光……”
他打断她:“……在哪儿?哪件?”
“在卧室的衣柜里,我要红色的那条睡裙。”
周炽打开卧室门,便嗅到了里面她的味道。
那种清甜的浆果味,充盈着整个房间。
他下颌紧紧绷着,拉开卧室的衣柜,就发现,里面满满当当的全是睡衣和…各种各样的内衣。
周炽闭上眼,勉强维持住清醒,而后面无表情睁开眼,用手指勾了衣柜里唯一一条红色的吊带连衣裙。
他打开一半浴室门,没往里面看,把睡裙放到了干净的台面上,不管里面人还在娇气地叫他的名字,便重新关上门,压沉了声道:
“祝春好,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所以你不要再找事。”
半晌,里面的祝春好闷闷“哦”了声。
而周炽则背对着门慢慢调整了好一会儿呼吸,突然便听到一声隔着水的闷响,和祝春好短促地惊呼。
他几乎是下意识便打开门冲进去。
就见祝春好已经穿上了那条红色吊带睡裙,跌坐在满是水的浴缸中,皱着鼻子。
看到他进来,她一扁嘴欲哭,“不小心滑倒了,疼。”
周炽半跪在浴缸边,“哪里疼?骨头疼吗?”
祝春好被浴室里的热气熏得有些晕了,湿漉漉的手臂软趴趴地挂着他的颈,把他身上的衣服也晕染上一层层深色水渍。
她委屈道:“手腕砸到浴缸了,疼。”
周炽皱了下眉,揉着她的手腕,“还有别的地方疼吗?”脚腕有没有扭伤?
祝春好抽泣了下,“有。”
她轻轻在他耳边说了两个字。
她说完,周炽的脸色就变了。
那双桃花眼,漆黑得吓人。
祝春好却还在不依不舍地小声唧唧,“从你上次,就一直像两颗小石头,又痒又疼又难受,好像坏掉了。”
“我昨晚还梦见你帮我含……”
她话还没说完,周炽便猛地扼住她纤细的喉咙,几乎是一字一顿:
“祝春好,你他妈喝了酒,什么也敢说?”
祝春好的眼底立刻便氤氲起雾气,比浴缸蒸腾的热气还要多,她仰着脸儿看他,泪水从眼眶溢了出来,委屈又破碎地叫了声:“阿炽哥哥……”
周炽忍着让她哭得更厉害的冲动,握住她脖颈的手改为捂住她的嘴。
“祝春好,你给我闭嘴。我不想在你不清醒的时候碰你。”
祝春好睁着水汪汪的眼看他。
而后,周炽感受到,他的虎口突然被一尾湿软舔了下。
摇摇欲坠的理智,像是终于被顽皮的小猫舌上的倒刺勾断。
“阿炽哥哥,难受……”而天真的猫儿还在不知危险地瞎叫。
周炽眼神渐渐沉了下去,他直勾勾盯着她半晌,手缓缓动了下,拇指重重摩挲着她的唇,力气大得像是要将它揉碎,语气却放低沙哑了许多。
“阿蝶,很难受?”
祝春好趴在浴缸边迷茫点点头,小脸上还挂着波光粼粼的泪痕,和艳丽旖旎的潮红。
圆润肩头处的红色吊带,细得仿佛一扯就会绷断。
周炽骨节分明的食指和中指,抵在被他揉得如同捣烂的浆果汁液的唇上。
“阿蝶。”他轻轻道。
祝春好被迫微张开嘴。
干净的指尖从而又探.入了两分,拨开瓷白的小牙,几乎触到里面滑腻濡湿的舌尖。
周炽嗓音低沉微哑,宛若诱哄:
“乖,含住。”
“一会儿就帮你舒.服。”
作者有话说:
炽哥:要疯了。
感谢fffatelin小宝贝的2个地雷!抱住猛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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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好乖
◎我帮阿蝶,阿蝶也帮帮我好不好?◎
“唔唔……”
两根手指在祝春好的口腔里轻轻搅.动软舌, 异物感拨动着脆弱的神经,周炽那天生便带着命令感的声线, 让她下意识含住他的手指吮.吸, 口腔里的软肉紧紧绞.住入.侵的硬骨。
周炽推送着指,垂着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好乖。”他哑着声说。
只听着他的嗓音,祝春好在水面上的皮肤便情不自禁战.栗着。
周炽的另只手托住她的后脑, 手指穿过她湿淋淋的长发, 掌控着她不能滑落、无法后退。
祝春好感觉越来越奇怪了,意识飘乎乎的, 在水中的部分是湿的,在水上的喉咙是燥的。
“周炽…呜…”
她迷茫地眯着眼, 发出一声吟。
“阿蝶。”
周炽将手指从她的口里抽.出.来,骨骼均匀的手指上沾满洇湿的津液。
他低声哄她:“先用手帮你,好不好……”
祝春好的意识已经不够思考他说的话了,她被周炽按着肩,抵到浴池的壁上。
红宝石钥匙从深V的领口钻出来, 吊带裙彻彻底底地湿.透, 滑腻柔软的布料与温暖的水流包裹着她全身上下。
周炽依旧单膝跪在浴池外, 被她弄湿的上半身伏在她上方,那只沾着银丝的手, 进了水, 隔着水传出撕扯的一声闷响。
他撕开了她的裙摆。
浴池中温暖的热水吞噬掉声响。
浴室的灯没开,半晦的天光透过窗户, 覆在祝春好扬起的纤细脖颈上, 洒上盈盈夜色。
周炽捂住她的唇。
“乖, 先不要出声, 不然嗓子会哑。”
呜咽被堵在喉咙里, 细碎得不成音。
红宝石钥匙旋转颤动,映射着迤逦的暗芒。
直到她连哭都没有力气了,周炽才终于松开了手,转而扣住她的下巴,让她睁开眸子,看着他。
祝春好泪眼朦胧地对上他幽深难测的目光,求道,“阿炽哥哥,我,我不难受了……”
周炽水下的手微抬,带着水渍,抚在她被汗打湿的鬓角。
他的黑眸微弯了下,好像是在笑,语气却深沉、压迫,没有丝毫笑意:
“可是,阿蝶,我难受。”
祝春好浸着雾气的瞳仁骤颤。
热气萦绕中,周炽起身。没脱衣服,直接长腿一跨,入了水。
他站在她身前,俯下身缓缓道,“我帮了阿蝶,阿蝶也帮帮我,好不好。”
“啊……”
没等祝春好反应,便被他拽着手腕,半拉起来调转了个方向。
他倚坐在另一边的浴池壁上,在她身后圈抱着她。
他单手几乎就能把她的两手包住,而她两手才将将可以。
水面起起伏伏。
她靠在他怀里,脸上的汗珠和泪珠蹭在他激.烈鼓动的颈动脉上。
她肌肤接触的一切,不管是他,是水,还是空气,都是热的。
可他给她的热感,与浴池里水的温暖完全不同。
不知过了多久,祝春好忍不住抽泣:“阿炽哥哥,好累……”
周炽吻去她睫毛上的泪珠,轻声哄道:
“阿蝶好棒,再坚持一下好不好?”
骗子。
她循着他脖颈上的动脉,咬了一口。
挺凶的,但杀伤力不算太高。
而后她便感觉更累了,委屈地哼哼着。
周炽一边不停地吻着她,一边低哑性感地哄她、夸她。
“宝宝,好乖,好棒……乖乖,再坚持一下…”
最后,他握住她的脖颈让她转向他,狠狠用发.烫的唇堵住她的嘴。
而另只手抓住了她被撕下的那块红色裙摆。
……
终于,结束了吧。
祝春好的眼睫无力地阂着。
她的身上还贴着湿淋淋的裙子,浑身瘫软着被抱出了浴缸。
周炽将她快速又轻柔地擦干,换了另一件睡衣,而后扛到了干燥的大床上。
她脖颈上的红宝石钥匙被他摘下。
他轻声跟她说:“阿蝶,等我一下。”
祝春好没力地嗯嗯了声,也不想去琢磨他拿走那钥匙是要干嘛去,在他离开这一会儿,累得几乎要睡过去,然而却又浑浑噩噩地被去而复返的他吻起来。
祝春好拨开他的头,含含糊糊道:“阿炽哥哥,要睡了……”
“阿蝶,不能睡。”他嗓音喑.哑。
“凭什么不能睡!”祝春好委屈死了,她迷蒙着睁开眼,抬起无意识颤抖的手,“我都这样了,好累了!”
周炽单手扣住她举到他眼前的两只腕子,摁到了她的头顶。
她的手也碰到了,他从C号门上楼一趟,拿下来的那盒东西。
祝春好下意识转头看了眼,看清是什么后,浑身控制不住地抖了下。
温热的呼吸在同时落到了她的耳边:
“因为,祝大小姐昨晚做的梦还没有实现。”
她的下颌被紧紧捏住,被迫转过脸来对上他坏气野性的笑。
周炽语气恶劣低缓:“阿蝶,今天从你开始,那就得由我结束。我没说停……”
他轻轻顿了下。
“我们今晚就不可能结束。”
*
次日晚上八点十五,体育馆,还有十五分钟演唱会开始。